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十三载 第17章 新生。

云在天上走，鱼在水里游。风过原野，吹拂这无限生机。

我将关于在永安的感悟和成绩表呈交给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是位中老年男老师，头发稀疏且斑白，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一点牵扯开来。

他一脸欣慰地投来赞赏的目光：“江同学可真给我江临增脸哦。继续努力。”

我谦虚地点头回应：“这些都离不开学校的栽培。”

“高二的时候分了班，原本按照你的学科，你应该去你物化政的班上，但学校为了给予更好的学校环境，也效仿永安走班制。所以，你就去1班报道吧。”他拿着我的报告边看边回答着。

“明天升国旗，由你来演讲吧。就讲在永安的刻苦学习，激励一下大家。”沉稳的声音便将这事一锤定音。

……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三(1)班江念渝同学。

新学年，新阶段。我很荣幸代表高三全体年级学生站在这里，分享我作为在永安做交换生的一年的学习收获。……

永安中学，时间安排紧凑。每一位同学都分秒必争，善于利用碎片化时间学习，学习氛围浓厚。并且他们勤学好问，也善于针对学习，将学习模块细分，抓薄弱，扬长处。……

我的发言到此完毕，谢谢大家。”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回到班级的队伍，周围的同学也频频回头审视着我。

几次欲言又止，有位之前有过节——把人高光时刻夺了——县里演讲，而且还抢了人去永安的资格，他一直以为我是靠关系进的，没忍住还是嘲讽着：“既然把永安说得这么好。干嘛回来，你不是关系户吗？”

“交换生，不是靠关系，而是实力。”

我轻啧一声，冷冷地上下倪他。

“以前去了一年永安就了不起了是吧？看不起我们江临啊？”他不满地推开边上拉着他的同学。

“你瞎带什么节奏？我什么时候比较了二者？而且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有病就治，没事别发癫，真当所有人是傻叉都得惯着你是吧？”

“而且谁是关系户心里没点数？还是说你嫉妒我是老师面前红人啊？有本事打嘴炮，没本事努力超过我啊？”

我双手环臂，一副吊炸天的样子，实则我是想睡觉了。

耳旁又的响起某人温润的声音：“小鱼干现在不仅是被困于爱情，还困成狗了。”

不过感谢竞争对手带来的摆在明面上的压力而非小动作，激励着我前行，甚至老师最后看效果显著，把我两安排到一起，三天两头就炸毛，然后有一方低声下气：“这题会不会？”

高三江临仍有一些科目尾巴没收，但永安早以结束，于是乎：

那种“指点江山”的自豪感，虽然1班大部分都可以，但不妨碍我可以总是快那么半分钟，大题可以快到5分钟。

不过课堂上还是唯唯诺诺，提前报答案的行为不可取，且不说会不会被班上同学制裁(毕竟万一未来他们是你的资源呢)，在者你正确与否都不知道，岂不尴尬，虽然我的脸皮已经被练厚了。

在完成黑板上的习题时，我又抽出笔记本，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不仅感慨某人的贤惠。

多亏陈煜阳这个狗每天晚上视频通话，虽然嘴上说着腻人的情话，但最终会被拉回现实——作业写完了吗？

“你没有心。我和你谈情，你和我弹琴？”陈煜阳咬手帕，有点怨妇味了。

“那你到是把高考模拟试卷收起来啊。”我指指点点。

“我想和女朋友考同一所大学，我有错吗？我没错。错的是我沉迷于女朋友的美色无法自拔，而某人却不激励我还打压我。”陈煜阳摊开试卷，说道。

“好啊。想要什么奖励？我好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我欣然答应。

“怎么没有？只要女朋友多爱我一点点，还有……”陈煜阳故作羞耻，指了指自己的脸，“咳咳，相应的，你考好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好奇地探头，好想进屏幕里。

“不说。我写试卷了，现在10点到11点，我写一张物理试卷，一会让女朋友验收。”陈煜阳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就撑着脸盯着屏幕笑，然后将写一半导数大题继续完成。

就在我完成一套去年高考的英语试题卷不久后，原本苦埋的那头脑袋抬头望向我。

凌乱的头发却无法遮掩眼的澄澈，他眉眼弯弯，笑着问：“怎么被我迷住了？好伤心啊，看来女朋友更喜欢的我的颜值，而不是我有趣的灵魂。”

