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第18章 疼痛

看着男人逐渐迷离又痛苦的双眼，青柠凑近观察他的表情。

这是她第一次试药呢，这个蠢货应该感恩待的的亲吻她的脚尖，为什么一动不动，这不是他的荣幸吗。

青柠掐住他的下巴，观察他的表情。

他只是安静的与她对视，因为疼痛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然后闭上眼睛。

嘴无法合闭，漆黑的延水蜿蜒到青柠指尖，她皱起眉抽回了手，然后拿一块布把他口中的毒药一一擦干，放入香囊。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他喉间发出呜咽声，小小的，颤抖着，他难耐的摩擦双腿，然后又暴起拿起剑在大腿划一刀，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喘息。

血洇湿了青柠的衣角，青柠表情没有动，只是那两颗漂亮的眼珠缓慢地移动，最终凝视着那块被血色打湿的墨色。

"好恶心。"

青柠漂亮的脸上扭曲的一瞬，每块肌肉都恰当好处，怎么动都是引人注目，在昏暗的小巷如同在血液浸泡的美玉，诡异又充满诱惑。

"你的主人也真是够蠢的，你也是。"

青柠环着手臂，脚尖碾上暗卫的残肢处，血液把鞋面打湿，染上了血渍，变得血淋淋。

青柠瞪大眼睛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嘴角挂着一抹天真的笑，仿佛她只是在看什么华丽的皮影戏。

破碎的肢体潺潺流出血液，他的唇瓣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变白，手指因疼痛止不住痉挛起来，但他整个人却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鞋袜被打湿的感觉不好受，青柠抬起脚使劲的踹了男人胸口一脚，她抓起他的头发狠狠来了几拳，男人眼色迷蒙，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贱人！贱人！贱人！你们每个人！每个人都不让我好过！为什么要来监视我！！啊！"

青柠嘶吼尖叫，漂亮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她就像只愤怒的野兽，对男人发泄着愤怒。

一滴泪落在男人脸颊缓缓滑落，青柠狞笑着胸腔爆发出凄厉的笑声，眼角被挤成月牙，脸上挂着扭曲的笑。

突然将匕首狠狠插入男人的脖颈，狠狠拔出。

"噗呲"

血就像喷泉一样涌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染红了青柠的半边脸，她藏在阴影处站直了身体，胸腔的颤栗引得青柠喉间发出小而诡异的笑声，她似乎在微笑，眼中却充满莹莹泪光，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手心，打破了浑浊的血迹。

周围的二赖子见青柠可怕的模样，惊叫着想要逃跑，当一个人的手触碰到小巷的阳光，最终乱绵绵倒下，小巷发出凄厉的尖叫。

有人死了。

一柄剑插在他的胸口。

那几名乞丐吓得腿都软了，止不住磕头求饶。

"我和你拼了！"

一个身穿灰扑扑布衣的乞丐目露凶光，抓起一块石头冲向青柠，青柠就在暗处面无表情的凝视他。

那人因为青柠事情紧绷，又因青柠不守信用终于害怕。

他会死。

他清晰的意识到，他虽然是个乞丐但是他不想死。

就像人遇见足以威胁自身灾难时会爆发无尽的力量，他抓住石头就冲上去，害怕与愤怒的情绪包裹着他，透过石头指向青柠。

四枚铁定突然穿透了他的脑门，最终他摇晃着跌下，砸到地板上身上，血留了满地。

"哈哈哈哈…"

青柠蹲在地上捂着脸笑了起来，嘴角扯出弧度，她捂住笑疼的肚子，嘴巴在笑，眉头皱起眼中止不住落泪，她捂住脸，透过缝隙，看着四处逃窜的人，像一个女疯子。

都去死吧。

有人小巷里找到了青柠，她手臂大腿遭到了割伤，腹中还中了一剑，满地的鲜血把她漂亮的青丝打乱，看上去好不可怜。

单郎抱住青柠，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有一瞬间空白，手止不住颤抖，喉间涌上一抹腥甜，意识仿佛被撕成两半。

死了七人，其中六人便是没有身份的二赖子，只有青柠活下来了，她被暗卫护在身下，从而逃过一劫。

有人见到了场景，血液布满小巷的墙壁，到处都是血，地面都被血水浸泡，脚

踩上去把鞋袜浸湿，宛若屠宰场。

一时间天子脚下人心惶惶，黄昏未落，许多人慌慌张张盖上窗子，早早就歇息了。

……

"将军……"

青柠捂住胸口发出阵阵喘咳，黛眉轻拢，脸色苍白好似娇花，她痴痴望一眼小将军，然后落寞的倒下。

单郎坐在床头发着呆，下颌绷成了一条直线，指尖紧紧撺着轮椅把手，那双丹凤眼看着窗外却一片阴翳。

听见青柠虚弱如猫崽的声音，他乌黑的眼睫轻颤一下，浓密的睫毛轻抬，露出了那双宛若裹满蜂蜜的凤眼。

单郎整个人都跌在青柠身上，紧紧地搂住她，硕大的身高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他蜷缩着，脑袋紧紧贴着青柠的脖子，声音嘶哑难听。

"青柠青柠青柠……"

他闭着眼睛闻着青柠身上的味道，落下泪来，似乎要把肺部的氧气全部给予青柠，单郎把她的名字念到很长很长，就像耗费所有力气，额间沁出了薄汗，依然无声的开口。

青柠被砸的蒙了一瞬，伤口毫不意外被压到了，她表情一片空白，然后瞬间扭曲起来。

贱人！

她无声的落着泪，疼痛的无法言语。

"将军我好痛，你压住我了。"

青柠颤抖着开口，没有什么力气的推着他的肩。

最终青柠躺在单郎怀里喂药。

疼痛让青柠没有时间思考更多，她有些后悔伤自己太深了。

青柠受伤期间，小将军天天都黏着她，监督她吃药看书识字。

青柠烦透了小将军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还有他们之间浓稠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着都让青柠恶心的想吐。

小将军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稠的情感，让青柠最终忍不住掀翻了他递过来的药汁。

喉间翻涌着比毒液更加恶毒的话语，脑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就要透过双眼，死死咬上他的脖颈。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青柠还是忍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手忙脚乱为小将军换衣服的奴仆，最后看着她不知所措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