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然而太宰治和乱步都接受良好,毕竟都是剧本组嘛,正常操作。
倒是万华看他们今天这样子估计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反正这个练手的阵法现在也设计得差不多了,干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存了个档:“玩游戏吗?”
他记得自己在一个类起点逻辑的西幻世界度假的时候喜欢过一个棋牌游戏,规则很灵活也很复杂,几个人都能玩。因为挺锻炼逻辑思想和拓扑思维的,所以他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玩这个。
“要!”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于是侦探社众人就看见万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只比成年人巴掌大一圈的透明圆盘,飞快地在上面设置了什么,把它放在被太宰清出来的一片平整桌面上,下一刻空中立刻出现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立体几何结构。
……是投影?那是投影吧,什么奇怪的黑科技。而且这结构也太复杂了,国木田独步一时之间都没能看出这是个几十几面体,更别提连小学水平都不一定有的中岛敦了。
然后万华伸手往那个结构体上不知道哪里一点一滑,那些本是透明的截面上就浮现出了各种颜色的图形——或者那不能被叫做是图形,而是乱码或者多面结构体的某个截面。
完成一系列操作的万华此时把手一摊,那意思很明显:可以开始了。
“……?”众人感到非常茫然。规则讲解呢?什么都没有这就开始了?
而此时乱步和太宰已经兴致勃勃地折腾起了那个结构体,看起来很有章法的样子,但是看开始复杂变换的图形和结构体,社员们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愧是剧本组。
大家明智地选择停止吃瓜继续工作。
接下来几天万华都待在侦探社里,不是和乱步太宰聊天下棋就是折腾仪器或者算东西,反正就是很安静。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众人都从太宰和乱步口中知道了他那离谱的身体情况,并不主动去麻烦他,甚至还总是尝试投喂他巧克力——他们好像都以为他很喜欢巧克力?
于是因为体质关系没有被社长限制的万华日常在被限制零食摄入量的乱步面前啃巧克力。
然后被乱步猫猫挠。
万华,你还说你没有恶趣味.jpg
说是没有工作只是在侦探社当个吉祥物,万华还是会看一下委托的资料并为某些外勤人员补充一点注意事项的——比如去的路上可以给委托人的孩子带个蛋糕他爹把他生日忘了。
(而且不带的话委托人明天可能会因为孩子离家出走再来一次侦探社。)
不能说很重要,反正都是乱步不会在意的事情就是了。
收到提醒的社员都不会在意做一些这样的小事,就是有的时候遇到“他情人得艾-滋且和他儿子搞在一起了你们记得委婉提醒一下”这种注意事项太宰会挤进外勤队伍里去拱个火看个戏……
总而言之,经历过万华重点奇异的“注意事项”的社员很快就从一些奇怪的方面分清楚了两位的不同。
毕竟乱步一般不会说去的时候记得提前发消息并敲门给委托人留一点清理道具穿衣服的时间。
众:万华先生的有些话总是让人怀疑他的情商到底是高还是低呢……
这可能就是薛定谔的情商吧。
但是今天的万华给出的并不是这样的或微妙或温暖的“备注”。
“国木田君。”翻着今天档案的万华在某一页突然停住,“这是你今天的外勤吗?”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注意事项’的国木田独步听出了万华没有掩饰的异常口吻,本来还在日常暴怒摸鱼搭档的预备社长立刻平复了情绪快步走到万华身边低头确认:“是的,”
男人推了推眼镜,翻开自己封面写着理想的笔记本再次确定了一遍自己的日程,“下午14:00,和太宰一起到委托人唐泽先生家中完成这起委托,按照委托描述是异能力作案,需要通过太宰的‘人间失格’消除。”
虽然知道万华都能看出来,但他还是认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已知信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万华先生。”
委托人的妻子在一个月前开始反复做噩梦,两人本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梦魇,即使后来情况逐渐严重也只是认为压力太大或者需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
然而梦境中受到的伤却很快开始折射到妻子现实中的身上,越来越贴近梦境——在通过种种方式确定不是意外、乌龙、恶作剧之后,委托人和他的妻子都陷入了惊恐之中:人在梦中看见自己的死亡并不是什么非常罕见的事情,而现在她却可能会因为一个梦而死去!
