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玛丽和汤姆 第41章 第 35 章

这是一条平坦的大路，积雪堆积在道路两边，空气又湿又冷，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快要坏掉了的路灯闪闪烁烁的亮着。大路西北方向有一条窄一些的岔路，弯曲伸向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就是小汉格顿村，里德尔府坐落在山坡上。

里德尔府是一座破败的大宅子，锻铁大门锈迹斑斑，院子里黑黑白白的堆满了杂草和积雪，一串细窄的脚印落在雪地上，是家养小精灵闪闪的脚印。玛丽跟着脚印从院子来到大厅，沿着木质楼梯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一扇半开半掩的大门，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在走廊上，走廊上布满了灰尘和凌乱的脚印。

房间里阴冷潮湿，壁炉黑漆漆的，纳吉尼卷缩在地毯上，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破旧沙发，沙发旁的木质方桌上只有一支发黑的银烛台。里德尔身上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一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窗外。

玛丽用魔杖把壁炉的火点燃，纳吉尼从熟睡中惊醒，抬起狰狞的蛇头盯着她，发出嘶嘶的声音。里德尔把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沉默的看着她。

“你的仆人们呢？”玛丽问，“他们敢把伏地魔大人丢在这儿，这倒让我对食死徒改变看法了。”

“你的裙角湿了。”

房间的温度上升了些，纳吉尼缓缓贴着她的裙角游动，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纳吉尼饿了。”里德尔说，“她需要喝一点牛奶。”

闪闪从门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来，她双手揪在一起，低声说：“大……大人，牛奶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闪闪。”

得到夸奖的闪闪看上去更害怕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跪下来埋着头把一罐牛奶放在地板上，纳吉尼游到门口把头伸进罐子里添着里面的液体，从开始到消失，闪闪都没有抬头看房间里的人一眼。

突然，里德尔用那只细瘦扭曲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壁炉里的火苗噼噼啪啪的燃烧着，他把她的手腕拉到他到嘴边，冰冷刺骨的触感从手腕传遍全身，冷汗让她的后背黏糊糊的。

“我闻到了你身上鲜血的味道，年轻、健康还有强大的魔力。”里德尔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几个月来我只能喝到丑陋的爬行动物的血，我饿坏了，玛丽，我饿坏了。”

玛丽气息一颤，用力挣扎着，里德尔攥的更紧了，尖细的牙齿划破了皮肤，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滴在毯子上，醒目又丑陋。

房间里只剩纳吉尼和里德尔吞咽液体刺耳的声音，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她的手腕，那里仿佛有一个吞噬魔力和生命的黑洞，巨大的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壁炉和烛台的火光突然都不见了，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再开眼睛时，烛台和壁炉的火都还燃着，玛丽靠在沙发上，手腕依旧被里德尔攥着，上面的血迹和伤口消失了，皮肤重新变得平整光滑。

过度失血让玛丽感到一阵头晕，纳吉尼从沙发后面游到她的脚边，他的另一只手上攥着赫敏的徽章，金属的光泽从他枯瘦的指缝中透出来。

“这是什么？”

“我的一个学生，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巫，这是她成立的一个协会，为家养小精灵争取属于他们的利益。”玛丽站起来，裙子上被压了很多褶皱。

里德尔发出一声讥笑，“愚蠢的女孩，肮脏的泥巴种。”

玛丽披上斗篷，外面又飘起了雪，快到天亮的时间了。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孩，就在不久之后，我希望你这次能站在我这边，玛丽，就这一次。”

“……杀了他同样也会杀了你自己。”玛丽攥着斗篷上花朵形状的蛋白石搭扣说，声音很轻，几乎被扑凌凌飞过来停在窗棂上的乌鸦盖住。

“这次不会了，没有人会保护他，他那泥巴种母亲也不可能再来为他做出牺牲，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我的力量。”

“不，汤姆，你不明白！”玛丽摇着头说，“你不明白。”

“站在我这边，玛丽，我已经为你妥协过，放弃了我的朋友虫尾巴。”里德尔声音又轻又细，蛊惑似得说，“只要杀了那个男孩，一切都会结束。”

恍惚间玛丽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看到自己穿着一件素面巫师袍子，正跟在妮娜赫利身后走进一间布置宽敞的教室。

“去玛奇班教授那儿，玛丽。”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的位置，他指着离大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位身材矮小上了年纪的女巫。

“玛丽霍华德，哦，阿不思向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玛奇班教授挥了挥她的魔杖，一只玻璃酒杯出现在桌子上，“聪明的姑娘，让它做几个侧翻身，再将它变成一只老鼠瞧瞧。”

“是，教授。”

玛丽抽出魔杖，酒杯像一根被风吹起的羽毛般飘了起来，在空中轻盈的打着滚，忽然，风停了，酒杯直直下落，在它跌落到桌子的瞬间，酒杯变成了一只黄褐色的睡鼠，两只黑雾似得眼睛注视着她。

“做的非常棒，霍华德！”

玛奇班教授似乎没有发现这只睡鼠的异常，她高兴的将魔杖对准睡鼠试图将它变回酒杯。咒语在它身上激起了火花，黑雾从它的双眼溢出来，攀上玛奇班教授的魔杖，很快就将玛奇班教授笼罩了进去。教室里的人突然都消失了，玛丽的魔杖也不见了，她把双手伸进黑雾里，却抓到一只冰凉僵硬的手，黑雾一下子散去了，她看到她抓着的正是梅丽特沃伦的手，梅丽特皮肤惨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以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天亮了，玛丽才轻声说：“……好。”

里德尔笑了起来，他手一扬，像是在丢一件滑稽的丑陋的物件一样，把那枚徽章丢在地毯上。

“年轻的霍华德教授，能不能告诉你魔药课的同事，你去了哪儿了？”斯内普把玛丽堵在一条走廊上，咬牙切齿的说。

斯内普左边衣袖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原本就油腻的头发变得更潮湿，他把嘴抿得紧紧的，一根蓝色的血管在他太阳穴上跳动着，难闻的复杂的魔药味道从他漆黑的袍子和头发散发到空气中，钻进她的鼻子里。

“你，黑魔标记发生了变化？”玛丽小声的试探着问道。

“嘶！”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怒火跟魔药气味一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缓慢的掀开左臂衣袖，薄薄的皮肤下面有一条清晰的黑色的蛇从骷髅头里钻出来。斯内普摇摇欲坠的暴怒着低吼，“昨晚半夜开始，它突然变得像黑魔王强盛时期时那样了！”

黑蛇不停的在皮肤下面翻滚游动，黑魔标记正在食死徒手臂上燃烧。

“玛丽霍华德！看看你做的好事！”

“卡卡洛夫呢？”玛丽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问。

“惊弓之鸟，已经在计划逃跑路线了。”斯内普讽刺的说。

“伏地魔会复活，你——”

“我知道，这不需要你提醒。”斯内普冷酷的打断了她的话，并强行把话题绕了回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玛丽又往后退了一步。

斯内普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过大的鼻翼细细的抽|动着，突然他脸色一变，立刻也往后退了几步，扯起嘴角厌恶又嫌弃的看着她，冷笑着啧啧出声，“这可真感人啊！”说完他脸色铁青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说：“霍华德，你可别忘记了你答应过邓布利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