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茬
人性的劣点就是:同样的事,看到别人做的比自己好,就心生歹念,去祸害人家。学院附近的几家餐馆因我家“吃吧”开张以来,生意阑珊了许多,看到我家“吃吧”门庭若市,他们不改善自己的经营方式,进行良性竞争,却想法设法搞破坏。“你一个外地人居然来抢我们的生意,不给点颜色看看是太仁慈了。”他们几家合伙商量得出结论。
一天中午,学校有社团活动,我没去“吃吧”帮工。店里来了四个五大三粗的男青年,一身□□模样打扮,看起来挺吓人的。老妈客气地招呼他们坐下,他们分别点了四份不同的面食:羊肉粉丝砂锅、炒粉干、猪肝粉干和麻辣烫,还开了几瓶啤酒。顾客是上帝,服务至上。幸好一早做好准备,烧起来也方便,但上菜稍慢的就遭埋怨:速度这么慢,开什么店啊!母亲连连道歉:“对不起,马上就好!”总算全部上菜了,妈妈松了口气。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冷不丁冒出一句:“这面忒难吃的,那边几家做的好,真他妈的来错地方了。”这不是违心的吗?其他顾客疑惑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碗里的面快扫荡光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说:“他妈的,居然有苍蝇,恶心死老子了。”然后一起起哄:“有苍蝇,有苍蝇!不付钱!”“苍蝇,怎么可能呢?“吃吧”的卫生是附近最好的。” 爸妈急忙跑过去,面汤里真的有只大苍蝇。这分明是找茬,可证据摆在眼前,憨厚的父母只能认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脏,开什么店啊!早点卷铺盖滚蛋吧!"他们四人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时还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原来是吃白食的。”其他顾客连连摇头。
父母怕我冲动,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我,而是把“吃吧”打理得一尘不染。我们“吃吧”也没有因这几个人的无理取闹而影响生意。过了几天,那几家老板实在按耐不住了,又雇了几个不务青年来捣蛋。那天我正在帮工,在我们生意最忙的时候,四个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见人满了,就大声嚷嚷:“让开,老子饿死了!”附近几个快吃好的学生赶紧离开位置,远离麻烦。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想甩掉桌子上的碗筷,我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有礼貌地说:“大哥,别急,先让我整理一下。”感觉到我手上的力道,他乖乖地坐下。他们刁钻地点了几碗面后,就开始喝起啤酒。母亲用眼睛示意我要小心,可能又是来找茬的。这下我才知道前面有人来找过茬,我是个正义感爆棚的青年,对这种行为很是不满。
面的味道确实好,他们也想大饱口福,不忍心糟蹋,接近尾声时,又冒出一只大苍蝇,(连招也不换)然后口无遮拦地说:“这是家黑店,你们看,大苍蝇,想吃死人吗?”其中一个拿着汤碗给其他顾客展示。我走过去客气地说:“大哥,你眼力劲太差了吧!一碗面都吃完了,才发现苍蝇。”“要你管,打工佬!叫你们老板出来,否则我们要砸店了。”他们中的老大气势汹汹地说着,便抡起板凳想砸店。我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大声说:“谁敢动一下,我就让你脑袋开花,这苍蝇分明是你们自己携带的。”他们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愣怔了一会儿,老大突然醒悟过来喊:“砸,使劲砸。”话音刚落,一场恶战即将上演。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大喊:“住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房东大叔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我是这家“吃吧”的房东,也是这一带派出所所长,这家店的口碑很好,你们就是故意找茬的,跟我去派出所一趟。”“没有,没有,我们是开玩笑的。”四个青年好像认识房东大叔,灰溜溜地跑了。“以后再来找茬,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房东大叔追加了一句。
“吃一堑,长一智”,原来是母亲看情况不对,给房东大叔打了个电话。如果说 Miss 柯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贵人,那么第二个非房东大叔莫属。在房东大叔的庇护下,他们不敢再惹事生非了,我们在异地他乡平平安安经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