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生存战 第72章 X1（十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idol room》播出了，成员们的表现在粉丝中间激发了一些讨论。绝大部分是惯常的“XXX很可爱”“XXX的表现是惊喜”，少数的不和谐也不算奇怪，比如说经剪辑后播出的、许鸣鹤贝斯弹唱的部分，就得到了粉丝的吹捧和anti的冷嘲热讽。

粉丝吹许鸣鹤贝斯技术牛逼倒不是多么言过其实，他的技术放在专业的领域不能说登峰造极，但给任何乐队当贝斯手都是够用的。问题是许鸣鹤在《idol room》里没有炫技，搞得粉丝吹他这件事被一些人讽刺成尬吹，至于为什么不炫技，就要扯到在如何与“只是把idol当跳板”的人设保持距离的问题了。许鸣鹤想经营的是“虽然我最爱的是乐队但这几年我会很有诚意地做idol”的形象来着。

anti嘲讽他的理由跟贝斯弹唱也有些关系。首先是他拒绝即兴引发了诸如“《attention》的改编是不是许鸣鹤往自己脸上贴金”乃至“《我独自生活》里面许鸣鹤弹的贝斯是真即兴还是提前准备好的”之类的阴谋论，还有只通过手快不快来判断演奏精彩程度的人说许鸣鹤展示的那么简单就因为是C位才给了那么多镜头……

“我有点好奇一件事，”金宇硕打断了许鸣鹤，“你那时为什么没有考虑炫技呢？”

“想‘接地气’一点，”许鸣鹤说，“单纯的贝斯solo不是很大众化，弹唱idol的歌曲更容易让粉丝产生共感，也能强调我的‘诚意’。”

金宇硕说了句“有道理”，让许鸣鹤继续讲。

再然后就是选曲问题了，他弹的《twit》是华莎的solo曲，被说成素人的时候装逼成了idol以后又蹭热度，《屋塔房》也没有逃过，既然不像做乐队那应该各自安好，成了produce的C位以后就莫CUE小乐队了，也不知道是真的NFlying粉丝，还是黑粉假借名义来说许鸣鹤的坏话。

“后者可能性比较大，”金宇硕说，“NFlying前辈在韩国主要是歌曲反响很好，人气上升在海外更明显……我好像说了句多余的话。”简单点说就是歌红人不红。

这个许鸣鹤也能想到：“我是当事人，做判断的时候不是总有信心。”

“所以呢，你不像是会介意这个的啊。”难不成许鸣鹤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往无前，却是会在意网上留言的？

“不是，”许鸣鹤否认道，“我已经尽力做了当时最好的选择，还是被黑粉挑刺，我是不会在意的，但是，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吗，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我在想这个。“

许鸣鹤做乐队的时候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乐队的歌曲和现场效果，而非他是怎样的人，既然不靠这个吃饭，当然不会在意别人如何说他。成为idol以后他也算心态比较好的一拨，现在生命值已经够了，idol当不下去大不了去做乐队，何况还有系统。但有了余地的许鸣鹤想履行的承诺，在未来的五年里做个能给粉丝带来快乐的idol，作为X1的一员，他对组合也有责任，要考虑的事情自然就变多了。

“你的态度是正确的，无论怎么样都会讨厌你的人，你没有必要去在意，但能不能让讨厌你的人少一点，这个问题要考虑。”金宇硕要是真的锻炼出了一颗谁说的话都不在意的强心脏，他也不会修正自己在荧幕前的人设，到了被黑粉说“媚粉”的程度，这种情况就是“无论怎样都会讨厌”，金宇硕不打算管。

许鸣鹤点了点头。

“你考虑的问题不是太急，慢慢想吧，还有很长时间，”《idol room》之后，许鸣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要求表演乐队的那套东西了，但最后金宇硕还是确认了一下，“没伤心吧？”

“没有，哥，”许鸣鹤哭笑不得，“粉丝……都差不多，我理解。”

他自己的粉丝的素质也是粉圈的平均水平，有理智的也有脑残的，因为基数比较大脑残的表现还以拉踩为主，《produce101》第四季的选手，X1的队友，都是被她们拿来拉踩的重灾区，所以许鸣鹤在一般人中间风评不错，在粉圈评价也还可以，在节目其他参演者的粉丝那里就……

黑粉写的帖子里对produce的事那么头头是道，许鸣鹤严重怀疑是哪个队友家的粉，咳咳。

X1多事之秋，粉丝大体上比较团结，但选秀节目天然是培养唯粉的温床，小摩擦还是避免不了的。

和金宇硕谈了心，许鸣鹤还征求了一下组合生活经验比较丰富的哥哥的意见：“我对别的朋友在镜头前的表现有些想法，可以直接去找他说吗？”

