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拖延着没搬,先导片便风风火火地开拍了。
虽然这阵子关于小陈总和桑雀的传闻不绝于耳,但摄制组空降公司园区那日,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丹棠的团队的确专业,数个小组分头行动,几乎片刻都不耽误。
桑雀最开始紧张到炸裂,但他很快就被快节奏的拍摄推着向前,简直如提线木偶般言听计从,接连表演过十来个日常分镜,方才落座喘息。
多半是最不放心这边,其它组丹棠都让副导演盯着,她则始终关注桑雀。
“表现得很好哦,画面不错。”
正被整理发型的桑雀听到称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竹竹……陈聿深呢?”
“他在访谈。”丹棠眨眼调侃,“离开这么会儿也不行吗?感情真好呢。”
桑雀尴尬小声:“不是……我以为会一起拍摄。”
丹棠看了眼时间:“之后会,今天先委屈你啦,不过聿深那边挺顺利,马上结束了。”
被迫尬聊的桑雀只能附和:“嗯,他做什么都很快。”
“处男是这样的。”丹棠颔首赞同,“你得好好调教下才行。”
…………
丹棠仿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更加乐不可支:“怎么一秒钟就脸红了,太可爱了吧?”
*
录制工作如火如荼,设计组的几名美术师喝着咖啡路过,远远地望着隔离带内的桑雀,自然万分好奇。
有个刚入职的校招生很激动:“桑雀哥真好运啊,这是什么小说剧情?”
负责教她的前辈说道:“他本来就很好看呀,不过没想到老板是同志,害大家心碎了一地。”
“不过就是炒作罢了。”罗杰故作明智地扶了扶眼镜,仿佛看穿了什么。
前辈不在意:“那也是好事,我只要年终奖!”
校招生没出息:“我还想和桑雀哥合照……”
“他有什么好的?”罗杰哼道,“在外面玩的那么花。”
此话一出,自然勾起了八卦之心,大家立刻簇拥着他打听起来。
*
访谈马上开始,被迫等在阳伞下的桑雀坐立难安。
周身当然摆满了广告和周边,在机器调试的过程中,他把自己参与的游戏立牌稍微扶正了些,偷偷地叹了口气。
丹棠坐到镜头之外微笑:“之前节目一直是保密的,今天之后聿深家里人肯定要反对,希望你能抗住压力。”
这个问题的确令人担心,但桑雀回想起超市里的面粉男,心态又有些微妙。
“给你个建议,搞定他妈妈就好。”丹棠递给他杯水:“他妈就是PLUS版的聿深,你一定没问题的,加油。”
PLUS版的老板?桑雀完全想象不出那是何等离谱的存在。
随着工作人员一番忙碌,场记打板,闲话结束,录制正式开始。
*
自我介绍,和陈聿深认识的契机,恋爱经历,目前的生活状况……这些答案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桑雀尽量清晰地复述了出来。
丹棠笑意不减:“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录制《心跳领域》?应该有很多现实阻力吧?”
是啊,自己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陈聿深何必趟这种浑水?
桑雀沉默过几秒,道:“我们是做恋爱游戏的,游戏和电影小说一样,当然全是设计者的想象,但是……”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注意到工作人群中出现了老板的身影。
陈聿深十分信不过桑雀,特意早早录完了来监工,但见他并没有搞出状况,这才安静地等在角落。
桑雀又想了想,继续表达:“想象也可以创造意义。比如爱情,如果你根本不相信它的存在,就很容易与它擦肩而过。所以如果我们的节目和产品能让大家相信有爱存在,那就很好啦。”
其实说白了还是想为公司产品打广告,但言辞总不好太过直接。
丹棠又问:“茫茫人海,你为什么会选择陈聿深呢?明明来自两个世界,相处起来不容易吧?”
