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玖见仁星 第3章 军训比赛

下午的太阳更加毒辣，一点不差的照在军训中每一位即将迈入高中的学生们。仁星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加入到对面观众席上的飞虎队，汗如豆大的在他脸颊冒出，布满全身，直至落下。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停。” 眼见对面的高一三班特意向高一十班逼近，步伐统一且动作一致。那场面，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宾临城下，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两个教官四目相对，大战似乎一触即发。对面的教官先开了口，“老张，怎么样，来比比？”

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以前输给我，你还不服啊，现在又想找回场子？”

“以前是意外，这次我有绝对的把握赢你。敢不敢，不敢就直接说。”

老张和老陈从入伍开始就认识了，是一对形影不离的战友，环境艰苦点的时候，还曾经抱在一起度过整个冬天。两人啥事都喜欢比，当然这也是他们相互进步的原因所在。

“你说这次要怎么比？”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我们在对方阵营选一男一女出来走正步。看看谁的学生走的标准整齐。”

要知道一群人走正步，走不好的，还可以在人群中掩盖自己的错误，稍作调整也不会有人发现。两个人的话，需要考虑到彼此的协调性，一个不慎，就会出错。

老张略显犹豫，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也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学生没有信心，只是刚才的阵势已经刻画在脑子中，让他有了顾虑。但在那么多号人面前，他进退两难。不答应，怕自己成了笑话。答应，怕输了整个班成了笑话。

老张犹豫再三，“行。”

见老张答应，老陈脸上的笑浮现在脸上。他为报仇可谓是处心积虑，老早就观察到老张阵营里有几个走正步不行的学生。

老陈上前，“第二排第七个，第五排第五个，请你们出列。”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的在心里默数，庆幸不是自己。

刘得华一脸得意，“第三排，一，二，三。还好不是我。四，五,李辰，叫你呢，快上去啊”

第三排的男生的眼神则是全部聚焦在了刘得华的身上，李辰也不耐烦了，“是从这边数过去的好吗？”

“这样啊，那我重新数一遍。一，二，三，四，哼。完蛋了。“

张教官见刘得华还在原地杵着，“第五排第五个同学，你在干什么？”

刘得华如同宣判了死刑，缓缓走向刑场。往后一看，同学无不是笑着目送他。

第二排第七个的陈云华倒是早已站在舞台中央，平时不太认真的她，显得有些紧张，双手双脚不受控制的抖动。更让她绝望的是另外一个搭档居然是刘得华。平日里，这家伙被教官训得够呛。

“老陈，你他娘的眼真尖。这次输给你算我栽了。”

陈教官听到老张的夸奖也忍不住笑了，这话他可好久没听到过了。

张教官随手点了一对身高差不多的学生出来走。这两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张教官输得算是理所应当。毕竟陈云华和刘得华，一段路，两个人，走出五种花样。

一个快，一个慢，一个伸左脚，一个伸右脚。看得在场的人，笑个不停。

老张的脸绿到发紫，如果当场有洞，他巴不得往里钻。如果可以骂人，他一定开腔。

原本比赛已分胜负，不知十班中谁喊的一句：三局两胜。

如同星星之火点燃了整个十班的斗志。

“三局两胜，三局两胜，三局两胜……”一时间，这句话传遍了每个十班人口中。这倒是老张和老陈没有想到的。

陈教官得意地说，“来就来嘛，只不过是再比一次。”

第二轮陈教官也深知不能让老张面子过不去，就没有选择那些平日里走正步不认真的学生。

索性挑了两名队伍中走在前面的标兵，一个是陈世杰，另一个是林芸。

老张见状长舒一口气，毕竟他还是对这两人有信心。“老陈，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公平起见，标兵对标兵。我要看看你的训练成果强，还是我的更强啊。”

“嘿嘿，走着瞧呗，我可不怕你。”

说不慌那是假的，两队四人还没走，两个教官并排看，表面装作没事一样，心里实则慌得一批。

随着哨子吹响，四人齐刷刷大步迈进向前走。四人步伐一致，如若不说是两个教官训练出来的，还真看不出半点区别。伸手投足皆整齐划一，一时间，胜负还真不知鹿死谁手。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落日余晖洒在这四人身上，让老陈和老张不免想起曾经的彼此，两人情不自禁的勾肩搭背，“欣慰啊，老陈。当年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话说那会要不是你小子，我们说不定拿了第一。”

老陈：“去去去，去你的。一说这话我就来气，当年要不是你放那个屁，我能忍不住？”

老张：“说真的，那天我是番薯吃多了。一紧张没忍住，没想到一个屁把你吓的步伐都乱了。哈哈哈”

听完甚是来气的老陈，掐着老张的胳膊肉用力地来了一下。

“啊。”老张发出一道杀猪般地叫声，一群人眼光被这声音所吸引。两人顿感不妙，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恢复到了正经模样。

老张：“咳咳，你说谁会赢？”

老陈：“肯定是我的队伍，你看走得多稳健。”

老张一把推开老陈，“稳你个头，你要输咯。”

“输？怎么可能？他们走得多整齐，顶多和你打个平局。”

老陈队伍中的陈云彩额头上的汗豆大般滑落，从小到大没参加过什么节目，很少在众目睽睽下表演，让她倍感压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走错。人嘛，容易怕啥来啥。哪怕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都可能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很不幸，陈云彩就遇到了。

