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y 第2章 第2章

细雨洗刷着地面，路灯在朦胧中闪着光耀，喧哗热闹的城镇中人来人往，车道上川流不息，有一份独属城镇的烟火气。

三个人一把伞场面“和谐”。

“不是我说，游哥您下脚忒重了吧！”周烈扯着嗓子生怕许游听不见

“我不陪你来医院了吗？”

“您下脚未免忒重了吧？！”

“……”

对于小朋友的斗嘴陈肆懒得参与，但他俩实在太吵，于是许游和周烈一人一下脑瓜崩。

俩人安静了，世界都清明了。

这三人正经竹马之交后来因为些原因分开了。

医院在他们打架的巷子边，几分钟就能到。

“石头他们可真会选地儿”周烈龇着口大牙傻乐，“选在医院旁边怕死太快，都找好复活甲了”

陈肆、许游不理采由他自己傻乐。

到医院后周烈被按在椅子上等他俩挂号。

十二点多，医院大厅空空荡荡，只有三两人脚步匆匆忙忙。

许游拿来单子挂号，填完信息盯着科室许久。

“挂啥?”许游歪头看向陈肆

陈肆思考片刻：“外科”

“250，外科这个点都下班了”许游提醒

陈肆：“挂急诊?”

许游点点头在单子上飞快勾了急诊

陈肆白了他一眼：“知道还问我?”

许游：“……”

检查完后，周烈一点问题没有，只是皮肤上有一点擦伤护士给他擦了药，几人便回家了。

通道这个小县城，晚上却熙熙攘攘，灯火通明一路上行人如织。

三人行走在街市上。

陈肆轻拍周烈的后背苦口婆心：“乖儿子，还好没事儿，不然我还怕抱不上孙子了。”

周烈：“有完没完！”

许游用手指轻戳周烈的后背。

周烈回过头去操着一口东北方言：“嘎哈?”

许游指着走远的房子幽幽开口：“再见了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

周烈愣了瞬：“我草，我路过我家了！”说着就往回走。

走时还不忘告别：“我走了哈，我家那母老虎肯定守在家门口了”

周烈走后。

陈肆，许游打着伞并肩走在街上，俩人一路上开了局游戏。

不知走了多久，一局游戏结束。

陈肆妈的夺命连环call打来，陈肆示意许游别说话便接起电话：“喂妈?”

电话那头刺耳的女声传来：“臭小子还不回家?跟谁鬼混呢？”女声虽然很大，但遮不住背景的嘈杂。

“你不在家”陈肆放冷声线几乎断定

陈肆妈妈打着哈哈：“这不是放暑假了，你季阿姨组了个局，出来喝酒我最近闲的所以就……”

虽然陈妈人到中年嗓门大，性子泼辣，但陈肆一问话还是会像小姑娘一样，谈话结束后又后悔，自己家长的架势呢？

这也不奇怪，陈肆说话一针见血，一般人都会被呛得哑口无言，俗称“毒舌”

许游听着这母子的谈话不经嗤笑：“是你妈管你还是你管你妈?”

少年嗓音干净清列，笑时有股少年人独有的不羁。

电话那头好像听到了许游的调侃：“哟，你朋友在呢！”

“是许游”陈肆回

听到许游的名字电话那头先是一顿然后传来一阵带着疑问的话语：“你俩又好上了？”

“又好上了？”陈肆没明白他妈的意思，带着疑问口吻又复述一遍。

陈妈像是听到什么大新闻似的拔高了嗓门：“真好上了？” 陈妈大笑起来 “那敢情好啊有时间你求他，让他给你补补功课”

陈肆：“……”

“怎么不说话了?小游?”陈妈握着手机走到酒吧外边，冰凉的水滴落在她手上，她抬头望向天空：“下雨了？”。

许游听了半天一直在琢磨：“又好上了”，忽然被提名下意识把手机踹进兜里应了声：“在”

“你们在哪?”陈妈道

陈肆：“城西”

电话那头略微一顿：“小游，阿姨没记错的话你家在城东吧？”

许游轻轻“嗯”了声

陈肆嫌手举酸了，干脆把手机丢给许游，自己撑着伞。

陈肆比许游稍矮一些，撑伞时伞会微微倾斜，雨水从伞面滑落，浸湿了他的衣服。

T恤被浸湿后贴在皮肤上陈肆烦躁的紧，他偏头看向许游。

许游还在接电话。

陈肆不爽地把伞也丢给许游：“聊啥呢？”