因为四百万啊。桑雀沉默了更长时间,长到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意陈聿深的脸色。
“因为……他是我最向往的人。”
多美丽的谎言。桑雀这样概括完,语言反而变得流畅起来:“我从小就怕东怕西,遇到想要的东西不敢追求,又不甘心放弃,常常觉得自己没用。他和我截然相反,自信、坚定又聪明,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多困难都没那么可怕了,所以我很幸运……我挺崇拜他的。”
录制过程中,陈聿深始终望着他安宁而真诚的脸,听到最后甚至露出相当迷人的微笑。
这一切都会被剪成花絮,他清楚得很。
造梦么,就是给别人编织一场美梦。不过想劝服别人,总得先让自己先入梦才行。
*
录制工作比想象中强度更大,好在团队能力优秀,顺利赶在日暮时分完成公司的部分,又开着车队浩浩荡荡地前往木棉别墅。
“等下先录VLOG,你们自己拿机子介绍下日常生活。”丹棠坐在保姆车里拿着叠文件利落安排,“然后还有些必要的分镜,特别是星空下的接吻画面哦,我要放在LOGO后面当片头最后一幕。”
接吻,这么多人……桑雀捏住面包食不下咽。
陈聿深的关注点倒在窗外的天气:“你确定?”
刚停过两天的秋雨又飘了起来。
丹棠烦闷:“东港的气候比伦敦好不到哪去,算了,先架灯,到时候再看吧。”
“嗯。”陈聿深侧头望向桑雀,忽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发什么呆,快吃。”
不想吃,想吐。桑雀感觉自己电量已被耗尽,甚至考虑明天请年假在家躺尸了。
瞧见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陈聿深凑过去在他耳边来了句:“要先练习吗?”
练什么?桑雀在温热的气息中稍显呆滞,而后反应过来,忍不住飞速摇头。
此刻摄像机没停,不能随意讲话,可什么都不说又很诡异。
啊啊啊为什么这么难?好想逃避。
完全高估自己的桑雀崩溃地搂住陈聿深的胳膊,轻靠上他的肩膀,小声叹息:“我累了。”
陈聿深微怔,而后表现得很温柔:“那你睡会儿吧。”
肉|体逃不了就让灵魂先逃吧。桑雀强行闭着眼眸,感觉自己心跳快到离谱,就连手被陈聿深反握住都没察觉。
*
明明只有两周未见,木棉别墅竟已被何非安排得妥妥当当,还定制来印着公司LOGO的毛绒玩具们,特别是书房一角那只系着蝴蝶结的巨熊,真让人想直接扑倒。
不知是不是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优秀,本来拍摄VLOG在桑雀看来是很困难的任务,但平日颇显傲慢的陈聿深却完成得很好。
他拿着摄像机带路展示各个房间,好像平日真住在这里似的,说得绘声绘色。
这样一来,桑雀只需在旁帮腔就可以了。
两人进到餐厅展示酒柜,陈聿深轻松地介绍过好几款威士忌,桑雀心虚自己划水太明显,主动帮忙打开柜子的玻璃门。
谁知那门锁有点特别,他连扣了三下都不得要领,难免有种露陷的尴尬。
“小笨蛋。”陈聿深伸手开了锁,顺便逗弄了下桑雀柔软的发丝。
桑雀忍不住轻声抱怨:“没大没小……”
陈聿深刚想调侃,院子里却意外地传来声巨响,与此同时还有刺目的火光闪过,立即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力。
坏了!他们在雨里搞灯,不会被电到吧?
由于节目组多是女孩子,桑雀本能地想要跑去帮忙,可陈聿深生怕这家伙笨手笨脚反而伤了自己,忙拉住他拽到身后,也顾不得打理好的衣服和发型,赶至院子蹙眉问:“没事吧?”
丹棠正拿着对讲机嚷嚷,回答她的是更可怕的火花和爆炸声。周围尖叫此起彼伏,陈聿深一把护住桑雀的头,院内转瞬一黑,停电了。
此时雨势渐大,一时不能适应无光环境的桑雀极度茫然,好在拥着他的怀抱温热而强壮,恐惧没有机会靠近分毫。
陈聿深用手机闪光灯帮忙照明:“应该是他们机器电压太高,没关系的。”
此刻本打算伸出援手的桑雀反倒成了最没用的存在,好在几分钟后,节目组自带的发电机就接了上来。别墅通明,挂满花树的星星灯也纷纷亮起,暖意重新占领雨夜。
丹棠高兴地从雨衣里伸出手:“搞定啦,可以拍了!”
