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站在楼门口,等待着什么。
吃完早饭回楼的人接连路过她,然而没有人为她停留。赵可乐走过她身边,退回来:“纪冰,你在干嘛?”
“我在做个小测试,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我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说吧,乐乐。”她很满意这位幸运儿。
赵可乐抬脚进楼:“不要总烦我就行。”
“第一次有人说我烦诶。我这不叫烦人,是活泼。”纪冰跟上他的脚步,一起上了楼。
“哪里能买到百岁兰的种子啊?”纪冰想一出是一出,自言自语道。
“乐乐,你知不知道?”她抬眸问他。
赵可乐没说话,推开教室后门。
她以为他没听见,不再多说,思维跳转到别的事情上。
各班班长组织各班同学,有序排队进入礼堂,高二年级召开心理讲座。
纪冰挨着赵可乐坐下,话密集:“乐乐,你说他这个心理讲座都会说些什么?”
赵可乐看了眼台上捣鼓设备的学生:“不清楚。”
“感谢同学们来听我的讲座,在最开始,我要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大家先闭上双眼。”主持人穿着一袭红衣,对台下的人说。
所有人不理解但还是闭上眼睛。
纪冰合眼后等不到接下来的口令,迅速睁眼瞄了一眼赵可乐,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闭眼。
主持人确认大家都按要求做了,引导的说:“想象一下,你是一颗种子……”
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赵可乐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
“好了,大家感觉怎么样?刚才我带大家做的是冥想。”环节结束,主持人在台上投入的与同桌互动。
台底下纪冰凑近他:“乐乐,你生日几号?”
“六月十号。”顿了顿,他还是问出口,“你呢?”
她用气音回答:“我的在九月一号。”
赵可乐听着台上的发言,不经意的点头。
“终于结束了,坐的我屁股疼。”纪冰找到蔡柚,和她一起回教室。
班里没多少人,他翻开桌屉里的本子,在第一页写下数字:“9.1”。
“纪冰,来拿照片,我洗出来了。”李喆喊她。
“来咯。”纪冰一个滑行滑到他面前。“这么快就洗好了?我瞧瞧。”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真的是我吗?也太丑了吧。李喆,拍照技术差评。”
纪冰心如死灰的拿着照片回去,低头忧郁。
“哪有,挺好看的,对自己要求别太高。”蔡柚抽出她手里的照片,实话实说。
她抬头勉强笑了一下,再次垂下头。看似容貌焦虑,实际上想的是下顿饭吃什么。
“很漂亮。”赵可乐安慰她。
“!”纪冰回过神,“乐乐,你竟然夸我了。”
体育课自由解散,班上的人成群结队,纪冰拉着向来形单影只的赵可乐满操场“跑”。
他暗自佩服她的生命力,出了一身汗,身体吃不消,拽住要玩乒乓球的她,喘着粗气:“休息一会儿。”
“正好下课了,我们回班休息吧。”体育老师吹响口哨,同桌走向操场中央集合。
赵可乐脖子上的汗渍未退,皮肤黏腻得难受,桌子上出现一瓶杯壁沾水汽的罐装可乐。
他对上纪冰会笑的眼睛。
在那个仲夏夜,纪冰在他桌子上放了一瓶冰镇可乐,喝起来和她的笑一样甜于是他记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