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摆渡 第25章 溺亡的月光

安全屋的厨房再次沦为战场。

凌皓盯着微波炉里旋转的巧克力块，机械义眼不断调节热感焦距，仿佛在拆解一枚微型炸弹。巧克力已经第三次因为过热而冒烟，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悲鸣。

“你应该用水浴法。”季沉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块印着儿童医院标志的特供巧克力，“低温慢融。”

凌皓的耳尖动了动——这是他被说中弱点时的小动作。“……军事训练不包括甜点制作。”

季沉轻笑，走到他身后，双手越过凌皓肩膀调整微波炉温度。他的前胸几乎贴上凌皓的后背，呼吸扫过对方颈侧：“现在包括了。”

凌皓僵在原地，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过载嗡鸣。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了暧昧的寂静。融化的巧克力在碗里呈现出丝绸般的光泽，而季沉已经退开半步，若无其事地递过一根搅拌棒：“慢慢来。”

全息季雨从冰箱投影仪探头：“我赌五十块他这次会把巧克力烧焦。”

巧克力液在低温下逐渐凝固，表面浮现出奇特的纹路——那不是普通的气泡，而是纳米级的记忆编码。

凌皓将数据探头浸入巧克力，屏幕上的解码进度条缓慢爬升。季沉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那是神经共感后遗症的症状之一。

“疼？”季沉握住他的手腕。

凌皓摇头，却反手扣住季沉的手指：“是凌晖在疼。”

屏幕突然亮起，投影出一段破碎的全息影像——少年凌晖蜷缩在某个狭小空间里，机械臂不断闪烁着故障红光。他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只有唇语能辨认出几个词：

“灯塔……反向……巧克力……”

影像突然切换，显示出一张模糊的设计图：富士山服务器群的通风管道三维模型，某个角落用红圈标记着:安全屋7号。

“他在服务器群深处。”季沉迅速截取数据，“这不是记忆碎片——是实时信号！”

凌皓的机械义眼骤然收缩：“他还活着？”

凌晨三点的富士山服务器群，通风管道的金属内壁凝结着冰冷的水珠。

季沉和凌皓在狭窄的管道中爬行，前方隐约传来电子设备运转的嗡鸣。拐角处，季沉突然按住凌皓的小腿——

通风栅栏外是圆柱形的主控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舱体。舱内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是只剩上半身的凌晖。

他的腰部以下连接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线，机械臂被拆解成接口状，太阳穴贴着电极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的眼睛是完好的，没有机械义眼。

“那不是凌晖。”季沉的后颈节点刺痛，“是克隆体……或者意识投影。”

凌皓的呼吸变得沉重。他刚要动作，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

栅栏外，舱体里的“凌晖”缓缓转头，目光精准锁定他们的位置，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弟弟。”他的声音通过管道共振传来，“你终于来参加派对了。”

主控室的灯光大亮，数十个武装无人机从天花板降下。

季沉和凌皓被迫跳入主控室，背靠背举枪。舱体里的“凌晖”笑得更加灿烂，手指轻敲玻璃：

“猜猜谁在控制这些玩具？”

无人机的枪口突然调转，齐刷刷对准了舱体！

“反向信号……”季沉瞬间明白，“真正的凌晖在通过克隆体反抗！”

“凌晖”的表情突然扭曲，左眼恢复清明：“阿皓……炸了……西侧服务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在与什么抗争，“……灯塔要启动了……”

全息投影在室内展开，显示全球地图——二十三个红点正在同步亮起，构成一个巨大的神经网络。

“镜像体们……”凌皓的机械义眼疯狂计算着数据，“他们成了灯塔的天线阵列！”

“凌晖”突然发出不属于他的尖笑：“太晚啦！意识收割开始——”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舱□□体变成血红色。与此同时，季沉的后颈节点爆发剧痛，眼前闪过无数陌生记忆——

东京塔顶的镜像体们张开双臂。

某个地下设施里，孩子们被连接成神经网络。

最后是一道刺目的白光，吞噬整个世界。

疼痛达到顶峰时，凌皓的手突然覆上他的后颈。

“呼吸。”他的声音压过所有混乱，“跟着我呼吸。”

两人的心跳在硝烟中逐渐同步。

谢谢大家[玫瑰]

拥抱[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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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融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