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青梅 第15章 15.你为什么要为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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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再霄和顾希峰的对立很快就被同学们看出来了，不由地都自觉远离这俩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且纷纷猜疑他们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极大可能是狗血的“他爱他，他爱他，他却爱着他”。

风言风语虽然不少，但也都只敢私下说说，或者在论坛上匿名聊聊。

但凡被顾希峰抓住了是谁在嚼舌根，肯定逃不过被找麻烦的后果。

周三中午午休时间，姜再霄在文娱部办公室和各位部员们整理资料，迟迟没见文旻西来，部门里一位短发学妹忍不住发牢骚：“部长跑去哪里去了，忙死了……我看等上课了也做不完这些吧。”

姜再霄默不作声地从她面前的那堆小山丘里拿了一半到自己这边，学妹一怔，脸上登时热得不行，忙解释：“没事的没事的，学长，我自己来……”

姜再霄手头的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么些，没和她拉扯客气这一套：“早做完早收工，估计也就这段时间忙些了，等后面天气更热，部长说午休的时候就尽量不开会不工作，让我们好好休息，避免影响下午的上课状态。”

学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哦。那麻烦学长了，谢谢学长……明明你是部门新人，但感觉你才是照顾我们的那方。”

姜再霄弯眸一笑，目光始终集中在整理资料的手上，“不客气。”

短发学妹旁的另一位女部员也整理得差不多了，终于能松半口气：“……所以部长去哪里了？一点就通知我们来这里，四十分钟了，他人呢。”

短发学妹：“就是啊……谁联系一下？待会儿我们整理完了是等他回来还是把资料放在什么地方？”

姜再霄对面的副部长整理完最后一份资料，拿起手机：“我问问吧。”

“部长从来不迟到的呢……”

“以前有什么事都会先在群里说一声的诶……说来前阵子不是听你说我们部门要团建吗？”

“什么……哦，我只是路过的时候听部长跟指导老师谈话时貌似谈到了这个，到底团不团还不一定呢……”

“我草？！”副部长忽然惊呼一声，将在坐十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坐他身边的那位男部员差点把手里摞着的资料掀飞。

短发学妹捂着心口惊魂未定：“什么啊……”

“顾希峰和外校学生打架，救护车都来了，”副部长把手机翻过去朝着大家：“部长说他没来是因为在帮教导处主任处理现场呢。”

十几个人头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大眼小眼全都观摩那张来自现场的照片。

照片里看不到人，只看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以及一辆救护车，依照环境来看，图片中应该是学校的南门。

姜再霄问：“救护车是来救外校斗殴的人，还是来拉顾希峰的？”

“说是两方都有受伤，估计是都要拉走吧。”副部长说。

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把脑袋都收回，满不在意：“……其实发生在顾希峰身上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以为他会一直消停到和沈学长分手以后呢。结果又打架。”

“最起码和以前三天一骂五天一打的情况比起来好多了，对人也不要太苛刻。”

“这次闹那么大，谁知道是不是又把人打得血肉模糊了……真希望学校可以将他的处分当集章一样集满一张卡就赐予退学。”

“要劝退早退了八百次了，这两年他打架，哪次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我猜他家肯定有点实力背景。”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他大哥好像认识我们校长的某个朋友还是亲戚。总之有点关系户在身上。”

“好了，快整理，整理完资料按照年份从远到近从低到高叠起来就行，”副部长和屏幕那边的文旻西结束聊天，放下手机：“部长被老师安排着陪顾希峰去医务室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整理好后自行回教室就行。”

姜再霄整理着资料的动作顿了一下。

短发学妹在姜再霄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小堆资料的整理：“原来没被救护车拉走啊……感觉顾希峰虽然脾气很爆，但他对Omega的态度还是挺好的。部长每次和他说话他都挺温柔的，还有，阿林上回撞到他，他也没翻脸生气……挺双标。”

身为Bate的成员在线吐槽：“才不是，他是看脸的好吧。上学期我在体育室里打羽毛球，一个没注意，暴扣到了顾希峰肩膀上，我道歉道了十分钟都没用，他还说要我好看，给我气得，那次搞得我那一整个星期都忐忑不安你们还记不记得？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对Omega网开一面，结果呢？没半个月，我有个长得挺可爱的一个Bate室友在篮球场上不小心砸了他一下，他先还一副暴躁的样子，看到我室友正脸以后立马就变了，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还转头来关心我室友有没有吓到。草，什么对Omega脾气好啊，他就是色心大发，对只要长得好看的人脾气都好。”

