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灵是个大佬 第37章 天使和恶魔的脸

接连几天相安无事，没有再发生诡异的自杀案件，殷星舒的生活恢复平静，一切好像真的结束了。

在医院待了不到一周，殷星舒决定申请出院。

手上的伤可以回去慢慢休养，没必要占用医疗资源，而且经过和谭馨悦的搏斗，殷星舒发现那怕有命锁的阻隔，自己的体温还是下降了一截，避免医院把他当成新的病例，他觉得还是回去好。

清和公寓被谭宏折腾的到处都是血，还有不少毁坏的家具和破碎的落地窗需要收拾，殷星舒暂时是不准备回去住了，他拜托宋之平给他租了一个新的公寓，就在距离距离无影路两条街的地方。

出院这天依旧是宋之平来接的他，殷高良除了他醒来那天短暂现身，之后再没出现过，陈朔忙着处理三号组织的后续事情，只跟殷星舒通过两次话，唯有宋之平一直在医院里。

老实说宋之平现在都快变成他的私人助理了，殷星舒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顺其自然。

……

车子停在了泰抚公寓的门口，宋之平先一步下车，给殷星舒拉开了车门，又从后备箱里把殷星舒的行李箱拿了出来，这就是殷星舒全部行李了，清和公寓的东西他只带了几件衣服和那把藏刀过来。

经过上次和谭馨悦的交手，藏刀上面的阴气又变得强盛了些许，具体表现就是那怕只是放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子浸入心底的阴冷，在嬴峯沉睡的现在，这把藏刀已经成为了殷星舒主要保命手段，能带的情况他都尽量带着。

坐电梯上了13楼，也是凑巧，殷星舒在清和公寓住的也是13楼，不过清和公寓一层楼只有两个住户，且和殷星舒同楼的那位大半时间都在国外，相当于一层楼就殷星舒一个人住。

泰抚公寓一层楼则是有四个住户，电梯在走廊中间，走廊两边各有两套房，和殷星舒对门的主人同样常年不在，所以殷星舒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扰，这也是殷星舒在宋之平询问的时候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

刷卡打开门，一个比之前小一些的客厅出现在殷星舒面前，一套三的标准配置，殷星舒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宋之平替他将行李箱提了进去。

“昨天找人来打扫过，冰箱里补充了食材，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挺好的，谢谢。”

“那你先休息，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宋之平似乎有什么急事，安顿好殷星舒后就离开了，等他走后，殷星舒将行李箱拖到卧室，把自己的衣服挂了起来，藏刀被他放在了床头柜里。

终于有独处时间，殷星舒翻出纸张，依靠左手写字，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一个个名字出现在纸上：

谭馨悦（7岁）：谭家养女，被谭宏练成厉鬼，后进化成凶灵。

孟溪（17岁）：谭柏文恋人，孤儿（亲生父母不详），谭柏文策划导致的车祸死亡，死后变成厉鬼。

关蔓蔓（27岁）：谭柏文未婚妻，替谭家处理三医院的尸体，三号组织成员，跳楼死亡，死后变成厉鬼。

丁彪（37岁）：酒吧老板，受谭柏文指示（实际是谭宏授意）买-凶-杀人，上吊死亡，很大可能是被灭口。

杨永思（47岁）：宏阳集团大股东，和谭柏文不合，被尸油降控制的孟溪虐杀。

陶之居（57岁）：变态收藏家，关蔓蔓亲生父亲，中毒死亡。

刘国庆（67岁）：三医院上任院长，被谭柏文联合副院长陈强谋害，目的是彻底掌控三医院。

严实文（77岁）：外公柳从江好友，被谭宏借助其孙女之手谋害。

以上这些人皆是阴日阴时出生的，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七杀局，如果谭宏想要布置七杀局，到这里就得偿所愿了，其中却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如谭柏文的死，谭柏文被两个凶犯入室乱刀刺死，同一天两个凶犯被发现吓死在街头，这一点几乎和殷星舒在洋房遭遇一模一样。