然后又继续幽幽开口：“不过颜值是我的一部分，能吸引女朋友的注意，到也发挥了他的一点点作用吧。”

给他一个舞台，他能演上独角戏一整天，话本不带重复。

“是啊。先是被你帅气逼人的颜值吸引，然后发现你是个逗比。后悔了。”我依靠在凳子上感慨，在对方疑惑地也发出嗯之时，赶忙说，“后悔没早点认识你。在认识你之后。便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只有你的身旁的世界才是彩色的。”

他揽过边上小狗的头，抱着胸前，点点头，：“以为我很有挑战性是吧？没想到勾勾手就收入囊中了。”

他轻轻摸了摸的小狗头，小狗直往他怀里蹭，他眼里的柔软满溢，像是漫不经心地说：“像我这么又乖又听话还蠢的男朋友可不好找，你要好好珍惜，不要把他弄丢了。”

“我会永远喜欢你。一直到宇宙尽头。”

“你说起情话来，可比我要命多了。不容易啊，情话还是这种某人嗤之以鼻的渣男语录。”他揉了揉狗头，然后将狗狗摆正，拉起狗的前腿挥舞着，“开心果告诉她，我也很喜欢她，也会一直喜欢她。”

他沉思了一会，眼睛忽地亮起来：“山河为鉴，日月为媒……”

我急忙打断他：“flag别乱立，誓也别乱发。未来还有很长很长，一切都是未知数。我的太阳，我只希望你快乐。”

“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不快乐的。看来在你心里，我的信誉度不够高，我的决心不够坚定啊，至少没有给足女朋友安全感。不过我们来日方长，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我会陪着你。”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他坚定地给予承诺，晦暗的背景下，神明依然给他渡了一层光。

“该睡觉了，不许熬夜。”他端起长辈的架子，随后又软和下来：“晚安，女朋友。”

……

只是后来的后来，从无数不说到各自忙碌无暇顾及对方，异地恋的无力感，大抵就是我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去猜测对方的情感，听着对面欢声笑语融入新人中，感知对方感情的好像流水般逝去，而自己日益被点燃的之火却无法平息。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回到江临的半年中，我一直要寻觅着像永安的一花一树，想以此寄托无处安放的心魂。

无果。

进来倒是迷上一些虚无缥缈的事物，这也导致精神力下降，总是疑神疑鬼的。

于是乎便偏爱起江边美景，迷离于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痴迷于江上旭日东升西落，潮涨潮落，陶醉于江边的草长莺飞，琪花玉树。

除夕夜，万家灯火通明，唯一处灯火阑珊。

我于春寒料峭之时秉烛探幽，追寻那一点萤火之光。

此刻是夜晚是十一点多，周边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除了偶尔传来的鹧鸪声唤醒一点生机。

我不免想打退堂鼓，但又怕以后再也此时此刻之心境以及恰到好处的江景。

强压下对黑暗的恐惧，以及被江面的凌冽寒风吹的打颤的身体，来到一块怪石边，将一盏复古灯放在一旁。

吹灭唯一的亮光。

放空自己，用心魂去感知周遭的一切，江水拍打礁石，溅起的水花洋洋洒洒迎面而来。

远方是无尽的夜，脚下是不测的深渊。

觳觫，麻木，平静。

时间流逝，直到一串手机铃声打断寂静的夜。

拿出手机一看，是未知号码。

“江念渝。新年快乐。”

对方似乎在寒冬里站了许久，声音有些颤抖。

但依旧像是一道暖阳。

与比同时，江对岸的腾空而起的烟花宣告新年的开始。

“陈煜阳。新年快乐。这是我们新的一年……”

此时手机上方弹出姐姐的消息：“小鱼，新年快乐。抱歉今年无法陪你过年。你姐夫家需要我操持。”

“咦，你那里怎么有潮水声？”

我刚要出声回答，对方就又插进话来：“等下，楼下有朋友找我，最近都好忙，抱歉，我晚点找你。”

