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兼容 第19章 第18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温城锣鼓喧嚣、欢声笑语声响彻整个城市，鞭炮声从早上到中午都没有断过，晚上烟花布满全城，打破往年寂静的温城角落。

今年新年最是热闹。

每家每户贴着对联，就连富人区别墅每家每户大门上都被贴上对联。

每家每户都开着灯，晚上八点每家厨房里都有人忙活的身影。

两家人聚在周家张罗一起包饺子。

周母和陈母擀皮，厚扁的小块面团到两个女主人手里都变成面皮，又圆又均匀厚度正好不会露馅。

周父和陈父两个alpha包饺子。

把馅放在面皮里捏成精致形状，两个中年alpha比较起来谁捏的形状好看。

周钧时和陈辰则在厨房备菜。

周钧时拿起一整根黄瓜切成黄瓜丝，又一根黄瓜切成黄瓜条、还有一根被菜刀一下拍扁——拍黄瓜。

陈辰在旁边剥蒜、剥毛葱，剥完这些又去洗一会要用到的食材。

包完一板饺子陈父小心翼翼捧起厨房，放在橱柜上。

陈辰洞察到陈父动作，原本准备歇下的他立马跑到周钧时右侧锅前烧水，把刚包好的一板饺子放在锅里，饺子一个个尽数跳进滚烫冒热气的锅里，溅起不小的水花。

周钧时身上系着白色围裙，切菜动作熟练头发留长工作繁重没功夫去剪，被他扎成小揪立在头顶露出额头。

饺子被放进锅里，菜板上还留着一点面，看眼面，看眼刚忙碌完在伸懒腰的周钧时，陈辰坏笑，心生一计。

不假思索陈辰抹一点面全擦周钧时脸上，原本还在犯困的周钧时被他从疲惫中拉回来。

“陈辰！”周钧时不敢置信看向陈辰，随手抹一点面往陈辰脸上蹭。

尽管陈辰怎么逃跑抗拒，还是和周钧时一样，变成小花猫。

瞧见孩子们这么多年，即使他们已经长大成人，还是依旧朝气蓬勃，会在一起嬉戏打闹，家长们也替周钧时陈辰高兴。

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小孩童从婴儿都长成大人，两个女人不经谈起他们的小时候。

提到小时候一定就会提起那件事——“是啊，那时候辰辰手直接伸到小时纸尿裤里……”

“哎！哎哎！别说了！”话还没说话，就被已经脸蛋上擦满面粉的陈辰大声打乱，他声音很大，很响，好像生怕自己声音小一点盖不住两位妈妈的声音。

小小bete满满自尊心，陈辰至今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手那么欠，还那么馋，啥都吃。

在一旁周钧时想起这件事，都快笑疯了。

周钧时越笑，陈辰脸越红，他到周母旁边捏起一指尖面粉，全洒周钧时脸上，多了怕浪费，少了还没有杀伤力。

面粉吸进嘴里，周钧时不停往出吐，可嘴里还是有异物感。

“呸！呸呸呸！艹！陈辰！”

打闹还未停止，烟花在窗外炸开，此起彼伏声音让陈辰停住脚步站在窗前朝外面看去，他拉住周钧时一只手，指向窗外那几个地方的烟花：“看，是新年预告片。”

每次全城同时放烟花时，就代表着除夕春节来临。

周钧时反击动作不再执行，目光在窗外大好风景一点点挪动视线在远处大厦钟表上，钟表发着光指针走得每一步都被周钧时看清。

现在是8点55分。

屋外门铃声响起，周钧时目光拉回来，惊喜和期待在眼底闪过，立马跑到入户门门前打开门。

“哈喽钧时哥。”

李宇洋站在门口穿着得体，西装革履外披着黑色羊绒大衣，手里拿着几大兜子礼品，全是用红色包装袋包装，丹凤眼和周钧时对视，眼球发着亮光，不用猜，戴了隐形眼镜。

死装的。周钧时不屑一顾，翻了个白眼走开，看清是谁后陈辰立马跑过去。

一下跳进李宇洋怀里被李宇洋结结实实抱住。

不是他啊。周钧时站在后面望着这一对小情侣，表情从惊喜变成失望。

“谁呀钧时？是小清来了吗？”周母声音在厨房里传出来。

周钧时也想是那个人，可惜不是，他回应着：“没有，是陈辰的客人。”