谭柏文和关蔓蔓一样都是27岁，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同样符合七杀局的要求，可对于已经完整的七杀局来说，他的存在明显多余。

谭宏不像是会做多余的事的人，且他杀掉谭柏文的动机并不明显，凶手采用的手法具有很强的针对性，这一点和谭宏相悖。

除此之外，宋婷婷的存在也很奇怪，谭宏掌握有养鬼之术，三医院又是受谭宏控制，殷星舒理所当然的认为宋婷婷是谭宏创造的，现在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宋婷婷不受控制，憎恶一切，聚集了医院大量未成形的执念形成吞噬体，要报复世界，殷星舒站在谭宏的角度，一定不会容忍这种失控的存在，除非他有不得不留下宋婷婷的理由。

会是什么理由呢……

……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殷星舒面前的纸密密麻麻画满了整页，其中几个名字被重点圈了起来，他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遗漏后，点燃打火机，将整张纸烧成灰烬。

“有点饿了，做不了饭，算了，吃外卖吧。”

用完好的左手点了外卖，殷星舒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刚好半个小时，外卖到了，殷星舒走到电梯口拿了外卖，经过安全通道的时候闻到一丝很淡的腥味。

是血的味道。

换做其他人根本不会察觉，也就是殷星舒嗅觉灵敏，且对这类味道非常熟悉，才会发现，殷星舒脚步顿住，刚搬来第一天就遇到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多想。

手掌放在安全通道的大门上，门没有锁，殷星舒用了一点力就推开了，楼梯口并没有亮灯，走廊里的光照进去，殷星舒只能模糊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靠着墙壁。

没有门的阻隔，血腥味越发明显，他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选择开口。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那团黑影一动不动，殷星舒站的地方离开关很近，他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伸手去摸开关，啪嗒一声后，头顶的灯并没有亮起来。

“没用的，灯坏了。”

沙哑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的响起，像是砂纸摩挲着墙壁发出的，非常难听，猝不及防之下，还真有些吓人，可惜殷星舒已经对这类惊吓点习以为常。

通过刚才的话他已经判断出对方是人类，掏出手机，一束光线照进楼梯口，那团黑影现出真容。

是一个男人，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衣服还是麻袋，头发乱的像鸡窝，整个人蹲在墙角边，脸埋进臂弯里，颓丧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人的脚边散落着一些透明碎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掉之后留下的，血从他手指滴落的，源源不断，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洼。

照这种出血量，放着不管，用不了多久男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你是谁？”柔和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意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获取别人的信任，是殷星舒最擅长的手段，男人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等到那张脸完全暴露在手机的光里，出乎殷星舒的预料。

面前这个男人的容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使和恶魔，他的左半边脸遍布狰狞的疤痕，凶恶且丑陋，另外半边却光滑白皙，俊美无俦。

单论颜值，男人完好的那边脸可以说是殷星舒目前见过的人里最高的，可加上另外半边，那种诡异和惊悚的感觉就足以让大部分人对其避而远之，甚至心生恐惧。

对于见过各种凄惨死状厉鬼的殷星舒来说，容貌被毁的这位怪是怪了点，但还达不到让他畏惧的地步，所以他并未表现出异常。

“你的伤再不处理会出大问题，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

男人的回应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材高高瘦瘦，径直走向殷星舒，在殷星舒一步开外站定，那张仿佛天使和恶魔混合的脸凑近殷星舒。

不习惯和别人靠的太近的殷星舒微微皱起了眉，退后半步，却见男人咧开嘴，对着他露出一个非常不协调的笑容。

“看到鲜血，你很兴奋吧？”男人声音沙哑难听，看来嗓子连同容貌也一起毁掉了。

“……”殷星舒怀疑自己遇到了精-神-病，他木着一张脸回答到：“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以为我会死了吗？”

