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宜没有一下切入话题,故作轻松地问了额外的事:“你门怎么开着?”
“一直开着,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按捺不住来找我?”
童心宜抬头,想瞪程星河,又怕被说没礼貌。算了,直接说完事就走。
“程星河,我有两件事要跟你说,第一件事我明天不去跃来了,第二件事你我最近不适宜的亲近动作到此为止,我不会跟别人说。”
该说小姑娘迟钝还是狠心呢?所以说换个游戏很重要。
程星河笑容浅浅:“因为你姐姐吗?”
童心宜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那你也知道你姐昨天跟我表白了。”
“是的,不管你跟姐姐能不能修成结果,我们都不能接近了。”
“因为那个人是你姐姐,所以不能做出背叛姐姐的事。”
童心宜意外程星河的明理:“既然你明白,那就好。”
“确实很好。”程星河双手一摊,“这样更刺激了。”
童心宜不懂:“什么意思?”
程星河本来坐在童心宜对面,此刻站了起来坐在童心宜旁边,童心宜敏感地感受到危险,她身子往旁边一缩,纤细的肩膀巍颤颤的。
“妹妹,你姐是想叫你看我吧,看看我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你说,她如果知道那个女人是你会怎么想,最疼爱的妹妹竟然背叛她,一定很痛吧。”
童心宜再傻此刻也知道不对劲了,撕下伪装面具的程星河,如同猛兽盯着猎物,打量的眼神是在算计着怎么把她吞下。在最热的夏季,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妹妹冷了?”程星河伸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抱住童心宜冰冷的胳膊。
“我不是你妹妹。”童心宜冷冷地回道,可是纯良的人,即使冷下面孔又有多少威慑呢,不过是小孩扮演大人,都不值得戳破。
程星河按着童心宜的肩膀,低下头盯着对方:“你说,我要是答应你姐姐的告白,你不就是我的妹妹了。”
“程星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姐姐曾经抢过你的单子,你在报复我姐姐是不是?”
程星河难得疑惑起来,停下来思考了一会,才从记忆里把事情捡起来:“我很想告诉你是真的,但显然,我都快忘记了这件事。”
童心宜摇了摇头,她找不到对方这样坐到理由:“那是什么原因,你要戏弄我。”
“怎么可以说是戏弄吗?不觉得这样瞒着你姐姐很刺激吗?”
“变态。”童心宜终于骂人了。
“我承认。”程星河毫无愧疚地接受,“但是我就是喜欢,怎么办呢,妹妹你告诉我方法好吗?”
“我要告诉我姐姐。”她说得很肯定。
“好的,你姐姐升职加薪的日子也到头了。”
上次程星河就用这个理由捂住了童心宜的嘴,但此刻童心宜决定不能被吓跑:“你跟我姐姐平级,我姐姐才不怕你。”
“你姐姐只是个打工,我可不是哦。”
童心宜猛然记起程星河自己还有公司。
“我就把你开公司的事告诉你姐姐。”
“我最多从公司离职,你姐则会被全行业封杀。相信我,我恰好有捏死你姐的能力。”
一个个招数全部被程星河化解,童心宜终于崩溃地哭出声:“那你上什么班,我们没惹你啊!”
“人生很无聊,上班比较好玩啊,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咔嚓一声,童心宜好像听到锁链的声音,那长长的锁链拷住她的四肢,把她高高吊在程星河的面前。
她该如何逃避?
逃不了……
“这是没有意义的。”童心宜在垂死挣扎。
“正因为人类的多样性,这个世界才有意思。”程星河摸着童心宜的脸,不再掩饰后,他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他精心培育的花朵终于结果了,虽然还很青涩,但尝尝,也别有风味,但还不到摘下的时候。程星河压着童心宜,浅浅的一吻。
“你一直不讨厌我的接触,甚至是喜欢的。”
童心宜脑袋涨涨的,程星河说的没错,她不知羞耻……
“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小姑娘一向天真的眼眸第一次投射出成熟的味道,尽管那味道的名字叫恨。
“会有结束的一天,我保证。”程星河说着还想亲童心宜。
“不要亲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吻。”
“是吗?”程星河忽然拿起童心宜的手机,直接拨打了童心蓝的电话。
“妹,在干什么?”
童心宜捂着嘴巴,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程星河已经松开了她,很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姐姐。”童心宜拿起手机想要离开程星河,她刚站起来,就感到程星河抬脚勾着她的大腿往后一带,使得她整个人倒在程星河的怀里。
“妹摔倒了吗?”
“绊了下脚。”
“摔疼了吗?”
“没有,姐姐,我摔在沙发上,唔……”
“怎么了?”
