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第11章 难过

单渊带她去他府外的府中挑选武器，转头告诉青柠下一次就在这学，并且叫仆从弄来几块木头，给她做成适合挥动小木剑。

单渊把她带到他的书房，为她寻找合适的功法。

"你的父母呢，我不需要去打声招呼吗。"

青柠在踏入的前一秒，侧过头去看着推她的背的单渊。

"啊，你说这个吗……因为军营太忙了，在家中住不太方便索性搬出来住。"

单渊挠挠头，对青柠扬起一抹笑，那清澈的凤眼透出几缕苦涩和落寂，在青柠看着他时眨眨眼便又是阳光开朗小少年。

青柠点点头不在说什么，转头便踏进房门，然后坐在一旁的软塌上，单渊的难过她看在眼里，可是……关她什么事。

巨大的书柜几乎抬头才能看见柜顶，里面全是些收藏的武功绝学。正中间摆放着一把程亮的古剑，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锐利的光，青柠停顿一瞬，然后找个位置坐下了。

那把剑去了剑柄，直直的挂在支撑的檀木上。下面便是书桌，只要晃动一下书柜，下一刻那把利剑就能掉下来直直插入地面。

青柠觉得单渊真是勇者，他不怕那玩意掉下了吗。

看着单渊走到书柜前，从最旁抽出一本皱巴巴的本子，书柜都被书填满了，那些书都被压薄了，看着他抽书用力的模样，青柠紧张的看着上面的剑。

如果他不小心……那她就成了凶手。

"给你，你先把这本书学完我在教你我最得意的本领，基础可是很枯燥的，若是没有打好基础，就会像没有打好地基的房子，轻松就能被推到。"

单渊坐在青柠身旁，热情的开口，指着书本上的马步，开始分享要领。

"马步，每天站一个……不，你每天站半个时辰，两腿大开宽于肩，气沉丹田，算了，你看一遍。"

单渊觉得讲解马步没有可视化直观，于是他站起身，扎了个马步，身体挺直、脚尖内扣、膝盖弯曲，然后在青柠面前下意识的打了套拳。

"嘿！嗬！"

"……"

单渊有点小尴尬，收了动作，看了面无表情的青柠一眼，他抓了抓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舔着脸问。

"徒儿你看怎么样。"

青柠看着快要贴上她的俊脸，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他，单渊打了个哈哈，然后揉了揉被青柠戳过的地方。

"我要学多久才能变成你这种程度。"

"五六年吧。"

青柠瞪大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她还是用毒吧，争取一年内把他们毒死。

到最后青柠还是同意学武，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到后面他会给她做好多暗器，这对只有一个暗针的青柠是非常有帮助的。

青柠在书肆最角落找到了一本被《炼丹法》遮盖住的练毒丹，她笑眯眯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子，打算在寻找其他，失望发现在无制毒书本。

付了银钱，青柠回府。

来不及去书房练字，青柠来到后院的竹林，微风在竹叶中穿梭，发出让人平静的"沙沙"声，青柠学着记忆中单渊的拳法打了一遍，因为不得要领，看上去不伦不类。

青柠发现自己学武的记忆似乎比学字的强许多，有的字她要学十遍才能记得住，单渊的拳法在她面前打一遍，她就能清楚的记住他是如何打完整套动作。

青柠再次按记忆中挥拳，比上次顺利多了。

她也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扎马步，她的下盘不稳，每次出拳都是软绵绵的，有时还会晃来晃去，单渊却不会像她这样，出拳非常有劲，下身仿佛在地上生根。

蹲马步是枯燥痛苦的，一盏茶时间，青柠就开始摇摇欲坠了，她咬着牙汗水落下也不动一下。

当燃尽最后一炷香，青柠软了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全身像是被马车碾过般，四肢仿佛捆上了铁沉重极了，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疼痛，呼吸道像是被火燎过般，一呼吸就刺得头脑发痛。

竹叶的清香与身旁竹叶的摩擦让青柠昏昏欲睡，蔚蓝的天空掠过鸟雀，青柠慢慢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当青柠醒来时，身上已盖了衣衫，不远处小将军执黑白棋于石桌上，风吹落染上红霜的竹叶，旋转着落在小将军的肩。

小将军一身素白锦缎长袍，腰间系上华丽的腰封，衣角用蚕丝绣着繁杂的花纹，细看像是经文缝写衣袖，墨发垂落腰间，那双茶色的凤眼压下，瞧这棋盘，似乎在思量着如何落下指尖的那抹白疑。

因为减少日晒的缘故，小将军似乎变白了许多，充满戾气的脸庞都柔软了不少。

青柠翻了个身，揉了揉手臂。

小将军眼睫缓缓扬起，那双深沉的双眼在看向青柠终于有许些波澜，眉眼间的柔软稍纵即逝，转瞬又成为那个古板无趣的沉默者，他放下棋，推着轮椅到青柠面前静静地盯着她。

"为何不来认字。"

小将军的嗓音很轻，像是云朵触碰到耳畔然后融于微风。

青柠全身的酸痛都在叫嚣着，她睡了一觉力气似乎凝聚了一点，但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因为被遮住阳光抬眼看他。

好烦。

青柠不想理他。

等了许久，青柠都不曾理他。

她闭上了眼，小将军发现青柠又睡了过去，小将军的一颗心像是被匕首戳开一点小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点点漏出……他无声看着她，抿着唇看上去有些生气。

小将军眉眼低垂，掩去那浓烈的神色，被青柠无视的感觉糟透了，令小将军心里一团乱麻。

他为青柠整理好新的字词，等待青柠回来时便教给她，听见青柠轻快的脚步，小将军按耐住心里翻涌的热烈，只是抬头看着掠过窗前的那抹招思夜想的身影。

却发现青柠没有去书房，也许她等一会会来识字呢。

小将军磨着墨，磨了许久，青柠也未曾推开门，进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