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宜上好药出来时,谈凡柔坐在大厅里,一脸拘谨,管家则远远站在旁边候着。
谈凡柔一见程星河就焦急地叫起来:“星河。”
她性格柔弱,即使焦急也是要压着声音,若没有注意,定会被人忽略。
程星河推着童心宜走到她跟前。
“妈,你要回家?”他很肯定地问。
谈凡柔赶忙点头:“这里不是我该住的地方。”
程星河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那走吧。”
管家走过来:“小程先生,要安排司机吗?”
“不用。”
管家默默后退,像个隐身人一样。
程星河把童心宜抱到前座,又让谈凡柔坐到后面, 车子开动,谈凡柔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大概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手抓着靠背:“星河,我……”
“没事,我知道。” 程星河安抚她。
谈凡柔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她刚过50岁,只看脸比实际年龄至少小10多岁,但偏偏穿着老气,从后面看还以为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性格嘛,童心宜倒是在她身上能看出自己的影子,不食人间烟火,但整个人有种不恰当的傲气。
谈凡柔安静了会,又偷偷看童心宜,她儿子从没带女孩回家过,这是她未来儿媳吗?谈凡柔心中一阵激动,嘴巴张了张,又怕弄错,看看童心宜又看看程星河。
这可是程星河的母亲,童心宜本该紧张的,但面对比她更紧张的谈凡柔,她觉得自己都变得强大。但被人时不时盯着,总归是不好受,她伸手拉拉程星河。
程星河在等绿灯时转向后方:“妈,童心宜是我女朋友。”
童心宜根本没想到程星河竟然会这么直接,这是见家长吗?砰砰砰,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而谈凡柔则睁大双眼,看着童心宜连连道太好了,像每一个朴素的母亲。
“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她双手空空,全身拿不出一个值钱的东西。
“妈,不用。”程星河温和说道。
谈凡柔脸色一下变得尴尬:“也是,你有你爸。”
童心宜十分的紧张在谈凡柔的衬托下,慢慢减少,她甚至还能想到程星河父母离婚的事,看程星河对他母亲温和有礼的样子,谈凡柔应该过得不错才对。
谈凡柔还一直偷偷看童心宜,童心宜只得转头躲避对方灼热的视线,但她背疼,一会头就酸了,她转回来就看到程星河在笑。
哼!
程星河先送自己的母亲回家,到达的地方是闹市中的一个小区,地方不大,但门禁很严。
“星河你不用开进去,我自己能走。”
“妈,没事,你就坐着。”
从程星河把车来到地库,谈凡柔就一直在拒绝:“真不用,我自己走一走就行了,你也要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等车停下后,谈凡柔又说:“星河你要送这个姑娘回家,不用上来。”
“好。”
一声好,谈凡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童心宜瞟了程星河一眼,她母亲对他也太客气了吧。
程星河重新启动车子。
“你妈妈好像是社恐。”
程星河嗯了一声:“她是个很善良的人。”
“看得出来,在救护车上,你妈妈还直接掏出银行卡。。”
程星河又嗯了一声。
“累了?”童心宜问。
“不累,我在想你回去后,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童心宜低下头,手指扭啊扭,老半天终于说道:“程星河,明年要不要去我家?”
程星河直视前方道路:“明年再说,现在先瞒着。”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纸包不住火,我担心……”
前方是红灯,程星河踩住刹车,转向童心宜,眼神肯定地看着小姑娘:“不用担心,能知道我们关系的人,都不会多嘴。”
“哦哦。”童心宜的心情七上八下,她可以为程星河在他母亲面前称她为女友而开心,自然也会为男人此刻建起的防火墙而不是滋味。
她的喜怒哀乐,在很早以前就被男人给掌控了。
车子终于停在了童心宜家的小区门口,程星河放下推车把人抱下来。童父童母看到两人时,不知先为女儿受伤而心疼,还是为他们两人在一起而惊讶。
童心宜一看父母表情赶忙道:“妈妈,你们在想什么?”
程星河跟着解释:“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妹妹今天在路上救了我母亲……”
听完前因经过,除了缘分,童母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这……这也太凑巧了。”童父接过轮椅推着女儿进去。
程星河手上拿着药品递给童母:“这是医生开的药,早晚各一次,每次至少要揉10分钟,要把淤青揉开。”
童母接过药袋一看:“这药怎么用过了?”
