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克斯顺着通往门厅的路慢慢的走着,她甚至不知道门后面真的是对自己的欢迎吗。她走近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建筑,入眼的景让她觉得有些作呕且想逃—卢修斯搂着德拉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
他越狱出来了,但他丝毫没有关心自己,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妮克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斯内普也跟着停下了,就在妮克斯想转头离开的时候纳西莎小跑着出来一把抱住了妮克斯,声音带着颤音:“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她松开妮克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女儿,确保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受伤,紧紧的攥着妮克斯的手往里走,生怕妮克斯随即流逝。走着走着又想起斯内普,纳西莎回头朝他点点头当做谢意。
家里的餐厅已经被改成食死徒的会议厅,走进门厅,和卢修斯擦肩而过,德拉科想拉住妮克斯,却只攥住了空气。推开餐厅的门,一群人围坐在桌旁,贝拉一脸兴奋的和伏地魔汇报这一晚的战况,伏地魔鼓着掌走向妮克斯,“很好,这才是纯血家族的未来,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的舅舅—雷古勒斯的影子,你也许会比他更有成就,坐到你该坐的位置上去吧,我的孩子。”
妮克斯没有表情,她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宣泄在了禁林旁,她和德拉科的位置往前挪了挪,就挨着贝拉。妮克斯坐下,德拉科在桌子下握住了妮克斯的手,冰凉,像一块不会化出水的冰,德拉科就那么静静的握着。
伏地魔站在长桌前,激情澎湃的昂扬着规划魔法世界“绝美”的未来,妮克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场会议结束时已然是后半夜了,众人散去,妮克斯还在那坐着,斯内普有些担忧,但又不能做什么,站在餐厅看了她一会,也只能叹气离开。
会议一结束,德拉科就被卢修斯拉去了书房,大概是这一场牢狱之灾让他觉得更要抓紧时间培养他的接班人,只有纳西莎走到女儿面前蹲下来,手轻轻的放在妮克斯的腿边,“你还好吗,我的宝贝?”
妮克斯眨眨眼,过了一会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一点累。”妮克斯说着话站了起来,纳西莎也顺势站起来,搂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往二楼走着,“需要妈妈陪你聊一聊吗?”
妮克斯不说话只是摇头。
纳西莎便不再多说别的,母女俩就这样相互陪伴着走到妮克斯的房间门口,纳西莎才说话,“那就好好泡个澡歇一歇,如果你想的话,就去找妈妈。”
妮克斯点点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纳西莎点头应下,看着女儿一个人走进不开灯的房间,看着女儿关上了门,又站了许久才离开。
妮克斯关上门之后,就在原地站着,不开灯不作声,把自己藏在黑暗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妮克斯走到衣柜前随意拿了一身睡衣进了浴室,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下,泡在水池里。
她从来不自己洗衣服,这些事情都有家养小精灵来做,她未着丝缕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把这身衣服洗干净,也没拧就那么扔在水池里,坐在浴缸里,放了满满的热水,顺着浴缸的边慢慢往下滑,只留了头在水面以上,到最后索性整个躺了进去。妮克斯在水下缓缓睁开眼,浴室的灯在水上像几个满月聚在了一起,明晃晃的,一点一点把肺里的气吐出去。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大脑完全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也没精力去想,一直到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昏死过去了,才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如获新生。
我突然就想不起来我为什么难过了,我坐在水里,只想有更多的空气,等我不咳嗽也觉不出空气稀薄的时候又觉得冷,从水里站起裹上浴袍,放掉浴缸里的水,捞出水池里还在滴水的衣服,把它挂在浴缸上,看着它的水滴进浴缸,滴滴答答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被挂上去的好像是我自己,皱皱巴巴狼狈的不忍直视,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血,连体面二字都没有了。
我没擦头发,任由着水滴滴到我的睡袍上,就这样我赤着脚走回我的卧室,躺到床上,我能感受到头发上的水透过睡袍的湿润了我的身体,我还能听到浴室里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本来打算就这样躺到天亮,我盯着天花板,我差点忘记了这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真的躺在星空之下。
他会怎么想我?他会想我吗?我很想他。
妮克斯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往外走,起初是慢慢的走,离开房间,拐过楼梯口,越走越急,就好像时间在背后吞噬着她一样,奔向客厅,她不敢有一刻停留。他睡了吗?他想见自己吗?一切的动作都是由这一口气顶着,不敢停留不敢多想,生怕下一秒就没了冲动的勇气。
妮克斯从壁炉下的盒子里抓一把飞路粉,丢到壁炉中,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她用坚定又清晰的声音轻声说道,“蜘蛛尾巷19号。”
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这一过程中看到的大多数壁炉都是漆黑的,也是,都这个时间了不睡才不正常;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还在燃烧的壁炉,突然,妮克斯被丢了出去;妮克斯真的不喜欢走壁炉,总是会把自己搞的很脏。
斯内普坐在客厅的扶手椅里,举着本书,半宿也没翻过一页,突然壁炉传来很大的动静,斯内普警惕的抬头看去,是妮克斯。
妮克斯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半匐在地板上,还赤着脚。妮克斯在被甩出来的那一瞬间比杀了邓布利多的时候还想哭,已经很狼狈了还要这样出现在斯内普的面前,妮克斯爬起来又想逃了。斯内普只是愣了那么一瞬,抓起椅子上的毛毯,脚步慌乱跪倒在地把毛毯裹在她身上,把自己脆弱的小猫紧紧的搂在怀里,良久,声音打着颤问道:“冷吗?”
妮克斯的手从毛毯里伸出,死死的拽着斯内普的衣服,好像溺水的人用最后的力气抓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眼泪顺着斯内普的晨衣渗了进去,在斯内普的心里下了一场雨。斯内普这一句冷吗完全打开了妮克斯的开关,她不再是无声流泪,她这一晚上太委屈了,她不想杀人,她回家之后甚至得不到父亲的关怀,她也不知道明年该如何去面对学校的风言风语,她刚刚还狼狈至极的从壁炉里摔了出来。
她不再抓着斯内普的衣服,她回应寻求着他的拥抱,她哭出声,哭到喘不上气,哭到被自己呛着,就那么在斯内普的怀里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斯内普轻抚着她的背,不知道过了多久,妮克斯哭累了,但仍是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头埋在他胸口,哽咽着挤出一句,“西弗....”
斯内普搂着她,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旁轻声回答:“我在这。”
我真是个鸽子,考试周就鸽了点,嘿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7章 风暴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