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街的小恶魔 第14章 偏见难消

47街总是与混乱、无序划上等号，在那些上流人眼中，这里充斥着暴力与未开化的暴民。

歌舞厅的老板娘瑟琳对那些上层老爷们的看法并不在意。蜗居在这一隅之地，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人的目光算得上什么。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是……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里不欢迎未成年人。”瑟琳好心丢给面前的少年几颗水晶糖，可那小子攥紧了糖块，仍不肯离去。

那少年说，“雪牙帮的人绑走了我的朋友。”

瑟琳耐着性子对这个臭小子说，“那又怎么样？我是开店做生意的，他们想来这里消费，我没道理阻拦。”

“那你为什么阻拦我？”少年将证明身份的证件拍在桌面，瑟琳看到了上面的三个大字——范应铎。

还真是成年人，但这小子看着也太嫩了。

瑟琳打量了一会应铎，逐渐回想起之前关于这小子的传言。

弑父弑母的小混蛋躲在老巴迪的酒馆里生活，听说他有份画家的职业，但已经很久没有赚到钱了。

瑟琳想到这，扬起下巴高傲的对应铎道，“你有钱吗？”

应铎目光躲闪，底气不足道，“我可以赊账。”

“我的大少爷，您不会掏不起三百赤贝吧，那些姑娘们干的都是辛苦活，你不能白听白看呀。”瑟琳托腮看着应铎略带婴儿肥的脸颊，笑道，“你那位朋友惹上了雪牙帮，听姐姐一句话，趁早忘了他吧，和雪牙帮作对可没有好果子吃，谁不知道他们背后有研究所站台。”

应铎摇头，固执道，“我不能丢下他。”

“这么重情重义，没被人骗过吧。”瑟琳嗤笑，对面前这个傻小子有点兴趣了，“你们有多少年的交情啊？”

“大概三周？”应铎不太确定。

“才认识这么久，你就愿意为他掏心掏肺，与雪牙帮作对？”瑟琳惊讶，它原以为雪牙帮带走的是这小混蛋十几年的好友，闹半天原来才刚认识。

大抵是瑟琳的眼神太奇怪了，应铎闷闷补充道，“我们是过命的交情。”

“但你们才认识三周！”瑟琳惊呼。

应铎扶额，最终无奈道，“他是我的委托人，如果他死了，我就拿不到委托费了。”

这才符合利益往来的关系。瑟琳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疑惑道，“你不是卖画的吗，为什么接上委托了？”

这种靠天吃饭，靠人施舍的职业可没什么前途。

应铎抿唇，试着将话题引回开头，“所以，我能进去了吗？”

“你？不不不，当然不能，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瑟琳摇着头，伸出手指给应铎一项项罗列着危害，“第一，你如果和他们起冲突，会毁了我的店，第二，我还不想成为雪牙帮的重点关注对象，第三，是因为我个人，我讨厌你这个47街的小混蛋。”

“好吧……”应铎试着笑了笑，但他的嘴角才刚扬起，就被瑟琳翻了个白眼。

瑟琳不耐烦的说，“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你趁早滚蛋。”

办法行不通，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应铎紧紧攥着手中的糖果，心有不甘。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应铎偏过头，突然想到了一个鬼点子。

他匆忙的扑到瑟琳的桌子前，快速道，“我来应聘！”

瑟琳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驱赶，就听到这个臭小子喊，“我要来应聘你这家店的工作，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一直守在你的门口，反正雪牙帮的人会出来，等他们出来了，我就和他们在你家店门口打架！”

眼看瑟琳皱起眉头，撸起袖子，应铎提高音量接着喊，“砸了你的门头，搞坏你的店铺，让你轻轻松松上雪牙帮的重点关注名单！我说到做到，我没有道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47街的小混蛋，我就爱做这种损人的混蛋事！”

“你这简直是耍无赖！”瑟琳气愤的一拳砸向应铎，应铎偏头躲过，幽幽注视着瑟琳气恼的模样。

应铎说，“你选吧，老板。”

瑟琳咬牙切齿的看着应铎，恨不得把他踹飞。

瑟琳说，“你小子真不要脸。”

歌舞厅的老板娘攥紧拳头，皮笑肉不笑的对应铎说，“我当然愿意录用你，我亲爱的朋友，你一看就很招人爱。”

瑟琳拍拍手，便从她身后走出来两位身材高挑的姑娘，应铎看着她们，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瑟琳笑眯眯注视着应铎，一字一句道，“让你的姐姐们为你装扮一番吧，肯定会有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她看起来想把你生吞活剥。”静默良久的菲拉德尔锐评，成功让应铎有些破防。

应铎说，“我想我有些后悔了。”

“但你没有回头路了。”菲拉德尔看着应铎被两个人拽走，有些心疼他的遭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荀扬先生会感谢你的。”

菲拉德尔这样安慰着，但应铎仍觉得羞耻。

能歌善舞的姑娘们拥有绝美的容颜与华丽的衣裙，应铎的原计划并不是这样，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

鲸鱼骨制成的束腰格外坚韧，当层层丝带被勒紧时，应铎甚至感觉他的胃部被挤压。

他挣扎着喊痛，却被甜腻的脂粉堵住了所有话语。

鎏金的花纹点缀在淡蓝色的裙摆上，紧抿双唇的“淑女”挺直腰杆，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她”的双颊红润，唇红齿白，半长不短的头发被盘起，点缀着三两朵暗紫色的鸢尾花。

小巧的脚掌被高跟鞋包裹，“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可爱的洋娃娃。

长长的睫毛忽闪，“她”皱起眉来，不适的想要扯开背后打理好的丝带。

“合格的淑女要保持仪态。”瑟琳不知何时来到了应铎的身后，满意的看着面前身着华丽长裙的精致丽人。

“她们的裙子不是这样的。”应铎觉得呼吸困难，瑟琳看到他这囧样，哈哈大笑道，“别不知好歹，这件裙子多适合你，去吧，尊贵的小姐，去找你被捉走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