听到是自己儿子客人，陈母放下手里勺子在围裙上擦擦手从厨房里赶出来去迎接。

刚抬头一看，一个高个男生映入眼帘，过年零下20度穿这么单薄，脸、鼻子和耳朵冻通红，手也冻得有些发红还紧紧握着那几个袋子，自己儿子还挂人家身上。

见陈母出来，陈辰立马从李宇洋身上跳下来，向自己的bete母亲介绍李宇洋，自豪中带着得意洋洋：“妈，这是我的男朋友，A级alpha，23岁毕业于兰格大学物理系，家庭幸福美满独生子女，omega父亲是骨科医生，alpha父亲是……”

陈辰想一股脑把自己能想到父母会问儿婿的话全部帮李宇洋回答完，没想到还没说完竟遭到阻拦。

“你喜爱的，爸妈就不会问那么多，来吧孩子进来坐吧，留下来一起过年。”陈母慈祥善良。

李宇洋嘴上不断重复着谢谢僵持在门口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旁边周钧时察觉到他的紧张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扔在他旁边，给陈辰递了个眼神陈辰就明白一切把李宇洋手里东西接过去得意洋洋跑去陈父那显摆：“看呀，是谁男朋友送来的礼品啊？哦？原来是我的呀。”

“啊呀，这大老远来的怎么还带东西呢？”家长惯用话术在陈母嘴里蹦出来。

李宇洋全身紧绷，感觉身体里血液横闯直撞在身上沸腾，他深深鞠躬全身呈40度角，他说话声音颤抖双手紧抓着西装衣角。

“只是一些小心意，新年快乐愿二老…吉祥如意，长命百岁！”

原先和陈辰排练过好几次见到陈辰家长时应该怎么做，陈辰和周钧时监督把全部流程过了一遍，没想到真正表演时李宇洋竟然阵脚全乱。

李宇洋换好鞋被陈母安置在客厅沙发上，他提议要去厨房给长辈们帮忙被陈母回绝。

坐在那全身紧绷一点不敢松懈，双手五指并拢放在膝盖处，双腿与地面呈直角，后背直立与沙发呈直角线。

见此景周钧时无奈笑出声，扶额摇摇头：“好装。”

陈辰从厨房出来那一刻李宇洋感觉自己仿佛看到救星，陈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帮他脱去大衣和西装外套放在衣架上挂好，神经紧绷立马放松下来和陈辰开始窃窃私语。

门铃声响起，周钧时眼睛里暗淡光芒重新复燃，在小情侣身上的目光转移，他再一次跑去门口开门，重新拾起自己的期待。

沙发上二人目光也跟着投射在门上，门打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躯出现。

“新年快乐弟弟。”周承然见到弟弟周钧时喜笑颜开，拿起手里一大份旺旺大礼包在周钧时面前晃晃，“多少岁都是小孩，哥哥祝你新年财旺运旺事事旺。”

周承然穿着人模狗样，米白色棉服里搭配蓝色格子衫，灰色工装裤显得他腿修长笔直还显瘦。

站门口半天周钧时都没有回应自己，周承然早已换好拖鞋脱去外衣挂好，探探头看沙发上那两个在看春晚直播的男生身上。

陈辰拉着旁边李宇洋的手冲周承然摇晃两下，笑得有些牵强：“新年快乐周大哥。”

陈辰他见过，但是旁边这个他可没见过。

“男朋友？”周承然问。

陈辰点头，把李宇洋拉到自己身边一口亲上去，用笃定语气证实：“男朋友。”

