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斯莱特林院长室
“事情就是这样,教授。”弗林特站在办公桌前,向斯内普说明刚才在公共休息室发生的闹剧。
斯内普从头到尾没有抬眼看过一次面前的学生们,埋头批改着学生的论文,面色暗沉,额头上的皱褶越来越深,仿佛他在处理的不是作业,是一桶鼻涕虫。
太安静了,赫尔嘉站得腰有点僵硬,前面的弗林特级长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赫尔嘉偷偷地左右打量着这个办公室,左边全是魔药学的书,还有几本她连名字都看不懂;右边摆满了瓶瓶罐罐,小罐里大概是半成品魔药和各种提炼过的浓缩液体,大罐子里怕是福尔马林泡蛇。
终于,斯内普画上了最后一个T,抬头。
“没想到你还有脸站在我的办公室里......参观。”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冷冷地盯着赫尔嘉。
“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哈哈...哈,那缸蛇挺...挺酷的。”赫尔嘉僵硬地笑着,指了一下右上方的罐子。
“呵呵,赫尔嘉小姐好眼光。”斯内普教授嘴角扯了一下,轻蔑地说:“那是巨人的粪便。”
“是...是么…”此时的少女像极了受惊的小猫,她现在不敢和斯内普对视一秒钟,刚才休息室里那副嚣张的气焰,在面前这个站在斯莱特林学院之巅的男人的威赫下,消失殆尽。
“你先出去吧,弗林特先生。我希望以后身为级长的你能自己处理好这种小事。”斯内普的目光依旧在赫尔嘉身上,对着另外一边的弗林特说。
“好的,斯内普教授。”弗林特转身轻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边有纸和笔,把被马尔福先生烧掉的部分重新抄一遍。再往后抄10页。”斯内普指了指和办公室相通的教室。
“为什么?”赫尔嘉不敢相信地看着斯内普,争辩道:“我那是正当防卫!教授!是他先惹我的!”
“他有伤到你的一层皮么?”斯内普怒目与赫尔嘉对视着,步步紧逼。
“没有,教授。”赫尔嘉目光转向斯内普身后的桌子,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他有把你手臂上的肉直接咬下一块么?”
“没有,教授”赫尔嘉的回答声逐渐变小。
“他有在你伤口上撒血柠草液,使伤口愈合困难么?现在在医疗翼的是你么?”
“没...”赫尔嘉虽然已经做好了这件事会被查出来的准备,但是拆穿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怂。
“哪来的血柠草浓缩液。”
“上星期在菲利普院长的地窖里找到的,照着书上写的试了一下。”赫尔嘉低头开始玩弄手指。
“拿出来。”斯内普严肃地朝她伸出手,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赫尔嘉摸了摸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一个小喷瓶。
“我已经稀释过了,马尔福他不会中毒的。”赫尔嘉解释道。
“那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做得如此周到。”斯内普将喷瓶凑近光源,判定着这基础型的萃取魔药:色泽还算纯正,味道也基本达标,勉勉强强一个O吧。
他略感意外地瞧了一眼抿着嘴自我委屈的赫尔嘉,再想了想今晚这场无脑的闹剧,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懊恼:巨怪就是巨怪,我怎么能觉得她还有点天赋,有辱斯文!
“精力旺盛的话。”斯内普坐回了自己位子,说:“三十页。”
“......”赫尔嘉瞪大眼睛,马上反应过来,立即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跑到教室空桌里开启她的抄书大业。再加一页,她今晚都能抄得升天了,都怪幼稚脑瘫小孩马尔福,稀释什么稀释,应该都倒上去,让他瘫一个礼拜。
在无数次疯狂挠头和吃进了好几根羽毛之后,赫尔嘉终于在天亮之前窝进了她的被窝。左边传来潘西的咂嘴声,右边是凯瑟琳的打呼声,赫尔嘉惆怅地盯着天花板感慨着:在这冰冷的地窖里,只有这张床还有一丝温暖吧。也不知道马尔福同学有没有疼得喊爸爸......那也太棒了!明天去慰问一下他好啦!
等赫尔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睡过早餐时间,潘西和凯瑟琳并没有叫她起床。她匆匆忙忙起床跑到变形教室,麦格教授手上拿着一个回形针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皱着眉头说:“斯内普小姐,我想你应该不是和波特先生他们一样迷路了吧。”
“对不起,麦格教授,我睡过头了。”赫尔嘉站在门口,鞠了一躬说。
“马上找个位子坐下,斯内普小姐。下不为例!”
