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魔法生活 第109章 公鸡头和蛇头

黑暗中，爱丽丝开始感到害怕，她摸索着抱住了肯恩的腰，任凭肯恩怎么扒拉也不松手。她又没抱住他的胳膊，丝毫不影响他用魔杖。

肯恩抠不开她的手，居然伸手她穿得厚厚衣服里，往她腰上重重地掐了一把。

爱丽丝咬紧牙关，才没痛呼出声。她转念一想，松开肯恩，轻声坐在地上，胳膊环住膝盖，悄悄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

她不管了，让肯恩一个人去面对怪物吧！

变成石头后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弱了许多。又过了不少时间，爱丽丝隐隐约约感觉肯恩跳了出去，下水道里传来一阵动静。

她开始为自己的逃避感到不安，她居然让肯恩一个人面对怪物，虽然他们觉得怪物是一条不会伤害肯恩的蛇。

可是从刚才听到的动静来看，那可不是一条蛇的脚步声！

但她又实在害怕，她想了想，悄悄变回人，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她紧紧握着魔杖，打算看清形式之后给怪物来个出其不意。

外面下水道传来肯恩魔杖的亮光，也传来奇怪的说话声：

“喔喔喔！我叫桑达拉克斯，它是维佩拉……”

[……]

[……]

“喔！它是个非常没有礼貌的蛇头，我为它糟糕的素质向你道歉。”

[……]

“喔喔！你可真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兰伯特像你这么有礼貌！喔——”

[……]

“喔——你不姓兰伯特，喔喔，好吧，好吧，这也很正常，这非常正常……”

[……]

[……]

爱丽丝只听见一个怪人的声音，还有一点点嘶嘶声，像是肯恩在用蛇语在跟什么东西说话，但回答肯恩的却是一个奇怪的人声。

“闭嘴！你想说什么话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喔——”

[……]

[……]

“喔——闭嘴——@&$＊＊喔喔！-#?%咯＊@&$＊……”

一堆乱七八糟的难听话从下面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扑腾声，有人在下面打起来了。

爱丽丝匍匐着靠近下水管道，正想悄悄探头看是什么情况，只见一只巨手从下方伸上来，往她扑来。

“啊——”爱丽丝大叫一声，情急之下只来得及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护屏障，一个半透明光罩笼罩在她上方。

大手拍在保护罩上，驱动爪子摸了摸。肯恩的头蹭了上来，看了看眼前的状况：“爱丽丝？你在干什么？”

“你——差点——拍死我！”爱丽丝气汹汹地说。

肯恩的大脸凑近罩子：“你的声音好小啊！我听不清。”

爱丽丝昂头盯着肯恩的大脸，心中升起一种恐惧感。哪怕那是一张帅脸，放大了这么多后看上去非常诡异。她挥挥魔杖取消保护壳，正打算好好跟他论道论道。

肯恩一下将她捧了起来，凑到眼前，用手指捅了捅她，她被推得跌坐在手掌上：“你在干嘛？你把自己变成了拇指姑娘？”

“……我有巴掌大呢！”爱丽丝气鼓鼓地说，“这不是重点，你刚差点把我拍死！”

“喔！喔喔！这里还有其他人！”

下水道的打斗声停止了，怪声音尖声叫道。

[别紧张，这是爱丽丝，我朋友。]肯恩转头过去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女孩子。]

爱丽丝听不懂肯恩说话，她也大喊道：“那是什么东西在说话？”

但没人理她。

“喔——原来是自己人。她怎么不跟我们说话？”

[她是你姐妹吗？这可真难得。]

黑暗中一个东西探出了头，爱丽丝从肯恩指缝间看过去，是一只……公鸡头，巨大的公鸡头！

[不，爱丽丝和我不是亲人，虽然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她不会说蛇语……]

“喔——不是？！”

[不是？！]

另外一个什么东西也从黑暗中冒出来，爱丽丝还没看清，公鸡头就一个猛啄把它按了回去。

“咯咯哒！蠢货！你差点杀人了！还好——”

公鸡头重新望过来：“……喔？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肯恩两只手捂住爱丽丝，警惕地看着公鸡头：“你刚才说的杀人是怎么回事？”

“喔喔。”公鸡头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维佩拉的目光会杀死那些和它对视的人。”

爱丽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这样的能力听上去有些不太真实。但她感到肯恩握着它的手传来一点颤抖。

“……这种能力是可以控制的吗？我刚才好像就跟维佩拉对视过……”

