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女商人 第17章 第 17 章

这还没完，外面讨人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我想起来了，那个身影和那天另一个玛丽跑出教堂的样子很像。你说，会不会就是她？”玛丽还觉得不够，继续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这也不怪我会这么想，对方明显对你有想法，晚上睡不着跑来看你是很有可能的！”

“她的手不就是那天伤到的吗？也许就是太想你了，才会这么不小心。”

“那又怎么样，我不可能因为对方这么想了，就去满足她。玛丽，我们已经结婚了，别的不相干的人跟我们没有关系。要真是对方，我会去找班纳特先生聊聊。就算不是她，我也不希望她来打扰我们。”

奥克塔维厄斯很好地照着临时的剧本走，只是说着说着，这说出来的话也跟心里话没什么区别了。

就在刚刚，玛丽拉着他出来，他差点就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拉人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干了什么，这会儿的她只想着怎么把戏演好。可对于常年演戏的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

所以奥克塔维厄斯还能分神回想着刚才的牵手，尽管那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从震惊到妥协，再到怀念，他已经把这次牵手和之前去巴林银行那天的几次对比过了。如果说那天的牵手是仪式，那么今天的绝对是意外！

玛丽的手甚至不比他细腻，这是常年制皂留下来的。但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感到安心。

牵着她，奥克塔维厄斯的心里是踏实的，是不用烦恼的。他只需要考虑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会不会影响三楼两种皂的熟化。又或者，明天的猪板油能顺利拉回来吗？

尽管都只是一些小事，但他却喜欢一遍一遍地想着。

如果没有门里的那个女孩，那就更好了。不不，她的存在也是必须的。有她在，两人才能在这里演上这么一出戏，还挺像那么回事。

尤其玛丽的口吻，已经很接近一位妻子了。她说另一个玛丽对他有想法的时候，那神情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或许，他很快就能得到一个积极的答复。

“差不多了吧？”都这样说了，门里的另一个玛丽应该知道两人说的就是她，那么对方现在是什么心情？

玛丽·班纳特不知道，她只想赶紧回家，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锁起来！但是，她还不能出去，因为她讨厌的人和她喜欢的人都在门外！

“玛丽，你还好吗？”牧师当然看出了眼前人的心事，更明白这外面说的对上了女孩刚才的自诉。

真是看不出来，小村庄也挺热闹的，怪不得殿下喜欢往这边跑。就是不知道新上任的剑桥公爵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殿下娶她？

这要是对方真只是一个乡下女孩，以后可怎么办！

别说威尔士亲王不好对付，就连跟他分居的威尔士王妃也不好惹。更别说那些公主们了，一个个都很厉害。

“效果怎么样，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奥克塔维厄斯接下来的话，直接让门里的人彻底失去力气，“别担心了，我回去就去拜访班纳特先生。”后一句的强调，是专门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你真去拜访啊？”戏演完了，两人也重新坐上了马车。

“总是要解决的，我喜欢彻底一点。”刚才的演出是为了让人活在恐慌中，接下来的拜访则能从根源上杜绝任何可能。

如果班纳特先生能听进去，对大家都好。要是他还纵容的，结局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回到朗伯恩，玛丽就不跟过去了。既然是去单独找班纳特先生的，她去了难道和班纳特太太聊天吗？没有共同话题，索性还是不去为好。

过去的人很快就回来，都没有半个小时！

“这么快？”

“只是说清楚事情，班纳特先生还是挺了解他女儿的。而且，这件事在班纳特家里，不是秘密。”奥克塔维厄斯去了以后直接说明了来意，就说他的女儿举止不对。再不制止，朗伯恩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的想法。

未婚的19岁女孩看上了已婚的男人，这就是丑闻！

班纳特家里的大女儿还没有结婚呢，小女儿私奔的事情虽然压了下去，但要提起来也是很容易的事。

“对方已经决定将那位玛丽送去伦敦他太太兄弟家里一段时间，放心吧，她不会再来烦你。”人到了伦敦以后，事情就更加好解决了。

“那就这样吧，可惜了被砸坏的路。”虽然砸出来的坑已经被填补上，但这本来就不该发生。

送出去了也好，说不定人去了伦敦，见的人多了，想法就变了呢！

“不可惜，我只说了她的想法，没说她做的这件事。”对方会以为曝光的只有一件，没曝光的依旧是人心里抹不去的担忧，“我顺便也提过一句怀疑，班纳特先生和我一样谴责砸了路的人。”

或许那天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但在填补的时候还是有人怀疑的。好好的路多年来都没什么事，一场大雨就算是要毁，也不该只毁那么一点。

所以大家还是倾向有人破坏，只是没能找到一个可疑的对象。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象出来有那么一天，班纳特家里突然又说起了这个话题。那一刻，有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也行，那就这样吧。