“牙齿碰到嘴了。”童心宜偏着头,她躲过了程星河的吻,却躲不过程星河越来越放肆的手。
“姐姐,我没事,刚刚是不小心按到手机,我去看书了,88。”童心宜快快说完,好像等了好久才听到姐姐说好说再见,她才如负释重地挂掉电话。
通话结束,她极力憋着的气息剧烈地迸发出,她躺在程星河怀里喘气,眼泪一颗颗被逼了出来。
“怕什么,我不会让她发现的。”程星河把童心宜抱得紧紧的。
童心宜在掉眼泪,本对着程星河落泪,她知道眼泪是无用的,无法控制,那就避开,避开对方的戏谑捉弄。
童心宜吸了下鼻子:“我要回去了。”
“以后你就住这里。”
童心宜的心理建设一下崩溃了,前一刻她还拒绝在程星河面前落泪,下一刻猛然爆哭出声:“求求你,饶了我,对不起,是我太笨才惹你不开心,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学生,你饶了我好不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酷很麻木地接受一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想象。
“别哭了,让你回去。妹妹这样哭,我都心疼了。”
童心宜已经不知道程星河哪句话是真是假,她只懂得抓住每一个机会。
小姑娘抽泣着逃出去了,程星河长手长脚靠在沙发上,他刚真没撒谎,真心疼了。
周一童心宜起来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是程星河,她不想开门,她不知道,房子是程星河租的,程星河若想进来随时可以进来。
不良青年:“乖,出来吃早饭。”
童心宜闭上了眼睛,一会睁开,她无法反抗程星河,是她太笨太傻。只希望程星河早早玩得开心,早早放过她。
程星河一见到童心宜就伸手抱住她,又带她吃早饭,又送她上班。
车子离公司很远时,童心宜转头哀求地看着程星河:“不要送我公司好不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好不好?”只要这段畸形的关系不被第三方知道,她的忍耐就多了一份意义。
“那我给你买辆小车,便宜的,你开着去上班也没人怀疑。”
“不要,没有实习生开车上班。”
“妹妹,相信我。”
童心宜冷着脸下车了,到公司不久,就收到程星河发过来的一堆车子信息,全是20万出头的车子。
童心宜算了算自己的压岁钱,自己选了一辆10万出头的车。这是她对程星河小小的反抗,程星河知道后狠狠亲了她,也随便她了。
好在之后程星河忙起来了,她特地问姐姐得知的。这样一来上班的日子比在家里轻松多了,童心宜渐渐地跟着技术部一起加班了。
技术部最近在做一个APP,是优惠券操作系统。跃来公司的产品都是面向B端,公司对C端市场一直虎视眈眈,这个产品是总经理个人资源,本来只是帮忙做个小程序,结果做下来发现市场很大,便决定加大投入。童心宜参与了可行性分析报告会,今天的会议是产品模型研讨会。
她是董助,坐的还比较前面,会议是产品经理在主持的,然后大家提出意见。轮到运营经理开口时,提的每个建议几乎是打翻了产品经理的想法。
“这年头用户都希望操作步骤越少越好,你增加步骤是与用户的习性相违背。”产品经理王浩洋是个南方小伙子,个不高,斯斯文文的样子。
运营经理陈翠芬不甘示弱:“用户习性运营应该比产品更清晰,我刚刚提出的用户步骤是三步,并不算多,而且这三个步骤可以增加用户留存率,把真实用户留下来。你那种什么门槛都不设,只会把用户的口味养刁,后期想增加什么活动,都很难展开。这方面也是产品不能考虑到的。”
王浩洋是个嘴皮很溜的人,反驳得很快:“产品面对的客户不比运营多,每月的用户调研可是我们产品在做。通过增加用户使用步骤来筛选优质用户,不觉得这个方法很可笑吗,只听过把池子做大去捞鱼,你这反其道而行之,用户是会成长的。”
别看他们你来我往,面上都很客气,只是笑意没达到眼底。
“你考虑过回本时间吗,你拉了财务分析表吗?做了收益评估吗?”
“可行性分析报告好像也发给你了吧,财务分析表你没看到吗?”
陈翠芬笑了一下:“你那个财务分析表不专业,做项目不考虑回报,公司再多钱也被你拖垮。”
这次王浩洋没有回答,都是人精,此刻还怎么没听出陈翠芬的意思,这场会议没有高管,最大的两个领导就是他们,王浩洋带着个产品专员,陈翠芬带着个运营专员。剩下一个架构师,还有一个就是董助。
王浩洋忽然转向童心宜,把问题丢给她:“心宜,你是董助,你看这会议要怎么进行下去,总不能把项目搁浅吧。”
童心宜这几日看李美兰给的书,知道做助理一点,不要轻易被人知道内心的想法,此刻心里慌得一批,也学着忍住,没透露太多。
“我觉得你们可以先讨论下,敲个结果后,再召开会议。”这是童心宜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暂停争吵,以后再说。只是心里毕竟没底,说完没敢抬头看他们。耳边传来烦躁的嗤声,童心宜抿着唇,只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