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拉着顾晨,一口气跑到小公园中央,路灯最聚集最亮的低分才停下。顾晨这时才开口问我。
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
算了。
已经脏了我的眼睛,就不要再伤害一个人了。
“有情侣在后面亲密。”我轻描淡写说,语气淡然得好像野战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顾晨果然没有多想,他看向四周,颇有兴致地继续跟我回忆小时候。
结果我们就接连撞破了一对,一对,又一对。
最后仓皇见还误入了交友聚集地。
二十多个人朝我俩看过来。
那眼神,跟狼看见鲜嫩可口的羊羔差不多。
我浑身汗毛竖起来,有种难以言说的恶心感传递全身。
在我还没想明白那反感是来自什么时,顾晨拉着我后退。
他也看出来这里不对了,他压低声音和我说:“我们跑!”
可是我还有点怔住,没有第一时间跟上顾晨的脚步。于是我被围了。
十几个人把我围在圈子里。
年龄不已,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而年纪大的,至少七十了。
他们看着我,笑容暧昧。
目光论斤称两一样打量。
我还听见几个人起了争执,而争论的内容,是谁第一个。
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
可怕的猜想跳入我脑海,我不想相信,可是他们逐渐靠近和解皮带的动作那么带有暗示意味,我感觉一个黑洞正在朝我席卷。
我的生命,可能会终止在这里。
我吓得浑身不断发抖。
我死死盯着走得最快,也是马上就要触碰到我的老头。
头发雪白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偏偏还出来,出来干这些事。
我不是说年老了就不能有需求,但好歹是正常的,有固定伴侣的。
这他妈,算什么东西!
恐惧让我手脚冰凉,但奇迹的是,我竟然越来越镇定。
我估算着距离和嘴角攻击位置,在老头距离我还有一步,而他露出缺牙的嘴朝我笑时,我火速出击,抬脚狠狠踢在他的膝盖上。
我虽然长了张娃娃脸,但我到底是个20岁正当年轻的男人。
我的全力一踢,让老头马上扑倒。
我目光凶狠地看向距离我第二近的。
这次,我瞄准了他的眼眶。
不过就在我要出手时,周围骚动起来。
砰砰砰,咚咚咚,原本围着我站立,像一堵密不透风围墙的人,突然一个接一个倒下去。
在倒出一个缺口后,我看见顾晨就像金光闪闪的英雄,正一拳一个,一脚一个,打得很帅。
热血在鼓胀。
我咬住牙根,怒出狠色,也朝我附近的人打去。
都是垃圾。
打打打。
这群人本来仗着势来围我,此刻发现处于下风,几个人就跑回去去。
他们想叫上其他人来,但我和顾晨,并肩而立,凶狠地看向他们。
终于,他们转过身。
刚刚干嘛接着干嘛,表示不理我们了。
我和顾晨对了个视线,我朝前,顾晨后退,两人兼顾前后的方向朝外面退去。
一直到走出公园,骑上小电驴回到小区门口,我俩停下,同时大出一口气。
“我没想到……”顾晨说,语气里带着歉意。
我拍拍他肩膀:“我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里变成约炮圣地了。”
顾晨轻轻嗤了一声。
我忙放下手,检查顾晨的肩膀。隔着衣服看不出什么,我又卷起他的袖子看,发现右肩上青了一片。
“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挨的?”
我心疼得不行。
光看着就好痛啊。
顾晨不太想让我看,抬手要把衣袖放下去:“没事,等我回去擦点药油就好了。”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你别动!”
我凶凶地吼顾晨。
顾晨听话地收回手,我低头,对着青色的地方吹了吹。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抬起头,看见烫着时髦菠萝头的中年妇女站在我前面,瞪大眼睛看我。
她表情,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