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世间之律 第45章 12. 得出结论

“找到你啦！卫──宫──切──嗣──你──好──呀──”

看见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笑眯眯的拖着长音出现在道具仓库的入口处。魔术师杀手眼皮也没眨一下。左手扣下了卡利科（Calico）950冲锋-枪扳机，朝对方一阵扫射。

“砰砰砰砰砰──”

虽然心里明白彼此间存在绝对实力差距。但是魔术师杀手并非束手就擒的类型。

他打算就此找机会撤退，想办法与saber会合，再做打算。

然而用来拖延时间的子弹雨，出乎预料地，居然将伫立在道具仓库入口处的‘卫宫切嗣’打成了马蜂窝。

“砰砰砰砰砰──”

魔术师杀手呼吸一滞。

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盖在衣服底下遍布全身的魔术刻印，同时闪出了强烈白光。

仿佛就是要在他面前展示展现非人类的力量一样。无法辨识出究竟是治愈魔术、再生魔术、某种混和了时间回溯的魔法，又甚至三者兼而有之？无论如何，那个与魔术师杀手有着相同外表的‘怪物’身上无数弹孔随着魔术回路的运作就这么长出了新的肌肉组织：细胞高速的自我分裂，开始了再生与自我修复。

“好痛喔……你怎么可以打断我说话，又破坏我的衣服呢？”

怪物说是这么说的，但却完全没有畏惧魔术师杀手填装好‘起源弹’瞄准自己又扣下扳机的动作。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举动。

“轰！”

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被起源弹所命中，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仿佛这点微不足道的表情变动，就是他对于一般的魔术师绝对无法忍受的魔术回路暴走的痛楚的唯一表示。

“啪喳──”

几秒钟后，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扯下了自己魔术回路支离破碎并且功能报废了的左臂。

魔术师杀手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的鲜血将道具仓库苍白的天花板染上一道道艳红波浪。

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一颗又一颗，水珠在空气中划出了平行的转瞬及逝的红痕。

“……魔力在魔术回路内部不受控制的大爆冲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平行世界‘卫宫切嗣’讷讷说着，转了转脖子。

他空荡荡的左边的肩膀处，很快长出了新的手臂骨胳的一块。肌肉与结缔组织随着骨头攀附而上。就连他身上那一件经由子弹剥离后断裂衣物纤维的帽T，也在自动自发的修补破损区域。

“获得了全新的体验情报……不过血液还是老样子！”

“因为心脏会直接再造新血……？一旦流失了原本的血液就不能再度回收使用吗？是考虑到体外污染还是因为直接造血更有效率？算啦……不管怎么样，衣服只要一受伤就会弄得粘粘腻腻啊！换一件新的衣服一定会被绮礼发现的……哎呀，真伤脑筋！”

来自天花板上的血雨落得差不多要停下来了。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却突然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绪之间。旁若无人的喃喃自语个不停。

“必须赶紧弄干这件衣服才可以！啊啊、我为什么要耍这种帅呢？躲开不就好了吗──”

他仿佛化身为一个坐在电脑桌前的游戏玩家，老神在在的放着通关到一半的游戏不管，直接转移了心思将注意力挪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这就是做事情之前没有深思熟虑会造成的后果？还好昨天刻意挑了件颜色比较深的帽T……但不对啊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哪里会有区别？”

平行世界‘卫宫切嗣’无视于数米之外的魔术师杀手的存在。只是阴恻恻地对着空气不停抱怨：“这不都给弄脏了？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要上面沾满了血都会超级显眼的不是吗？！”

“──而且这件帽T还是该死的纯棉！想把血液给全部析出可要费我多大的功夫？！啊──啊！脑细胞会死一半的！至少一半啊！”

魔术师杀手无法言语地看着身前的异象。

“记忆操作当年要是没有还给大神就好了！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多事……啊、他X的，没还也不会有差！绮礼的嗅觉很敏锐！就算能操作记忆让他忘记我穿过这件衣服也没有什么卵用！绮礼完全可以用鼻子闻出来──”

“……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不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对绮礼做出操控记忆这种三流行为……不行！我真是太糟糕了！不行不行！我应该是比这更好的人才对！”

“啊，还好我手头上现在没有这种能力存在了！想想也是！不然哪一天我脑袋一抽、指不定理智难得不在线的状况下就会拿来干出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啊啊，果然我没有继续握有那种糟糕的作弊器也是一项明智的决定！我真是太聪明了──把不该握着的能力当成了筹码换回了更有价值的东西！我总是这么的睿智又有远见！”

──对这个‘怪物’来说、连同魔术回路再生整只左臂，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魔术师杀手无力的想道。

区区几句话的功夫，平行世界‘卫宫切嗣’亲自拆下的左手也已经完整的长出来了。

“搞什么东西，我眼前的R-18 Galgame衍生外传小说的主要角色，还能比我原本以为的更不讨喜一点吗？”

语气里突然掺杂入一丝厌恶。平行世界‘卫宫切嗣’无预警的扬了扬长满胡渣的下巴。

“就不能不去搞一些多余小动作吗？光是存在就能烦到玩家想要上线解决掉你……你这也是一项很不得了的成就！”

他一双深灰色的瞳孔扫过整间道具仓库，也包括魔术师杀手所在的位置。

这一瞥，使魔术师杀手浑身一僵。顿时失去了四肢与躯干的控制权。整个身体动也动不了。

魔术师杀手原本成功的往Thompson Contender填入新的一发‘起源弹’的动作，此刻也显得像是一则笑话。

“没办法听人好好说话。动不动就想靠暴力解决问题！哎呀！你也就只有脸能看而已嘛！”

