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休息,自己买了房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后,我就很喜欢独处,这个时候坐在家里的茂密的绿植中间放置小木椅上,边喝着自己手冲的咖啡边看书对我而言是很惬意的。
手机震动了几下,发现晓悦的发过来的信息另还有一个好友申请。
我的第一直觉是文欣然加我微信了,打开一看,果然是她,她的头像是一个卡通小姑娘,我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然后打开她朋友圈一看,她的朋友圈封面是一只在太阳下睡觉的猫,然后朋友圈空空如也,朋友圈一个月可见,她至少一个月没发过朋友圈了,文欣然加了我并没有和我说话。
紧接着我查看晓悦的微信,她大力夸赞我的牙医朋友,说她人也很周到体贴,消除了很多她对拔牙的恐惧感,她说她一定要好好感谢我和牙医。
“听说你和你家人吵架了,你还好吧。”我想到允舒上次跟我提她因为恋爱遭家人反对心情很糟糕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情分,我这次借此机会安慰一下她。
后来我从微信上得知,原来晓悦的爸爸甚至让她写保证书,让晓悦保证不和她男友再有来往,如果有来往就断绝关系,晓悦还要另付父母这么多年的抚养费,想着晓悦有着控制欲这么强的父母,我要是当初跟晓悦在一起了,我估计以她爸妈还有她哥哥的性格,要把我们医院夷为平地。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时候我在大厅里再次遇见了向晓悦,她的下眼睑有点肿胀,因为刚拔了一颗蛀牙,她的一边脸还有点肿,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暗淡。
她再次夸赞了我的牙医朋友,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有点凉,而且比以前更加柔弱无骨,我顺势把她的手捧起来观摩一番,她的手苍白还有点皱缩,像是有点脱水。
文欣然这时也从大厅走过来,她已经换好白大褂,她用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看着我和晓悦,尔后抿嘴冲我微笑打了个招呼,她今天没有盘发,而是半挽着发髻,留一半长发披了下来,她乌黑顺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她走到哪里,那乌黑的长发随着她扭动的臀部轻轻摇曳着,让我看得有点痴迷。
晓悦和我一样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目光一直追随她走进秦主任的诊室。
“有美女新同事,上班心情就会好啊。”晓悦接着说。
“是的,谁不喜欢科室里美女环绕呢。”我依然留恋地看着欣然离去的方向。
“你很快就有其他妹妹了,我就不是你妹妹了。”晓悦说这话时声音低沉,目光看着地面。
“你一直都是我妹妹啊。” 晓悦居然含蓄地表达了她的醋意,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有点生硬地说。
回到科室我还能闻到晓悦牵我手时残存的护手霜的味道,那个熟悉的味道,在她爱情陷入巨大阻碍的当口,为什么要向我表达醋意,也许她因为感谢我而单纯示好而已。
忙完病人,我今天的搭班美菲也提到了她,美菲也知道她家人不同意晓悦和她男朋友在一起的事。
“想来我们科里每个医生都达到晓悦家人对女婿的要求耶,比如南栀你,编制本地人有房,个子高,要是男的还嘎嘎帅,晓悦如果跟你在一起,就不必受太多苦了。”美菲说。
“谢谢你的夸奖哦,我喜欢最后那句嘎嘎帅。”我说。
“如果她跟她男友分手了,我可以撮合她和郑京洋在一起。”美菲一下子反应过来兴奋地说。
“别胡闹,晓悦现在和她男友感情挺深的,说不定她家里人拗不过她呢。”我说。
“你还是不知道她,听话的乖乖女。”美菲说。
不一会我就听到门开的声音,欣然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冲我们抿嘴甜甜地笑着,她一出现,我的目光就不自觉地定格在她身上。
“秦主任呢。”美菲立即问她,美菲问了我也想问的问题,秦主任对人一直都很严厉,作为新来的,欣然竟然敢这么大胆地串门,但她的到来让我感到很惊喜。
“她去楼上有事去了,是她让我可以过来看看。” 她走向前来绕过我两只手搭在美菲肩上说。
“我说呢,新来的胆子这么大。”美菲说。
然后美菲开始提醒她,在秦主任面前最好表现乖巧一点,美菲就拿天慧举例,秦主任这个人很是吹毛求疵,哪怕没有病人的时候,都不许看手机,还不许站在她旁边,说是站在她旁边,白大褂晃眼睛,影响她诊治病人。
这时欣然从美菲那边走在我旁边,她挨着我故意问:“南栀姐,我晃眼吗?”