我听着对面的热闹非凡，听着陈煜阳朋友在楼下高喊:快来放烟花啊。

我听到自己轻轻的嗯的一声被寒风带走，只有忙线落在耳畔。

感觉整个胸腔都浸满脚下的冰冷的江水，耳旁充斥寒风凛冽嘲讽之音。

烟花落下帷幕，一瞬光亮最后归于寂静，我的世界又陷入晦暗。

起初只敢偷偷抽泣，哽咽，胸腔的起伏搅乱了呼吸，但到最后哭的不能自已

是在怪什么？是怪两人之间有条鸿沟，那儿热闹非凡，而在只能黯淡收场？但是你不能这么自私，江念渝。你不能强求对方从你奢求不来的到这你苦苦挣扎的地方来。

还是在怪这命运的不公，是怪他没能给你充满欢乐与爱的家庭，以此来弥补你残缺的灵魂？还是怪他没能给你满腹经纶.聪明绝顶的头脑，以此让你在考场大展身手，而非被同学轻轻松松超越？但是江念渝，一山总比一山高。

实在不行，要怪就怪江水涛涛，如此晦暗深沉吧，怪就怪无尽的夜，如此寂静无声吧，怪他唤起心中那点悲凉，唤醒积压已久的情绪。

——

许久以后，等到寒风吹干了泪

等到冬日暖阳驱散黑夜，从江的尽头跃起。

但当太阳脱离水平面升起的时候，是象征新生吗？不，那是另一个深渊。

暖阳驱散了黑暗，却并未带来一丝温暖，而是更刻骨铭心的冷。

贺枝意在这时打来电话，手机传来对方欣喜的声音：

“江念渝，新年快乐。新年一年，愿你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我拼命地想张开口发出声音回应，长时间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嗓子被拉扯，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新年快乐。枝。”

“你声音怎么这么脆弱？熬夜了？还有你现在不在家？”

对方疑惑地声音传来，我甚至能想象对话那头的正蹙眉，手指绕发圈的模样。

“在外面。”我不禁摩擦我的鼻子。

“一会去找你拜年啊。陈煜阳也真是的，最近这么忙，既要置办年货还要处理人际关系，都成劳模了，每天我妈都在唠叨‘你看看人家陈煜阳，早就起来帮衬了’快让我去你那避避风头。”贺枝意不满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你们吵架了？忙成这样，有时间联系你吗？”

我强装镇定地回答，只是仍然不免落寞：“可能……感情淡了吧？异地恋太累了，而且还是学生时代。自顾都不暇。早知道就不开始了。”

“你又退缩了？虽然人陈煜阳确实配不上你吧，但我希望你能给他多一点信任和时间。”

“哪是他配不上我，是我高攀他。我明白的，只是心里有落差，酸酸涨涨的感觉堵塞心脏。不聊他了，你等下去我家，我没在，你就自己拿钥匙开门先坐一会。老地方。”

通话结束后，我踉踉跄跄地想要起身，都由于长时间久坐，我感到头晕目眩，拿起那盏灯想要往外走，却一脚踩空，手中的灯也未拿稳，玻璃碎了一地。

整个手掌扣在上面，划出一道不大的口子，鲜血涌出。

我有些晃神，盯了一会，早已冻麻的手掌此刻被鲜血捂热，淡淡的嗤笑融入风中。

往家的方向走去，伤口简单处理后，后回到江边，低头收拾好残片玻璃，拿底座兜着。

——

另一面，陈煜阳从江念渝家中出来，火急火燎地寻人，生怕人出半点事。

他边跑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在她的所见之景，压抑与无措之感如潮水涌上心头：

巨大的蝴蝶机械标本挂于墙上，蓝色与黑色交织的翅膀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异样的光芒，凑近看编织银线撰写着，生命二词。

他原本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抚摸着书架上的书籍，时而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习题，想等着家的主人回来半小时无果后，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想给她留言，问能否看书桌的东西时。

