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R-归零 第9章 过往

广场上散步着几处防御点，每处防御点都留有一些掩体和弹壳，以及对少年和大叔有用的军备物资。或许这些对庞大的军队来说微不足道，但两人用这些物资撑过一晚绰绰有余。随着探索的深入，地上渐渐出现了牺牲的士兵，但似乎都是被一枪毙命的。

少年小声地问大叔：“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是澳博尔市守军撤离的地方，他们将全市可用的物资收集到这里，然后从这里撤离。你在商场应该也看见他们设立的防御点了吧。”大叔用脚翻了下地上的士兵，“这些家伙，设置防御点来对抗感染者和……市民。”

“市民？”

“对，就是市民，手无寸铁的，市民。军队在病毒爆发后脱离了澳博尔政府的管控，将政府人员控制了起来，然后开始掠夺全城的资源。市民也想反抗，但是凭肉身怎么挡得住子弹，这个国家还禁枪，他们根本无从反抗。在混乱与无序中，唯有力量能掌控一切，除了……”

“那你怎么有装备？”少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我是博朗特的人，有‘特权’。”

两人来到了一辆装甲车旁边，大叔决定在这里度过今晚。少年指着那些士兵问：“那些士兵为什么死了？好像是被子弹打死的。”

大叔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回答：“切，你还有心思关心他们？这是他们该得的报应。他们被感染了，所以被自己的队友抛弃在这里，很正常的一件事，从这支部队背叛政府与人民那一刻就能看出，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人。”大叔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抽出了一支烟将其点燃，熟练地放进嘴中，吸入，吐气，淡黄色的烟雾从他的嘴中吹出。

大叔望着慢慢飘上天空的烟雾，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开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小子，你曾问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就算是消磨时间吧。这一切来的都很突然，以至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任务区。那是两个月前的某天清晨，我们本应该照常训练，但总部却叫我们尽快撤离哈尼尔市，没有解释一点原因，而载我们离开的运输机也已经到达。在我们收拾东西时，哈尼尔市火车站突然传来了巨响，一番询问得知是发生了爆炸。但市民却很反常地想闯进我们的军事禁区，在我们的抵抗下才把他们抵挡在外，最后叫来了哈尼尔市的警察，我们就离开了那里。在飞机上，总部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他们刚刚收到消息，某种病毒在十几天前发生泄漏，传播速度很快，近期已经在大洋附近蔓延了。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危，于是叫回了所有的外援军。由于这个事件，世界上开始动荡，部分地区有叛军反抗。联合中央政府立即实行了《末日紧急预案（修改）》方案，让正常的国家加强治理，安顿人民。

我们的飞机飞过斯坦国附近时被当地叛军击落，我与队友分开，我只能一边躲避当地叛军的搜查一边离开斯坦国。斯坦国附近几乎全是内乱国家，我只能先寻找一个安身之所，再思考下一步。于是，我秘密来到了澳星国，并在这里安定了下来。似乎是政府有意封锁消息，当地人都不知道病毒爆发这件事，军队也在听从政府命令。我找了一户人家寄宿，并告诉他们病毒的事，但他们并不相信，只相信政府。我只能先去置换货币，然后购买所需的物资。

一个月后，病毒不出所料来到了这座城市，混乱一下席卷了城市，那一户人家出去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只能怪我没有说服他们。第二天，等一切都恢复寂静后，我打算出去探索，结果在楼下看见了那一户人家中的女士被车撞死了。第三天，我来到了商场，看见了那一户人家剩下的三人被乱枪打死后的遗骸。第四天中午，你就踹开了他们家的门。”说到这，大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他看着即将燃尽的烟莫名其妙的说：“曾经有个前辈告诉我，烟就是命，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学会了抽烟，发现一天不抽就想要了我的命。”

“哈哈哈。”少年被他的话逗笑了。

大叔最后吸了一口，把烟丢到了地上。他看着地上的火星，眼中微弱的光芒渐渐消失，四周又进入了黑暗。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熄灭的烟头又复燃了起来，大叔看这个那点火苗若有所思，下一秒，少年一脚把火苗踩灭了。

“休息去吧，少年，我先帮你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