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49章 139、痛失所爱

后来想想，难道小夹自己不也犯了天真信任陌生人的错误？

等她和玖辛奈离开雨之国后，猛地想起来，才冒出冷汗：假如晓组织不是她了解的那样，或至少她没有充分了解全貌，那么贸然将自己在暗部的信物交给小南，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利用来做有损木叶的事情？

假使晓没有、或不禁将信物送给半藏以实施她提议的计划，而是利用其挑拨别的国家误认为晓组织和木叶关系绑定，围攻木叶可怎么办？

或者半藏收到之后又拿这个东西作别的“文章”又怎么办？

哎呀，她还是在面对太可爱的小姑娘时不免轻率了……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回过头去再要回来，且不说路程遥远，她已快抵达川之国，就是赶回去又有什么理由要回来，万一信物已经被处置交到下一个人手中了呢。

——也只能就这样了。

其实就算早早预料到各种危险和可能性，落在棋盘上的也难免是一步险棋。又何况她将信物交给晓也不光是为了帮助他们，本身就有拉拢之意，希望他们帮自己阻挡木叶追兵一阵子——能“指错路”是最好的——最起码，也不要在外多给自己树敌。

重新想通道理后，小夹得以将注意力拉回当下，望向散发着温暖和光明的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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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要从川之国的港口坐船，走水路前往水之国。那里就有小夹目前预选的“放生”三尾的优势环境。何况在未来三尾人柱力本来就属于水之国，也希望三尾能找到自己可信赖的人类“伙伴”吧。

【扯淡。本大爷才不会信赖区区小虫子一样的人类。】

——嗯？

与此同时刚低头咬一口同行女忍亲手烤制的野味，她不免稍稍愣了——

如此精准的火候是凑巧么？怎么会肉质这么鲜嫩，差点让她错以为不是在逃命，而是在品尝家里的饭啊。也不对，就算卡卡西擅长烤鱼，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然而抬头看看火堆另一侧垂眼同样在吃饭的红发人，只不过后者此刻吃的是小夹简单弄的烤饭团（一笔之下，味道高下立见。），小夹莫名有种“自卑感”，没敢直接对她感慨烤鱼有多香。

【噗，就连做饭都不如别人，你真是菜。】

——从刚刚就意识到这个不和谐的声音。都一年多没听到了，难不成是三尾醒了？

【老子一直醒着，你以为万花筒写轮眼能奈我何？只不过懒得对你讲。】

——真的？要不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时间延长能力，它能在差点暴走时消停下来？是意识根本逃逸不到能力范围之外吧。分明连查克拉都没有了。

【感觉不到而已，不等于没有。】

——哦？那这回是真地醒了，感觉上去很有精神嘛。

也好，就让小夹在和三尾彻底分别前再感受一阵子当“人柱力”的有趣之处。

【都说了一直醒着……况且哪里有趣了？你是变态吗？】

“三尾好像真地和传闻一样性格很好欸。”小夹这时突然讲出了声，也令一旁在场的玖辛奈听到后看了过来。于是小夹也老老实实地向她交代：“三尾醒了，正在跟我用意识交流呢。感觉跟想象中的尾兽不太一样，意外地好相处。”

【臭丫头，你说什么？！】

“……看来不太需要立即加固封印倒是，”玖辛奈迟疑地回答她，顿了顿，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纠结表情，道：“另外，刚刚好像九尾……笑了。”

【——死丫头！快说你要把刚才的话收回！】

“三尾让我说要把刚才的话收回。”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小夹微微一笑，像个传音筒似地，跟玖辛奈交流起各自体内封印的尾兽动态。

【……我要杀了你……】

接收到这样的威胁讯息，她却笑得更开心了。

玖辛奈一时之间也不是很能理解她又在干什么。况且玖辛奈既要听着外界不知所谓的话，又要忍受意识空间爆笑起来的噪音，一时颇感头痛地捂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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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正因如此，玖辛奈短暂错过了提前感知到查克拉的机会，再发现时，来人已经收拢包围了她们的所在地。

暗部的出手风格不是一对一堂堂正正对决的风格，而是都以实现暗杀目标为目的的动手，辛辣刁钻。即便两名女上忍尽可能的配合，招架起来也完全不轻松。何况她们在配合作战上天然不如已成建制的暗部小队。

玖辛奈是真能把封印术用来打架的，亲眼见识后让人不得不服。再加上漩涡一族天生的充沛体力，即便追上来的木叶暗部小队攻势再急、再猛，她也几乎未见疲惫，令旁边时刻小心分配体力的小夹羡慕到望尘莫及。

可叹是黑发女人用尽各种忍、体、幻术暗算对手，把写轮眼拥有者的优势利用地活灵活现，让对手甚至己方同行者也预料不到她的行动，可实际上她真正用到写轮眼的能力只有观察离而已，并未用复制或其它瞳术。

“——太难缠了！队长，就不能下狠手么？”

“闭嘴；按计划实行。”

这时偶然捕捉到的对话引起了小夹注意。

综合刚才交手下来的情况，再仔细观察一下——原来木叶来的人手并不能算真地下狠手，她想起了曾在未来也极少见的近距离目睹暗部出手时的场景，包括后来已退役暗部卡卡西，似乎木叶暗部本可以做到更阴毒一些。