“喔喔，你当然不一样啦！你是主人的后裔，是不会受到我们的伤害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肯恩看着公鸡头，平静下来。他思索着这种能力，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原本是想来干掉这只怪物的，因为它们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害得他们要失学了。但现在……它们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公鸡歪着头，瞧着肯恩。

肯恩反应过来，伸出捧着爱丽丝的手掌心，说道：“爱丽丝有点害怕，她变小了。”

爱丽丝坐在肯恩手掌心里，双手死死捂住眼睛，瑟瑟发抖。

“喔喔喔！！原来是她！”

[是谁？]

“安德森，那个飞得最快的人！喔喔！”

[真的吗？我也想看！]

[你们认识爱丽丝？]肯恩用蛇语问。

“喔喔，我们看了她的比赛，她是飞得最快的。”

[飞得最快的！嘶——我也想看看她！]

[当然可以，她捂着眼睛呢！]肯恩说。

听到这句话，刚才被鸡头啄下去的东西也冒了上来，是一个蛇头。

爱丽丝要是睁着眼，一定会被这么大的蛇头吓得晕过去。

[她好小啊！和那天看到的真不一样。]

“喔，她那天也变来变去的，最后还变成了一只鸟呢！”

[她真不一样！]

“喔喔喔！安德森，你真棒！”公鸡头赞美道。

[你们可以叫她爱丽丝。]肯恩戳了戳爱丽丝的头，[她有些害怕你们。]

“喔！听到了吗？她害怕你，滚到后面去。”公鸡头立刻翻脸冲蛇头吼道。

蛇头怏怏地往后缩。

“爱丽丝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肯恩的声音传来。

“不要！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爱丽丝捂着眼睛，她几乎只能听到公鸡头的话，其他时间都是一阵阵嘶嘶声，就连肯恩都不说人话！

“喔，真可怜，她听不懂你们说话。”公鸡头说，“我们应该用她听得懂的语言交流。”

[那就换维佩拉听不懂了呀！]肯恩故作忧伤地说。

爱丽丝现在很害怕，可听见肯恩用这种语气说话，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真虚伪。

“喔，它当然听得懂。我听懂了，就是它听懂了。”公鸡头看着肯恩又补充道，“不然你觉得我们是怎么交流的呢？”

“……我以为你们是两个脑袋。”

“喔喔，可那也不影响我们心灵相通呀！”

“原来是这样吗？”

“爱丽丝，你可以睁眼了，蛇头回去当尾巴了。你不想看看创始人的宠物吗？”

公鸡挺起了胸膛。

“不！万一我看到它眼睛了怎么办？”爱丽丝死死地捂住眼睛。

肯恩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可以把维佩拉的眼睛蒙起来吗？你们放心，没有人会伤害你们的。”

“喔喔！有些时候我们也想干这样的事情，可我们做不到。”公鸡头连忙点点头。

肯恩提出这个要求本意是试探，没想到它们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他用手帕变了一个颇有弹性的眼罩，戴在了蛇头的眼睛上，“这个很容易取下来，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用嘴壳啄一下就能取下来。”

“喔喔喔！这样就方便多了。”公鸡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爱丽丝，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肯恩说。

爱丽丝小心翼翼地取开捂着眼睛的手，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公鸡头，探头凑在隧道洞口，它有红红的鸡冠子，像一顶王冠。

肯恩捧着她的手伸了出去，公鸡头也退后了两步。在魔杖亮光的照耀下，爱丽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怪物。一只像马匹那样大的公鸡，它的尾巴除了下垂的羽毛之外，还有一截长长的蛇身子，探着头凑在公鸡头旁边。

鸡头上的鸡冠像王冠，有一双大翅膀，有一条长长的、粗壮有力的尾巴，两只巨大的爪子。完全符合童话故事《眠龙勿扰》里对怪物的形象描述。

但它，和龙一点关系都没有！

“鸡……蛇？”爱丽丝颤抖着问。

“喔喔喔！没错！我叫桑达拉克斯。”公鸡头又点了点蛇脑袋，“它叫维佩拉。”

在古老的传说里，有一种蛇中之王，一半长得像鸡，一半长得像蛇。它的呼吸充满剧毒，所路过的地方会使草木枯萎，岩石碎裂。如果它进入水中，会让鱼翻肚子，会让水里的人发疯。如果有东西被它咬住，必死无疑。传说它的目光能杀人，被它看一眼，就会毙命。更有传说记载，连它们发出的声音也能杀死别的生物。

爱丽丝上下打量它，公鸡头也歪头瞧着她，蛇头被蒙住了黑色的眼罩，吐着蛇的信子。

这就是创始人索诺兰·派森留在城堡的宠物，一种连诺玛尔也记录在案的传说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