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关系 第10章 第 10 章

周骞看见蒋思勤这副没骨气的样，微微一笑，自然地和在场的人打了个招呼。他的位置在林昌云边上，刚一落座刚刚还拿头发丝看人的郑歆就像变了个人，拿着包挪个位置到周骞身边。

“骞哥你怎么来啦，我没听原哥说呀。”

蒋思勤八卦的心乍起，好奇地抬起头，正好和周骞瞥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有些生硬地移开视线和魏垚说话。

周骞也就看了他一眼，回头和郑歆说：“我来这有事，就顺便过来看一看。”

“哦……这样啊。”郑歆拉着他聊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骞就是她的金主，这是来给她撑场子呢。

蒋思勤表面上和魏垚聊天，其实耳朵一直在听着，从他们的几句对话里，他听出来郑歆的金主是廖原。

这也算解答了蒋思勤许久以来的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喜欢郑歆这样的，他对廖原的审美表示不敢苟同。不过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没有内涵并不重要，长得好看就行了，反正都是见色起意。

就说廖原，虽然没任瑞那么混账，可那天在“庆悦”，他身边的女伴也不是眼前这位啊，郑歆不知道吗？多半是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的，谁也不是真的傻子，大家各取所需，把这当成一段暧昧关系就行了。

蒋思勤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和周骞身上。

他记得张雅毓和他说过一些例子，某某墙倒众人推了，某某又悄无声息地糊了……

张雅毓说完这些例子，最后说了一句：“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些东西看着诱人，却不是你的，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刚入行时张雅毓教导他：“这圈子里的明星数不胜数，经纪人群体也是鱼龙混杂，可不管是谁，想带着艺人混得开混得好，除了手段和个人工作能力，还得明白自己的定位。首先你得先问问自己，你为什么工作？你是想要艺人火还是要他们有更好的发展？如果你带的艺人愿意为了火不折手段，你是帮他牵线搭桥还是拒绝？”

他记得很牢，张雅毓表情很严肃，对他语重心长道：“思勤，经纪人这工作可以很轻松，可以很辛苦，就看个人的选择。等你在这行干久了就会明白，这份工作难的其实不仅仅是协商和沟通，有时候，你和你的艺人会面对两难的抉择，在双岔路口怎么抉择就显得尤为关键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雅毓姐的话很有道理，却没有深刻的理解，现在终于有些懂了。

蒋思勤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算是想通了以后的自嘲。

魏垚注意到他低着头在胡思乱想，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凑近提醒：“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嗯？”蒋思勤掩嘴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看对面的花孔雀看人下菜，不觉得挺好笑？”

魏垚抿嘴斜看他，暧昧一笑。

丁衡晔凑过来问：“你们聊什么呢，也拉上我呗，太无聊了。”

蒋思勤无情地给他推回去：“你赶紧坐好，安心吃饭。”

丁衡晔不情愿得“哦”了一声，趁没人注意，拿出手机来玩，旁边的钱飞见状一笑：“丁老师还挺有意思。”

丁衡晔看了他一眼：“啊，是吗？”

钱飞趁势和他聊起来，虽然本质上也是瞎聊，可并不会让人觉得尴尬，也是一种本事。最后在他的邀请下，成功和魏垚和丁衡晔交换了微信。

这顿饭吃得像暴风雨前的湖面似得波澜不惊。

好在周骞还有一些大量，没在正式的场合让蒋思勤下不来台，林昌云话不多，两个老大都没兴致喝酒，底下的人自然也嗨不起来。最后九点不到，周骞以明天他们还有早戏为由提议散场回去休息，投资商方爸爸都开口了，大家乐意至极，都站起来敬了他一杯酒。

喝散场酒的时候蒋思勤就和魏垚打了个招呼，准备着怎么快速撤退了，等大家都站起来最后陆续散的时候，蒋思勤就溜了，都没和林昌云打声招呼。

蒋思勤一路快走回到车上，孙婷婷本来在和庄乐聊天，忙不迭地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啊，思勤哥。”

孙婷婷往后探了一眼，蒋思勤进来直接顺手关了车门。

“他们……”

蒋思勤调整了一下呼吸，放松了很多：“哦，散席了，我先下来，他们再和导演说几句就来。”

这话刚说完没五分钟，魏垚和丁衡晔就下来了，一行人回了酒店。

虽然白天洗过澡，可晚上喝酒又沾了点酒味，蒋思勤一回去又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一边看手机刷微博，一边吃着苹果，美滋滋道：“难得今晚早结束，还能早点睡呢。”

突然门外传来拍门声。

蒋思勤以为是隔壁的哪个有事，还奇怪怎么没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谨慎的他还是看了眼猫眼，一看吓一跳，竟然是周骞那混蛋。

