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 第1章 不入赘

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慢慢的。慢到人人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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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爸求求你了……你去入赘吧，好不好？爸没钱喝酒了，也没钱打牌了……你去入赘吧，爸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

“不！我不要结婚！我不要！”南愈看着爸爸渐渐阴森的脸连连后退。

“妈的，和你好好说话你不听，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南愈的脸上，嘴角流出了血液。

“不要打我，爸爸……不要……”南愈跪在地面上苦苦哀求着，“我会赚钱给你花的，爸爸……不结婚，不结婚……不结婚的爸爸，我不想结婚……”

南愈不停地磕着头，脸上的血被泪水冲糊，看起来甚是狼狈。

“你？你赚钱给我花？就凭你十二岁的小身板，赚钱给我花？哈哈哈哈哈……”南木大笑着，“你必须去入赘！”

“不要啊，爸爸！不要……我想、我想读书！读书可以赚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的钱都给你花……我不想结婚……爸爸，等我长大、等我长大爸爸……求你了……我不想结婚……不想的……不想……”

南愈泣不成声。

“妈的，小贱种，连你老子的话的不听，既然不听，那就去死吧！”南木拿着菜刀向着他的背狠狠劈过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南愈从梦中惊醒。

他浑身是汗，胸膛剧烈起伏着。伸手摸了摸背后那道凹凸不平的疤，噩梦一直缠绕着他。六年了，这个坎依旧过不去。

南愈垂下眼睑，呆呆地看了会被子，然后起床。

“哥哥！”南愈刚出门南屿宁便跑上前要抱抱。“哥哥没有刷牙，就不抱你啦。”南愈温柔笑了笑。“今天不上学，怎么起床这么早呀，才六点多呢。”他摸了摸南屿宁的头。

“哥哥今天要去新学校报到了，要很久看不见你了。”南屿宁委屈巴巴。“等一下，哥哥先去洗漱，你去看看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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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来吃饭了。”“来啦。”他擦了把脸，把毛巾挂回原处走到餐桌坐下。

“来，越越，你最爱的南瓜饼。”梅珞把一块南瓜饼放到南愈碗里。“谢谢奶奶。”南愈笑眯眯的。

“哎呀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咱越越也变成大男孩咯。”梅珞笑出声，很是慈祥。“是啊，等再过几年我就可以赚钱养家了。”“谁要你赚钱养家了？把自己照顾好就可以了。”

“知道啦奶奶。”“你呢，在桂市就好好读书，家里一切有奶奶呢，宁宁也特别乖，你就放心吧。钱该省省，该花花，不够再找奶奶要，奶奶钱多着呢。”

“宁宁也可以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给哥哥花！”

“谢谢宁宁呀，那哥哥以后就靠你了哦。”南愈眼眸弯了弯。

南愈长得很漂亮，脸部线条不似男生般锋利，有几分女性特有的柔和，眉眼间也有属于女性的柔情。温柔似水，如清风拂山岗。

“包在我身上了！”

梅珞和南愈笑出声。并不是因为南屿宁幼稚的话，而是对此刻的幸福感到无比的满足。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南愈开心地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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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用送啦，我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很安全的，而且127号线公交车快来啦，你快回家吧。”南愈半推着梅珞。

“来奶奶抱抱。”梅珞转过身抱住南愈，轻拍他的背，“咱宝贝长大喽，要飞起来喽，俺宝贝在桂市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奶奶会很心疼的，俺宝贝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忘记过去啊，好好生活……”

南愈鼻子一酸：“我会的奶奶，车来啦，我要走了。”

公交车慢慢停下来，尾部吐出一管子气。

“我走啦，奶奶，注意身体。”

他头也不回地上了公交车。

不回头就不会留恋。

一上车很多人都在看南愈。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白皙的皮肤和高挑的身材让人忍不住多瞧两眼。

他坐在车窗边，小型行李箱放在自己腿面前。最为贫苦人家的孩子，节俭是必不可少的品质。

“唉。”南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爸，你现在在哪呢？我马上就可以赚很多很多钱养你了……

四年前，南木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所有人都恨他，包括他的母亲梅珞。南愈是这世上唯一在意他的人了。

我也想恨你啊，但是你给了我生命，我就是恨不起来你……爸，你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南愈头靠在窗子上，力不从心。

这四年来，他背着所有人去打听南木的信息，到如今近一点消息都没有，搁谁谁都会觉得累。

南愈拿出手机，干着每天都会干的事情。

——爸，暑假我打暑假工了，一共赚了四千。你什么时候回来？钱我都帮你存着，等你回来一下给你。我现在有能力养你了，可以不用入赘了，我等你回来。

四年如一日，就算心是钛合金做的，也应该融化了。可是南木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回复。

“梅市火车南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南愈拉着行李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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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南愈看到一个和南木极其相似的背影。

他急忙过了安检，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不好意思！”“结果一下，不好意思！”

“ 哎，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干什么啊？”“跑这么快干什么？你爸在前头啊？！”

南愈也顾不上别人的看法和大局了，因为那极其相似的背影已经从他视线里完全消失了。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滚动的摩擦声。完了！彻底追丢了！南愈停止奔跑，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突然的剧烈运动，让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现在K1519次列车开始检票……”

南愈看了一会儿前方，，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检票。

你在想什么呢，南愈？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唉，顺其自然吧……

南愈鼓了鼓腮帮。

好好生活，不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