“我在做什么。”金宇硕微笑道。

明白了，为了团队，许鸣鹤要做一个主动的男人。

于是他敲开了金曜汉和孙东杓的房间的门，把练习结束后就与床融为一体的金曜汉提了起来：“我找东杓说点事情。”

金曜汉：“那今天晚上我到你床上睡？”

“谢了。”忙的时候在保姆车上眯一觉也是难免的，不过换个床而已，算什么大事。已经换好了睡衣的许鸣鹤坐在金曜汉的床上，看着他带上门，才转过身。

“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孙东杓有点紧张地问。

许鸣鹤不想在一群对着弟弟们喊可爱，一个比一个像父母的成年组中表现得太另类，所以对未成年人的态度总体来说还算慈祥，可他和孙东杓仍然不算很熟，不熟的哥哥郑重其事地找上来，孙东杓当然会紧张。

“没什么大事，”许鸣鹤笑着说，“我遇到了烦恼想和你分享——不会推开我吧？”

孙东杓：“现在没有镜头。”

某个哥哥蹭上来然后他带着嫌弃负担的表情躲避或者推开那是镜头前展现的人设，展现的是年长者的“慈爱”和他的受欢迎，真实情况嘛，他孙东杓也是韩国普通家庭正常长大的，要不是为了人设，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当面嫌弃年龄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

“但是我们需要担心的，是展示在镜头前的东西。”许鸣鹤叹了一口气，说。

“哥看到什么评论了吗？”孙东杓问。

“不要反应那么快，”许鸣鹤苦笑道，他想提及的话题实在不算多么令人愉快，即使他仗着年龄更大，提了孙东杓也多半不会和他翻脸，但是让自己的形象不那么讨厌也是有必要的，“你也看了，是吧。”

“哥弹贝斯的时候，是不是调整位置有些不方便？对不起，我没看见。”

许鸣鹤几乎抑制不住再次叹气的冲动：“要不之前就应该想到，要不在当时直接说出来，我没有想好，连累你了。”

X1也不是只有许鸣鹤被黑。7月19日那让人大跌眼镜的结果出来之后，被怀疑通过暗箱交易做票上位的几名成员一直被黑到现在，实力差一点的被嘲废物，人设做不好的不讨喜，人设做好了又是用力过猛、油腻之类，一直以来这些声音都没有消失过，不值得特别拿出来讲。只说《idol room》播完以后的评论，有人说X1的队友关系十分塑料，许鸣鹤调整贝斯的时候都没人伸手帮一下，特别是孙东杓，就坐在旁边看都不看一眼，言语间颇有些为许鸣鹤抱不平的意味。

许鸣鹤倒觉得这么说话的人不一定是他的粉丝，他的粉丝最讨人嫌的地方是TOP癌严重，喜欢借他的人气和实力去踩别人，却不喜欢卖惨或者怜爱自己的爱豆，除了打歌第一天就扭伤脚倒霉了点，许鸣鹤的人生在大众的眼里堪称一帆风顺，粉丝的同情心不是很旺盛。

“哥是想过要我帮忙的吗？”

“嗯，也不是自己做不了，当时想到了一些关于设定的东西，但那些想法太不成熟，又暂时放弃了。你录那个节目的时候，我有点担心。”

“现在应验了。”孙东杓走的路线是有点骄傲臭屁或者说中二的，以前和队友这么干吧，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队友也要借此完成好哥哥人设，粉丝看不过眼多半也会忍一下，但是和郑亨敦这么干，节目效果是有了，黑粉跳脚的理由也有了：不礼貌。

明明节目结束以后组合再次向两位大前辈问候，孙东杓还为节目效果的事道了歉来着。虽然这事就是走流程吧，两名主持人不见得多么喜欢他们，不过前辈的客套话也是有道理的：努力做反应的人即使有一点不妥当的地方，也比给不出反应的强。

做节目的人是这么看待嘉宾的，idol应不应该遵循这个准则就见仁见智了。在这一点上孙东杓和车俊昊算是两种极端，前者要给人留下鲜明的印象，后者则非常谨慎。

“我宁愿它不应验，”许鸣鹤说，“你还要继续这样吗？”

孙东杓：“会吧，只在队内。”队内粉丝会互相撕，但真的想坏人前程的还是少数，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东杓没有明说，而许鸣鹤能够理解一二，这位弟弟是有意向往综艺的方向强化的，不愿意就此放弃，作为不强化综艺感也能保持高人气的成员，许鸣鹤也没有立场阻止他。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