12月1日，玛丽的19岁生日。里奇曼先生和里奇曼太太都不在，她也没有专门提出来。

过了一天，玛丽·班纳特就被送去了伦敦。当然对外说的，只是亲戚间的普通走动。

送完了12月5日的4800块牛奶皂，玛丽也面临着一场分别。对她来说，分别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回答还没有确定下来。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她的丈夫虽然被排除在继承权之外，但手上的资源还是不少。从他的管家那里问到了定制马车的价格后，马车的几款内部设计图已经被送过来。

挑了款最“朴素”的，玛丽付了30英镑的定金。

还有之前另一个玛丽的事情，那位牧师也是他安排的。短时间内对方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那人还得到了班纳特的信任。

尽管在朗伯恩，这人能出入制皂间，也能拿起搅拌工具帮忙，但玛丽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不简单。

一个长相完全占了优势的人，一个能随时随地被满足要求的人，一个身边多是有用的人，这样的人，她敢出手吗？

抛却了情感后，玛丽的理智彻底占了上风。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怕事也好，她觉得现阶段维持现状才更好。

至于之前隐隐出现的那点痕迹，也不用否认，也不用抹除。人都是贪财好色的，她不过是其中之一。

相比好好走下去，玛丽这会儿的想法更简单一点。或许等两人再熟悉一些后，她可以试探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美好的人就在眼前，她终归是眼馋的。这要是能尝一尝，肯定不会后悔！

当然，这件事等她满了20岁再说。再过一年，两人更加熟了，作出决定就没有那么困难。

“所以你不答应，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得到这个答复，奥克塔维厄斯不算太意外，但多少是失望的。他想，他有资格要一个理由。

“其实我最初是想点头的，只是冷静下来后，我还是觉得太冲动了。我们认识时间太短，我不想自己之后后悔。”玛丽给出的说法是事实，可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我想，我们没必要严格地定下一个时间。”

“毕竟我们结婚了，这次我不答应，不代表我下次依旧不答应。”玛丽说着，看向了那双幽蓝色的眼睛。

她对他的好感是真实的，不管是始于颜值，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没有错。然而只有感觉，是不够的。

“好，那我就期待你下次的答复。”奥克塔维厄斯笑了，他看懂了玛丽眼里的意思，也看到了她没有藏起来的想法。

既然这样，他可以等。

“一路平安，塔维。”

送走了人后，里奇曼家又是原来的样子。

12月了，马上就要过年，贝茜和茉莉她们都快要回家，老约翰几人到时候也只会留下来一个。倒是托马斯和亨德森不走，会一直留着。

这样一来，留下来的人也不少了。就算没有里奇曼先生和里奇曼太太在，玛丽也不会觉得寂寞。

15日那天，将最后的几只活猪全部拉去卖了，玛丽也给军团一口气送了9600块牛奶皂。20日的货提前送了，之后的25日圣诞节当天的送货被延迟到30日。

回来，她就给大家发放了这一年的福利。

每人1打牛奶皂，1蒲式耳土豆，外加一人5张1英镑面额的银行券。

“这一年辛苦大家了，明年我们发更多。”按照这个势头，明年每人发10英镑肯定是没问题的。

等人都走了，里奇曼家彻底空旷起来。

往年这个时候，梅里顿会有人办舞会，也会有乡绅们一起举办乡间的狩猎活动。朗伯恩总是有很多人前往参加，但这不包括玛丽。相比过去凑热闹，她更喜欢一个人在制皂间安静地工作。

贝茜和茉莉暂时不在，她也不能停下来。

马上到来的新一年里，制皂设备肯定是要多一套的。到时候再雇个专门的搅拌工，能帮大家省下不少力气。

皂是越做越多了，模具的数量也得跟上。还有销路，单靠着军团风险太大，而伦敦那边的合作商要的量太少，她得找新的合作人。

25日圣诞节当天，家家都在欢聚的时候，玛丽在三楼翻皂。30日又要给军团送9600块牛奶皂，她得保证出货没有问题。

“太太，有人来了——”楼下，托马斯喊了一声。

“来了。”玛丽听到了，随即关上了门下楼去。

来的是一辆马车，还是一辆挺熟悉的马车。怎么，才走没几天的人又回来了吗？

结果下来的，只是他的管家威廉。

“太太，圣诞快乐，这是先生给您的节日礼物。”今年国王带着所有子女前往了布莱顿过年，又是办舞会又是狩猎的，很热闹。

可惜，他的殿下再次缺席。不仅仅因为没人想到邀请他，也因为他有事在忙。

但再忙，殿下也没忘记留在这里的太太。

“还有礼物？他人呢？”玛丽接过礼物盒子，这要是里面的东西太贵重的话，她肯定不能收。

“先生在忙上个月遗留下来的一些事。”威廉看着太太打开礼物盒，当她看到里面的礼物时，竟然松了一口气。

居然是地契？还是里奇曼家200英亩之外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