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我眼前都模糊了,死命咬着舌头,以痛止痛,却被掰开嘴,一只湿热的舌头全塞进来,连下嘴都不敢,只能用舌头去推拒侵入者。
杀人魔阴森冰凉,舌头却很软,跟他的体温一样热。
这下好了,第一次没了,初吻也没了,我幻想过无数次我的初吻,应该是浅尝辄止温柔似水,死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舌吻,还是跟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口腔内壁被咬破,铁锈味弥漫开,嗓子眼时不时被剐蹭,恶心感让我干呕了一下,幸好亲戚吃饭没怎么有胃口,不然我都不敢想在这种时候呕出来,杀人魔会不会掐死我。
但是杀人魔听见我干呕的声音,动作更粗暴了,手掐住我的脖子,堪堪压着我的喉结,让我想吐又吐不出来,他就着这个动作俯身弯腰亲得更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伤害到了。
我听见我嘶哑的呻吟,是痛,也是爽。
最后意识渐渐模糊,我闭着眼昏过去了,陷入许久许久以前的回忆。
我从小都爱哭,性格也敏感,小时候近视,爸妈看我眯起眼睛看东西的样子,问我要不要给我买副眼镜,我别扭地怕他们花钱,就说不要,我怕丑。
他们就真的没给我买,时间久了,我连黑板上的字也看不清,只能央求他们给我买,买了,去测了度数,才发现已经五六百度数了。
才小学就高度近视,我爸妈怕我以后瞎眼,一直指责我爱看电视爱玩电脑,我原本还想央求他们给我买手机,也被他们担忧责怪的眼神吓回去。
后来,每次换眼镜我都不爱说,等实在不行才跟爸妈说,每次都会换来他们一次又一次指责,度数怎么又深了……
我妈会说:“一副眼镜快卖一千了,那么贵。”
他们是很吝啬给我花钱的,其他小朋友都有手机了,就我没有,他们聊天聊打游戏,我只能尴尬应和。
我也很执拗,不肯开口求他们给我买,因为他们也不会给我买,说是怕耽误我学习。
所以我变得很爱钱,高中就在网上使劲找线上兼职,不知不觉就赚了四五万,那时候还没成年,我怕我爸妈知道我有钱就不给我钱了,或者说我那赌博的爸又会借钱去赌。
结果我爸真的输光了钱,他做生意没本金,知道我有钱的姐姐来求我,要我拿出一万块钱周转,我给了。
结果我爸脾气差,每次赌博输了就来骂我废物,脑子笨啊,学习不好啊,为我花钱就是浪费啊什么的。
我想过,他们知道我借钱给他们周转会不会觉得愧疚,但又觉得他们只会拿我的钱继续挥霍,遂继续当他们眼里的废物。
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做完,我哭的眼睛模糊,窝在床角落缩得紧紧的,离杀人魔十万八千里。
半夜里似乎发烧了,脑子晕乎乎,太阳穴很痛。
我很多次都是忍过来的,家里也知道是不是懒还是不懂物理降温,把我抛在床上实在要死掉了,才会跑去药店给我买药吃。
这次我哭着,忍耐高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里似乎感觉到有一只轻柔的手在擦洗我身上的汗,连脚底板都擦的干干净净,汗湿黏腻的皮肤一下子清爽了。
我松开了紧蹙的眉头,忍不住循着温暖的怀抱,一下子躺进了那宽阔炙热的胸膛,汲取从来也没感受到的温暖,竟然也从这相依为命的怀抱里得到了充盈的安全感,嘴里不由自主说出很多梦话。
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痛苦度过被囚禁的第一夜,结果睡得浑身舒服,被裹在温暖的蚕丝被,密室还开了空调,比我躺在家里还暖和。
杀人魔不在,我伸了个懒腰,已经早上了,黑漆漆的密室透进一点光。
我在这光亮里,看清了放在床头的一副新金丝边眼镜,还有最新款手机,以及一看就很值钱让我一辈子穿不起的衬衫西裤。
身上一点发高烧的黏腻也没有,也退烧了,我看到床边垃圾桶有几只退烧贴,床头柜有温着的杯子。
杀人魔照顾了我一个晚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照顾,也才知道发烧是可以被人照顾妥帖的,而不是被家人冷眼看着痛到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狼狈样子。
我鼻尖发酸,居然被满身血腥阴寒的杀人魔感动了,他明明才强/暴了我,抢走了我第一次和初吻,还把我搞得那么疼。
我不会斯德哥尔摩的。
但我又诡异的放心,杀人魔技术那么差,肯定是第一次,身体肯定干净,没病就好。
要知道我如果得了那种病,是要被亲戚戳脊梁骨的就算我爸妈也不会给我好脸色,肯定把我赶出家门。
一个疾病就会毁掉我的家,无论我是被强迫还是怎样,得这种病,在社会和世俗眼光里就是不堪的,堕落的,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