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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打扫完离开后，五条悟带着夏油大蛋踏进了屋子。
痕迹被尘封又被清扫，屋里焕然一新，对那个人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十年前。
——“悟，关门轻一点。”
——“悟今晚要和我睡吗？”
——“悟，别踢被子，小心感冒。”
——“悟！要咖啡还是奶茶？”
——“悟，你的鱼总是在欺负我的鱼，好过分。”
——“悟！别再挤了我要掉下去了！”
......
夏油杰总是用很温柔的声音喊他，就算是生气，那一声“satoru”也丝毫没什么威力。
“那么温柔善良的家伙，如今居然变得这么阴险可恶。真是不能小看你啊，杰。”五条悟揉捏着夏油大蛋的肚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窗边。
夏油杰房间里的窗户望出去是一片山，连绵群山延伸至很远，雪覆盖在上面，是一层层白色褶皱。
群山岿然不动，五条悟看了很久，突然鼻子有点酸。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星浆体事件后，夏油杰就曾像这样，成千上百次地看向那些山。
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孤寂的站着。
如果那时候他能跟夏油杰好好谈谈，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些事的发生呢？
如果再多一点关心和强硬，迫使夏油杰开口，倾诉也好埋怨也好，不满也好愤恨也好。那些埋在夏油杰内心深处的黑暗，如果有被吐出来一些，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呢？
可万事没有如果，他和夏油杰，也许注定了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中的夏油大蛋动了一下，五条悟收起情绪回到屋中，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去到杰的身边？”五条悟将夏油大蛋放在身边，戳了戳他的刘海。“同样是杰，你就该去他身边让他看看，做一个圆滚滚的大蛋有多惹人喜爱，而不是成天想些乱七八糟做些乱七八糟的。”
夏油大蛋：“......”
他的刘海总有一天会被这家伙给戳没的！
叮咚！
五条悟掏出震动的手机，一边看一边对夏油大蛋道：“不过嘛，多亏了你的到来，有趣的事变多了呢。”
看完信息，他勾唇笑了笑，“银时这家伙......”
干嘛要发自己抓着车门扶手，被汽车带着移动的鬼畜视频？
五条悟琢磨了一下，将手机的音量打开。
“哐哐哐哐哐哐哐......”
“中村果然没骗我，盘星教里的教徒都是傻子，随便一忽悠就什么都信了。我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到时候让他们去哪他们就去哪，我很快就能回本并且赚更多了。说不定到最后我能取代那个家伙，成为盘星教的首领，霸占所有钱财哈哈哈哈哈！”
身体被撞击在车身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个男人的话语。
五条悟将视频重播了两次，听清了那些话。
他沉着脸给坂田银时回消息：这人好蠢
坂田银时很快回他：[图片]
五条悟点开图片，是一张诊断单。
“噗！”看完诊断单上的内容，他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杰，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已经能够想象夏油杰看到这个的表情，一定很无语很不爽。
想想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吃瘪，他就觉得开心。
没错，他当时将佐藤真一写上去，也是抱了一丝找乐子的心态。
佐藤真一虽然拥有一种很神奇的术式，但本身却是个搞笑庸医，而且他的[随机一分钟]真的很随机。
没想到万事屋连这种东西都搞到了手，真有两下子。
虽然算不上什么把柄，但握在手里有关夏油杰的东西越多，到时候就越能让那家伙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吧。
五条悟笑了会儿，问坂田银时：没了？
坂田银时：本来想拍给你看的，但没看到他的“宠物”
五条悟:“？？？”
夏油杰养宠物了？不对等等，宠物......
怎么感觉这个词怪怪的?