“去看脑子。”

“……”

顿了片刻，男人怪笑起来，看殷星舒的眼神好像在打量某个新奇物种，在考虑从那里下刀，兴味盎然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后背发毛。

如果说陶之居是那种隐藏的很深的道貌岸然的变态，那面前这位就是原滋原味、表里如一，符合所有人心里对于变态杀人狂的想象。

“我知道你，你是我的新邻居，你看起来……很不错。”

明明是说着礼貌的话，男人的语气却很诡异，让人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自己当晚就会出现在对方的冰箱里或者餐桌上。

于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殷星舒面前，上面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黑乎乎的，殷星舒面不改色将手伸出去，然后把手里的外卖挂在男人手上。

“还没吃饭吧？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就当给你补血了，再见。”

话落，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殷星舒转身离开，很快回到了自己家，木制大门隔绝了男人的视线，留下对方一个人表情莫名的站在走廊里，手上还提着印有蓝白色小猫咪的外卖盒子。

“……”

……

殷星舒的后背贴在房门上，一动不动，直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在他对门响起，他才回到客厅里。宋之平说对面的住户常年不在，结果他刚搬过来就撞上，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估计宋之平以为的对门常年不在家，其实是常年都宅家吧，那鸡窝头可不是短时间能宅出来的。

新邻居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殷星舒最怕麻烦了，他想着明天还是去和宋之平说说，趁着还没开始，换个地方住吧。

打定主意，殷星舒就把这事暂时放下了，这时才感觉到了饿，外卖为了糊弄新邻居送出去了，再点就太慢了，他索性自己给自己下了一锅速冻饺子，算是勉强解决了晚饭。

……

第二天一早，殷星舒给宋之平打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没有人接，这还是第一次宋之平不接电话，想到这段时间宋之平不同寻常的忙碌，殷星舒眉头皱起，莫不是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闲着无事，殷星舒自己在网上看了几套房子，联系了中介，约定时间去看房子，出门的时候经过安全通道，殷星舒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推开看了一眼。

地上的血已经被处理过了，打扫的人没用心，墙角还残留着一块碎片，殷星舒把碎片捡了起来，发现很眼熟，他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头顶的灯管碎裂了，边缘有烧焦的痕迹，不像是人为敲碎了，倒像是电压不稳炸裂的。

难怪昨晚开不了灯，原来是灯爆了，那个奇怪男人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受的伤？这也太倒霉了吧……

将碎片扔进垃圾口，殷星舒走进电梯，打车准备去往约定的地点，在路上的时候殷星舒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大少爷你好，我是殷总的助理唐宇，请你现在到公司来一趟。”

“什么事？”

“抱歉，这是殷总吩咐的，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殷星舒取消了中介的预约，让司机改道去银杏地产。

……

殷高良三个助理，宋之平和秦蕊他都见过几次了，唯有最后这位唐助理是第一次见，嗯，第一感觉就是普通，第二感觉还是普通。

普通的唐助理把殷星舒带到了殷高良的办公室外面，正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茶杯碎裂的声音，响声非常大，可以想象里面的人正处在怎样的暴怒中。

唐宇的手一顿，对着殷星舒尴尬的笑了笑。

“大少爷，殷总现在有事，请你到休息间等一会儿吧。”

“好。”

殷星舒跟着唐宇去休息室，走了两步，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宋之平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看到殷星舒在这里，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大少爷怎么来了？”

“是殷总要见大少爷。”唐宇解释到。

“殷总现在很忙，大少爷先回去吧。”

唐宇对于宋之平的话深信不疑，对着殷星舒表示歉意后就想带他离开，离开前殷星舒朝着办公室看了一眼，看到地板上碎裂的瓷片。

从记事以来，他的父亲一直都是深沉不露声色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殷高良发这个大的火。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上一章大修，增加了接近一千字的内容，记得回去重新看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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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使和恶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