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瑞斯当晚梦见他压制在上,舔着唇角贴在耳边呼唤名字,阿瑞斯,一遍又一遍,真实到他心脏异常跳动,阿瑞斯被那场甜美的梦惊醒了,他坐起来擦擦额角的热汗,五点的闹铃准时响起。
他外出跑步打卡,七点多的时候遇到一群溜宠物狗的人在那里丢飞盘,很热闹,还有推着婴儿车散步的新婚妻夫,阿瑞斯想到曼特和伊丽莎白的那件事就异常头疼,照昨天希德勒斯的表情来看,他也许还不知道吧。
回到家里,早已经睡醒的伊丽莎白迅速跑下楼梯,脸怼着阿瑞斯的脸开大:“哥哥,希德勒斯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曼特怀孕那件事了?”
“应该还不知道吧,怎么了?”阿瑞斯边走边拿面巾擦擦汗,伊丽莎白像狗皮膏药跟在后面。
“今天早上希德勒斯忽然发信息给我说下午会来拜访。”伊丽莎白似乎有些疯癫了,她双手捂住脸颊无辜地看着亲哥,“皇太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和殿下昨天待了一下午,是什么表情?他有问你什么吗?你还是具体和我说说昨天你俩做什么了吧!”
“……”阿瑞斯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局促地咳嗽两声掩饰心虚,“他不知道,要不然昨天早把我丢进禁闭室里面壁思过了。”
“那你们聊什么了?”
阿瑞斯诚恳地说:“国家大事。”
伊丽莎白的眼神变得有意思起来:“哦豁,国家大事~”
阿瑞斯点头:“嗯。”
“哥哥,你知道你撒谎眼睛会迅速眨两下吧?”
“……”忘记对方是了解他弱点的伊丽莎白了,阿瑞斯的眼神慢悠悠瞥向其他地方,“说起来我今天还得去医院复查,要不然让曼特过来和我一起?”
“……”伊丽莎白心虚地瞥开视线,“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带他去医院。”
“那就好好解决。”阿瑞斯把帽子戴在伊莎头上,“训练基地有事找我,先走了。”
“哥哥你的病还好吗?”伊丽莎白转身问他。
“好多了已经。”阿瑞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伊丽莎白意味深长地笑笑:“看来昨天哥哥和希德勒斯殿下的相处很愉快啊~”
“?”这瓜娃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
阿瑞斯满纳闷地开车抵达军事基地,铎亚罗比已经在基地南门的候车场等候,见到阿瑞斯立马敬礼:“好久不见,将军,A31队新兵演练还有两分钟开始,请和我前往C7区废弃城镇。”
阿瑞斯上了军式越野车,接过铎亚罗比手里的军事操控显示屏,只见C7区城镇有红蓝黄方各自占领三方地,他们已经开始整备物资谋划进攻路线,阿瑞斯看了会儿:“今年新兵的资质都很不错,尤其是红方的那位31600号,能迅速利用隔铁挡弹。”
“是,曼哈司令也尤其看中凯文。”
“曼哈司令也来了基地吗?”
“没有,曼哈司令在国防建设基地巡视机甲改造项目。”铎亚罗比顿了顿,“但司令特别派遣了一位代表,是文化遗产中心的林岳科长。”
阿瑞斯倒是不意外:“曼哈司令什么时候操心起文化遗产的事情来了。”
“不清楚,传言的说法很多。”
抵达C7区,此地废弃城镇专用于军事模拟演练,四周都是悬浮微型探头,没人能搞小动作。林岳已经在记录中心等候多时,看见阿瑞斯进来,高兴地搁下手里的记录簿:“温格雷夫将军,你终于来了,这些作战记录都快头疼死我了。”
阿瑞斯笑道:“科长深得司令重用,怎么能辜负他老人家。”
“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啊。”林岳欲哭无泪。
阿瑞斯和林岳同排站在大屏幕面前观察演练,铎亚罗比去后场负责护送受伤新兵前往救护中心了,这里除了他俩,还有八位坐镇监视屏幕、分别记录各个新兵行为的数据军务员。
全程观看两小时左右,局势竟然已经逐渐偏向蓝方,阿瑞斯看了眼屏幕里状况不太对劲的新兵凯文,微微蹙眉:“我去趟现场,交给你们。”
“好的,将军!”
林岳跟在他后面溜走了。
抵达交战区后蓝方已经顺利拿到胜利旗帜,全场热烈欢呼,阿瑞斯穿过人群走向远处的凯文时,却陡然听见一声惨叫:“啊!——”
阿瑞斯拨开人群,只见凯文双目赤红,两手异变成的尖锐利爪,发疯捅破了另一位士兵的腹部,满地鲜血,胜利的呼喊随风消散,周围都是惊愕失色的脸。
阿瑞斯上前捂住伤兵的腹部:“快叫医疗兵!”
