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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漫漫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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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1月28日 5:17p.m.
“之前你把她们平安带回来的事谢谢，还有……抱歉。”
L：“没事，本来就是我带她们出去看电影，总要负全责的。反而是我那时候说的太过分了，在这里再和你道个歉，对不起……
还有这是给你的心里不安的时候或睡不着的时候吃吧，还挺有效的。”
“谢谢，这是？”
L：“定心丸之类的，琼最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我猜也就是你天天老不睡觉，搞的肾……呃神经衰弱而已。放心副作用很小的，看你现在的情况感觉应该需要。
……最近你除了苦恼吸血鬼残党的事还有别的事吗？”
“算了，跟你也不好解释。”帽子看了一眼金毛眼底和自己差不多的乌黑眼圈后拒绝回答。
总归不能把想要离婚的事告诉对面这个人，绝对会被烦死，男人心里这么想着。
L：“那就不用说了，我只想给你个话题能结束的机会而已。”
金毛原本翻着短信的手忽地合上手机。
“……你啊你。”
L：“怎么？不让你说又不满意了？”金毛久违的摆出欠揍嘴脸。
L：“哎，你说你这大人当的可真累。”
“就算心里有那种想法也没有实现的可能。时间不会待来人，从不会停滞不前，从不会顺应人心。如果你不走，它也会逼着你向前。”
L：“嘛……或许是成长之后的无奈感增加了，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真实情感吧，是我们存在的证明。”
对面金毛摆出那张面无表情地脸显然是发什么了什么事。
“……不过你是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L：“听了你的话有感而发而已，还有你自己的事都不说凭啥我要说？”女巫摇了摇头，贴在头皮上的凌乱卷发也在这个动作下晃了晃。
虽然这两人之中的某人心里心知肚明就是。
“……我也是有原因的。”
L：“‘我也是有原因的～’听听这个老套的借口就算是好脾气的我都听烦了。
你不说就没有人会替你分担，没人会理解，不仅如此那还会让人担心，会伤到别人的心，你从以前就是这样。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少学我说话。”戴着帽子的男人习惯性地捏了捏鼻梁。
“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很讨厌我，虽然嘴上从来没说过一句，但是眼神，语气，举动都十分明显的表示出‘我讨厌你’的气息，即便是现在出于某些原因你现在还是讨厌我的这我也知道。”明显某只金毛还在记恨之前的事。
“……”
L：“喂，你倒是快点否认啊，知不知道你迟缓的回答这样很伤感情？”
“讨厌你是有原因的。”男人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
“（md）你别承认，这样弄的我更加难接话了。不过算了，毕竟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朋友嘛……
比起那些融洽无间虚假关系，或许你这种朋友才更加真实，有的时候人的感情复杂的很了不起。”
————
6:14p.m.
餐厅。
“……你托琼寄给我的手表我会戴。”*
L：“当然，而且是你必须带在身上而且别弄坏了，因为我会收回来的。”
“什么时候走？”
L：“今晚。”
“回来的时间？”
L：“我也不太确定，一年，三年，或者更长时间这可不是和10多年前一样玩失踪哦，是回本家处理一些挺费时间的事。我会偶尔寄信的，放心。”
“……那好吧。”
“所以我的甜点呢？”
“拳头吃吗？”
L：“震惊，权威知识分子竟然在公共场合打女人，后者显然毫无反手之力，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服务员……”
“哎☆嘿嘿，我要两份舒芙蕾，一份抹茶慕斯，balabalabala……最后再要一份店里最受欢迎的玛德琳。”
“先生，您…您需要点什么呢？”在服务员换掉不可置信的表情后转头小心翼翼地问前方压迫感要冲破画面的男士。
“不用，我不习惯吃甜点。”
帽子看着眼前慢悠悠吃着甜到发腻的点心的金毛，“不怕得糖尿病？”
L：“说实话我尝不出它们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它们是甜的。最近就想吃甜的，毕竟甜的总比苦的要好入口不是吗……而且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过短命的人生不是也挺好吗。”
“偶尔这样吃一吃也没什么不好，你不尝尝吗？”不知在想什么的金发女巫想对面的人推了推右边装着甜点的白色瓷碟。
男人吃了一口放下叉子。
“除了她做的之外的甜点都太甜了，况且我现在本身就不喜欢那种吃起来甜的发苦的食物。”
L：“不是不喜欢而是……习惯了，反而吃到之后觉得不适应。习惯什么的……真令人感到后怕。”
女巫望向对面脸上除了严肃还是严肃的好友又移开视线，随后继续戳着盘子里甜的发齁的蛋糕，“哦呀……确实变得难吃了，毕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咳，说什么呢你可比任何人都孩子气。”对方难得被女巫装模作样的语气逗的笑了一声。
L：“……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是淑女……可我忍不了了。就冲刚才你那句话你和我也就半斤八两。”
“感觉说话口气像徐伦。”
