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季奕辰又被云姐叫去了办公室。
顾语苏抬头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座位,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等他回来,顾语苏问:“这几天云姐怎么老找你?”
“有数学竞赛。”季奕辰漫不经心的说。“要去领市,一周左右,教务处张主任一起。”
顾语苏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桌上的成绩条:“好远。”
风吹动了窗帘,窗外残缺的月亮若隐若现。
顾语苏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白星柔转过头来,打破了沉默:“语苏,我想看看你成绩条。”
顾语苏把成绩条递给她,白星柔一眼就看到了进步名次那一栏:“我天!进步69!”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小胖惊讶道:“什么东西?进步69?”
白星柔又惊呼:“总分提了70多分,总分695分!”
猴子大喊:“多少?总分多少?”
“695分!”白星柔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A班这帮人明明自己分数很高, 却好像八辈子没见过695分似的,激动的声音像是要把房顶掀了。
“我去,这分数可以排全年级前五十了。”
“顾学神的名号是名副其实的!”
……
白星柔转头问顾语苏:“怎么做到的?我们班就没有提高名次超过50的。”
和周围热闹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顾语苏恹恹的回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今天晚上怎么心不在焉的?”白星柔皱了皱眉。
“我也不知道。”顾语苏低声回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季奕辰的座位。
晚上回到家,季奕辰视频教题的时候顾语苏也走神频频走神,最后讲完,顾语苏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季奕辰的声音依旧平静。
顾语苏:“几点走?”
季奕辰:“下第一节课。”
一时间,视频两头都陷入了沉默,在这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夜里,季奕辰莫名觉得心跳逐渐加速。
“还有事?”他试探的问。
顾语苏回:“没,挂了。”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是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就像擅自闯进自己世界的人,突然之间就要离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从小就在经历离别,妈妈的离世,学校剧组的奔波,很多人离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正想着,就有一条消息进来。
JYC:有不会的题晚上11点发我。
顾语苏看着屏幕,手指机械地敲下。
头孢配酒:哦。
第二天上完第一节课,季奕辰就和张主任出发了。
一开始,顾语苏满心伤感,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可后来,季奕辰时不时就发来他的动向,虽然字少得可怜,语气也冷冷的。
上午11点。
JYC:到了安大。
上午11点半。
TYC:集训一周,最后一天比赛。
上午12点。
JYC:[午餐照片].jpeg
JYC:一般。
顾语苏看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顾语苏拒绝了白星柔的搭伙邀请,一个人去了家常菜小店。
徐灵看顾语苏进门,探头往门外看了看:“小季没来?”
顾语苏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他有数学竞赛。”
徐灵没多问,笑着说:“行,那你吃什么,姨给你炒菜。”
“谢谢徐姐姐。”顾语苏道。
徐灵佯装嗔怪:“客气啥,都来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客气。”
在等菜的时候,顾语苏仔细看了看季奕辰发来的照片,回了季奕辰的消息。
头孢配酒:你礼貌吗?把张主任的胖手也拍了。
JYC:你关注点天生独特。
头孢配酒:我这叫有发现美的眼睛。
JYC:审美也独特。
……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被灯火笼罩,顾语苏还在台灯下埋头写题,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JYC:题。
顾语苏觉得他今天实在是有点闲了。
头孢配酒:集训很闲?
很快,对方回信,依旧简洁。
JYC:没。
头孢配酒:你在干嘛?
JYC:[照片].jpeg
JYC:写题。
头孢配酒:哦。
顾语苏看着他发来的照片,极其简短的题目,和季奕辰写满复杂公式的草稿纸。
根本看不懂。
看来他应该比自己忙,便不再麻烦他。
此时,安大寝室。
看着和顾语苏的聊天框,季奕辰嘴角微微上扬。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一个舍友好奇地问。
季奕辰迅速锁屏,表情不自然:"没什么。"
另一个舍友从上铺探出头,“什么?你还会笑?”
季奕辰没理会他们,继续埋头做题。
*
第二天一早,集训正式拉开帷幕。季奕辰坐在教室里,听着安大数学系教授讲解复杂的数学理论。他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记录着每一个重要的知识点。
“这道题,”教授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复杂的几何题,"谁能给出解法?"