“好的,教授。”
赫尔嘉四处找空位置,这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两个学院各占两组,赫敏双手合十表示歉意,她身边已经没有位置了。哈利气还没消,看也没看自己一眼。马尔福右手绑着绷带转过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来应该用刀砍才对。”赫尔嘉在心里念叨着。
这时她突然发现整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跟说好了似的,在空位上放了包和书,高尔甚至一屁股占了两个位置。最后一排的布雷斯,在课桌下面对她招了招手,然后指了一下前面的马尔福。
看来又是马尔福的杰作,赫尔嘉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下,走向了最前面唯一空着的位置——马尔福的旁边。
麦格教授有点意外,她也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个斯内普教授领养的女儿不是一般的猛。
她担心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又要闹起来,于是问了一句:“斯内普小姐,你确定要坐在这里么?”
“是的,教授,马尔福先生的手受伤了,作为同学院的同学,我想他需要我们的关照。”赫尔嘉微笑地说着。
麦格教授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赞赏了一下赫尔嘉关爱同学的品质,然后继续给学生讲如何把回形针变成纽扣。
“你到底想干嘛?”赫尔嘉盯着黑板,动了动嘴唇问旁边在玩回形针的马尔福,他看起来很愉快。
“我在等你关爱你受伤的同学啊。”马尔福又开始拨弄他的魔杖。
“你伤怎么样了?”赫尔嘉随口一问,把自己吓了一跳,马尔福的伤有没有好关她什么事。
“托你的福,庞弗雷夫人说会留疤。教父说你还在伤口上洒了血柠草汁,所以会影响愈合。”昨晚在教父来医疗翼之前,被赫尔嘉咬下来的部分,一直不见愈合,痛得他差点真信了这女人的唾液有毒。幸好教父来得及时,不然他的伤口就要开始腐烂了。这女的......够狠。
“不过,没想到你还真是教父的女儿。”斯内普从来不会管这些小事,但是昨天晚上他居然还让自己带伤抄书,一边忍受着伤口愈合的剧痛,一边歪七扭八地抄着《魔法药剂及药水》前50页,连图也要画。
赫尔嘉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于是她假装自己没听见,集中注意力将桌子上的回形针变成纽扣。
十分钟过去了,回形针没有任何反应。早已完成任务的马尔福,拖着腮,看戏。
“你是哑炮么,我怎么连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感受到。”马尔福调侃道。
没错,连赫尔嘉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他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变好了纽扣,连公认天赋不大好的隆巴顿都变出个圆形了。赫尔嘉着急得脸都红了。
“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教你。”马尔福的声音贱贱的,挑挑眉说:“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连最基本的变形术都没掌握,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自主退学。”
“不,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赫尔嘉有骨气地拒绝了马尔福的提议,继续挥着魔杖。
又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反应。这时全斯莱特林只有她没变出来了,大家都在等她。
我可真是见了鬼了!赫尔嘉在心里痛骂着。她背对着也能感受到后面同学的炙热眼神,开学第一课,这真是太丢脸了,她不得不重新考虑马尔福的意见。最终她决定
“怎么变?”赫尔嘉语气中带着点不情愿。
“什么,我没听到。”马尔福把耳朵凑过去,嘴角上扬,“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赫尔嘉很火大,他转身试图找后面的人帮忙,然后克拉布和高尔把头都低下了。
靠,他们都是一伙的。
赫尔嘉转头,面向马尔福,强行毕恭毕敬地,咬牙切齿地说:“请问善良伟大的马尔福少爷是否能帮助您的同学把回形针变成像您这么华丽的纽扣么?”
马尔福笑容灿烂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说:
“不能。”
赫尔嘉觉得她离抓狂还有一厘米。
“不过,你要是答应以后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的话,我这次可以先帮你。”马尔福得意地看着她。
不知道他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可赫尔嘉这个人爱面子,并不想出丑。于是她决定战术妥协。
“......行吧”先答应着,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马尔福拿走了赫尔嘉的回形针,因为怕被麦格教授发现,所以趁教授在格兰芬多桌旁晃荡的时候,他在课桌下轻声施了咒。
咒语很轻,赫尔嘉没有听清楚,不过回形针顺利变成了纽扣,终于可以交差了。接过纽扣,突然觉得这小子也没那么坏,于是她向马尔福道谢:“谢了,马尔福。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马尔福有点意外她会说后半句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德拉科。”
“什么?”
“我说你可以叫我德拉科。”马尔福感觉到自己耳根有点热。
“你又在抽什么疯?”这转变让赫尔嘉觉得很不真实。
她怎么能拒绝我!
马尔福现在只想抽自己的嘴,懊恼着刚才那都是什么荒谬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