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哈尔 第95章 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和家养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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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姆的现身让学生们激动了好一会。他们坐到斯莱特林的桌子边后，其他学院的学生仍然扭来扭去地想要看看他的样子。罗恩瞧见马尔福已经前倾身体和克鲁姆搭话，不由得泄气地捶了下大腿。

但情况还不算特别糟糕，布斯巴顿的人张望了一番礼堂的空座位，在一个用围巾捂着头的女生的带领下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热烈地鼓着掌，这种掌声在为首的女孩摘下头巾后停了一瞬，随即愈发响亮。她有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其他布斯巴顿的学生虽也称得上俊男美女，在这位银发姑娘面前还是略逊一筹。

“你们好。”她在韦斯莱双胞胎边上坐下，双胞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殊荣，瞪着眼睛看着她。

“我觉得她有一点魅娃的血统，你们看她的头发。”哈利轻声说，他们离得不近，因此小声的议论在允许范围内。

“噢。”罗恩呆呆地望着她。

“别再从座位里跳出去。罗恩。”哈尔伸手把他的脑袋转回来，好笑地说，“快吃饭吧，盯着她可不会让你填饱肚子。”

哈利和赫敏很不客气地笑了，罗恩这才回过神。长桌上出现了数不清的美味佳肴，有几样肯定是外国菜，一盘看上去是海鲜杂烩的奶白色的汤摆在一盘牛排腰子布丁旁。

“简直太棒了！是不是？”尼克伯爵从一盘土豆泥下冒出头，兴奋地说，“我没想到家养小精灵能够做出法国菜和保加利亚菜——”

“家养小精灵？”赫敏的笑容凝固了，“霍格沃茨也有家养小精灵？”

“是啊，大约有一百多个呢！”

“那么，它们有假期，津贴和——”赫敏的话被打断了，一个金发的布斯巴顿女孩走到他们身边。

“你们好。”她琥珀色的眼睛像蜂蜜糖浆，声音也很甜美，“我叫玛蒂尔达.圣洛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呃，当然。”罗恩说着，移出了位置。

有布斯巴顿的学生在这儿，赫敏只好把自己的疑问吞下去。他们介绍了自己，简单地聊了几句，但随后就发现她只对哈尔感兴趣。

哈尔明白自己的优势。如果一个人审美正常，又能够有机会照照镜子，就可以对自己做出较为准确的评估。但他不想招惹一个不知底细的法国女孩，于是神情和言语都很克制。

然而，这种能够使英国女孩退而却步的礼貌的冷淡对法国人似乎起到了反作用。事实上，这个法国姑娘之所以被他吸引，就是因为他身上那股沉稳内敛的劲儿。在吵吵嚷嚷的人群里，她先是看见这个安静笔直的背影，接着在瞧见他侧脸的下一秒眼前一亮，当他朝朋友露出若隐若现的微笑时，她马上决定要认识他。

因此，哈尔今晚过得很不安宁，连饭都没能吃饱。他不能对玛蒂尔达好奇的提问置若罔闻，那不太礼貌，她的言辞和行为都在表示友好，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他实在疲于应付她施展魅力的一些小手段，为了不释放错误信号同时不让对方感到不快，他回答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仔细的思考，确认合适。

他本来指望着哈利他们能够稍微打打岔，接过话茬，结果那两个男孩傻笑着光顾着看他热闹，而赫敏兴致不高地低头盯着一盘肉馅羊肚，心不在焉地拿勺子划拉它，好像肉馅羊肚比她面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有趣得多。

最后，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发言，大家都安静了，使他获得了喘息的时机。他赶紧装作对邓布利多要说的话特别期待，转头看着他。

“这个时刻终于要到来了，”邓布利多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我要说明我们这一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伊莱扎.凯特维奇，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副司长，这位是体育司司长，哈米什.麦克法兰。”

礼堂里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哈尔第一次见到这两位官员。凯特维奇有一头卷曲的乌黑的头发，神情一丝不苟；麦克米兰则已经上了年纪，朝学生们慈祥地点头致意。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凯特维奇先生和麦克米兰先生不知疲惫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马克西姆女士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好了，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费尔奇捧着一个盒子，里面装有一只粗糙的木头高脚杯，跳动着蓝白色火焰。

这就是火焰杯了。当年满十七的学生们将名字投进去，火焰杯会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名同学。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学生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他之后又说了些关于安全的话，可学生们已经无意再听了。他们压低声音讨论着，弗雷德和乔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立刻想出了什么办法，还是想在那个银发女孩面前显摆。也许后者的成分更高些，晚宴结束后，他们竟然取得允许，可以送她回到布斯巴顿的马车上。

“明天见。”玛蒂尔达说。她暗示性地朝双胞胎那里看了一眼，回头盯住哈尔的眼睛。假使他愿意，现在就可以提出送她回去的请求。

“再见。”哈尔说，稍稍避开她的视线。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像来时那样走出礼堂，怕冷的穿着丝绸长袍的女学生再次用围巾裹住脑袋。在他们之中，韦斯莱双胞胎的红头发格外醒目。

“弗雷德和乔治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啦？”罗恩闷闷不乐地看着克鲁姆和那个酷似魅娃的女孩离开。

“不知道。”哈利耸耸肩膀，转头看着哈尔，从他陡然发亮的眼睛来看，他打算报那火车上的南瓜饼之仇，“喂，哈尔——”

哈尔眯起眼睛。

“哈利，我警告你——”

哈利咧开嘴：“你怎么不去送送那个金发姑娘啊？或者要等到你愿意叫她蒂尔塔的时候？”

