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就在哈利沉迷于这久违的黏糊又亲热的吻,满脑子都是纠缠至深,抵死缠绵。他的理智都抽离,以至于连那双唇的离开都没察觉。他的眼镜被摘下,双目迷离,凝视着那张冷峻到在此刻都克制住自己情感的脸,哪怕他依旧年轻,在恍惚间还是能够和记忆中的仿佛镌刻于他心脏上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今天有没有晕倒过?”斯内普忽然问道。
哈利的脑袋还在晕乎乎的状态,他傻乎乎的摇着头又点着头,“算不上晕倒,就是眩晕了一瞬。”
“看来是次数多到都习惯了。”斯内普紧接着嗤了一声。
“也没有那么多吧,虽然最近是有些频繁,几乎隔两天就……”哈利说着忽然顿住了,他强作镇定回想着刚刚所说的。
他居然毫无隐瞒地全说出来了!这个混蛋的套话术是越来越熟练了!
就只是一个吻而已,怎么就跟吐真剂一样了呢?他又不是没有和小斯内普吻过!哈利在心里懊悔着他的全无防备。但悔恨已经毫无用处了。
“去洗澡吧。”斯内普得到所想要的信息后推着哈利,“别忘记换衣服,当然,除非你就喜欢穿湿衣服。”说到最后,他还不忘嘲笑一句。
“我不喜欢穿湿衣服!”哈利转过身回瞪着斯内普。
果然这个混蛋是从小到大都那么混蛋!
他看着小斯内普朝着魔药制作室走去,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清点一下魔药材料。”斯内普挽起袖子。
如果材料齐全,他准备先给这个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的小波特制作一瓶药水。
他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努力到现在的吗?
哈利啊了一声,他想起特地为生子药水而准备的材料,如果被小斯内普发现的话——也不一定,毕竟那里存放了三面落地柜的魔药材料,那是西弗勒斯留下的东西,他全都额外施了保鲜咒,原封不动地保存在那里。
“你想要用那些材料就用吧,那些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带着一股惆怅,想着二楼浴室缓慢地走去。
29
未来的他的魔药材料的储藏确实丰富,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材料。当然还不止是如此,他发现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而在未来作为一个独居的父亲他并不会用到这些。
除非——斯内普想到了某个在洗澡的小混蛋。
戒酒、戒熬夜,学会休假还知道在冬季跑去泡温泉,这种退休养生的生活哪怕真的是治疗师的建议,小波特还真的去履行这些完全不符合他的年轻恣意的作息,那么他的动力又是什么呢?为了他的小命,哦——那还是他的记忆中的动不动就忘记喝药的小波特吗?
所以这个答案显然就在这里了。
斯内普的眼睛就像是忽然沾到了些许盐渍,他感到些许酸涩,于是他低垂下脑袋,只拿取了需要的材料,轻轻地关上了柜门。
他走向料理台,取出一把铬制骨刀,锋利异常又趁手的小巧的刀用来做一些精巧的活,例如从三尾唤魂鸟的尾羽上刮下磷粉。
用净水作为基底溶剂,点燃坩埚,他很快全身心都投入魔药的制作中,忘乎所以到脸上呈现了一种痴迷和狂信,仿佛这就是坚持到现今的支柱以及信仰。
随着魔药材料投入沸腾的坩埚中,房间内开始飘着熟悉的魔药味,一如这两年来每日的日常。
哈利擦着发,他的嘴里发出了嘀咕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忽悠了!他干脆得丢下干毛巾,直接对着头发施了干法咒,就推开门往楼下奔去。
“西弗勒斯,”哈利打开门就被满室魔药味扑了个满面,他诧异地朝着站在坩埚前一动不动的身影走去。
“你在做什么?”他从身后抱住斯内普,这个人比他高出太多了,好消息是——他不会再长高了,会一直维持着这个身高。
斯内普不得不佝偻着背,这样挂在他背上的小波特就可以将他的脑袋搁在他的肩上。
“下去。”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忍耐,他的舌头抵着牙,这句话就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
“这是什么?”哈利好奇地望着坩埚中的血红色的药水,最神奇的部分来了——在斯内普抓着搅拌棒缓慢地顺时针转三圈又逆时针迅速转了四圈半,这沸腾中的血红就瞬间变成了懒惰的嫩黄色,仿佛是稀释的玉米汁般。
哈利吸了吸鼻子,仿佛能够闻到空气中的香甜的——说不上来是何种水果,但确实甜的很。
他的视线在回到斯内普的脸上后,才想起来他还幼稚的挂在斯内普的背上,终于他老老实实地下来,站在一旁,又暗搓搓地想要用手勾着斯内普的肩。
然而斯内普突然换了个手握住搅拌棒,空下来的这只胳膊绕到了哈利的后背,揽住了他的肩,这下哈利就再也不能乱动,也不能挂在斯内普的背上——他只能安分地待在他的怀中。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又搅拌了一圈,于是锅中的药水完全平静下,现在是浅黄色半透明状,仿佛是果冻般,他将搅拌棒取了出来,然后熄灭了坩埚下的火。
“你怎么会想起来制作魔药?”哈利问道。
“等药剂冷却之后把它喝掉……”斯内普转过脸看着被他揽住的小波特。
然而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热情的小波特就跳起来捧着他的脸一口亲了过来。
黏糊糊的,明明比他大却又可爱的过分,难道现在傲罗的评判标准变为了保持一颗童心吗?
斯内普一边在心里低骂着,一边搂住了他的小波特,他带着他三两步走到魔药制作间内放着的那张折叠单人床,一个无声无杖的展开咒后,他抱着他的热情过分的小波特倒了下去。
他喜爱着小波特的一切,包括他动人的声音,还有他那张脸虽然讨厌却表情丰富,发汗到那头碍眼的乱发都服帖在他的脑门上,一切就变成了他钟爱的模样。
于是他握住了那只手,虔诚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时间刚刚好,药水的静置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喘着气,额头抵着那因发汗而温度降下来的汗湿的小波特的脑门,亲吻着那块著名的伤疤。
“该吃药了。”他说,声音低沉,带着运动后的沙哑,仿佛是海浪击打着礁石,吸引着人去聆听。
他起身走向久置的坩埚,将药剂装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