嘴唇触碰的潮湿在李宇洋唇上停留，他静止在那里全身毛孔舒张喷发热气，比脸鲜红的是耳朵。

等陈辰应付完周承然再回头看李宇洋时，他脸已经红的不自然，照片p图时色调暖色饱和度拉到最高时正是李宇洋脸上的颜色。

这是李宇洋和陈辰第一次亲吻，再一次被周钧时见证，他见证这对情侣这段感情史里所有第一次，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吃饭、第一次喝酒，以及第一次见家长。

回想五年前冬日里信息素不可控的那个晚上，贺清娇羞模样和李宇洋有的一拼，但贺清可没红温。

回忆着周钧时下意识抚摸食指那枚彩虹戒指，拨动戒指，露出戒指下面戒指痕迹，比周钧时全身肤色白上一点，银戒通体已经没有刚收到时那么闪亮，尽管周钧时小心呵护，周围还是已经出现磨损。

卧室的路周钧时第一次感觉那么长，关上门周钧时一屁股坐在床上，在床头柜上抽一张纸将脸上面粉擦拭干净，“砰”一声躺床上。

手机已经12小时没有振动过，周钧时还在期待自己推开门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没想每一次开门都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失望透顶，周钧时将被子把全身盖住，蜷缩在被子里，被子把自己全身捂的严严实实，里面没有透风地方自然也没有光，指尖在左手食指戒指上摩擦。

被戒指掩盖住的是一道浅浅的疤痕，闷热空间里让周钧时有些喘不上来气，回忆起他和周承然疯闹的童年，如果多上一个贺清会不会不一样许多？

周钧时大胆设想着。

被中氧气被周钧时吸完，他打开被子露出脑袋一张熟悉面容贴上来把他吓得用钻回去。

那张脸不足以把周钧时吓退，正是周钧时心心念念那人所拥有的，可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就连周钧时自己也不知道，他大概联想到小说情节。

——可能是周钧时把脑袋塞进被子把自己憋晕了，晕倒后出现幻觉让他见到贺清。

刚缩回去得脑袋瓜再次小心翼翼探出来，露出一双狭长眼睛，因为瞪大周钧时眼睛有些发圆，黑色瞳色像两颗水灵灵的蓝莓。

“好久不见。”贺清笑容和蔼，满眼皆是周钧时倒影。

中指蓄力弹在周钧时额头上，周钧时感到痛觉往后缩，眸子一闪周钧时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面前这个贺清是真的，贺清回来了，他真回来了。

惊喜、委屈、欣喜若狂来回切换让周钧时悲感交加，他从被子里出来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紧紧抱住。

“我愿意。”周钧时声音都在颤抖，他不敢置信又着急把贺清留下。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周钧时感觉到贺清身上的寒气，是刚刚在冰天雪地里进屋来还没有缓过来。

周钧时感觉自己真傻，来入户门开关门声音那么多都没有听见，还傻傻在心里唾弃贺清骗自己，不相信贺清出现在自己面前觉得这是幻影。

贺清是真的，所以周钧时害怕离别紧紧抱住。

怀里人快要喘不上气在周钧时耳边小声祈求对方放开自己，周钧时心头一软松开那双手容贺清去呼吸。

再次在现实听见贺清声音竟然有些不真实感。

“愿意什么？”贺清两只手叠在一起取暖，双眸却始终停留在周钧时身上，他极其期待周钧时能说出什么话。

对视时视线交错让对方只是用眼睛擦出粉色火花。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身边再一次。”说着说着周钧时不太敢直视贺清那炽热双眼，“我已经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心甘情愿等你四年，只要你能留下，我愿意再在你身上花费更多时间……”

这是贺清第一次在周钧时身上感觉到懦弱、胆怯，在自己印象里周钧时始终是嚣张跋扈，面对所有事情都嬉皮笑脸，永远有阳光一面的男孩。

再见面时却变成这样，在这四年贺清看不见的地方周钧时一定吃了很多苦，可能在贺清睡觉时周钧时在屏幕外面偷偷哭泣。

越想贺清越心疼自己这异国他乡等待自己四年的男朋友。

“很胆怯呢。”贺清想要看见周钧时的决心。

听这话周钧时怀疑贺清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他直起身子抬头正视周钧时眼睛。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现在满心、满脑子只有你，我用命做赌注，发誓这辈子只对你心动。”周钧时眼神笃定，语气肯定，自信满满。