许游：“……”

电话那头陈妈道：“这都一点了，小肆咱家在城东这边今晚让小游住咱家吧？”

陈妈跟陈肆打着商量。

陈肆瞥了眼许游手上的手机：“行”

许游：“阿姨，不用，我等会儿回去”

陈妈语气中暗暗带着几分不爽：“别这么见外嘛！以前你不也在我们家住”

许游：“阿姨这真不用……”

电话那头安静良久，另一个人接起了电话。

“小游?”季夏诗清润的声音伴着电流声响起响起。

虽然背景音嘈杂许游还是能听出。

许游嘴角抽了抽：“妈”

“哎！小游啊，今晚你住小肆家不用回了”季夏诗语气温柔，但说的话不容置喙。

许游一口答应：“那行”

许游回去就是怕被唠叨不回家，现在有了季夏诗的批准，干脆爱咋咋地。

说完许游把手机递给旁听的陈肆。

陈肆接过手机，摁灭踹进兜里粲然一笑：“吃晚饭了吗？”

许游摇摇头：“没”

“走，吃夜宵去”陈肆勾住许游的脖梗

“走”许游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去掏手机找最近的烧烤店。

陈肆瞥了眼许游的手机界面：“不用找去我家吃”

许游划拉手机界面的手一顿，抬起头：“你会做饭?”

“会，还吃不死”陈肆坏坏笑着勾着许游脖梗的手收紧了些：“敢吃不?”

许游对上陈肆的视线勾唇莞尔：“敢”

陈肆拍拍许游的肩膀：“你够勇的啊”

许游：“不是你说的吃不死?”

陈肆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搜黑暗料理：“吃不死但难吃”

“吃不死就行”

陈肆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是谁小时候挑得人尽皆知?

许游甜的不吃，咸的不吃，太淡的也不吃，不喜欢喝水，不喜欢吃饭，一身反骨还一身硬骨。

无论是劝还是打都没用。

陈肆几年前还为某人专门学了做饭。

那段时间他一直缠着陆玉芹学做饭，陆玉芹被缠得烦不胜烦就喊陈伟鸿教了段时间。

陆玉芹本想着小孩的三分钟热度过段时间就过去了，没想到陈肆竟真学会了几道家常菜。

直到菜端上桌，陆玉芹都不敢相信自己这懒逼儿子能学会做菜。

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菜尝了口。

事实证明这懒逼儿子真会做菜，而且做的还不赖。

得到老母亲的认可，陈肆满心欢喜地敲响对面的大门。

等了许久，回应陈肆的不过只是一片寂静，陈肆不信邪又敲了好几遍，结果还是一样。

他走的悄无声息。

昏黄灯光倾泻而下，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两个少年撑着一把伞并肩走在巷子里。

细雨像薄纱似的轻覆整座小城，一切朦胧又美好。

他们多久没一起并肩回家了？

无人知晓，也无需多言

巷子里面路灯可能因为下雨电路不稳的缘故忽明忽暗，再配上巷子里破败不堪的房屋。

有种恐怖片即视感。

许游牵住陈肆的手，陈肆下意识挣开却被牢牢抓住。

许游盯着他的眼睛把“我害怕”三个字写在了脸上：“牵会儿可以吗？”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大多好面子，就算内心是同意的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陈肆一脸嫌弃：“你小孩?怕啊？”

许游低下头沉思片刻，又与他对上视线一脸无辜，“真诚”地点点头：“嗯，我怕”

“哟哟哟，尖子生怕这呢？”陈肆摆出一脸欠揍的表情，但手还是任由他牵着。

许游低下头把脸隐在阴影里，微微翘起唇角。

两人牵着手就这么走着，穿过老巷子后面便是陈肆家。

在这小县城里楼房居多，但唯独这一块都是自建别墅。

对于陈肆会做饭这事，许游始终持着怀疑态度。

进了家门后，陈肆蹲下身去鞋柜上拎了双拖鞋给许游。

一切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心底又怎么会不触动呢？

陈肆家中陈设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温暖又伴着种种美好。

许游站在门边愣了愣，好似在回忆什么，陈肆痞痞笑着：“怎么？傻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没”

许游在心底暗骂了声“艹”这才分开几年，怎么这么容易触景生情？

听到许游的回话，陈肆又在鞋柜上拎了双拖鞋自己换上：“你在客厅等会儿”他倏地站起身向厨房走去，“我去做饭”

