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无终止 第9章 何为医心

季叙衍：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我们两个随时都可以。

许墨兮：咱们订包厢吧，在家油烟重，做起来还麻烦。

叶筱奇：可以啊，所以咱们商讨一下几号聚？

宋译：七号？我那天空的，晚上正好可以聚一下。

季叙衍：我没问题。

许墨兮： 1。

叶筱奇：欧了。

季叙衍：好了折腾到一点半了，都赶紧睡吧。

许墨兮：OPOP X5在我旁边，汗流浃背了不敢睡。

许墨兮：铁子们如果在7号见到我算什么？

季叙衍：算你命大。

叶筱奇：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宋译：睡了。

季叙衍：晚安。

宋译：眯觉。

许墨兮：炸了。

季叙衍关掉手机和电脑，倦意不断涌上心头。

他起身回了房间，床头柜上开着一盏小夜灯，灯光下，季叙衍迷蒙中看见白书钰在一旁阖着眼，睡得香甜。

季叙衍轻轻的上了床，生怕打扰到白书钰。

沉重的困意包裹着他，季叙衍不由得垂下了眼帘，不久，平稳的呼吸声缓缓落下。

星辰璀璨，夜色宁静无声。

安静的夜晚中，季叙衍轻轻陷入梦的深处。

——

“季医生，手术就等你了！”

季叙衍脑袋有些发懵，总觉得有些自己说不上来的奇怪。

“小季啊，还愣着干什么呐，等会耽误病情了就大了！”

季叙衍抬头，见自己的恩师正在前方招呼自己。

“老师…”季叙衍喃喃出声，自己的恩师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听到病情耽误，季叙衍幡然醒悟，立刻跟了上去，没有管自己所说的奇怪之处。

但他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和他说：去吧，你只有这一次了，再不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与往常一样：了解病情、交代注意事项。

季叙衍感觉好像回到了之前的自己，那个有自己价值的他。

手术后的他，在办公室中看着最近的病情报告单。

“季老师！下班时间到了！”许婧欢脱的身影冲进办公室。

季叙衍有些异样，感到似曾相识，但他还是对她温和道“你先回去吧，最近你也费心了。”

许婧得到话，便摆摆手准备出去。

没等她迈出去，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季医生！408床恶化了，请您过去看看吧！”

“轰——”季叙衍脑中逐渐串联起来起来。

这一切，都是他所经历过的。

他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个护士走，而护士的话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而在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到了病房前。

同样的位置，那个黑衣男子还在。

他晓得自己现在应该拒绝，立刻走出病房，告诉那个黑衣男子，主治医生是凌英生，他的病人他自己负责。

或者说骗他们：他的医术有限，他救不了。

这样他季叙衍就可以免除杀身之祸。

上天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该珍惜的。

可是当他望向病房中，那里三层外三层忙碌的医护人员，病房外家属的哭号，以及病人痛苦的呻吟。

他自己是个医生啊，他心中独属于医者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告诉他：

“你穿上了这白大褂，就应该担当你的责任。”

季叙衍知道这个病的棘手程度，其他医生很难胜任。

如果自己撇开这个职责，那也会有下一个医生被那个男人推出来顶罪，从而再无辜牵扯进来一条生命。

那还不如他自己去。

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有什么可怕的呢。

季叙衍迅速思考好了救治方案，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进了病房里。

“季医生！”

“是季医生！大家快让一让！”

季叙衍只低下头，轻声对床上的病患道“老人家，别怕，您不会有事的。”

季叙衍并未多说，有条不紊的安排医护人员。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抢救的格外的快。

半晌，一旁的医生们看着仪器上起伏的心跳，每个人都欣喜万分，在一旁不断夸赞着季叙衍的医术。

季叙衍始终嘴角保持着浅浅的笑意。

他淡淡的靠着墙，站在一旁，看着一部分医护人员出去告知家属喜讯，一部分在相互记录总结这次抢救的经验。

整个病房沉浸在欢欣的氛围之中。

忽地，他闭了闭眼。

他知道，来了。

果然，下一瞬，一道黑色的旋风从门口迅速冲了进来，径直医护人员中间略过，直奔季叙衍而来。

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道冰凉的匕首刺入了季叙衍的身体中。

“啊！！杀人了！！”

“季医生！”

“快来人啊！快来拉开这个疯子！”

疼吗？

很疼。

只是这一次的季叙衍眼中，满是坦然。

耳边依旧是那个男人恶毒的咒骂声，季叙衍却恍若未闻。

季叙衍顺着墙滑落在地上，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伤口的血在不断往外渗出，染红了他的白大褂，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努力抬起头，费力看向病床旁的仪器。

仪器上的心率平稳，没有之前那令人心慌的鸣声。

“这回算是死的安心了。”季叙衍在心中喃喃道。

他缓缓阖上眼，感受着自己又一次抽离出世界。

至少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是满足。

——

“阿衍，阿衍？”

季叙衍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从沉睡中渐渐醒来，眼睫轻颤，犹如落水涟漪。

季叙衍入目便是白书钰那张精致的脸。

白书钰正微微俯身，蝶翼般的睫羽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双眸微动，眸光温柔。

“怎么睡觉还出汗了？”

白书钰面露一丝疑惑，抽出纸巾轻柔的给季叙衍擦了擦额头。

季叙衍还有些困，许是刚醒的原因，声音有些软，不似平常的温柔。

“书钰，我好困…”

“我再睡一小会…就一会…”

季叙衍声音软绵，仿佛是在撒娇，真的很像被宠坏了的小猫咪。

白书钰垂眸，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片刻后，他敛了敛目光，坐在床边。

“阿衍，快起来了，不要赖床。”

白书钰轻轻揉了揉季叙衍的脸，试图叫醒季叙衍。

季叙衍困的不行，胡乱的抓住白书钰的手，将手从脸上放了下来，但并未放开，嘴里嘟囔了几句就又睡了过去。

白书钰眼中有略微的讶异，他按下心中涌动，微微摩挲着季叙衍的手，喃喃道。

“阿衍，那就只容忍你再睡一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