可惜一番意外过后,两位主角已经淋到外衣湿透,陈聿深抓了把淌水的短发:“都这样了拍什么?处理完不知道几点了。”
丹棠观察过他们,轻笑:“这样也很好啊,快,去树底下。”
眉睫挂满雨珠的桑雀又变成了提线木偶,他被迫站到灿烂的花树旁边,湿润的美脸被打光板映得无比清晰。
又要当众接吻吗?耳畔全是吵杂的人声,大家都在工作,犹豫会显得很矫情。
他怕到耳鸣,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清了,有种摇摇欲坠的茫然。
见到桑雀的模样,陈聿深关掉两人的随身麦,低声道:“我知道对你来说不容易,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惶恐的桑雀认真点头。
陈聿深露出迷人的微笑:“看着我,不怕。”
场记打板,大雨中随之燃起满院烟花,那些碎金般的火光模糊了视线,他仍旧呆望着陈聿深的眼眸,和眼眸中倒映的烟花与自己。
温柔的吻随即落在唇间。
在这个疯狂又浪漫的秋天里,桑雀不知不觉习惯了陈聿深的存在,好像只要去感受他的温度,专注于他的呼吸,周身所有吵杂便都能被选择无视。
事实上,此时此刻,两人已经因为员工透露消息而登上热搜,无数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开始关注他原本平凡的名字,和明明已经山河日下的游戏公司。
现实被改变了。
而他的人生,也只能抓住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继续往前走,无法再回头。
*
喧哗后的静寂格外寥落。
送走节目组之后,桑雀面对狼藉的房子和院落有点回不过神来,愣过片刻,才想起要打扫下到处都是雨渍的地板。
“明天叫保洁来弄。”陈聿深丢给他条浴巾,“去冲个澡,等下吃完宵夜送你回家。”
落地窗外的雨已如瓢泼,桑雀本想试试能不能打到车,却发现旧手机早就断电关了机。
没听到回答的陈聿深忽然凑到他面前,微微歪着头疑惑:“为什么今天你总是不敢看我?”
桑雀本在擦拭脸上的雨水,闻言顺势用浴巾捂住发红的脸,狐狸眼目光游移。
“他们一直开玩笑,你不好意思了?”陈聿深追问,“真谈恋爱的话,你也会不好意思吗?”
桑雀迟疑两秒,继续捂着脸点了点头。
……
真真假假你分得清?傻瓜。陈聿深轻笑出声:“去洗澡吧,你房间应该有不少衣服,自己挑。”
又不是情侣,当然是要分房睡的,只不过刚才刻意忽略了属于桑雀的屋子没有展示。
上次来时这边还空着,此刻他终于有机会去参观,才发现其内空间超大,是卧房和书房的结合体,落地窗户正对着挂满星星灯的木棉花树,还有配了方形浴缸的独立卫生间。
这给自己住,也太……浪费了!
他迟疑地走到摆满画具和新电脑的桌前,摸过带手绘屏的高端数位板,压不住脸上的惊讶:“让何助理费心啦。”
本等着被夸奖的陈聿深顿时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掏工资给你买的?”
“谢谢老板。”桑雀赶紧改口,不太自在地到衣柜里挑出全新的帽衫和牛仔裤,发现就连内裤都有准备,难免耳朵更红。
室内有恰到好处的空调,但潮湿的衣服贴着身体还真难受。
桑雀慢慢挪动到卫生间门口,见明明也被雨水淋透了的陈聿深偏要堵着门不走,只好发问:“……干吗?”
陈聿深语气依然不满:“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过来?”
