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食死徒们得到命令那一刻就朝他们扑过来,五颜六色的强光填满了山丘,随便被哪一道打中,都会丢掉性命。
一道红光从玛丽的背后射过来,来不及闪躲,她的肩膀立刻变得血肉模糊,一道黑影突然飞过来,他扶住她,另一只手上的魔杖射出了一道绿光,一名食死徒的尸体被抛到了半空中,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止了动作,食死徒们全都是一副吓呆了的模样。西里斯最快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詹姆,回头冲其他凤凰社成员大喊:“自动搅拌坩埚!”穆迪在他出声之前就过来抓玛丽的胳膊,她回头看见了一张一闪而过的脸,他朝她伸出手,可是穆迪的突然变得力气很大,半拖半拽的带着她幻影移形离开了战场,穆迪带着玛丽和西里斯他们几乎同时出现在猪头酒吧,阿不福思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他忙而不乱的为这群人搬来药箱和黄油啤酒。
“真是一道精彩的魔咒!”阿不福思冷笑着把药递给玛丽就走开了,玛丽一边用魔杖给自己上药,一边听隔壁房间里的交谈声。
“你就是那个写文章的人?”阿不福思问。
“是的,我还写了好多篇,你们应该在《唱唱反调》上看过。”诺夫古德说。
“说实话,没有看过。”卢平非常诚实的说。
“那可真是你们的损失,这是一本非常真实的杂志,它说了很多《预言家日报》不敢承认的事!”诺夫古德激动的说,“就连巴拿巴斯古费也没有勇气这样写!”
“比如伏地魔和他的龙痘疮?”西里斯用纯血的腔调讽刺他。
“当然不止这些!”
“行了!我们不应该干一杯吗?”穆迪粗暴的打断了他们,他咕咚一声咽下去一整杯黄油啤酒,“我们从伏地魔手下活着回来了!”
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说,玛丽心里咯噔一下,听得出来,穆迪是一个谨慎且多疑的人。
“你们遇上神秘人了?”阿不福思吃惊的问。
“我们活着回来了!”穆迪再一次强调。
他们没有继续再谈下去,玛丽用魔咒把血迹清理干净,用魔咒将破了洞的衣服补的跟刚从服装店买回来一样新。
终于外面又响起了喝黄油啤酒的吨吨声,洛夫古德用一道非常悦耳的声音说:“干杯吧!我得谢谢你们救了我。”
之后的几天西里斯和詹姆好像忘记了了这件事,只有卢平时常用一些“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的眼神看着玛丽,可每当玛丽回视他的目光时,他会立即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和他的朋友们说笑。
卢平是一个腼腆的青年,相比活力四射的西里斯和詹姆,他总是竭力的减弱自己在人群里的存在感,而劫道组的另一个成员彼得佩迪鲁则像一只胆小的小耗子,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西里斯和他的朋友称自己是劫道组,在霍格沃茨时期,这是一个令教授们十分头疼的学生组织,格兰芬多的红宝石有一半是因为他们被扣除的,不过格兰芬多的大部分的红宝也是因为他们加的。
詹姆是已经去世的老波特夫妇唯一的孩子,波特家族人丁稀少,奥利弗波特是詹姆仅存的亲戚,詹姆没有把他加入凤凰社的事告诉奥利弗波特。
“奥利弗不会阻止我,他比我更想要伏地魔倒台,他们曾经是同学,奥利弗说你和伏地魔曾交往过。”詹姆说。
“是的,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玛丽坦然的说。
“......咳咳咳......”正在吃东西的卢平猛的咳了起来。
卢平总会在月圆之前消失几天,随后就会以一副极度虚弱疲惫的形象出现,但是其他人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怀疑和惊诧,甚至包括穆迪。
“卢平,你身体还好吗?”玛丽关切的问了一句。
瘦了一大圈的卢平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大门,一副要冲出去的样子。
“放轻松,月亮脸,霍华德她没有恶意。”詹姆把他按回椅子上,卢平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狼吞虎咽吃他的食物。
从那以后,卢平再也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玛丽了,很久以后他才告诉她,那个时候他以为玛丽发现了他的秘密。
“我感觉我们扯平了,我不再是一个只知道对方秘密的人。”卢平懊恼的说。
这天玛丽像往常一样来到猪头酒吧,穆迪的守护神突然出现在酒吧门口,它用穆迪的声音叫道:“巴蒂带人和摄魂怪过来抓你,他们已经到霍格莫德的街口了。”
玛丽和阿不福思对视一眼,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阴冷的寒意就侵袭了她,披着腐烂斗篷的摄魂怪用尖细枯瘦的手推开门飘了进来,它们把玛丽被围在中间,这种灵魂像是被冻在冰块里的感觉非常痛苦,她想拿起魔杖,可是只能听到周围有人在小声的哭泣,又冷又绝望。
“玛丽霍华德,食死徒,带走!”
玛丽的双手被戴上魔法手铐,摄魂怪冰冷的吸力让她不得不跟着它们,她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突然一团温暖的光包围了过来,可是很快这团光就被克劳奇用魔杖弹开了。
“你难道还想被关进阿兹卡班吗?邓布利多!”