清晨的风吹起泛黄的草稿，一张关于自己的侧颜的画像映入眼帘，旁边还有画者贴着便条上以小篆体写着：我的太阳，高不可攀。

画的日期无法追溯，但是字迹应是近来写的，日期是江念渝在回来两个月的时候。

取下自画像，正高兴没两秒，就又无意间撇到日记本上的清秀的字：

感觉自己好恶心啊，嫉妒那位努力几个月，就轻轻松松超过了我的同学，辛辛苦苦的努力还不如天赋的馈赠，我知道嫉妒是不对的，可是我还是会陷入自我差劲的死胡同里，把自己搞的身心俱疲。

他最近也好忙好忙，都没有时间理我，可能是我太烦了，算了，时间能冲淡一切关于对他的情感。

为什么一切都是不顺的，好累啊。

……

看了摊开面上的字，他一边谴责自己想要往前翻的想法，告诉自己要留给对方一点空间，一面又迫切想知道对方的烦恼心事。

最近双方之间矛盾太多，加之某人将心事埋的深深，万一窥探到她的伤疤，她会怎么想？他轻轻叹了口气，指腹在字迹上摩擦，似乎想借此感知当事人的情绪。

他撇见旁边等待精美包装的本子，绿色泼墨式铺撒开来，就像春日暖阳下波光粼粼生机盎然的湖水。

金色渐变的墨迹豪迈地留下大字：“暗恋笔记”

他记得他当时埋怨对方不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对方怎么说的？

江念渝羞涩的表情浮现在脑海中，紧张的声音也从远方传来。

“有些话难以启齿，时间有些久远了，下次写给你看，好不好。”

“喜欢我的话还不好意思说啦？之前说的不是一套一套。”

对方长长的眼睫毛轻颤，话语间是难以察觉的低落。

“不是一个概念，有些时候把自己内心破析开来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更别提还是别人。”

最后以自己的调侃结尾。

“我们天之骄子难道还会自卑的情绪？”

……

开篇是稚嫩的字体，没有如今的落落大方，却比如今多一分认真，少了一分张扬。

“3月5日。今日是我生日，唯一的生日礼物是一颗酸的到牙的苦橘糖，可是我却觉得它将酸涩的青春变成甜的，只因为它来自陈煜阳。陈煜阳你记得吗？初中晚自习结束后，教学楼早已黯淡，只有12班的教室一体机还亮着，放着单调的生日快乐歌。你的出现吓了我一跳，忙的把电脑关机。你先轻轻的说，别怕，没有老师，我也是学生。微弱的蜡烛将你五官点亮，将俊朗的面庞化成一摊柔情的泉水，你将一颗糖放在我手中。清脆的声音环绕我，你说，小同学生日快乐，寒酸了点，不要介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是也。第二天，一个橘子味小蛋糕贴着用金色墨水写的蟾宫折桂落在桌子上，一张渐变蓝色的纸飞机停在那儿，端正的字迹落入眼中：生日快乐。愿你平安喜乐，无病无灾。人生无处不青山，愿你早已披荆斩棘，拔得头筹。落款是一个小太阳。”

“4月18日。晴。骄阳似火，或许因为我需要一个学习的驱动力，所以你出现了。少年踏光而来，脸上洋溢的笑，点亮了我内心的阴暗面。他身上散发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张扬与自信，他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没有人会抵抗的了想要靠近他的**，我也免不了俗。我在想，如何让你能看到我？我能做的站在当时的排名金字塔？只是我很笨，只会用笨办法，当我成功时，你早已消失不见。”

“5月20日。雨。我看到他站在教学楼屋檐下躲雨，像是在等什么人，我的内心小鹿雀跃，只是下一秒就被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尾，有位女生给他递了把伞，他笑着邀请她一起撑。雨中漫步的他们就像小说里的男女主角，而我只是不知名的甲乙丙丁，甚至连姓名也曾拥有。那时只记得，整个腿像是被灌满了铅，亦或者是无形的钉子贯穿脚背钉死着那，整个心脏都酸涩无比，不断抽搐，手中的伞也变的落寞。他们把这叫暗恋，但我觉得我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一定会尴尬或者晦气吧，有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在默默地关注你。”

“6月28日。我登上了表彰大会的台子，就站在你的旁边。在得知我是来自普通班的时候，你对我说，我很厉害，祝我拔得头筹。”

