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rcle 第9章 The Strengh

【力量】

一个人，一个成年的人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水35kg、碳20kg、氨4kg、石灰1.5kg、磷800g、盐250g、硝石100g、硫磺80g、氟7.5g、铁5g、硅3g，与其他少量的15种元素。

一个成年人的躯体由这些东西组成。

尽管缺失了十五种微量元素，其它的材料都是很容易就能在集市上买到的，其中相当大一部分的材料甚至在港口Mafia的仓库里就能找到。

“这个计划竟然差点就败在找不到粉笔上。”克莉斯多在手中上下抛着一根她被迫潜入横滨国小教室里摸出来的白色粉笔，语气里充满了对港口Mafia的嫌弃。

“港口Mafia也没人会用到嘛——”

她没有理会语气里竟然流露出几分委屈的森鸥外，单膝跪在森鸥外办公室的地上，在特意清理出来的一块空地上用粉笔画起炼成阵。

太宰治认出那个炼成阵与当初自己用圆规和笔在纸上画的人体炼成阵差不多模样。

“……人体炼成？”

“不不不，单单只是一个炼成躯体的炼金术罢了，和人体炼成相比还差得远。”

没有灵魂，没有神智，连生命都不存在的单纯的躯体怎么可以被称为“人”。

“把炼成的当做是尸体就好。”

手掌触及地面，一阵光芒散去后，代替那些化学药品出现在炼成阵中心的是个与森鸥外办公室里那个人体模型差不多的躯体。

“骨骼能承受的最大温度只有八百摄氏度，骨骼里的氢氧化磷酸钙先会脱水，然后磷酸分解成五氧化二磷，钙变成氧化钙。”克莉斯多这样说着，戴好绣有炼成阵的生火布手套。

“所以我的火把他烧成灰绰绰有余。”

做到这一步，围观的两人自然也明白克莉斯多费了大工夫溜进横滨国小摸粉笔的原因。这的确是个好方法，至少不会露出多少破绽，只要速度够快阵仗够大，让老首领相信“间贯一已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连骨灰都找不到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她熟练地拖着地上没有任何内脏器官的躯壳，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要知道那空洞的眼窝就是太宰治也觉得自己背后突然一阵凉。

“走吧，去森先生你们推测的间贯一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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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横滨已经是深夜，除去追捕叛逃者间贯一的黑手党成员，大部分居民都陷入了沉睡。

间贯一灵活地翻过巷内低矮的围墙，在这些已经废弃的居民楼其间奔跑，试图甩掉那些持枪的黑蜥蜴成员。

让港口Mafia大名鼎鼎的黑蜥蜴来追捕他间贯一——情报部的一个小小副手，老首领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扶了扶已经开始碎裂的眼镜。

再跑过一条小巷就是约好要见面的地下黑医的诊所，只要到了那边稍作休整，折回去救尾崎红叶的胜算就能高出不少。

汽车在一条小巷前停下，正好堵在跑出来的间贯一面前。

车后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深色外衣的少女，戴着白色手套，手中拖拽着一具人的躯体。

“你是……！”

来者正是他间贯一亲自带去见了森鸥外的年轻姑娘克莉斯多·卡梅伦，异能名为【解析重构】。

“把你身上标志性一些的东西放到他身上——虽然最后我也不清楚能不能被他们找到。”

间贯一身上或许没有能够承受一千四百摄氏度超高温的物品。

“你的眼镜框是钛合金？”

“是、是。”这问话让他有些不明所以，追杀和眼镜框的材料有什么关系？

“摘下来，给他戴上。”她指指被扔到两人中间的躯体，“难得有个东西熔点比我的火焰温度要高，这样一来哪怕是红叶姐也该信了。”

“那是……”

“我做的，手感应该不错？”

准确来说，应该是摸起来和人体的触感差不多。

“现在，上车，和森先生一起先去找个地下诊所收拾一下伤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克莉斯多拔出腰间临时分发的配枪朝天空中来了一枪。

这是她在一开始就和黑蜥蜴约定好的，只要听见枪声就意味着她已经找到了间贯一，不必派任何武斗派过来支援，因为她要亲手了结他——在随后赶来的黑蜥蜴十人长广津柳浪的见证下。

当初这样敲定计划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被限制了行动的尾崎红叶，这让那个红发的风雅女人用像是要让自己的夜叉拔刀把克莉斯多大卸八块般的眼神盯着她。

“……来了。”

估计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又朝地上的替身开了一枪，然后借着巷内的昏暗，伸直手臂打了个响指。

布料摩擦产生的火星因炼成阵的助燃而变成刺目的白金色火焰，在广津柳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倒在地上的躯体吞没。

火光很亮，说是撕裂了横滨的夜晚也不为过。

旁人也是第一次知晓那个一直被当做后勤部成员的少女有着怎样的力量。

她的蓝色双瞳之中看不出悲喜，好像被自己执行了火刑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渺小的人。

对于克莉斯多来说只是把自己创造的人体标本烧了而已，但在外人看来，能这样冷静地焚烧长姐的恋人，想必也是那种无情的人。

火焰熄灭后，地上只留下了一副已经有些变形的眼镜框。

那是间贯一的东西，从来就没见他在人前摘下过。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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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贯一已经由卡梅伦小姐处理完毕。”干部菅原是个很早以前就觉得尾崎红叶年纪太小不足以担当准干部之重任的港口Mafia老牌成员，因此对她四处碰壁的现状感到幸灾乐祸，“据说全身上下的遗物只剩下那副眼镜框了，还是濒死时被一把火烧了的，也不知道是否该说卡梅伦小姐对叛徒太过仁慈。”

“……”

尾崎红叶因异能保下一命，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