其实桑雀还没做好与人同住的心理准备,故意继续拖延:“在找转租呢,这两天都有人来看房的。”
陈聿深没耐心:“再给你一周时间,不然我就亲自去替你搬。”
话毕他才发着冷哼离开了卧房。
真的好像只脾气敏感的大狗……桑雀没办法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纤尘不染的洗澡间。
*
汹涌而温热的水顷刻间就冲去了整日的疲惫,不知道洗发水和沐浴液是什么牌子,香气淡雅又挥之不去,让人浸在其中感觉好幸福。
桑雀本来洗澡就慢,因为浴室舒服而比平时待了更长的时间,谁知正在朦胧的水蒸气里开心地哼着歌时,耳畔忽好几声滴滴响动,明亮的灯顷刻灭掉。
又停电了!他顿时心脏抽紧。
胆量堪忧的桑雀怕很多东西,最怕独自呆在黑暗的地方。
双眼根本无法适应极致的失光环境,仿佛要被铺天盖地的未知吞没似的,逼着他发着抖伸手向前摸索。
可惜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对距离实在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桑雀墙壁没摸到,反而因为脚滑而重重地滑了一跤,膝盖毫无防备地猛跪在瓷砖上,疼得他禁不住发出惨叫。
“你没事吧?”陈聿深的声音很快在外面响起,“我进来了。”
他说着就打开了浴室的门,手机的光一闪而过,桑雀什么都没看清楚,便感觉热水被关掉,又有浴巾从天而降,而后熟悉的大手摸过他**的后颈,摸到腰后直接用力把他拎了起来。
方才那下摔得实在太疼了,桑雀根本无法分神去害羞,感觉陈聿深要牵着他出去,不由趔趄着哽咽:“别动,走不了。”
……怎么又哭了?娇气的要命,陈聿深立即停下了动作。
下一秒,桑雀便觉脚下一空,竟是被打横抱了起来。
那浴巾不过普通尺寸,根本盖不住身体,桑雀感觉到屁股和大腿滑过他的手臂,不由彻底懵掉,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丢到床上,只本能地拽过被子遮掩身体。
陈聿深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把手机重新点亮丢过去:“肯定是电路被丹棠他们搞坏了,物业会过来看的。”
柔和的白光隐约照出了桑雀的美脸,他果然眼眶湿润,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怕疼又怕黑,一紧张就管不住泪水,好丢人啊。桑雀半坐在被子里,用浴巾胡乱抹了下眼睛,挡在胸前小声恳求:“衣服帮我拿来……”
陈聿深看得好几秒没动,而后又叹气。谁晓得刚要转身,却刚好进了电话,来电者名为十八岁美少女。
桑雀心情复杂地把手机还给他。
陈聿深啧了声,接通说:“妈,干吗?”
…………
这称呼让桑雀更紧张了,原本乱跳的心一下子坠近深渊,生怕他家里人当晚就来兴师问罪。
“你想瞒我多久?”明玫语气不满,“现在新闻上全是你!”
陈聿深早知她会如此:“我也是为了公司,少废话,明天看股价。”
刚说两句,断掉的电便来了。伴随着灯光亮起,陈聿深才发现全身是水的桑雀在情不自禁地发抖,他显然很关注明玫要说什么,始终用含着眼泪的眸子呆望着自己,可怜巴巴的。
陈聿深想也没想,就单膝跪上被弄湿的大床,用力握住了桑雀颤着的手。
肌肤相触的感觉比想象中要温暖许多,以至于老妈在电话中的怒斥也没那么刺耳了。
陈聿深敷衍过几分钟后,终于失去耐心:“你说你相信我就是这么相信的?我早跟你讲过我死也不会结婚,你管我跟谁在一起干什么?”
说着他就无情地把电话关了机。
桑雀惊呆了:“你不可以这样对你妈妈讲话……”
本想吐槽的陈聿深忽想起他很早就失去母亲,不由握着他的手半坐下来,语气比平时都要温柔:“何必抖成这样?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来救你了。”
“不喜欢黑。”桑雀少见地提起童年,“小时候,在很黑的地方走丢了,害怕。”
的确是小山雀能干出来的傻事。
不知为何,陈聿深忽然想起了桑雀游戏主界面上,那个拿着手电筒不断前进的小孩。
恍惚的脆弱只是刹那,桑雀回神恳求:“衣服。”
陈聿深没办法地松手起身,谁知床垫微动,就连带着桑雀皱眉抽气,他立刻掀被子:“你是不是摔伤了?”
“没……”桑雀都没来得及撒谎,修长白皙的腿便暴露在空气中,连带着红肿悲惨的膝盖,只得怂怂地闭上了嘴。
*
折腾着让家庭医生检查完毕,又拿到骑手艰难送来的宵夜后,夜色已经极深了,雨却丝毫没有式微的意思。
“还好没骨折,别回去了,你睡这吧。”陈聿深把递给他勺子,见桑雀不接,挑眉:“要我喂?”