五条悟看向夏油大蛋，心里有了猜想。
如果另一个世界的夏油杰来到了他的身边，也许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也去到了夏油杰的身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世界里，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是挚友并且没有闹掰？
或许，他们经历的和我们不一样呢。
五条悟思索着，手又不自觉往旁边摸，在夏油大蛋软乎乎的身体上捏来揉去。
房间通着风，凉飕飕的寒气一阵阵袭来。
修长的手被寒风侵袭，指节和指尖都泛了红，五条悟不觉得冷，却将夏油大蛋揣进了怀里。
他开玩笑地问夏油大蛋要不要住在这间屋子，又说把斗鱼搬过来陪他，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之所以让学生将夏油杰曾经住过的地方打扫干净，只是因为昨晚做的一个梦。
梦里夏油杰穿着那身袈裟回了高专，停在宿舍门前，迟迟没有打开。
“杰，怎么了？”五条悟开口问他。
夏油杰转过头，露出苦涩的笑：“悟，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地方了。”
黄昏的光线从头顶漏下来打在夏油杰周身，光里尘埃飞扬，闪闪烁烁的像星星。
夏油杰在众星包围中说：“悟，不管是尘封十年的屋子，还是尘封十年的时间，我都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说完，夏油杰散作细小尘埃消失在了他面前。
而对面那扇门轻轻打开，变成满天星河。
星河之上，穿着白色和服的五条悟搂着披散着头发的夏油杰，两个人与他遥遥相望。
他们好像在对他说话，说什么“这扇门，你们来打开吧。”
梦醒之后五条悟睁着透亮的蓝色眸子发懵了好一阵。
都怪昨晚睡之前在想夏油杰喝醉的样子，做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梦。
可他一直很在意，在意到几度走到对面想要打开那扇门，却克制地停住手。
但五条悟毕竟是五条悟，与其这么纠结，不如直接开干，于是他让学生们来打扫了这间屋子。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尘封了十年的夏油杰的屋子嘛，早就该打扫了。
“好咯，我们回去吧。”
五条悟揣着大蛋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在自己屋里翻找一阵，找出一款很老的游戏碟塞进电脑里，五条悟准备大干一场。
刚刚拿起手柄，毫无预兆的【声音】再次袭来。
【我怎么可能是悟唯一的挚友呢。
时代更迭，新旧更替，他身边的人总会换的，不如说早就换了。
十年前就该有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陪在悟身边，和他一起出任务一起回家......
是啊悟，我们早就不是我们......
恭喜你啊......谁在你身边都会很快乐。】
五条悟：“......”
游戏里的白头发小人已经被创死，game over 几个大字一直在屏幕上跳跃。
五条悟放下手柄，取下蒙在脸上的白色绷带，十分难得地揉了揉眉心。
而后转头抓起默默待在一旁的夏油大蛋，与他额头相抵。
透亮的眸子贴在眼前，是澄澈无垠的蓝色汪洋，一不小心就沉进去溺进去。
而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又像雪花一样白。
是极致的蓝和白，让人心神荡漾。
夏油大蛋睁着那双小眼睛，看得入了迷。两只小手手也不自觉摸上五条悟的脸。
很轻的碰一碰，柔软温暖的触感传遍小小身子。
啊，他的心脏。
夏油大蛋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后用小手手抵住五条悟的额头。
五条悟愣了下，笑起来，“为什么要推我？”
大拇指在大蛋柔软的肚子捻了捻，五条悟移开脑袋。
夏油大蛋自然不说话，小手手扒着五条悟的手指，轻轻拍一拍，像是无声安慰。
五条悟又笑着低头蹭蹭他，“杰，你那脑子能不能少想一点东西？”
“如果一定要想，能不能想想没有夏油杰，五条悟会不会孤单......”
夏油大蛋：“......”
他的能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缩回壳子，变成冰冷玩偶。
宇宙意识中，被精心打造的小窝里，灵魂夏油杰找到正在研究[系统]的主神五条悟，从身后抱住了人。
“杰？”五条悟动作一顿，回头摸摸夏油杰的脑袋，“怎么了？”
“我果然不适合那个世界......”夏油杰苦笑，整个脑袋埋在五条悟的肩头，“是啊，夏油杰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有真正关心过悟唔......”
脑袋被一只大手抓着头发拉起来，紧接着一个吻堵住了夏油杰的嘴。
进得很深的吻，吻得夏油杰快要窒息。
“唔......悟......”
“不听话的脑袋和不听话的嘴。”插进头发的五指抓得更紧，五条悟狠又凶地啃咬着夏油杰，“惩罚一下就好了。”
“阻止不了你胡思乱想，就来做吧，让你什么都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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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的世界里，看着又没了影的夏油大蛋，五条悟眨巴了下眼睛。
“哇，你这家伙，随时随地搞失踪，一言不合就跑是吧？”五条悟戳戳大蛋的刘海，“很会藏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
“还说什么‘不是唯一挚友’的话，谁允许了？别擅自替别人做决定，杰。”
“别擅自给老子下定义，在五条悟心里，有关夏油杰的一切，都轮不到夏油杰来说话。因为那是老子说了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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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1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