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将军后我靠躺赢续命 第6章 第 6 章

二皇子萧景睿的到来，那架势，活像一场没提前看天气预报就砸下来的特大号冰雹，“哐当”一声，把顾云晏好不容易捂热的、那点可怜巴巴的“宁静小火苗”给浇了个透心凉。

亲兵连滚带爬冲进来通报的时候，顾云晏正对着桌案上那张鬼画符似的地图，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字？那玩意儿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啊！地图上那些圈圈叉叉和蚂蚁爬似的线条，在他眼里跟天书没两样。他倒是想抓个人来问问“这坨东西啥意思”，可堂堂大将军说自己不识字？丢不起这人！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深沉地研究，手指头无意识地戳着地图上一个看起来像被虫子啃过的墨团，心里默念：这玩意儿横着看像面条，竖着看……嗯，可能像烧糊的麻花？要是能舔一口尝尝咸淡就好了，说不定能分辨出是山地还是沼泽？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不行，太蠢了，万一地图是羊皮的，一股膻味呢？

“二皇子殿下驾——临——！”

亲兵那嗓子，尖得能戳破天，跟平地一声旱天雷似的，直接在顾云晏耳朵眼儿里炸开了花。他“噌”地弹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差点把“麻花地图”给掀了。慌乱中手肘碰倒了旁边的笔架，“哗啦”一声，毛笔、墨块滚了一地，场面顿时一片狼藉。顾云晏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这下“沉稳大将军”人设崩塌第一步！二皇子？这位祖宗不在京城斗他的兄弟，跑这鸟不拉屎的边关来干嘛？兴师问罪？还是……来搞传销拉人头？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顾云晏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打鼓，咚咚咚响得他心慌。但面上？必须稳住！他飞快地扒拉了两下皱巴巴的衣甲假装很整齐，又弯腰胡乱把地上的“凶器”往桌子底下踢了踢，深吸一口气，迈着“我很淡定，刚才只是活动筋骨”的步伐走出营帐。内心OS：稳住，顾云晏！就当是迎接一只开屏的孔雀，虽然这孔雀可能带着刀，而且随时可能踩到你刚踢进去的墨块滑一跤……

营帐外，萧景睿一身亮瞎眼的华贵戎装，站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过头了。身后跟着一溜儿亲卫，个个板着脸，眼神犀利得像要在他营地上扫描出三室一厅。顾云晏看着这豪华阵容，心里的小鼓敲得更密了：这排场，不像来慰问，倒像来收保护费啊！他下意识瞄了眼对方靴子——还好，没踩到墨。

“顾将军！”萧景睿扬起一个堪比春日暖阳（但顾云晏觉得更像夏日毒日头）的笑容，大步流星迎上来，“黑石谷那一仗，打得漂亮！硬是把蒋雾松那老小子的气焰给摁下去了，大涨我军威风！本王这不，亲自带着‘土特产’来犒劳将士们了！” 他大手一挥，指向后面亲卫抬着的大箱子，里面金银财宝、美酒烧鸡？若隐若现，甚至还有几个扎着红绸带的……大西瓜？

顾云晏那颗悬着的心，“噗通”一声落回了肚子底，还好还好，不是来打架的，还带了西瓜解暑？他赶紧把腰弯成标准九十度：“末将顾云晏，参见二皇子殿下！殿下您……真是太客气了！这瓜看着就甜！” 内心：这“土特产”分量够足，就是不知道烫不烫手，尤其是那金元宝。

萧景睿非常“亲民”地虚扶了一把手指头都没碰到顾云晏的袖子：“将军免礼免礼！走走走，进去说话，外面风大，吹坏了本王这身新定制的战甲可不好。” 说完，他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马当先钻进了营帐，留下顾云晏看着那金光闪闪、甲片细密得连蚊子都钻不进去的战甲背影，内心吐槽：您这战甲看着比城墙还厚实，还怕风？怕不是怕边关的沙子磨花了您这身“高定”？

营帐里，酒肉飘香，金银闪光。萧景睿挥挥手，让左右退下，瞬间切换成“咱哥俩说点掏心窝子话”模式，眼神真挚得能拧出水来：“将军啊，你是个明白人。如今京城那地界儿，水浑得很呐，本王跟太子哥哥之间嘛……咳，有那么一丢丢小小的不愉快。” 他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仿佛那“不愉快”只是抢了对方一块点心。

顾云晏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夺嫡剧本它虽迟但到！他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我是文盲我单纯”的表情，目光“清澈”地落在桌上那盘油汪汪的烧鸡上：“殿下折煞末将了！末将就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箩筐，朝堂上的事儿，那是一窍不通，不敢瞎说！就知道这鸡烤得……火候真不错！” 内心疯狂呐喊：别拉我下水！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美将军文盲版，顺便啃个鸡腿！

“呵呵。” 萧景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那眼神仿佛在说“装，你接着装，烧鸡都堵不住你耳朵是吧”。“顾将军不必如此拘谨。本王今日来，其实是有一桩……嗯，互惠互利的大买卖想跟将军谈谈。”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小火苗，连带着他身上熏的昂贵龙涎香都透着一股“搞事情”的味道。

“殿下请讲？” 顾云晏艰难地把目光从烧鸡上拔起来，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清澈又愚蠢虽然心里已经在骂娘了，并悄悄咽了下口水。

“将军勇冠三军，深得父皇他老人家青眼。若将军肯助本王一臂之力……” 萧景睿顿了顿，抛出一个巨大的胡萝卜，“待他日本王坐上那个位置，将军你就是从龙之功！封侯拜相，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怎么样，心动不？” 他目光灼灼，充满了“快答应我”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顾云晏感激涕零、纳头便拜的场景。