这应该不是经验上的问题，打头阵派出来的追踪小队，不可能是一队菜鸟弱鸡，这不合常理。

那答案或许呼之欲出——

小夹又稍微错目看了看玖辛奈那边的战局情况，显然比她这边要更激烈，但动静大、雨点小，实际上有点像消耗战，虽然是不怎么合理的战术，但或许背后有合理原因。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于是一寸寸缩短与玖辛奈的距离，期间甚至得小心被火影之妻误伤，直至紧贴红发女上忍背后。

“等等！”在双方交战的情况下喊这种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鬼用，但其他人反而被她不按理出牌的方式搞懵了，居然还都稍微停了一下，不过下一秒似乎又要扬起手来，小夹又赶忙道：“——战术用错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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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啥？抱怨么？为己方失利扼腕么？

——其实并没有。不光玖辛奈判断目前战局基本持平，暗部分队长同样观察着局势，也没发现两个出逃的女上忍在作战中有何明显漏洞。

却看黑发女忍将手中的苦无调转锋芒，同时调转的还有身体朝向。

暗部好像还没完全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纷纷举起武器戒备。倒是有1人似乎作势要动身，但黑发女忍已然擒贼先擒“同伴”地，“挟持”了玖辛奈。

“你干什么？”还有这种打法？战事胶着先对付己方同伙？

玖辛奈本能地紧张起来。

但或许也有赖于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又或许联想起了身后那个女人“狡诈”灵活的行事风格，她忽然像意识到什么。

于是小夹明显感到手中握的小臂又放松了下来。

唔？看来是也已经明白了？

放下心来，又见暗部小分队果真停手不敢妄动，小夹便道：“回去跟知会一声，用这种战术想把人带回去没那么容易，请火影大人换些机灵的来吧。”

战术？哦……所以刚刚说的“用错了”的其实是追兵的战术。玖辛奈明白了过来，随即也隐隐懂了暗部或者说背后指挥的人的用意。

“太天真了吧。你们同行逃到现在，以为这样会使我相信你要杀玖辛奈么？”对方领队也看明白了小夹的用意，即使有所忌惮而尚未继续出手，还是先攻心为上。

也对，没人是傻子。

但是说真的，虽然小夹本意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但随着对面的提问传来，她也认真地想了一下自己为了实现目标能容忍多大的牺牲。

这个问题她过去考虑的机会不多，虽然也多次参与过战术制定，尤其是在鹿久前辈牺牲之后，但是“牺牲”这样的思考方式似乎也不是鹿久前辈所偏重的，纲手也好、卡卡西也罢都不是太喜欢，因此小夹多数情况下还是采用尽可能“万全”的思路。

她认识的人之中刚好有一个人颇欣赏这种用牺牲去换取目标达成的方式，团藏。

虽然对这个人以及他的做派不感冒，但并不代表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发现他的可取之处，其实团藏还是有很多可值得借鉴学习的特质，尤其他很擅长在情况在极端残酷的条件下如何决策，应该说不愧是从连年战争中走出来的人，把二代目实用主义和无所不用其极的理念发挥到极致。

“确实，这么想想，我其实压根没想叛逃，但还是从村子逃出来了；”

“我也不希望牵连‘火影的妻子’一起承担叛逃的罪名的，但是到底带出来了；”

“我原本不想管这么多破事，好好当我的‘水果店欧巴桑’没什么不好，

“——可结果，居然给四代目大人打了这么多工啊。”

所以呢：“如果说现在我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火影的妻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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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后的男人听着这些看似没有严密关联的事，也丝毫不敢大意。任务小队出发之前照常集中研究分析过目标人物，尤其是明显更像出逃“主谋”的小夹。

总的来讲，这位据说来自未来的上忍综合评估分数相当高，暂未发现明显的短板，也可能因为她戒心很重，至今不肯展现短板。

虽然据说重伤之后至今没有恢复实力，但由于她本身就有不少实力还没有真正展现出来（至少在可查的记录中），暗部轻易不敢给她评分太低。

更麻烦的地方在于没有人能看透她在想什么，或许四代目作为最初的监视者、及后来与她交往最多的人能更加了解她，但暗部总不能拉着火影开作战会议。更何况从她这一次出逃还带上玖辛奈的行动来看，四代目……虽然这么说有些僭越，但这位火影应该可能也并非完全了解她。

在信息如此有限的情况下，追捕令的条件还很苛刻，要避免伤亡，带回她们太难了。

眉头已经在暗部面具下盘虬成结，所有人都高度集中地盯着视野中央挟持玖辛奈的人。

虽说理智判断并且也很希望她不是真地以玖辛奈的性命相要挟，但应该没有人是百分百肯定的。

在他们内心的天平上，两个同时出逃的女性上忍若同时摆在两边，他们也都会有明显倾斜的。

——火影的妻子，和谜一样的女人；从小长年在村子里认识的同伴，和大约不到4年前刚莫名出现在村子里的陌生人；忍村重要的战略人柱力，和虽然医疗忍术、智识水平都很高超以至于可以同时给医疗班和暗部授课但奈何并无战略高度的存在。

不能让她利用玖辛奈惹出麻烦，也不能让她刺伤玖辛奈。

突然间，视野中作为不安定因素中央的黑发女人笑了，谁也不知道她在这种情况下能笑得如此温柔淡然，甚至放在其他境况下可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但作为她的对手没有人想看到这种笑容。

苦无向前三寸，昔日的同伴瞪大了眼睛透露出她的不可置信，刺目的血液流了下来，比玖辛奈迎风飞舞的长发似乎还更加鲜红。一切发生地太快，就像他们从未看清。

木叶委派的首批暗部追踪小队，任务失败。

安心啦，最后只是幻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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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139、痛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