被父亲推到客厅的童心宜一阵咯噔,她怎么忘记这事了。
程星河镇定地回答:“在医院时让护士先上了一次药。”跟着他又说了一堆幸好她母亲遇上了童心宜的话,“我妈妈还说要给妹妹颁个锦旗。”
程星河也太会吹了吧,童心宜暗暗咂舌。
童母听得却很满意,这可是见义勇为,上个电视台露露脸都是应该的。放下疑虑,童母与程星越聊越投机,还把程星河留了下来吃晚饭。
吃完饭,程星河便要告辞。
“他爸,你把心宜送到床上。”
“好嘞。”童父推着女儿进了她卧室,很快里面传来童心宜的痛呼。
“爸,你慢点,别碰我背,好疼啊。”
童母顾不得跟程星河告别,赶忙走到童心宜卧室。
“你轻点不行吗,心宜伤到的是背,你别碰她背了。”
“不碰背不好抱,”童父琢磨了下,发现童心宜自己躺上去最方便,“心宜你忍下,爸扶你好不好。”
“伯父,伯母,我力气大,我来帮忙吧。”本该走的程星河不知何时出现在童心宜卧室内,又以不容拒绝的态度,矮腰抱起童心宜。
男人鼓起的胳膊,全是成年男性的力量。
“妹妹要侧躺还是趴着?”
童心宜答得极快:“侧躺。”爸爸妈妈会不会想多啊,程星河怎么不打招呼就抱她,
“谢谢星河哥,喝杯水吧。”童心宜大声清脆地喊道,“妈妈,你给星河哥倒杯水。”
童母如梦初醒,就要去给程星河倒水。这次程星河挥挥手,直接走了。
家里终于没外人了,童父童母拉着童心宜问细节,童心宜边回答边佩服程星河,事情是真的,随便母亲怎么问,她神色都是安定的,
童母询问一番,见女儿回答得不像作假,心慢慢落回原处。
“唉,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程星河好上了。”
“妈,你在想什么,我又不傻,”
童母嘀咕一声,听不出具体。
“上药吧。”
晚点程星河收到童心宜的信息。
心:“我妈妈揉得好疼。”
程星河:“长痛不如短痛,回黎城后,我给你好好补一补。”
童心宜回了一张自己嘟嘴委屈的表情:“好疼。”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大抵美好的日子都是过得很快,童心宜研究生毕业了。若要说美中不足,便是她与程星河的事还瞒着家人。
程星河这几年没找公司上班,他还是喜欢购买一些小公司,单童心宜知道的,就有十六家了,这些公司遍布全国。
童心宜经过学校与职场的双重洗礼,对程星河的这一爱好越发不理解。
“你为什么不去购买一些大公司的股份。”小公司投资小回报也低,这笔买卖并不划算。当然也有一些潜力十足的小公司,但大部分小公司中规中矩,只能养活自己。
程星河朝童心宜勾勾手,童心宜走过来,坐在他腿上:“你这更像是在做善事。”
“一边做善事一边挣钱吗,那这样的善事可以再来一打。”
听出程星河在打趣,童心宜抬手成爪,做了个要挠人的动作。
这几年程星河一路见证小姑娘的成长,从懵懵懂懂,到独当一面,只是在自己面前小姑娘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不,应该说更依赖自己。小姑娘把所有的纯真都留给了自己。
程星河的手从童心宜衣摆伸进去,童心宜腰一软,红着眼倒进了男人怀里。她的身体很早以前就不是由她控制,早已换了一个新主人。
“星河哥。”
程星河摩挲着她的唇:“宝贝,今天你来主动好不好?”
“我没力气。”童心宜抬着头,眼睛里全是男人的倒影。
“宝贝,你可以的。”程星河低下头,没有吻小姑娘。
看着停在前方的嘴唇,唇形优越,童心宜咽了咽口水,扒着程星河的肩膀,轻轻地吻了上去,轻吻很快被男人带着变成浓墨重彩的一吻。
趴坐在程星河身上,童心宜的眼角很快流出眼泪。
“你最坏了。”她眼睛红红地控诉男人。
“对,我最坏了。”男人嘴角微扬,身上的力道越发使劲。
程星河的衣服被童心宜抓得又紧又皱,终于缓过来时,童心宜才发现自己手指发疼。她伸出手:“都怪你,弄疼我了。”
程星河拉着小姑娘的手掌细细吻着:“还疼吗?”
“哪有这么简单。”童心宜软着身子躺在男人怀里。
好一会,她恢复精神。
“程星河,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我父母,我姐都结婚了,已经不会影响了。”
“不急。”程星河给的答案与过去的每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