没有经过任何审判,玛丽直接被关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阿兹卡班牢房里,铁门上只留了几道狭小的缝隙,房间里非常阴冷,她把自己缩在远离牢门的角落里,摄魂怪就守在门外的走廊里。
整座阿兹卡班似乎只有摄魂怪,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辩解,也没有人在乎她有没有黑魔标志,在这里听不到属于人类的声音,生命仿佛在一天天流逝,伏地魔给巫师们带来了巨大的威胁和灾难,没有人愿意放过一个疑似食死徒的人。
玛丽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突然有一天,牢房的门被打开,摄魂怪缓缓飘进来,它们把她带到了一个由黑色石块砌成的大厅里,厅的四周都是长长的阶梯长椅,椅子上坐了很多人,其中一些人穿着紫红色长袍,胸前绣着一个精致W。
威森加摩,巫师届的最高法庭,首席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摄魂怪把玛丽放在大厅中央一个带锁链的椅子上,椅子的锁链会让坐在上面的人失去所有的力气,脱力感让她像一个饥饿了很久又被迫长跑的麻瓜一样几乎瘫倒,她暗自咬牙,挺直了腰坐在椅子上。
“玛丽夏洛特霍华德,混血巫师,母亲玛丽罗宾,臭名昭著的十二圣徒之一,被麻瓜巫师称为猩红撒旦。”
庭审玛丽的是坐在邓布利多下方的魔法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他用冰冷的声音说。
“猩红撒旦的女儿?”周围传来吸气声。
“她是一个食死徒!”
“子承母志!她是格林德沃的余孽!”
“快给她一个摄魂怪之吻!”
有人在人群里大声喊道。
“安静!”邓布利多震住了那些声音,他对克劳奇说,“巴蒂,请你继续。”
“玛丽霍华德,1961年2月你在法国遇到一个叫路易斯波纳库德的半兽人,是不是?”
“是的,先生。”
“你杀了他?”克劳奇厉声问道。
“没有!我没有杀任何人!”
“他死了!”
周围又有人不停的叫嚷,他用更大的声音厉声说:“就在你和他见面不久以后!”
“我没有杀他!”
“克劳奇先生!”邓布利多说,“法国魔法部认为那是一桩自杀案!而且我认为那个案子和玛丽霍华德并无任何关系!”
“事实上,有关系。”克劳奇用魔杖把堆在他面前的羊皮纸分给在场的巫师们,“路易斯波纳库德是一个半兽人,是‘猩红撒旦’玛丽罗宾违禁实验的罪恶成果,在欧洲还有很多那样的半兽人。霍华德学会了她母亲的那个邪恶的咒语,并且在猫头鹰身上试过……”
人们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的对她露出憎恶的表情,有的则毫不掩饰内心的好奇,,他们全都垂着眼看着坐在中央的玛丽。
“荒谬,克劳奇先生,荒谬!”邓布利多把羊皮纸放在桌子上厉声说:“上一次发生如此荒谬的事是你们控诉一个对山羊施咒的酒保,威森加摩变成动物保护协会了吗?难道伏地魔倒台了!真正的食死徒都关进阿兹卡班了吗?”
克劳奇看着邓布利多,他哆嗦着嘴唇撇了一眼人群站了起来,“总之,我有证人证明霍华德谋杀了伊波纳库德!”
“证人是谁?”玛丽脑子里浮现了那个掳走路易斯的黑影,敏捷的像另一头怪兽。
“一个可怜的‘女人’!”克劳奇恶狠狠的回答。
“现在,审判霍华德另一个罪行:藏匿私吞赫普兹巴史密斯财产!”克劳奇快速的说另一件案子。
人群里静了一会,突然嗡的一声,大家都在讨论这桩和她毫不相干的案子。
“你和……曾经是恋人关系,是不是?”克劳奇在说到他的名字时萧瑟的抖了一下,含糊的问。
“汤姆里德尔。”玛丽讽刺的看着他,用清晰的声音大声的说,“是的,我们曾经是恋人关系。”
在场的人们都惊恐的看着她,他们没有继续议论,而是把目光转向克劳奇,朝他大声喊叫:
“快把她关进阿兹卡班!”
“克劳奇先生,接下来我希望能看到一点儿像样的证据。”邓布利多抬手一压,声音全都消失了。
“阿不思!”克劳奇脸色通红的瞪着他,“霍华德女士,……神秘人有没有把从史密斯宅子里偷出来的脏物交给你?”
“没有!汤姆没有偷任何东西!”
“可我的证人史密斯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克劳奇盯着她的眼睛,玛丽的心猛的一跳,她大声的颤抖的说:“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件史密斯家族的东西。”
“史密斯先生告诉魔法部,亚尔维斯史密斯生前说他亲眼见到神秘人那晚去过你家里!”
玛丽的心缓缓的落回原处,她不动声色的长吁了口气说:“我没有见到任何一件史密斯家族的东西!汤姆也没有偷任何一件史密斯家族的东西!”
克劳奇看着她,冷汗从他额头不断的冒出来,他咬着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说:“我将重新审查你的案子,先关进阿兹卡班!”
摄魂怪飘了过来,它们用腐烂的手抓着玛丽往外走,她努力回过头,看到邓布利多面色复杂的朝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