我一本正经逐字逐句抬起头看着她说:“当然晃眼了,不过晃眼的不是你白大褂,而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欣然听完立即开心地笑了起来。
“油腻!”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略带娇嗔。
美菲立即嫌弃地说:“油腻死了。”
美菲的嗓门粗又沙哑,和欣然软绵又娇滴滴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欣然继续留在这边聊了一会天,美菲吐槽起秦主任来总是没完没了,聊天过程中,欣然开始是依靠着我,后来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搭在我的肩膀上,最后又站在我身后,两只手绕着我的脖子靠着我。
我牵着她搂着我脖子的手,轻轻揉搓她柔软的指节,她的手也开始回应着我,我们手指最后绵软地相互缠绕,这些都自然而然,哪怕敏锐又毒舌美菲就在身旁。
隔壁传来秦主任回来的开门声,于是欣然松开了我手,后面靠着我的身体也离开了。
“你知道吗,她被人瞧上了。”欣然走后美菲对我说。
听美菲这么说,我的脑海里快速闪现过我们医院单身年轻的小伙子们,首先排除死活不敢跟女生表白的老干部郑京洋,我根据美菲的关系网快速锁定了骨科的孔令赫,孔令赫个子高皮肤白,虽然长得不算很帅,但穿衣服很会穿搭,戴上白口罩往食堂一走,就会吸引很多小护士的目光,我经常看到美菲和他们几个骨科医生一起在食堂吃饭,美菲就是从骨科护士转到我们科的。
“天慧来的时候,也没瞧他打听天慧,反倒问欣然老家是哪里的,哪个大学的,年纪多大,只差要问人家有没有对象之类的。”美菲絮絮叨叨地说。
“是孔令赫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医院但凡来个美女,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美菲说。
“他像四处发情的孔雀一样,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我说。
美菲听到我这样形容孔令赫,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和孔令赫除了在工作上有点交集,还和他一起在食堂吃过饭,那次是美菲请客,向晓悦也在,向晓悦坐在我和孔令赫的中间,那时候还是冬天,食堂的门反复被打开,一打开冷风就直往我们这桌串,于是晓悦瘦弱的身体蜷缩起来说她感觉冷,这时我和孔令赫同时想脱掉外套给她,后来向晓悦不由分说选择穿上我的外套,我的那件米色长风衣又宽又大,她穿起来显得更像小小一只,吃饭时,向晓悦常常紧紧挨在我的身上,把头斜倚在我的颈窝里,我看见孔令赫一直往我们身上投来好奇并疑惑的目光。
这时我们诊室门又被打开了,我以为是欣然再次回来了,却是看起来怒气冲冲的允舒。
“气死我了。”允舒一进来就说道。
原来秦主任上午“委婉地”说了允舒一通,允舒正说得起劲,这个时候欣然又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来,她显然听到了允舒的抱怨,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并有点天真无邪的目光。
“秦主任又上去了。”欣然笑着说,然后目光在我们身上探询她可不可以参与我们的聊天。
见欣然可爱的模样,我向她招了招手,她像孩子般小跑过来时,我发现后面多了两只尾巴,是天慧和郑京洋,欣然过来靠着我站在我坐着的办公椅旁。
允舒义愤填膺地讲述着秦主任在允舒不知情的情况下修改她的报告,允舒觉得秦主任这样做很不尊重人。
我一边忙着抚平允舒的怒火,一边感受着欣然的身体挨着我越来越近,然后侧身斜靠着我身上,我能感受她身体的重量,我顺势用手臂挽着她的后腰。
