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宴修赫分手了。
这是第六次。
宴修赫都已经见怪不怪。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只是很无奈地问了我一句,“这次又准备闹多久?”
我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自南向北,从西向东,雪花很快变作鹅毛,飘落在纵横地街道。
我缓慢发动车子驶离。
我去了一家酒店,在前台预交了一个星期的房金。
我在这里没房子,之前都是跟宴修赫住在一起。但现在既然要分手,自然没道理再回去住。
我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之后就直接坐电梯回了房间。
但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失眠到凌晨。
一点半,我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下。
我起身拿过手机划开屏幕去看,是一条微信,来自宴修赫,「在哪?」
我没回,又把手机放回了床头。
紧接着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没接也没挂断,就那么让它响个不停,最后自动挂断了。
宴修赫没再给我打电话,只是又发了一条微信,「别住外面,你回来住,我搬出去。」
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上上上次也是。
我每次跟宴修赫闹分手,他都是让我住在家里,他走。
我将手机直接关机,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我一直睡到次日下午才醒来。
头昏沉沉的,有些发胀。
我起床去洗了把脸,回到卧室打开手机的时候,一股脑儿跳出来三十多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
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宴修赫,但并不是。
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同事,田甜。
我连忙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的忙音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我还没等说话,田甜就在那头抱怨:“大姐,你怎么把手机关机了?差点急死个人!”
我平和问:“什么事?”
田甜说:“你来趟公司吧,北城那个项目的合同没签下来。”
我很意外,“不都已经谈妥了?为什么没签?”
田甜也很郁闷,“北城那边换了负责人,之前跟咱们谈的老陈调走了,新来的负责人对老陈之前考察的结果并不满意,说是要重新谈。”
我便没再多言,只答应着,“那行,我晚点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又重新翻看了一遍那些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一共三十二条,全部来自田甜,真的没有宴修赫。
我无声将那些短信一键删除,然后起身换了衣服下楼离开。
我从酒店驱车去公司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雪,密集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天地间一片模糊。
在路上,田甜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别去公司了。北城那边的负责人约了饭局,田甜让我直接去中心路的黄金楼。
我便又调头从一条胡同走捷径直奔中心路。
一整天,我忙的脚不沾地,为了谈妥这个项目,我和田甜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是对方公司好像一直不太满意,合同拖了很久都不肯签。
但是我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我在公司里的最后一个项目,办完了就离职。
我是准备跟田甜一起离职。
主要上班没意思,朝九晚五的还没盼头,不如自己投资创业。
我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雪大,北风夹雪刮过,冻得我双手合十一边走一边呵气。
我走到酒店正门的台阶时,一辆银色宾利缓缓驶来泊在酒店正门门口的坡上。
我起初没在意。
有门童走过去拉开宾利的后车门,里面的男人迈步下车,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黑色的缎面大衣长至膝盖,西裤熨烫得整齐服帖,一根线都不皱。
男人逆着酒店店招交错的光影微微偏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一抹破晓的霁月光风。
我一瞬间怔住,但因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型。但只是这个模糊的身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是宴修赫。
他伫立在酒店门口,不疾不徐端起右手看腕表,然后他一抬头,我躲闪不及,就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微微偏了下头。
宴修赫径直向我走过来。
他站在酒店台阶的边缘顿足,半边衣摆被雪花浸湿。
是他先开了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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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