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入侵之后,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比任何时候都猛。jiujiuzuowen走廊和教室里过于昏暗,增加了火把和灯笼的数量。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宣布休讲,学生们大多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救世主三人组都松了口气。
赫尔嘉这几天只要一有休息时间就会被弗林特叫走,她被一次性灌输了大量的魁地奇技巧,但是没有机会进行实战。作为队长的弗林特总是烦躁地看向窗户,然后对着漫天乌云有意无意地骂一句。这明摆着是要让缺乏经验的赫尔嘉直接战场实习。
更令他头疼的是,她本人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赫尔嘉甚至还反过来去安慰他别这么着急,像魁地奇这种对于犯规没有明确底线的运动,只要知道规则和球长什么样,其他都可以靠临场发挥。
当然,赫尔嘉的这份自信是基于明天比赛的裁判是斯内普的情况。
“我不认同你这个观点,斯内普小姐。”弗林特摆着一张臭脸对赫尔嘉说,嘴里的大板牙上面露出一排粉色的牙龈,眼神凶恶。今天上午赫尔嘉拒绝了自己提出的在雨天训练的要求,这让他十分不悦,重申道,“我知道你飞得不错,但这是魁地奇!不会给你一块无障碍的天空让你自由展示你的特技。”
“弗林特级长,我只是一名找球手。”赫尔嘉特意瞪大两只眼睛,理直气壮,“靠得是动态视力。况且我认为给找球手提供一块无障碍的空间,是你们的责任。”
弗林特懊恼地怒道:“你以为你是格兰芬多的波特吗!运气爆棚?”
“哦对,你又提醒我了,抓金色飞贼这事儿确实还要靠运气。”赫尔嘉依稀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哈利凭借谜一般的运气抓到了飞贼,风光的拿到了五十分,“我看他也没展现什么花里胡哨的技术。”
“你总有理!”弗林特冷哼一声,用威胁的语气说,“要是明天输了,你看我怎么去院长那告你一状。”
赫尔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反正她才不要下雨天跟只落汤鸡一样在上面飞来飞去,丢人!
两人不欢而散,赫尔嘉在转角处差点撞上吊着手的德拉科,惊叫:“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吓我一跳。”
德拉科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你明天要顶我的位置?”
赫尔嘉连忙捂住他的嘴,左顾右盼,德拉科的后脑勺险些撞在墙上,她轻声说:“别说出去!”
被捂住嘴的德拉科用模糊不清的声音问着:“为...为什么?”
“这是战术。”赫尔嘉放开手,挑了挑眉解释道,“哈利要是知道他的对手变成了我,肯定会纠结下手要不要这么狠,这样就能影响他的比赛状态。”
“梅林的胡子!你都没实战训练过,哪来的自信赢过波特?他好歹还会点普伦敦回抄术。”德拉科觉得赫尔嘉在异想天开。
“慌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赫尔嘉仿佛对此事格外自信,轻轻勾起嘴角,“赢得方法有很多。”
“你想怎么做?”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她。
少女背过身,双手抱胸看着窗外的大雨,邪魅一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没有找球手。”
德拉科愣了一下,慢慢靠近她身后,反手捻起一搓黑色的发丝自然地搁在她的耳朵上,调侃道:“你变聪明了,宝贝儿,都学会使阴招了。”
想到波特从扫把上被赫尔嘉踹下去的画面,德拉科不由得幸灾乐祸。
“不,不,不。”赫尔嘉回头伸出食指勾住德拉科的下巴,笑得天真烂漫,“怎么能叫阴招呢?这是一门高深莫测的技巧......魁地奇有人掉下扫帚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抱歉,哈利。一切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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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赫尔嘉天还没亮就被窗外的狂风呼啸惊醒了,接着感到毛茸茸的东西在小臂移动,她腾地坐得笔直——一只巨大的老鼠在她手边跳下床。
赫尔嘉起身拿起枕头往老鼠逃窜的地方砸去,还大叫着:“梅林的胡子!老鼠!姑娘们!有老鼠啊啊啊!”
潘西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猛地挺身,惊慌地喊着:“什么?什么东西?老鼠?”她下意识抓住被子把自己包得像根鸡肉卷,生怕露出一块肉。潘西随着吱吱声望去,一个黑色的屁股卡在了门缝,于是对着赫尔嘉吼道,“在那!快!干掉它!”
赫尔嘉立即锁定了老鼠的位置,然后咚得一声扑倒在地上,拎起它的后颈。四只小短腿挣扎着,露出尖锐的牙齿试图反击,不过很快就被关在了凯瑟琳拿来的箱子里。
“嗯?我突然觉得这老鼠有点眼熟。”赫尔嘉无意地看到了它的前脚掌少了一根手指,头上红色的头绳也似乎在哪见过......
