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继续说:“城堡最先发现怪物活动的是蜘蛛,先死亡的也总是蜘蛛。有可能是因为蜘蛛生活的地方和怪物活动的地方存在交集。这个城堡里有专门供兔子们生活的地方,里面很大,应有尽有。和巫师的日常生活也丝毫不会产生交集。这个城堡里既然有兔子窝……”
“那一定也有蜘蛛巢穴!”肯恩恍然大悟。
“接下来我们要找到蜘蛛生活的巢穴,进去探查一番,正好它们也都不在。”
蜘蛛巢穴会在哪里呢?兔子在城堡为巫师服务,满地都是。可今天之前爱丽丝从来不知道,原来城堡还有一个地方,专门生活着不工作的老年兔和兔宝宝。
蜘蛛的工作地点是厨房,那蜘蛛下班之后都去哪里了呢?蜘蛛从来不会在城堡乱逛。也或许是像之前猜测的那样,它们就算出现在城堡也会走天花板这种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应该就连着厨房!”肯恩说,“没人见过蜘蛛上下班,它们要是天天在城堡乱逛,贝琳达早就不知道被吓晕多少次了。”
两人躲在走廊转角看着厨房门口,道尔教授刚刚才叮嘱过,现在可不敢随便进去。只能等晚上厨师下班之后。
走廊上不停地有学生从斯考特寝室墙上爬出来,晚饭时间到了。
“吃完晚饭我们就回寝室睡觉,半夜再爬起来。”爱丽丝说着,拉着肯恩混进了去餐厅的队伍。
等她反应过来她干了什么时,她又反手一巴掌拍掉了肯恩的手。
萨勒曼教授的预言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
“我看见你们牵手了,还是你牵着他!”贝琳达兴奋地看着爱丽丝。
“……是的。”可我们以前不也是经常牵手吗?这个词在贝琳达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
“那你们亲亲了吗?”
“!”爱丽丝瞪圆了眼珠子:“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们什么时候亲亲呀?”
“不会有那一天的!”爱丽丝反驳道,她翻了个白眼,这个谎言发展得也太快了,贝琳达这么问下去会越来越离谱。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连头也蒙住了。
“说一说嘛。”贝琳达摇晃着爱丽丝,但是爱丽丝始终一动不动。哼!她对爱丽丝这种约会回来什么都不分享,居然躲在床上睡觉这种行径相当不满。
半夜,爱丽丝被敲鼓小人闹钟哐哐敲醒,这个闹钟是肯恩出钱买的,他买了两个!半夜干坏事专门叫醒人的利器!
这是爱丽丝第一次主动半夜爬起来干坏事,她觉得自己困意全消,精神无比!
两人先到休息室对面的空房间会合,然后从放食物那间房间进了厨房。先小心翼翼地检查过厨房真的没有一个活人之后,才开始大胆寻找厨房的后门。
厨房很大,他们以前都是在靠近门的地方活动。里面的门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储藏室,甚至还有谷仓,这些门一看就不像给蜘蛛建造的。
久寻无果之后,他们回到厨房重新打量这个巨大的空间。
蜘蛛逃跑之后,厨房经过了大扫除,现在没有一丁点蜘蛛生活过的痕迹,以前房间上面可是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爱丽丝望着天花板,对肯恩说:“你上去看看,去墙壁的上端,靠近天花板的地方。”
肯恩依言爬了上去,果然在靠近天花板的墙面上,打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口。一条黑漆漆的隧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隧道呈圆形,空间不算小,最大的蜘蛛也能在里面绰绰有余地爬来爬去,可人却无法在里面直立行走。
爱丽丝用下午才开发出来的新技能将自己变矮了一些,适应了隧道的高度。她举着魔杖,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没法对自己变形的肯恩就走得很难受了。
除了无法直立行走外,隧道里面还有很多很多蜘蛛丝。这些蜘蛛丝又粗又结实,还黏糊糊的。
他们辛苦地爬到隧道尽头,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挂满蜘蛛网的空间。像兔子窝一样,这里像是一个大厅,墙壁上还有许许多多通往其他地方的洞口。
“我真想一把火烧掉它们。”爱丽丝看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生气地说。
更让人头疼的是——无数的洞口,意味着无数条路。
爱丽丝问:“现在怎么办?选择哪一条路?”