姜再霄沉默地把手里的资料整理完毕，按照年份找了位置插进去。

“也不一定吧……如果对面是Alpha的话，这个看脸的规则就无效。比如我们的姜学长。是吧姜学长。”有人道。

十几道目光聚集在姜再霄脸上，姜再霄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诶学长，”短发学妹靠近他，八卦道：“最近你和顾希峰有什么矛盾？这段时间他看你的眼神非常不友善啊。”

“不知道呢。”姜再霄拍拍那堆资料：“整理完了，回去了。”

短发学妹欲言又止，没留住姜再霄，看着他开门远去的背影，短发学妹撑脸沉吟：“……真不是因为沈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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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再霄回到教室，午休结束铃正好打响。

沈诞迷迷瞪瞪醒来时，姜再霄正站在他桌子旁。

“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诞挪动板凳让他，揉眼睛道：“回来叫醒我不就好了。”

“刚回。”姜再霄撑着沈诞的桌子，看了眼沈诞给他腾出来的位置，无动于衷：“顾希峰午休的时候跑出去和外校的人打架的事你知道吗。”

沈诞迷惘地仰头看着他：“……啊？”

姜再霄有点意外沈诞竟然不知道这事儿。

……不过想着顾希峰在那边有文旻西陪，不联系沈诞也不是很意外。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论坛墙，刷新了一下，果真找到一条关于顾希峰和外校人员打架的实时帖子，然后翻转给沈诞看。

沈诞睡眼惺忪，逐字逐句地默读过后看了眼那边顾希峰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问：“那他打输了？”

“不知道，”姜再霄说：“去医务室了。听说是文旻西陪他去的。”

沈诞的眉头不自觉的拧起来。

“去看看吗？”姜再霄暗暗地添油加醋：“部长一整个中午都没回部门，还是副部长私聊问他，才知道出了这事儿。估计伤得不轻吧……不然他早该回来了。”

沈诞的脸色果真又冷了几分：“有什么好看的。真伤得不轻救护车难道不会把他拉走。回座位，你关心他干什么，他周一下午找你麻烦的事你忘了？”

姜再霄这才从他让出来的那块位置窜进自己的座位：“怎么可能……而且我关心他干什么。我是怕你不知道…这会儿去也不晚。不过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呢……文旻西都知道，你却不知道……”

沈诞被他这说法搞得很不爽，脾气立马摆在了脸上：“他爱和谁待一起就和谁待一起。”

那么明显的生气，姜再霄装看不见就太不合适，于是连忙解释：“——也可能是怕你太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姜再霄。”沈诞非常严肃地用警告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姜再霄的反应也非常坚定，仿佛要对他报个“到”。

“你为什么要为他说话？”沈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生气，有点憋屈。

姜再霄被他问得懵了，脑袋里的齿轮卡了半晌，才说：“……我要是当着你面说他的不好，你不会不高兴吗？”

沈诞神的情登时有了几分荒谬之意。

“我已经在心里唾骂过他了，但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说他不好……而且，以以己度人的行为不太好……所以，反正，就是……要是他知道我背着他在你面前蛐蛐他……”姜再霄几句话拆得稀巴烂：“总之，我不想让他的事毁坏我和你的关系。本来就……分开五年，关系很脆弱了。”

沈诞蓦地被堵了话，他抓抓头发，刚还因为姜再霄为顾希峰说话有点生气的那点火瞬间烟消云散，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让这个才回国还没有办法在学校立足的发小太没安全感了，哑了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字：“……我。”

姜再霄说：“我在德国的时候有一个挺好的朋友，我俩就是因为这种事闹掰了。在他心里，不……应该是在很多人心里吧，对象要比朋友更重要，所以会无条件偏向自己的对象……我当时就是因为多管闲事，说了他对象的坏话，才让他生气了，最后不再和我往来。”姜再霄语气和神情无一不落寞，仿佛这件事让他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有这前车之鉴，血的教训，我已经知道如何得在一段朋友关系中摆正自己的位置……”姜再霄微微一笑，可在沈诞看来，他的酒窝都变苦涩了。

沈诞心中瞬间更不是滋味。

姜再霄打量他的脸色，问：“……难道我在你这里，是可以说他坏话的吗？”

姜再霄：“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姜再霄：“不会和我绝交吗？”

姜再霄：“真的吗？”

沈诞：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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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你为什么要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