罗恩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发出嘎嘎的笑声。

“少来这套。”哈尔捏了捏鼻梁，感到一阵头疼。他确信哈利的话不会实现，因为他今天才认识那个女孩。也许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能立刻约会，但那绝对不是他会做的选择。现阶段他的规划里没有“恋爱”这一选项，也没必要去尝试，那会使他分散注意力，浪费时间。不过，他有预感哈利和罗恩要拿这个笑话他好一阵子了。谁说男生就不会八卦？

赫敏没有笑。她的神情也说不上正常，她瞪着他们，眉毛烦躁地纠结在一起。

“怎么啦？”他问。他早些时候就发现她在餐桌上无精打采的。

“这么说，你们满眼都是金发和银发的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件事，是不是？”她尖刻地说。

他们被她尖锐的怒气弄得摸不着头脑。要是哈尔没有整个晚上应付布斯巴顿的客人，他也许能找到点头绪，但现在他也和哈利罗恩一样，站在原地，低头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

赫敏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巴：“家养小精灵！”

“我今天才知道，霍格沃茨也有家养小精灵！在你们刚才目送克鲁姆和布斯巴顿女孩的时候，我问了尼克爵士。它们没有津贴，假期和工钱，你们今天晚上吃的这顿，和以往的所有，全部都是奴隶劳动！”

一阵短暂的沉默。

“嗯。”哈尔说。他并不惊讶霍格沃茨会有小精灵，也不为它们没有工资而气愤。经过多比和暑假的事情，他对家养小精灵的地位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知道它们在巫师界是被驯化的。既然这是种普遍现象，发生在霍格沃茨就没有什么好震惊的地方。对于小精灵面临的不平等，尽管在理论上他赞成它们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但在他为自己划分的待办事件清单中，它属于第四类：既不紧急，也不重要。

首先是他良心有限。小精灵没闹出什么乱子，它们以工作为荣光，保持现有的平衡看不出有什么坏处。其次，他的精力有限。他不反对小精灵获得权利，甚至还很支持，因为那样多比就可以当庭作证然后把老马尔福送进阿兹卡班，但这件事面临的难度极大，与此同时，摆在他面前比小精灵更让他在意的事情有很多：他有一份仇人清单，上面写着全体食死徒和伏地魔；他为哈利的伤疤一直隐隐地担忧着；他的职业规划表上今年的目标是尼可.勒梅杯的项目；在自我魔法要求上，他不能仅满足于完成教授布置的四年级的任务，而要接着像以前一样学习高年级课程和额外的咒语——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提醒他，他所掌握的咒语还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危机。和这些事情相比，小精灵在他心里一点也排不上号。

“一百多个家养小精灵在遭受奴役，你竟然只说‘嗯’？”赫敏的眼里放出可怕的光。

“这件事并不像你说得这么简单。我们之前讨论过的，不是吗？你知道家养小精灵一直以来被忽视。”哈尔冷静地说，很有求生欲地在最后补上一句，“——当然，我支持你的看法。”

口头上的平淡的支持显然不足以让她满意。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一路上，她喋喋不休，惹得罗恩不耐烦地跟她争论起来。

“赫敏，你听好了——家养小精灵喜欢这样！它们喜欢到巫师家里，给他们做奴隶！”

“没人。应该。做奴隶。否则你以后工作也可以不要钱和假期试试看！”

“这不是一回事！”罗恩说，“你不明白吗，家养小精灵和人类是两个物种。”

他们爬过休息室的门洞时，赫敏和罗恩还在冲对方嚷嚷。狭小的空间里有两个高分贝喇叭实在不幸，但正是因为存在回声，才使赫敏肚子发出的叫声被所有人听见。

“瞧，你这就是自讨苦吃。”罗恩抓住了这一点，“你晚上知道这事后就没有吃饭吧？可是你就算把自己饿死，也不可能给它们争取到病假之类的东西。”

“我不——”

她的肚子应景般的又叫了两声。咕噜噜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门洞里，想让他们忽略都不行。哈尔和哈利尽量忍住不笑出声，免得成为争吵的牺牲品。然而，罗恩作为争吵中的主角之一就没有这种顾虑。

“哈哈。“他勇敢地嘲笑她。

“罗纳德.韦斯莱！“

当赫敏这么叫罗恩的时候，蕴含的情绪同韦斯莱夫人喊罗恩全名的状态是一致的。意味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摇摇欲坠的骆驼上方落下最后一根稻草——

“听着，我们为什么不去厨房亲自看看呢？既然家养小精灵就在厨房？”在千钧一发之际，哈尔想到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办法。想要了解家养小精灵的生存现状，它们的情感和想法，难道还能有比亲自与家养小精灵交谈更有效的方式吗？这肯定比书或者巫师家庭的共识要实用得多。他觉得这是一个赫敏决不会拒绝的提议，也能让她稍微停下来思考，不要这么情绪激动，暂时放过他们三个。

他希望起到的效果在赫敏眉间刚有所体现，罗恩一撇嘴巴：

“在辛辛苦苦爬到八楼以后？”

这似乎极大地刺激了赫敏的神经。

“好，我不在乎，”她气愤地说，“比起家养小精灵的劳动，多爬点楼梯算得了什么？至于你，你用不着担心——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去。”

她飞快地转身，马上又从门洞里跳了出去。

罗恩目瞪口呆：“这……她搞什么？”

“多亏有你，罗恩。”哈尔无话可说。事情的发展同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他不是想要赫敏现在立刻跑去调查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时间已经这么晚，厨房又离格兰芬多那么远。

罗恩红着脸嘟囔了两句，好像在说“是她脾气太坏”。

“等一下，先不管这个，”哈利从刚才戏剧性转折里回过神，试图给整件事注入一点理性思维，“问题是，她知道厨房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