陈云彩大步迈进时，不慎踩到了前面的小石头，脚猛地一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在这一瞬间，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双手拼命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斜，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一刻，整个操场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摔倒的陈云彩身上。

老陈和老张起初是震惊，而后反应迅速，健步如飞奔向陈云彩的身旁。

“先别扶她，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老陈制止了在陈云彩身旁的林利。

“有没有伤到哪里？”

陈云彩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

老陈呆住了一下，“没事的，你有没有伤到？”

陈云彩知道教官没有责怪自己，才回答的到，“没有。”

“人没事就好，比赛只是其次。你能起来吗？”

陈云彩点了点头，陈教官这才把她扶了起来。“你先到边上休息吧。”

安顿好陈云彩之后，老陈仍然不服气。

“老张，算你走运，这都给你扳平了。”

“怎么，不服气啊？那就再来一局？”

“来就来！”

“那这一局你想怎么比？”

“选俩个身高差不多的，依旧是看整齐程度。”

“随便你，结果还是一样的。”

老陈眼神在高一十班里扫视，吓得整个班级由喜转惊，从喧闹的讨论当中，变得沉默不语，有些人还低下了头，像极了警察审讯犯人时的犯罪嫌疑人，生怕被指认出来。

突然，老陈目光锁定在了仁星身上。

“就那个...那个花丛中的小胖子。”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仁星身旁炸响，轰鸣声在耳边回荡，吓得原本和李冰儿有说有笑的他傻傻地呆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

“还站那干嘛呢。第二排，倒数第三的矮个子男生出列。”老陈言语严肃。

李冰儿拉了拉仁星的衣角，这才把他的魂拉了回来。

仁星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后排有几个爱慕李冰儿的男生，“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还有小胖子旁边那个女生，你们身高差不多，走起来应该可以很整齐吧。”陈教练的嘴不饶人，一段话，羞辱了仁星两次。

仁星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自要给这陈教官一点颜色瞧瞧。

当听到仁星的搭档是李冰儿的时候，那是刚刚幸灾乐祸的男生气的后牙槽都咬碎了。

夏季的风沙沙作响，如战鼓帮咚咚做响在人们的耳边。两个班级的人眼神凝视着战场中的四人，紧张的气氛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是关乎到班级荣耀。随着教官的口哨吹响，比赛开始了。

仁星和李冰儿两人步伐一致，可内心的紧张流露到表面上。反观对手的二人没有丝毫的胆怯。他们的步伐跨度更加大。转眼间就和李冰儿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看来陈教官在开始之前就和他们说好了战略。那就是在速度上去碾压对手。李冰儿看到对手已经领先一个身位，内心的紧张感放大了，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仁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坚毅，这让她的心安分了不少。

班里有同学也开始紧张了，有部分同学开始焦躁的喊道“追上去呀，追上去呀。怎么这么慢？像乌龟一样啊。”张教官示意他们安静，“不要着急，步子迈得大容易扯到蛋。龟兔赛跑里结局可不是兔子赢哦。”

要知道，走正步训练的是步伐一致整齐划一。而不是跨大步行进，这样的训练在平时也没有进行。你让两个人临时上战场，把原有训练的东西给丢掉。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一会儿，两人的动作开始出现了分歧，男生的步伐比女生稍微大一点点。女生在这样的大步行进中有些吃不消，速度放缓也是正常。所谓急功近利亦适得其返。男生反而比女生拉开了半步的距离。10班的人见状，那焦急的情绪缓和了下来。现在该急的反而是3班的人，还有陈教官。当然比赛还没有结束，仁星和李冰儿在以往的训练中，两人表现得相对默契。在见到前方的人已经乱了阵脚之后，仁星和李冰儿也调整了步伐，稳健向前行进。

3班和10班的比赛吸引到了不少其他班级。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不少教官让他们的班级前来驻足围观。从开始的80来号人，到现在的两三百号人。在场中的四人见状哪有不慌的？一紧张，都出现了失误。先是三班的陈灿迈得步子更大，领先了许诺兰一个身位，许诺兰着急想赶上，多走了一步。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合作关系，倒像是比赛，你追我赶的。完全没有走正步的样子。引得围观者嘻嘻哈哈。要不是边上教官盯着，他们的笑声会更肆无忌惮。

“笑什么笑，再笑也让你上去走一走。”

李冰儿紧张加剧，也开始跟不上仁星的节奏，好在仁星余光观察到了，放缓了步伐，两人才再次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陈灿和许诺兰虽是一前一后率先抵达目的地，相比仁星和李冰儿快上十几秒。可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场胜利显然是属于仁星和李冰儿和他们十班的。论速度，虽然没有三班的快，但在整齐方面，和失误方面比三班做得好太多了。

老陈自动认了输，“果然班长还是班长啊，这回又输给了你。”

“老陈你还是太着急了呀。如果按照正常的走法，是输是赢还真不一定。”

“愿赌服输。我请你们班级喝饮料。”

一听到陈教官要犒赏十班，“耶.......”十班瞬间活跃了起来。

“三班的崽子们，你们也别气馁，我请你吃西瓜。”

“woo......”

比赛就此结束，虽是以三班惨败告终，但两个班级都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那种胜利的喜悦是仁星久久不能忘怀的，虽说他下了场，两腿不停的哆嗦，毕竟他可没参加过这么大的场面。更意外的是，他在这之中收获了李冰儿的崇拜。当然这，李冰儿并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