妻子的身体和精神都因为这件事濒临崩溃,丈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因为工作原因对横滨暗面异能力的存在有所了解的委托人终于想到了异能力,费尽心思找到侦探社下了这个委托。
“的确是异能力作案……”万华注视着资料低声。
委托人给出的信息并没有错,但是这个委托不是消除异能力作用就能搞定的,今天乱步和社长一起出门逛街了所以没有看到这个案例……
不过实际上乱步看到了也不一定有用,他到底不懂人心,而这个异能力过于特殊。
“万华先生?”本来还在沙发躺尸的太宰在万华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支楞了起来。
万华抬眼对上他带着疑问的目光:“……国木田君,能麻烦你联系一下委托人吗?让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起到侦探社来,就说他儿子的病情也与异能力有关,侦探社有治疗类异能力者,可以来侦探社一起解决。”
“好的。”国木田没有任何迟疑地走到一边给委托人打电话,而太宰已经在万华的发言里明白了什么:【那个孩子?】
万华选择默认。
成功串联起了一切的太宰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吗?
有些东西,逝去的时候无声无息。
委托人唐泽先生的孩子今年十九岁,五岁时被确诊患有严重的自闭症,同时天生体质极差极易生病,原本身为儿科医生的母亲早在怀孕时就选择了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在他自闭症确诊后更是异常自责,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同样是医生的父亲也是常年为自己孩子的病情担忧,托自己的同事照顾自己又住进了医院的孩子已经是家常便饭,十九年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治疗自己孩子的办法,各种巨量的耗费下来要不是家里本是豪族可能现在已经需要砸锅卖铁了。
得到自己孩子可能有救的消息的委托人当然非常激动,简直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孩子到侦探社来,国木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抚下他的情绪。
反倒是还被异能力作用困扰着的委托人妻子更为冷静,安抚了丈夫又重新安排了日程,表示孩子的转移需要做一些以防万一的准备,尤其自闭症病人的情况特殊,还是等到明天上午再作拜访。
这种安排当然是合理的,万华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国木田对这个委托充满了疑惑,正在重新整理档案希望能从里面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太宰靠近的动作被万华无声拒绝:“万华先生不早点见他们吗?”
给太宰扔了个小玩意儿转移注意力省得人间失格靠近给自己添乱,万华的口气已经恢复了正常:“委托人都不急。”我急什么?
又是个复杂结构体,太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该说你是温柔还是凉薄呢?
说着缓解尴尬的注意事项,却不介意暴露他人的**,不经意地给被遗忘者一点慰藉,又连一期一会的机会都不愿留,明明已经伸出了手,而又不在意是否是否有能力抓住。
似乎想要拯救,又似乎只是冷眼旁观。
你是在拒绝着什么吗?又或者只是不在意?
【我不是在救人,】懒得阻止太宰的胡思乱想,或者那个委托也没有触动到万华,他挽起颊边的碎发,垂眼看纸上的数据,那一刹那浅碧近青的瞳孔里流露出的神色近乎居高临下。
【我不会救人,没有人需要我拯救。】
[在末世里挣扎的人实际上并不差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已经坚持了很久了,最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与绝望。]
[只要前路还有那么一点光,他们就能重新生出坚持下去的勇气。]
万华看着手腕上那串灰扑扑的手链,浅浅勾了勾唇。
算不上是个笑。
[——而你会成为那个捧起最后一点微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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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匣子:
【我是在思念着谁吗?又或者只是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茫然?】
【名字都可以舍弃的“我”,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
【你向我伸手又收回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呢?】
【……而我连你的名姓都快要遗忘。】
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某位白月光……
案子基本已经设计好了,可以猜一猜,这个家里不止儿子一个人有病。能选的话,希望这个案子温柔一点还是现实一点?
关于之前的问题,你们好像比较喜欢观影体?
补:观影体番外随缘,下一道考核快穿。
修文。
——22.4.2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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