饭都吃完了，他居然还没走！不会今晚要住下了吧？

他还傻愣着，门外的动静停了，换他的手机响了。

周骞给他发微信：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话，开门。

蒋思勤小声吐槽：“你还挺讲道理。”

闹肯定是不能闹的，他把门打开了，于是周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换了睡衣，手里还拿着啃得剩半个的苹果。

周骞反手关了门，冷哼一声：“看来你过得挺滋润啊。”

蒋思勤转身往小沙发走去，又啃了一大口苹果，咀嚼的声音清脆：“吃个苹果就叫滋润？那我是不是该惶恐得寝食难安才行？”

周骞问他：“怎么不索性把我拉黑？”

“那多没必要，万一……”

他想说狗急了跳墙怎么办。

周骞站着打量他：“蒋思勤，你究竟哪来的底气这么傲？”

蒋思勤三两下解决剩下的苹果，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抬眼看他，并没半点害怕的意思：“那天去‘庆悦’，我虽然不喜欢那种场合，可还是尽量给你留了面子，可你呢？如果你觉得我提前不告而别让你在朋友面前丢了脸，现在来兴师问罪，那么对不起，我只能和你保持距离。如果你想因此删掉他们的剧情，我也没办法。”

周骞静静听他说完这一大段，有些兴趣：“看来你想挺开嘛，我要现在把那你那两个演员换了，你可就白献身了。”

“那能怎么办，睡都睡了。”蒋思勤耸了下肩，“何况现在换人就是无故毁约，周总你可是商人，没道理白白花这笔违约金对吧。”

周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不上愤怒，反而称得上欣赏，突然笑了：“你仗着我现在脾气好了很多，在我面前使劲蹦哒是吧？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之间不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我劝你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不光是封杀你，还得连带着魏垚和丁衡晔，就看你关不关心那两个的死活了。”

蒋思勤面色骤变，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就在周骞怀疑他有可能拍案而起的时候，蒋思勤的态度却软了：“行了，大家互相给对方留点面子，如果你保证尊重我，不再发生那天的情况，那我也能保证不再提这事。我们还是按最初约法三章的来，好不好？”

“你怎么觉得我不会追究那天的事？”

“还用问吗，看你这一脸淡定的样子。”蒋思勤笑了笑，“其实严格算起来，你又没亏。虽然大家还不熟，可是我觉得周总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这次我不给你面子的前提还不是你那些朋友先不给我面子？想必周总也是知道的。”

周骞撑着下巴琢磨：“你是真想服软求和还是被迫妥协？”

蒋思勤头一直仰着说话有些累了，只能低下些不看他：“周总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何必明知故问？”

周骞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蒋思勤这是被架在了火上，由不得自己了，只能妥协。他越发觉得有意思：“你倒是直接，不拐弯抹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又不是小年轻谈恋爱，整那些虚的不白费力气吗？”蒋思勤从茶几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周骞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脸掰过来，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就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防不胜防得呛进了气管，还有一些顺着唇角流下。

“那来点直接的？”周骞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轻声说。

蒋思勤能说不吗？给点小甜枣还是要的。

就是这澡算是又白洗了。过程中，蒋思勤本来就无暇顾及其他，偏偏周骞在他耳边问他：“现在还关不关我事？”

蒋思勤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这是还记着白天自己发的那条微信呢。

虽然他心里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小肚鸡肠，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好言好语说些软话来哄他。

由于隔壁就是丁衡晔的房间，蒋思勤不敢放出太大声响，搞得这次比第一次还折磨人，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彻底累得虚脱了。

周骞还算有点良心，帮他清洗完还换了身睡衣，已经夜里一点了。把人送回床上后他也不走，就坐在床边，蒋思勤虽然很困，还是忍不住催促：“剧组肯定给你也订房了，赶紧回去吧，免得第二天被人看见，咱俩百口莫辩。”

“辩什么？难道不是真的？”周骞衣着整齐，并没有留宿的意思，只是喜欢逗他，手掌握着他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

“是真的也禁不住人说啊。”蒋思勤虚弱道，“人言可畏，毕竟我还要这张脸。”

周骞：“哦？”

他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看着对于他这幅遮遮掩掩的做派不是很高兴。

蒋思勤忽然记起一事：“我上次就想问了，你是不是手控啊？老是摸我的手，还拿我的手……”

他说不下去了，反正他的手是不干净了。

“你才发现？”周骞心情愉快地看着他，“不然你觉得是靠什么吸引我的？脸吗？”

蒋思勤越看越觉得他这张脸欠揍，没忍住骂了句：“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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