“城堡里这么多只老鼠,你还能记住它们的样子?”潘西一脸质疑,“又不是宠物鼠,你看他体型这么大,却没什么肉。谁家会让宠物活得这么磕碜。”
宠物......赫尔嘉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抱着一只老鼠的罗恩·韦斯莱。
“哦,我知道了!这是那个韦斯莱的斑斑。”
凯瑟琳稍稍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好像是韦斯莱的老鼠,我听说他的宠物鼠已经活了十几年了,这只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行,估计快了吧......”
“也对,联想一下韦斯莱家的猫头鹰,这确实只有他们家才能把宠物饿成这样了。”潘西嫌弃地看着盒子说。
“那我等下去还给他,估计是走丢了。真可怜。”赫尔嘉摇了摇盒子,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惊呼,“怎么没反应,不会是闷死了吧!”
“这...这可不能死在我们这里!要是被韦斯莱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把它杀掉了...”凯瑟琳担心地说,“要不打开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抢救下。”
“咦——”潘西一听说要打开确认,连忙起身退回床上,“别让我看见,我最讨厌老鼠了。这只还是黑的,更恶心!”
“好吧,那我们离你远一点。”
赫尔嘉抱着盒子走到了走廊上,此刻的宿舍还是静悄悄的,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打开。
斑斑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赫尔嘉面露难色,嘟囔着:“不会真挂了吧。”
凯瑟琳咽了一下口水,拿起魔杖戳了戳老鼠的身子。就在这时,它突然张开了眼睛,然后从盒子里跳了出去,一溜烟儿地冲向楼梯。
赫尔嘉等老鼠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才反应过来,“敢情它还会装死?”
“不愧是活了十几年的老鼠。”凯瑟琳感叹道。
“好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它也活蹦乱跳的。”赫尔嘉说,“我们就当做无事发生。”
赫尔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丝毫没有会停雨的意思。她烦躁地打开门,轻声骂了一句:“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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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雨仅仅比之前小了些。魁地奇运动特别受欢迎,全校师生都想平常一样出来看比赛。德拉科顺着草坪朝斯莱特林准备室跑去,低着脑袋抵挡剧烈的狂风,他不等克拉布从教室里拿伞回来便匆匆跑了过去。
赫尔嘉在一群高大的斯莱特林队员里显得十分瘦小。她换上了绿银相间的队袍,淡定地把下巴撑在扫把柄上,头发高高地扎成一束,看起来英气十足。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角听弗林特做赛前讲话。
“马库斯,我想叮嘱那位顶替我位置队员几句。”德拉科冷漠地说,不等弗林特回答就嚣张地带走了赫尔嘉。他并不怕学长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就算是级长也从不放在眼里。
“你要说什么?”赫尔嘉奇怪地问。
德拉科转过身,双手抱胸,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淡淡地说:“把衣服脱了。”
“啊?!”赫尔嘉裹住自己的外袍,惊讶地说,“我很保守的......”
“啧,”德拉科扯了扯她的脸颊,“你在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去比赛了。”
“不比了?有人要替我吗?”赫尔嘉说,“弗林特没说有人要来接盘吧。”
德拉科没有理她,向后伸出手想要解开脖子上固定的绷带。
赫尔嘉看懂了他的意思,马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头说:“你都残了,还上什么上啊。”
“放手,我快好了。”德拉科严肃地说,“今天这天气太糟糕了,不适合让你临场发挥。别到时候波特没掉下来,你先摔了个狗吃屎。”
他甩开赫尔嘉的手,继续单手拆着绷带,拆到一半看到了一点渗出来的血迹,顿了一下马上背过身遮挡住。
“不行,你不能上。”赫尔嘉反对道,“我之前问过庞弗雷夫人,你的手臂不仅仅是皮肉撕裂,还伤到了骨头,到医疗翼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德拉科忽然轻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愉悦:“你去看过我?”
其实赫尔嘉在出事当天的傍晚就有去偷偷探望过一次德拉科,只不过他还在睡觉罢了。
“我就路过,顺便问了问情况。”赫尔嘉移开了目光,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总之,你不能出赛。”
“乖,听我的。”德拉科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真的已经恢复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什么?”
“我不管!总之我今天一定要上场!”赫尔嘉和斯内普有约定,弗林特还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怎么可能说不干就不干。赫尔嘉指着天空,态度坚决地说,“你呢,好好回观众席呆着,睁大眼睛帮我一起找飞贼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就头也不回地跑进赛场。
德拉科看着少女的辫子一甩一甩的,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只能让弗林特把他列进替补队员,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