桑雀这才拿住,在沙发上艰难地调整好姿势,舀起被送到面前的鱼片粥小口慢饮。
陈聿深见他没拒绝留宿,心情稍好些,拿起筷子开始了标准的王子进食流程。
一整天跟做梦似的,实在是没多少胃口。桑雀吃着吃着便旧话重提:“你对妈妈太凶啦,还是好好跟她说吧,她会伤心的。”
“真乖,还会关心我妈?”陈聿深眼神凉了下,“别说我家的八卦你没听过。”
明玫傍了大佬陈恪鸣二十年的确是热门话题,但桑雀并不感兴趣:“道听途说……不予置评。”
“是我妈先认识他的,而且根本就不喜欢他。”陈聿深竟然破天荒地讲起家事,“不过我爸家境好,人又狠心,折磨她的办法多着呢。后来他被家里逼着联姻结婚了,我妈以为逃过一劫,结果我爸事业稳住,又开始缠着她不放。”
……这什么强制爱剧情啊。桑雀没胆量评论。
曾经的陈恪鸣在他心中,是新闻中才能见到的大人物,温文尔雅、富可敌国。可在亲儿子口中,又成了自私自利十恶不赦的混蛋,着实令人唏嘘。
陈聿深似乎想起难以启齿的回忆,没再继续讲下去,眼神却很凄凉。过了会儿他又嗤笑:“不过最惨的是我哥吧?闹到最后连妈都没了,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恨他。”
桑雀对他哥的印象就是超市面粉男,沉默后才道:“你也是无辜的。”
陈聿深瞥了他一眼:“放心,我和我妈关系很好。不过她控制欲太强,我不那么说,恐怕她今晚就要杀过来。”
桑雀哦了声:“和你一样。”
“我控制你了吗?”陈聿深无语强调,“我已经很惯着你了。”
人都卖给你了还要怎么控制啊?桑雀不敢说出口,只好继续吃饭。
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氛围总是很安静。
但不知是不是聊起了些往事的原因,竟感觉彼此的关系又近了些。
淅沥的冷雨衬托得客厅更暖,录制节目的第一天,变得比想象中好过很多。
*
由于桑雀房间的床湿得厉害,自称不控制人的陈聿深强迫他去自己房间睡了,身为主人反而躺了沙发,无妻无床。
半夜在手机上回过几个邮件,电量告急,陈聿深才想起充电器还在屋里。
犹豫过后,还是上楼轻轻拧动门锁,竟然开了。
真是毫无防人之心啊,简直是坏男人的盘中餐。陈聿深本准备好要解释几句的,见被子处隆起的轮廓很安静,便又放轻动作,到床头柜前把充电器拔了下来。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桑雀睡得像洋娃娃一般安静,还抓着个毛绒小熊。
陈聿深无声轻笑,把他的手轻轻抬起。桑雀的手不大,手指白皙纤细,几乎无暇。鬼使神差间,他竟然吻过那温柔光滑的指尖,片刻后,又将桑雀的胳膊小心地塞进被子里。
门关好,卧室重新变得悄无声息。
动也不动的桑雀缓缓地张开狐狸眼,重新把手伸了出来。
为什么……
这段日子两人所有的吻都必有理由,可陈聿深在这样一个无人的长夜里亲了自己的手指,是为了什么?
这与合约没关系,也不是什么生理反应、**熏心吧?
所以……桑雀脑海里泛起荒诞的念头,因为实在太荒诞,以至于瞬间遭到否定:那绝不可能。
过于给力的中央空调让他热得厉害,压在被子里的心跳实在太吵闹了,几分钟后,桑雀忽然掀开被子,呆呆地望向天花板:糟糕,这是失眠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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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礼到南方读大学时,被亲姐寄宿在了朋友程酌家里。
程酌大他八岁,据说在大公司当总监,矜贵优雅,性张力十足,直戳云礼的喜好,简直一见就腿软。
为了不吓到人家,超爱女装的云礼装模作样,白日乖巧可爱纯真害羞,只敢在晚上躲进卧室穿小裙子,四处找画师定制程酌涩图独自品味。
某天朋友介绍了位天价大佬,涩图一绝。
云礼迫不及待地把程酌脖子以下的照片发过去,提出激情过盛的创作要求。
天价大佬:……这谁照片?
云礼大言不惭:我老公。
*
两年前,程酌对朋友的弟弟一见钟情。可惜十六岁的美少年太过稚嫩,只能被祭在心头当成**之火,完全碰不得。
谁晓得两年后竟有了亲自照顾他的机会。
平日烟酒刺青常相伴的程酌紧急订购数套西装,把满是手办雕塑的家重整一新。
面对可爱的心上人他甘愿带着面具假扮长腿叔叔。
直到那晚迫于情面帮画定制成人图。
对方直接发来他在家做饭时被偷拍的身体照片:军服,捆绑,克苏鲁触手强制,要gc脸哦,谢谢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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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某夜,网上忽然先后爆出了两条翻车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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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墙之隔的云礼和程酌各自对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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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