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乙女：倘若那是自由 第6章 倘若月无阴晴圆缺

倘若月无阴晴圆缺。

——艾尔海森

1

本应是璃月的中秋节，须弥的教令院却一同放假了，你因为家中没人索性留在教令院。

恰好，艾尔海森也因无事停留在这里，你倒显得没那么孤单。

智慧宫，虽说工作人员不在，但照常开放，有志愿者在内。指尖拂过璃月古书，残留着阵阵书香，里面讲述的是璃月人耳熟能详，但外乡人新奇的故事——

“导师，是《嫦娥奔月》？”

“不错。”

“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吗？”

“我看看……大概都能认识，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哦哦，是璃月的隶书么，还真是特殊。”

艾尔海森点点头对你表示赞许，顺便科普了一下：

“蚕头燕尾，是隶书最大的特点，当时的人们有的只能在竹简上刻字，因此是没有顿笔的。”

“原来如此，又开拓了眼界呢。”

“不过这本书目前只有一本。”

艾尔海森表示，这种古书不知为何最近特别抢手，自己也是碰巧看见才借下。

“这没事的，要不您先看？”

“不如一起？”

“可以吗，可是这样会不会打乱您的……”

“我不介意。”

说罢，艾尔海森已经将书摊了开来，朝你那里挪了挪，这种若有若无的距离反而让你的内心更加跌宕，你抚摸着纸张，仿佛感受到了岁月的痕迹。

这个故事很简单，或许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有位名唤后羿的英雄射下了空中的九个太阳，于是西王母给了他一个仙丹作为奖励——

吃下它，便能够飞升成仙，

长生不老。

2

于是故事的结尾，嫦娥不得不服下仙丹，飞向月亮成为仙子了。

“你认为这个结局如何，叶？”

嫦娥飞向了天空。

你抬头看着窗外的月，由于玻璃的阻挡，有些模糊不清。

不会真的有嫦娥之类的仙子突然出现吧，她在天上看着你，然后赞叹着：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矛盾的。”

指尖清理着碎发。

“其实我也曾想成为一名仙子，因为同样都是飞，这样可以摆脱糟糕的现实。”

“可是导师。”

“嫦娥为什么不能再回来见一见后羿？她不是会飞吗？”

“只能飞向天空。”

衣着华贵，与天同寿，在众仆人的赞扬中度过空虚的，看不见尽头的日子。

“真是奇怪的设定，还不如人类呢，至少现在我们也能使用风之翼滑行。”

“霸道总裁的金丝雀，最近轻小说有这么一种设定，那么这里无形的囚笼便成了月亮了。”

“她要是还能飞下去，那这故事就完满了，那个什么……牛郎织女每年还能见一面呢，虽说那故事我不大喜欢。”

“或许璃月的古人总喜欢写悲剧，认为这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不过有些内容我并不认同，比如你刚才提到的牛郎织女。”

“没错，纯属扯淡。”

你下意识的飙出了这一句话，当你意识到自己言行不当时，你立刻有些慌乱的捂住了嘴。

“啊啊啊！不是不是……”

“哦？叶同学，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面——”

艾尔海森凑近了你的耳边，似乎是难得看见你慌张的样子，想逗一逗你。

“导师您别说了！”

“没事，其实我知道。”

你已经丢失的那份记忆。

三年前你和艾尔海森在雪山的时候，你因为登上顶峰过于高兴，直接讲述了好几个，我■，真■■爽！艾尔海森，我太■■开心了！诸如此类……

可惜你仍旧不记得。

不过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无论那个时候是迎来悲伤还是别离。

或者是惊喜。

“导师，你比较喜欢喜剧还是悲剧呢？”

“我没有倾向的那一方，一般根据书中的内容做判断。”

“只要符合剧情逻辑发展，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也好，都可以。”

所以那种结局也被称作——

真结局

艾尔海森，现实主义者。

但你好奇，他有曾想过打破故事应当走向的结局吗？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你呀，此刻是在教令院的最后一年了。

3

一轮明月高挂于空中，让你不免有了些许向往之意。

“去看看？”他提议，你点了点头。

随着窗户被打开，月亮的真实面貌也出现在你眼前，有一种拨开迷雾之感。

于是你说：“好完美的月！”

它微微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周围有阴云与群星作伴，明知道那光是从太阳借来的，但你仍旧赞叹不已。

“相比于残缺的，我还是更喜欢完美的月亮。”

你这么表示着。但艾尔海森本人，肯定也倒是觉得无所谓吧。

你不喜欢，带着哭泣的见着血的悲惨结局，也不喜欢缺了一部分的月亮，因为总让你觉得有失落之意。

他身上的味道好清新，你不由自主闻了一下。

不过艾尔海森长得是真好看啊，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捏，或许是前三年你一直忙于置身于学习的海洋现在才慢慢发觉出来吧。

总是在快要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月光洒在了你们身上，像是沐浴在银河下。你往艾尔海森的方向悄悄看去，很好奇他此刻的表情。

可是你看不明白，只听见他的低语。

“倘若月无阴晴圆缺。”

「你能否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一震，像是陷入了万般思绪中。

此事古难全。

4

人几乎全部走散了。

你不想那么早回去，好在智慧宫开放到半夜，你又开始拿了几本古书看，但是你下意识的话少了很多。

“我去趟洗手间。”

他这一走倒是漫长，于是你独自坐在座位上看着书，但好巧不巧的是居然都是悲剧，你的眼眶都不禁湿润了。

比如说那个叫《残花泪》的故事，男主角在女主死前都只是吻了吻她的衣袖。

加上之前的思绪，你感觉到了有些困意竟然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

“叶？”

当艾尔海森回来时，已经看见一个睡的香甜的你了，在此顺便一提，你是有失眠症的，这种情况属实难得。

淡黄色灯光打在你的脸上，更显得你的皮肤白皙。

「为什么……」

你今日穿的是常服，浅橘色的衬衫，灰色的短裤，清爽不加任何修饰。

多少次想用手指轻轻抚过你的脸颊，想告诉你：“我是那个曾陪你一同旅行的人。”

可是艾尔海森已然想到了那个不好的结果——你会哭，你会厌恶他，会像当初那样惊慌失措。

“叶，中秋快乐——”

外面绽放了朵朵烟花，于是他这么喃喃自语着。

你穿的是长袖。

艾尔海森口中依旧回荡着，呢喃着被更改过的诗句。

“倘若人无悲欢离合，月无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他轻轻抬起你的袖口，朝他方向的靠近了些。

「抱歉」

神圣的美男子，虔诚的朝你袖口落下一吻，似乎将这些年所有的思念以及情感全都倾注在里面了。

“叶，或许你很快就能想起来了……”

“叶。”

“我喜欢你。”

也只敢，在这夜深无人你入睡的时候讲出这些话。

不过你的的确确的是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不然你此刻应该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了。

可是平日最不喜欢睡眠的你，为何会在此刻睡得如此香甜？

因为感动于书中的悲情故事，因为逃避着某种不可抗的情绪。

艾尔海森不知道，你在睡前也曾呢喃着——

“艾尔海森，倘若月无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