……

“再次见面，还是会被你惊艳，可是你递了情书给我同桌。我只能面色不显的调侃，你的错别字。实则一颗心早已经波澜壮阔，但好消息是，你的名字叫陈煜阳。原来别人嘴里或者表白墙上那个温柔少年是你。是的，光芒万丈的少年，值得任何人的仰望。”

“得知你是贺枝意的亲戚，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要递情书，但是还是很开心。贺枝意和你都是很好很好的人。遇见你们三生有幸。”

……

“我已经分不清，当初把你当作学习动力的初衷什么时候变质。是在冬日肚子疼你递来的温热的水，是在你不经意的靠近间扑面而来的淡淡的木质香——就像冬日暖阳下雪松，还是在我跌倒撞间你紧张兮兮的目光。还是在大伙侃侃而谈的难堪话题，你正色提出要其尊重一下周围的女生，还是一次有一次提大家解围，转移话题缓解尴尬？”

“你对每一个人都好。虽然处了一个边缘人员，只是作为你亲戚的朋友的我，也挑不出一丝错来。说来也惭愧，每一次见到向其他女生散发你的善意时，我的心总是一紧，落寞与无措总是挥之不去，我不是特殊的，不要奢望染指对方，你很好，是这世界上最最最好的陈煜阳。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要在动心，到后来是，不要被发现我早已动心，我的喜欢是累赘。”

“你一次次闯入我的世界，为晦暗的心房增添一点色彩。欢愉是你带来的，酸涩也是。你拥有一个有爱和谐的家庭，一群温暖善良的朋友，而你自己同样光芒万丈，点亮周围的一切。是艺术节上惊才艳艳的少年郎——一袭白色西装，修长的指尖在钢琴键穿梭，温润明朗的嗓音感染大家的心，是在演讲台上风华正茂的少年——侃侃而谈毫无半点紧张。”

“而我，满是疮痍无爱唯恨的家庭，一呼一吸间都绕不开钱，是无法向朋友敞开心扉的我，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推远。是在演讲台紧张兮兮只得抓紧衣角，听到台下嘲笑就想退缩。”

“将我的自卑与失落都埋在心底，我要将自己拼的完整去见你，彼时，你我是平等的，没有怜悯。我只是我，不带任何修饰语。”

“只是你将我的拼命捂住的漏洞都看了去，眼间流露的悲悯将我埋藏心底的自卑与无措的种子挖出来，鲜血淋漓。我不喜欢那种溺水的窒息感，我只想逃避，连带着赤诚的情感一起。独留抗拒和回避。”

……

“你的一次一次靠近，然后坚定的告诉我，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我。我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怀疑这份真心，然后一次又一次推开你，心底的矛盾交织，像一根鱼刺，日日夜夜横在喉咙间。”

……

“我决定放过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最后遍体鳞伤。

我告诉自己，我准备好了，去迎接一个有你的未来。”

……

“欢愉是你带来的。伤心也是。”

我想和你说，背中暑的同学去医务室的你没错，倘若你没做这件事，到不像你了。只是沸沸扬扬的绯闻传到我的耳朵里，你没拒绝她的接二连三的示好，以及对方联系到我，问我和你什么关系？近来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既然明确没有告诉他，我和你的关系，我便先入为主是你给自己找了后路。而且让我又想起了那个阴雨天，以及后来夜晚哭得不自已，自卑无能的自己，我不敢向你询问，我选择逃避这样的自己，转而投向聊以慰藉的学习。

所以，你的一遍遍向我确认，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可是，那样好的你，我怎么能不喜欢？我喜欢你胜过一切。

但什么开始，我们中间除了争吵，便没有其他话了？你一次次在这段感情中低下头，让步。你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小太阳，而朦上了一层阴霾，面对我是犯了错束手无措，小心翼翼地。

但是不论那件事，你都没有错啊。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是我对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信心。

但我不想让你迷失，变的不像自己。

爱情只是人生的一个附庸，你的人生当璀璨盛大，而我不应当是其阻碍。

人生无处不青山。

但世间只有一陈煜阳。

我们就走到这吧，两个背道而驰的人能山水一程，已是上天眷顾了。

之前没说江念渝的自卑，因为她可以对于情感的自卑她手足无措，觉得难以启齿。所以重点放在家庭和学习上。(其实是我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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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