总算有人反应过来:“医疗兵!医疗兵在哪!”
现场乱作一团,凯文血口大张,扑向就近的士兵,所幸被携带电棍的铎亚罗比半路截住,凯文居然发生体质变异,作战军服被逐渐膨胀充血的身体撑破,肌理如同黑色的藤蔓缠绕浑身,走路姿势奇异至极,他仰天大吼,操控巨大的黑色方石逼迫前方数十人。
阿瑞斯出手抵住瞬发而来的黑石,轻微的骨裂让他微微蹙眉,眼眸里一簇金光忽闪而过,自我强化集中双手,黑石眨眼被力量震得四分五裂。
他接住铎亚罗比抛来的脉冲手枪,对准凯文产生裂变的胸膛中心部位开了两枪,因为那里是弱点,子弹穿过坚硬的外皮后,似乎击碎内部的核心,造成凯文丧失行动力瘫倒在地。
阿瑞斯上前查看却被林岳拦住:“将军注意安全,凯文可能还没完全陷入昏迷。”
阿瑞斯嗯声,观察着倒地的凯文,他得搞清楚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身体变异,嗑药还是其他原因。
医疗队很快把凯文抬离战地,终端却收到克罗星的消息,他说陛下暂停度假回国,阿瑞斯微微蹙眉,这种时候陛下居然选择回国。
把剩余的工作交给铎亚罗比和卡尔,准备去明宫面见总理陛下,卡尔却先一步窜上越野车里,扯着大嗓门喊:“将军,我们有急事通告!”
还在思考的阿瑞斯被喊得立马精神抖擞,他揉揉耳朵:“有什么事?”
“我们在凯文身上搜索到这袋红色药粉,散有异香,似乎会刺激异能觉醒。”
阿瑞斯握在手心里观察良久,眼神最后落在标签纸上面的“试验药D3108”这一行字,他问卡尔:“凯文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卡尔说:“倒是没有,只有一点,他上周五晚上和其他新兵出去参加聚会,后半场人没了,第二天才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我们是不是该把试验药交给药物基地测验下成分?”
“嗯,我记得上周五新兵刚入营,怎么着还能允许出营地耍?”阿瑞斯捏住药物凑近闻了闻,很香的味道,却也古怪,似乎在哪闻过。
卡尔呃声,心虚地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还在休假。”
药物基地距离军事营不远,一小时的车程,远离城市喧嚣,是一栋建筑净白的基地楼宇,不过周围也是有生活商业街的,再往南方就是专产香料的丰城,听说他们的聚会地点就是丰城。
卡尔已经递交了药物检测信息表,出结果需要三小时,他寻思着去丰城调查看看,阿瑞斯欣慰地想这瓜娃子总算把脑袋用在正事上了。
乘坐转机飞船抵达丰城,刚离开航站楼就能闻见干燥的空气里飘着某股奇特异香,卡尔说:“这香味是丰城的特产瑞亚香料,春长秋收,自然生长,平时熬汤做点心大部分都能用到它,不过前阵子新出了某种香料,比瑞亚更浓。”
阿瑞斯在旁边听卡尔呱唧呱唧地说,两人根据地址来到当时聚会的地方,居然是家私人庄园,不过门牌是售卖香料的,叫瑞思。
卡尔说:“这种读音,和将军的名字差不多,真是巧合。”
“谁邀请了卡尔他们?”阿瑞斯问。
“等我问下他们。”卡尔打开终端询问那些知情的新兵,庄园大门却应声开启,卡尔说,“这家主人难道是在邀请我们进去?”
“不,有他们的客人。”阿瑞斯侧身让道,黑色轿车缓慢驶进两人视线,却不进反停,后车门自动开启,阿瑞斯纳闷地转头望去,竟然见到了希德勒斯?他眼皮子微微抽搐,等等,这难道是自己眼花?希德勒斯大老远跑这里干什么?
唐恩优雅地坐在车位上笑着说:“还不上车?”
阿瑞斯果断上车,卡尔坐在前面的副驾驶。
天色昏暗,轿车驶进幽绿的庄园时大门闭合,仿佛同时关闭了外界喧闹,希德勒斯变化面容,将第二个虚拟模块递给阿瑞斯,先下了车,阿瑞斯按下模块装置,紧随其后,没有在意伪装的具体模样。
希德勒斯没有进正门,反从北门入,那里有条古老的宽窄走梯直通负一层,地底内部传来悠扬婉转的乐器演奏,阿瑞斯悄声询问:“殿下,这里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