四年时间里周钧时从学生时代走进社会，贺清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他也有很多成长，以他现在的工资就算只是底薪也可以养活一个贺清。

16年日夜思念，不知姓名的打听、窥探，不合身份的占有、吃醋，不见天日的喜欢、思念，异国他乡的泪水、信息，在这一刻全都得到回报。

这是贺清计划里又计划外的答案，他含情脉脉盯着周钧时。

“衬年夜饭还没开始，现在，咬我一口，我想成为你的私有物。”周钧时把领子往下拉露出后颈微微鼓起的腺体。

还没从欣喜中走出的贺清愣住，没想到成为正牌男友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永久标记。

身前人木讷住一动不动，周钧时感觉贺清就是一块木头，每一次自己盛情邀请都再到拒绝，这一次一定不可以。

“哎！傻子，别他妈墨迹快点，还有事要干呢！”

alpha标记omega就代表这个omega不会收到任何alpha干扰，其他omega见到这个alpha也能闻到身上掺杂的omega信息素。

“想好了吗？”贺清迟疑。

“你再墨迹一下我打死你。”周钧时已经开始黑脸。

本准备大发脾气的周钧时下一秒死死咬住嘴唇，后颈特别疼痛让他双眼紧闭一声不敢发出，贺清牙齿将周钧时后颈处咬破一点皮。

腺体被注入alpha信息素，自身alpha信息素正在周钧时体内一点点流淌出去，直到标记彻底完成时流出最后一点。

带有攻击性的青草信息素不复从在，周钧时现在身上沾满薄荷气味，提神醒脑，清凉感让周钧时身体不自主抖动一下。

贺清仿佛没什么不一样，永久标记对于alpha来说不止是沾染上omega信息素这么简单，刚完成永久标记的alpha现在腺体能量犹如一个空壳，现在贺清状态应该是苍白无力才对。

贺清恰恰相反，面如潮红像刚刚盛开的一朵桃花，羞涩地摸着自己滚烫的脸。

贺清身上全是周钧时的味道，终于让贺清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周钧时现在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

床上跪坐着得人一下子跳下床，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他拉起贺清那只手大步往卧室门走。

走出去周钧时第一时间来到厨房，周钧时和贺清十指相扣，四个家长在厨房里忙活着，刚刷完盘子的周承然跟所有人一样，见二人进来手上动作全部停止，目光全部挪在二人身上。

厨房门口周钧时大声咳嗽惹得屋子里所有人注意，所有人都往他这边看。

“这是我的alpha男朋友，贺清。”周钧时自豪地靠在贺清肩膀上，面上还带着娇羞。

“装。”陈辰第一个出声，表情不屑，拉着自己宝宝继续看春晚。

没有人是在震惊，陈辰父母诚心祝福，周母高兴地合不拢嘴，只有周父绝望中带着不可思议。

回想周钧时19岁那个夏天，周父怀疑周钧时和贺清关系不一般，他甚至怀疑过自己都没有对贺清这小子戒备，没想到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还是朋友家的大白菜。

“我会照顾好钧时，呵护他爱他的。”贺清在两家人面前做出承诺。

“我以后指定不打你。”周钧时看贺清眼神，含情脉脉

嘴上开着玩笑，脸上带着笑。

贺清无数次幻想自己和周钧时在一起时的场景，没想到最平淡的一种确实最幸福的。

贺清周钧时数十年后可能会忘记这一天究竟发生什么，但时间会替他们记住青春岁月里的轰轰烈烈。

热气腾腾饺子出锅被一盘盘端上桌，炒菜香味在屋子里蔓延开，陈辰闻着味拉着李宇洋跑到餐桌上偷走两个小酥肉吃。

烟花在空中炸开倒映在窗户玻璃上洒在瓷砖地板上，大厦钟表指向最上方12点，搭配着电视春晚倒计时发出响声。

“新年快乐！”餐桌上的家人们异口同声呼喊着，伴随着杯子撞击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