“她把我辛辛苦苦出具的报告扔进了垃圾桶里,垃圾桶里!”允舒继续生气地说。
“确实很过分。”我一边揽着身旁的欣然,一边三心二意地安慰允舒说。
“可是私自修改别人的报告还是不好的吧。”站在角落里的郑京洋认真地附和着允舒的话。
“对吧!”允舒听到这话情绪又高涨起来对我说:“说到底,你就是怂呗,怕她姑妈大院长,我偏不,总之不尊重人就是不对。”
我再想争辩些什么,这个时候秦主任走了进来,欣然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离开了我,大家的谈论声也戛然而止,允舒脸上还残存着怒气。
秦主任环顾四周,当下就一脸威严地宣布要进行病例讨论,还让欣然做笔录,文欣然听到指令后立刻轻盈地转过身去柜子里取出会议记录本和笔,然后正经八百地在办公桌前端正地坐下,那白皙的小手已经忙不迭地在会议记录本上写字了。
我寻思这小丫头刚上班写过会议记录吗,我往那会议记录本上瞅了瞅,欣然的字很小,字迹工整,一点也不像医生写的字,她也很聪明,知道照着以往的格式写。
秦主任上来就询问我该如此处置那个病例,她的目光逼视着我,长得有点胖的她是个圆脸,她又是双眼皮的大眼睛却丝毫没有让人亲近的感觉,那双大眼睛反而使她更加盛气凌人了。
“我可能会和允舒诊断一样啊。”我干巴巴地说。
“你现在都是主治医师了,却连这个病例最基本的处置都不知道,你怎么为科里年轻医生做榜样。”秦主任说着朝我身后的文欣然瞥了瞥。
允舒正想反驳,我向她使了个眼色,提醒她最好不要说下去。
这场会议最终秦主任凯旋而归,她斗志昂然,从医学理论、医疗法律层层为自己围起壁垒,我和允舒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反驳她,秦主任离开后允舒还是气不过,坐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
“好啦,她确实不对,不应该私自修改你的报告。”我安慰允舒说。
“那你刚刚为什么在会上不讲。”允舒抬起生气的眼眸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
这时欣然说:“秦主任太能说了,根本说不过她。”
“以后秦主任说你啥,你听着就行了,不要回嘴,第一你根本说不过她,而且她还记仇,以后会生出很多麻烦事。”我看着欣然说,这大概是她上班后第一次见到科室不愉快的场面。
“干嘛不回嘴啊,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不能让年轻人也没了个性,不是说零零后要来整顿职场吗!”允舒依然有点不服气说。
美菲也加入了讨论:“允舒,你上班几年了是老员工当然可以回嘴,她们几个还是算了吧,连南栀都不敢秦主任争论。”
允舒听后摇了摇头说:“大家都说南栀脾气好,人缘好,反正坏人都是我当呗。”
“允舒姐,你不是坏人,要是我我也无法忍受的,不管她是主任,医疗水平多高,总之也不能修改别人的报告。”文欣然这时说。
允舒笑了起来说:“咱们科里终于有了个性的人了。”
“还有我啊,允舒姐,我也觉得私自改报告不对。”郑京洋说。
“那你们刚刚为什么不在会上说。”我引用允舒的话对欣然和郑京洋说。
“还不是因为我是新来的,胆子还没这么肥嘛。”欣然声音娇滴滴地说。
“让我看看会议记录你写的啥,看看你这个有个性的人的立场!”我上前准备翻看文欣然写得会议记录,文欣然笑着一把捂住,见她这样,我更好奇了起来,我用手钳制住她的手,经常健身的我控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她的双手无法动弹之际,她突然说:“我要咬了”她张开嘴快要朝我手上咬下去的时候,我一下子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