顾云晏心里的小人瞬间垮脸：果然！这哪是买卖，这是要命的期货啊！他只想安安稳稳在边疆当他的土皇帝 划掉保家卫国的将军，谁想掺和你们兄弟打架啊！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别说封侯，封个“冤死鬼侯”还差不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想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一个为难又忠厚的表情，还带着点对烧鸡的恋恋不舍：“殿下厚爱，末将感激涕零！但末将就是个武将，脑子里除了‘效忠皇上’、‘保护边疆’这两根弦，别的实在转不动啊！您说的这些……太高深，末将脑子笨，玩不转，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 潜台词：别找我！我只想种田打仗！还有……那鸡腿能给我吗？

萧景睿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像被风吹散了一层金粉：“哦？顾将军这是……婉拒本王了？” 那语气，凉飕飕的，营帐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顾云晏立刻把头摇得比刚才还快，差点把头盔甩下来：“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末将的意思是……这事儿太大了！得容末将回去好好捋一捋，算算账，看看……呃，看看黄历？再问问军师？” 他努力表达“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天降大饼陷阱”的意思，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萧景睿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行。” 萧景睿站起身，动作带着点“买卖不成仁义在”的疏离，又隐隐透着“错过这村没这店”的威胁，“那本王就给将军点时间，好好‘捋一捋’。不过将军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云晏一眼，目光扫过他桌上那盘烧鸡，“机会这东西，就像天上的流星，唰——一下可就没了。抓住了，那就是泼天的富贵；抓不住嘛……呵呵。” 留下两声含义不明的“呵呵”和桌上那盘没动几筷子的酒菜包括顾云晏觊觎的烧鸡，他拂了拂袖子其实也没灰，转身走了，那华丽的背影都写着“本王很不爽，烧鸡也不给你吃”。

顾云晏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香喷喷的烧鸡，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比打了一天仗还累，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内心弹幕刷屏：富贵险中求？我看是送命火葬场！还搭进去一只鸡腿！这都什么事儿啊！他郁闷地抓起一个冷掉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二皇子前脚刚走，亲兵后脚又探头，脸上带着点八卦兮兮的兴奋：“将军！林月如姑娘求见！就在营外候着呢！”

顾云晏一愣，差点被馒头噎住，赶紧灌了口凉茶顺气：林月如？她怎么来了？难道是二皇子派来的售后客服，负责软磨硬泡？还是……她闻到烧鸡味了？他带着一肚子疑惑和对烧鸡的怨念走出营帐。

月光如水，洒在营前的空地上。只见林月如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纤尘不染，跟周围粗犷的军营、汗味、马粪味形成了惨烈对比，像个误入狼群的……呃，自带香风驱味剂的小白兔？她手里还拎着个精巧的食盒。顾云晏心里那点烦躁和对烧鸡的怨念，莫名被这画面冲淡了些，鼻子下意识嗅了嗅——嗯，好像是桂花糕的味道？

“顾将军。” 林月如巧笑倩兮地走近，声音清脆得跟黄鹂鸟似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略显凌乱的衣襟刚才被馒头噎住扯的，“听说……二皇子殿下来过了？阵仗不小呢。” 她扬了扬小巧的下巴，示意了一下远处还没完全散去的华丽车驾痕迹。

“嗯，刚走。” 顾云晏点点头，努力维持着将军的威严，但眼神总忍不住往她手里的食盒瞟，“带着一堆‘土特产’来慰问将士们，真是个体贴麻烦的好皇子。” 他着重强调了“土特产”，语气有点酸。

“那他……没为难将军吧？” 林月如眨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关切地问，往前又凑近了一小步，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桂花香飘了过来。

“为难？” 顾云晏耸耸肩，一脸“我能有什么事”的表情，但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老脸一热，赶紧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咳…就唠了会儿嗑，吃了点东西虽然光顾着紧张没吃几口，还搭进去一只烧鸡，然后他就走了。放心，我好着呢。” 关于“大买卖”和“流星富贵”的事，他一个字没提。一来这事儿太烫手，二来……他瞅着眼前这姑娘水灵灵、还带着点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她也拖进这权力绞肉机里，更怕吓跑了他的桂花糕。

林月如似乎松了口气，漂亮的脸蛋上绽开一个放心的笑容，像月光下初绽的小白花。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又飞快地、极其隐蔽地掠过一丝审视的光芒，仿佛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她不动声色地将食盒往前递了递，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分享秘密的亲昵：“那就好。不过将军，您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二皇子那人……啧，” 她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做了个嫌弃的小表情，“野心都快写到脸上了，手段也厉害着呢，典型的笑面虎一只！您可千万别被他那‘礼贤下士’的糖衣炮弹给忽悠瘸了！”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个“擦亮眼睛”的手势，那语气和神态，活像个操心老母亲在集市上拽着自家傻儿子，苦口婆心地叮嘱：“儿啊，看见没？那个穿金戴银、笑得跟朵花似的家伙，卖的东西都是假的！千万别信！”

顾云晏：“……” 他看着林月如那副“我是为你好”的认真模样，再看看她手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盒，一时竟无言以对。这姑娘，胆子是真肥啊？敢这么吐槽皇子？她到底是在试探我的立场，还是单纯来……吐槽皇子兼送温暖的？这桂花糕，吃还是不吃？吃了会不会也算上了贼船？

菠萝：？美味烧鸡哪里有美味烧鸡？

顾云晏：不是哥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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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