许游噙着笑：“要不，我去打下手？”

陈肆脚步一顿：“行”

两人进了厨房

陈肆打开冰箱从里边挑食材，挑挑拣拣半天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扭头望向倚在厨房门框上玩手机的许游。

几年过去都还不知道他忌口有没有改。

“想吃什么？”陈肆问

许游摁灭手机踹进兜里满脸真诚：“都行”

陈肆：“……”

忌口应该没换。

就算换了他也要让许游吃完，吃不下直接揍，直到吃下为止。

“都行?”陈肆坏笑着掏出手机继续搜黑暗料理，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看到“蓝色可乐鸡翅”

这不正巧陆玉芹昨天卖了一斤鸡翅回来也准备做可乐鸡翅的。

陈肆从冰箱里拎出一个袋子。

许游默默看着准备搞事的陈肆，不由得眼皮一跳，他走到冰箱边凑近陈肆：“给我吧，我拿去处理。”

陈肆把袋子递给他往客厅走去：“我去拿瓶饮料”

许游点点头，拎着鸡翅到水槽边拿起剪刀仔细处理。

陈肆在自己的零食柜里找了又找，始终没找到蓝色的饮料，他随手拎了瓶粉色波仔汽水。

回到厨房时许游已经把鸡翅处理完了陈肆怔怔定了几秒想“这才几分钟啊一斤鸡翅就被处理完了？这效率太离谱了吧！”

这不打趣一下不礼貌了。

陈肆贱兮兮地勾住许游的手：“没看出来嘛，您挺贤惠的啊”

许游眉尾一挑，夹起声音：“那不是～我可不像哥哥～会做饭，只能做事麻利点了～”

比谁不要脸?陈某就没输过

“最近有点上瘾”陈肆噙着笑

许游挑挑眉：“什么瘾”

陈肆凑近他耳边：“被你深深吸引”而后大笑起来。

许游耳廓瞬间绯红，表面却还是一本正经。

说骚话谁不会?

许游一脸严肃：“请你管好你的嘴巴”

陈肆强忍笑声，尽全力止住抖动的肩膀问：“为什么？”

许游学着陈肆的样子勾住他的脖梗，语调轻挑：“因为我会随时亲它”

这次陈肆笑不出来了，变成他脸红了。

两个臭不要脸被对方闹得脸红。

陈肆虽然脸红但毕竟被他卸了面子，打算与他再大战三百回合土味情话。

陈肆正琢磨着怎么输出。

许游笑着指了指一旁处理好的鸡翅：“饭还做不做?”

被打断思绪的陈肆“哦”了声，打开煤气往锅里倒入清水开始烫锅。

陈肆在烫锅的时候许游也不闲着把陈肆吩咐的菜洗净切好。

陈肆一手拿着锅铲在锅里搅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聊天。

赛罗奥特曼：肆哥

陈肆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看着手机上对方的奥特曼头像陷入了沉思。

S1：你谁？

赛罗奥特曼：你……你不认识我了？？！后面跟了个“黑人痛哭的表情包”

陈肆大概率猜到是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天不小心通过的小学生。

S1：sb

赛罗奥特曼：你认不出我就算了咋还骂我！！！生气.jpg

S1：有屁快放

赛罗奥特曼：肆哥求带打

S1：你爸没空

赛罗奥特曼：?咋没空?

陈肆切换到相机界面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周烈。

赛罗奥特曼：艹，你做饭给谁吃呢？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陈肆没空。

S1：……

赛罗奥特曼：许游?

S1：嗯

赛罗奥特曼：让许游带我！

陈肆眼皮一跳不知道周烈什么逻辑，他在手机键盘上飞快点了几下。

S1：你找他去，找我干什么？

赛罗奥特曼：我没他Q，要不你把他推我

S1：我也没有

赛罗奥特曼发来语音

陈肆点开一阵尖锐爆鸣声传来：我艹，怎么可能？你俩关系恁好！！！

陈肆扭头盯着倚在橱柜旁打游戏的许游心想：关系好吗？

许游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眼陈肆惊奇地发觉陈肆在看他。

许游莞尔：“看我干什么？暗恋我?”

陈肆：“……”

许游没停下手中的游戏给对面一个二技能拿下人头，接着又道：“不暗恋我，看我干什么？”

陈肆：“周烈要你带他”

谁比谁更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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