教室里一片寂静。季奕辰盯着题目,思考了一下。举起手:"教授,我来。"
在全班惊讶的目光中,季奕辰走上讲台。
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条辅助线。那一刻,整个教室来自不同学校的数学天才都在看着他。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优美的弧线,一个简洁而巧妙的解法呈现在黑板上。
“精彩!”连教授率先鼓掌,"这种思维方式很独特,同学们可以参考一下季奕辰的解法。”
下课已经是中午,季奕辰打来手机正打算发消息,他的几个舍友就围了过来。
一个高个的舍友撞了撞他的肩:“季奕辰你可以啊,挺厉害之前没看出来。”
季奕辰皱了皱眉,不经意的往旁边走了一步,“嗯。”
对方也不介意,问他:“一起吃饭吗?”
季奕辰拒绝继续看着手机,手指敲击着。
JYC:吃饭了吗?
“你在给谁发消息?”高个舍友问,“你对象?”
季奕辰不理他,直接往教室门口走去。
浓眉的室友吐槽:“人家都不乐意:搭理你,你理他做什么?”
“有实力的人有点性子是正常的,你不懂。”高个说。
*
顾语苏正吃着饭,就收到了季奕辰的消息。
回道:正在吃,徐姐姐免费送了我一个小鸡炖蘑菇。
JYC:嗯。
头孢配酒:哦。
安大的食堂不错,季奕辰直接在食堂吃饭没有去外面,张主任来这个学校不单纯是陪他,他还有一些自己的事,这几天除了早上就没有看见他。
坐下没多久,就有好几个女生红着脸,你推我搡地走过来,忸怩地问他的微信。
季奕辰被问得有些烦,干脆就把临走前顾语苏送给他的粉色小猪挂件挂在了手机壳上。
盯着这个小挂件,季奕辰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当时他收拾完东西准备要走,顾语苏慌慌忙忙的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最后在书包上把自己的小猪挂件取了下来。
信誓旦旦的说:“这个可以保佑你竞赛圆满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季奕辰都比较忙,教授讲的题越来越有难度,寝室里一片唉声叹气,季奕辰比他们好些但也不能把教授印给他们的题在短时间内全部解出来。
这也导致他给顾语苏发的消息比以前少。
对面的顾语苏忍不了,直接开始轰炸。
头孢配酒:季奕辰。
头孢配酒:季奕辰。
头孢配酒:季奕辰。
头孢配酒:季奕辰×N
……
季奕辰无奈,拿起手机。
JYC:在。
JYC:在。
JYC:在。
JYC:在×N
JYC:怎么了?
头孢配酒:你的座位要长蘑菇了。
JYC:还有两天我就回来了。
JYC:不会长蘑菇。
明天上午一场模拟考试,下午讲卷子,再加上后天竞赛结束,他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比模拟考试更先到来的会是顾语苏。
火车到站已经是下午5点,顾语苏打车到安大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顾语苏在校门口给迟曜打过去一通电话。
“季奕辰。”电话接通后,她问:“你吃了下午饭吗?”
电话另一端。
迟曜手搭在的椅子上,看了眼书桌上刚打包回来的饭,声音慵懒的说,“正要吃。”
顾语苏忽然说:“季奕辰,你想要有人陪你吃晚餐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
在这短暂的几秒间,他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
仔细听,对面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般沉静。
顾语苏没回答他这句话,自顾自接着说:“听说安大校门食堂不错,是真的吗?”
季奕辰也不急着问,顺着她的话说:“还不错。”
顾语苏说:“那你现在就去食堂吃饭。”
季奕辰说话时音调下压了些,怕把自己的情绪溢出来:“嗯。”
寝室这会儿很安静,季奕辰陷入了瞬间的恍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着手机准备出宿舍。
高个舍友的声音从上铺传来,纳闷地问:“大神,你去哪?”
“食堂。”季奕辰说。
浓眉舍友疑惑:“你不是刚从食堂回来?”
季奕辰扬了扬下巴示意桌上刚打包回来的饭菜:“给你了。”
浓眉舍友也不客气,“谢谢大神,刚好我还没吃饭。”
天色渐晚,只有天边还残存着一边红日。
路灯正一盏一盏的亮起,乳白色光顷刻间把整个校园都照亮。
路上有不少的往来的师生,三两成群、聊天散步。
季奕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他气质出众,在灯光下奔跑让他更引人注目,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回首。
苏苏:去见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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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