‘怪物’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你这种角色居然是青少年读物的主人翁？我怎么怀疑虚渊玄就是故意的吶？性格这么卑劣、连闭嘴聆听比你更强的人说话的耐性也没有？就这么活得不耐烦了？创造一些家长不会愿意让小孩子接触这种类型的书籍主角，藉此靠故事内容的冲击性挑战自己的销售量？老虚是有这样自我证明的企图在里面吗？有吗？到底有还没有啊？”

怪物站在原地叨叨逼逼说个不停。

与此同时。

魔术师杀手左手原本握着的卡利科950冲锋-枪。枪身在半空中扭成了麻花状断成两截。

填好起源弹的Thompson Contender也飞出了魔术师杀手的右手掌心。

“对了，你知道吗？卫宫切嗣、中学时代的教育，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呢！”

结束了自言自语的状态。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终于正眼瞧上魔术师杀手的面部。

“你好像没有上过中学吧，”他笑瞇瞇的假设说，“高中或国中都没有吧？所以你就不会明白了，经历过中学阶段的小孩子、都会学习很多没啥实用性的知识！”

“当然了！虽然说中学时代学习的很多知识是一辈子没有啥具体用处的玩意，但是直到成年以后，大家往往还是会记得一些当时曾经学习过的内容！”

‘怪物’完全不在乎听众有没有听懂。只是弹出一根手指头。

“比如说，我现在都还记得、好像是国中地球科学课老师说过的？大气中水蒸气最多可以占据百分之四的体积，还有降雨前水气若要凝结需要凝结核？”

几颗透明的水珠，就这么突兀的悬浮在‘怪物’弹出的右手食指正上方。大约三十厘米处。

“没有凝结核，温度与湿度也不正确的话，要让水珠这样凭空冒出来，事实上，是非常难做到的事情！”

指尖之上的水珠随着‘怪物’的话语陆续汇聚起来。体积变得越来越大。

“……唔？空气中的湿度比想象中更低。与其提炼不如直接借用现成的产物更快！”

‘怪物’说完，很快地，水珠不再是从空气之中凭空凝结，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有的水珠甚至是从仓库外面飞进来的。

它们迅速汇聚、粘着、竟成了一颗直径五十公分的巨大水球。

汇聚而成的巨大水球，不再是透明的。反而呈现出褐黑色的浑浊的质地。

因为里面除了货真价实的大气之中的水蒸气，明显也混入了方圆百米之内，冬木市民会馆里受伤的或死亡的魔术师与代行者们所流出的某些分子式远远不止是H2O的东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怪物’大声宣布：“反正可以使用了！我制作这颗水球已经值回票价了！”

下一秒钟。

漂浮在半空中的深褐色水球猛然往前移动，不留一丝空隙地覆盖住魔术师杀手的脸部！

“──！”

魔术师杀手的脸被液体包围。

一段时间过去，他终于憋不住气。

因为人类的生存本能，魔术师杀手开始往肺部吸入浑浊的液体。

他咽部肌肉痉挛起来。全身因为溺水反应徒劳的挣扎。

几乎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刻，那一颗‘水球’终于离开了他的脸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咳嗽的魔术师杀手才被准许呼吸不到二十秒钟，那一水球又再度缠上了他的脸。

“──！”

这个过程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直到支气管、胸腔与咽喉全仿佛火烧过一样**辣地疼痛。大脑不再能够正常的进行有逻辑性的思考行为。魔术师杀手才终于浑身泛力地被解除定身束缚扔在了地板上。

“好耶！”

‘怪物’打了一个响指，蹦蹦跳跳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魔术师杀手的视线范围之外。

“准备就绪！！再来一遍！！”

想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魔术师杀手噩梦的终结。仅仅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区区三秒钟过后。

“我──找──到──你──啦──卫──宫──切──嗣──！”

来自平行世界的‘怪物’又一次把头从道具仓库入口敞开的大门后面探了出来。

“你──好──呀──！”

──那语气，那神态，那眼神，那句子里的抑扬顿挫……！

不就是我用卡利科950冲锋-枪扫射他之前的翻版吗？魔术师杀手怔怔得出了结论：难道、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根本就不能理解自己在过去的数十分钟之间一直是在对着一个活人进行一连串的虐待行为？

──在他眼里、这尸体堆积如山的冬木市民会馆……只不过是一张西洋棋棋盘而已？

──仅仅是对棋盘上的发展有了不满意，索性就将不满意的棋子想办法摆回原样、直到那颗棋子按照心中所期待方式、走上他想要的局面？！

──这个家伙……绝对不只有强迫症与妄想症……！

──更保守的一点推测、至少还罹患了……很严重的双极型情感性精神病、与精神分裂？！

不知是否因为仍然跪趴在地板上。

魔术师杀手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从水泥表面窜进皮肤里，弄得他的手脚发寒。溺水挣扎时残留下来的疲惫感尚未褪去。他只能吃力的抬着眼皮，撑起上半身仰起头，瞪眼望向第二次站在道具仓库入口处后面的平行世界‘卫宫切嗣’。

那个人正春风满面的朝自己大力挥手：

“我出现在这里，还帮你解决掉了那个碍眼神父啦！卫宫切嗣！你有觉得惊喜吗？”

魔术师杀手：我药丸。

系统提示：魔术师杀手原本药丸……但是言峰绮礼后来出现了所以他就安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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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12. 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