肯恩:“……”
“啊,我们要是会占卜就好了。”爱丽丝抓狂地说。
最后,他们穿过大厅,随便选了一条通往深处的隧道。
然而没走几步,肯恩就坐下不动了,高个子的他在隧道走路太难受了。他一路过来,要么弯着腰,曲着膝盖在走路。要么在通道里面爬。
“爱丽丝,想点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爱丽丝无奈地说,“我变一个小推车把你推着走?”
肯恩还没答话,爱丽丝又否决了这个提议:“那不行,那我也太累了。”
“或者我把你变成一个花瓶。”爱丽丝想了想又说道,“不行,万一怪物出来时,我把你摔碎了怎么办?”
“嗯……”爱丽丝冥思苦想,“有了,要不我把你变成一只猫吧!布莱克就跑得挺快的。”
肯恩沉默不语,爱丽丝就当他答应了,她叮嘱道:“不要反抗。”说着她挥动魔杖,把肯恩变成了一只黑猫。
“哇!”爱丽丝上手撸了撸,“你可比布莱克好看多了,毛发也细腻柔软。”
布莱克只有肚子上的毛比较柔软。
黑猫肯恩不满地躲开了爱丽丝的手,往通道前面走去。
爱丽丝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脚步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的姿势很奇怪,布莱克不是这么走路的……”
黑猫肯恩龇牙咧嘴地冲爱丽丝咆哮了一声,继续别扭地往前走。
“我是觉得如果你步伐正确的话,或许能走得更快更轻松……啊!”
黑猫肯恩粗鲁地扑到爱丽丝腿上,抓着她的衣服顺势爬到她身上,对着她的脸亮出爪子,只要爱丽丝敢再多嘴一句,他就要挠下去。
“我错了!我不会再说了!”爱丽丝尖叫道。
“喵——”肯恩收回了他的爪子,就这么吊在了爱丽丝身上。这很沉,爱丽丝不得不伸手托住他:“请下来继续赶路好吗?”
“喵。”
“这是好还是不好?”爱丽丝问。
黑猫又往上爬了几步,趴在了爱丽丝肩膀上,还折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来是不想下去了。
“……好吧。”爱丽丝无奈地说:“你注意后面,我注意前面。一旦有什么异样或者发现,就赶紧叫一声。”
爱丽丝一个人点着魔杖抱着肯恩,继续往黑漆漆的隧道深处走,“这让我很害怕,我已经没有安全感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话吗?肯恩?喵喵叫也好。”
黑猫肯恩一声不吭,要不是爱丽丝感受到他还在呼噜,都要怀疑他是一只死猫了。
这条隧道也不是一条道到底,半路上有着非常多的岔路,像迷宫一样。他们在里面转来转去,很快就发现了一条规律——蜘蛛丝越多的地方就容易绕回蜘蛛生活的地方。
他们猜测怪物跟蜘蛛生活的地方有一定交集,但交集的地方肯定不多,否则蜘蛛早就灭绝了。
于是,之后的路程,他们一旦碰到岔路口,就往蜘蛛丝少的地方走。渐渐的,他们看不到有蜘蛛丝的地方了。
他们终于走到一条隧道的尽头,前面有一个漆黑的洞口,不再是拐到其他地方的蜘蛛隧道。
爱丽丝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些潮湿腐臭的味道,有点像下水道传来的气味。她小心翼翼走到通道边缘,用魔杖甩了几个火花去远处。借着火花在空气中短时间燃烧的光亮,他们看清了这是一个更大的隧道——应该是下水道的一部分。
爱丽丝的猜想是对的,蜘蛛巢穴通向下水道。
爱丽丝解除肯恩身上的魔法,让他重新变回人。接下来的路不太干净,但起码,不用弯腰走路了。
“往左还是往右?”爱丽丝问。
“不知道,要是布莱克在就好了,也许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它拥有精准的直觉。”
“要不,你再变成一下猫,然后看看该往哪边走?”爱丽丝提议道。
肯恩沉默不语,径直往右边走去。
“为什么?”爱丽丝问,“虽然两边我都觉得可以,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右……”
“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爱丽丝心下一惊,立刻闭嘴,熄掉魔杖的光亮,在黑暗中屏气凝神听起来。
良久,她确实听到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有一点像是脚步声,又有一点像是说话的声音。但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人声。
他们原地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感觉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脚步踏在下水道里踩出了一点微弱的啪啪声。从听到的脚步节奏声来判断,那肯定不是一个人!
声音是朝他们这边来的!
他们飞快爬回到蜘蛛的小隧道里,趴在地上,紧张地感受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