“……真不敢相信，这你都占便宜？不和你鬼扯了，我问你，你最近回家了吗？”女巫的表情应该是又解锁了新的表情包，所以变化异常丰富。
“没，现在和她们见面不太合适，而且最近在调查之前车祸的事情没有时间回去。”
“emmm……这样下去琼铁定会跟你离婚，你好自为之。”有了先前被打经验的金毛斟酌之下还是少说了几句。
“我心中有数。”说着男人摸索着桌上的咖啡杯。
L：“虽然有我这样的朋友在很可靠的说，不过要是有家人或者心爱的人在身边，在某些时候光是他们在你身边就能起到安慰……”
没错，某金毛就是恰柠檬酸到现在。“虽然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啦……但我还是由衷的希望你不要自己切断这种机会。”
“我只是怕会受伤……我只是怕她们会因为我和我周围的状况而受伤。”
随着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融入空气，餐厅里的背景音乐像被点歌机一样切出在外。原本至少面相看起来欢脱的金毛面色逐渐变得深沉，餐桌上的两人此刻好像是待在一个密闭的深井里，安静的可怕。
“……别那样看着我，我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可怜，不要擅自替我哭。”
中年男子看着对面那位20多年前就认识，前些日子还相互怄气差点绝交的那位，心里叹了口气：又想多了。
L：“……你知道吗你刚才说话语气简直和我家混账老爹一模一样……真·是太讨厌了。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金毛低头用叉子挑起另一个盘子里没怎么吃的甜点一口塞进了嘴里。
男人默默看着对面像孩子闹脾气的友人，陷入沉思。
因为刚失去父亲而崩溃大哭的你向我询问，能否给予那个刚出生的女孩幸福，能否让她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时，我回答是：“是的，我会。”
人们总是从别人的身上找着自己追求的，能够弥补自己的东西。所以我知道你偶尔会从我身上寻找你父亲的影子。
虽然同样未被父亲好好注视的我，真的能好好爱那个孩子吗？
不过说起来我也曾极力突破这个界限，但我终究是第一次踏上这条路，不知前方是对是错。
于是我每天都不切实际地祈祷着。
可人生路漫漫半点不由人……
到头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爱护她。
但是事实，我已经知道。她对于我而言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的存在。
但你仍会时不时期望那些父亲曾对你的冷漠和无视不会发生在和你关心的那个孩子身上。
因为选择了你、我父亲与孩子，极其相似的相处方式。
最终我还是变成你，我都讨厌的那个样子。
我是一个食言的朋友，一个不负责的丈夫，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L：“……还有真有你的，能和老师关系僵这么多年。
悄咪咪提前告诉你一声，过了今年老师就不再会有海外演出的安排了，大概明年三四月份就会回日本，毕竟都60岁也该退休了。
到时候你这个在海外忙到不着家的海洋学博士也抽出空和贞夫老师聊一聊，尽一尽混蛋儿子的情谊怎么样？”
与此同时我还是一个称不上孝顺的儿子……
“喂，你在听吗？”金发女人拿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我喜欢的事，我想做的事，我想当下享受的一切，其实我一直在逃避那些问题，就算反省但还是选择逃避，脑袋里想着何时才能结束呢，何时才能真正轻松呢？其实完全真正没有想过去解决。
金发女人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放下刀叉，直起身。
“你很累吧，但是现在的我不会安慰你。
因为我知道，那其实根本没有用。
就像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此时烦恼什么，所以因为我不是你，我也根本不能切实体会你此时的心情。
毕竟能解决自己当前困扰着的问题的只有自身一人。
但是会没时间的，这样恍惚下去真的会没时间……尽量在他们都在你身边的时候多交流一下吧，不然以后我连你后悔的心情也无法体谅。”
啊，是啊，纵有百般身不由己、不情不愿的理由，但我最终的回答还会是：
“是的，我会。”
听到回答的女巫起身，“刚才老家里的叔给我发了短信，说他被‘不听话的狗狗’咬伤了，同伴都想死我了。我可真受欢迎…这就去赶飞机了。”
男人点头，“送你？”
L：“不用，对了记得把那个肾……呃，定心药丸吃了。”
“……”
“再见，吾友空条承太郎。”很少见的，金毛再一次叫起了自己朋友的全称。
“Wiedersehen，Rafa……el sofia green - ro…llette”，对应的，对面的友人也叫起金毛的全名。（再见，拉弗勒·苏菲亚·格林——罗莱特）
或许这是两人之间，无聊至极又少的可怜的所谓默契。
“好挫，你的德语发音。”女巫捧腹，咯咯地笑起来。
“原话奉还，你的英语发音简直烂透了。”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大人总会做自己曾经不想做的事。
15岁的L：那不长大就好了嘛。
17的K和Q：这个小鬼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蠢？
30岁的L：只是个故意不想面对现实的蠢蛋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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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与你们的对话（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