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世间之律 第44章 11. 人间炼狱

如果暂时把视角切回虚渊玄笔下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身上。

第四次圣杯战争，对于他而言，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噩梦。

──为了实现世界和平的愿望，不得不将此生最爱的女人当作祭品推上祭坛。

──女儿伊莉雅，像是人质一般，被囚禁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

──召唤的英灵阶职是艾因兹贝伦选定的saber，不是他最想要的assassin。

──saber-亚瑟王不但是个少女的样貌，在性格上更是与他相性差到不能再差。

如果说，这一切还称不上是世界对他充满恶意。

那么，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中出现了第八名Master，并且这第八名Master自称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此人不仅实力剽悍、目中无人、对世界和平毫不关心，更是在阴错阳差之间，决定了要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与‘魔术师杀手’对着干。

──综合以上一切条件，如果这个世界具备着思想，简直不能不认为世界本身一定是很讨厌‘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这个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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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第五日。

未远川的战役结束后。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失去了‘小圣杯’的掌握权。

因为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视其为狙杀的目标，saber只能带着魔术师杀手撤退。

奄奄一息的爱丽丝菲尔，被留在未远川的鹅卵石床上，被教会的势力带走了。

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展现出了恐怕是魔法使等级的实力。魔术师杀手后悔于自己在情报不健全的前提下，狙击了对方的助理，造成其情绪失控、大闹了一场。

这一闹，不仅冬木大桥崩断，更是引发了一场无人死亡的大地震。

冬木，这个在诸多西洋魔术师眼中‘偏僻的远东小城市’就这样被放在了全世界新闻媒体的聚光灯底下。

表世界普通人们的注意力的是一回事。

里世界牛鬼蛇神们的窥探与打量，滚雪球一样成为了更大的麻烦。

不到24小时。

冬木市中，代行者与魔术师的数量翻了十几倍。

具体的数字，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地指数性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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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第六日早晨。

间桐家失去了berserker的控制权。

间桐雁夜为时钟塔魔术师小队攻击，令咒被抢走。这在圣杯战争其他Master眼中形成了一个无比明显的信号：时钟塔魔术师与教会代行者的介入，让局势变得更诡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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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第六日深夜。

远坂家发生了爆炸。

冬木市的管理者下落不明。倒是其英灵archer肆无忌惮的与avenger隔空交火，无视于普通人的镁光灯，宝具一把接着一把乱飞，弄塌了好几座于地震以后勉强幸存下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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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七日早晨。

远坂时臣，这个名义上的‘冬木市管理者’被发现携家带眷出现在临镇机场。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远坂家家主拒绝与任何时钟塔或圣堂教会的势力交谈。

少了一只手的远坂时臣一语不发。

仅仅是将妻女护在身后。他很快与她们一同搭乘一班飞往伦敦希斯罗机场的飞机，远离了‘圣杯战争’这个可以抵达‘根源’的捷径。

──‘冬木市管理者’将‘管理冬木市灵脉’的责任抛诸脑后了！

上述情报，像是炸开的生化武器一般，迅速在里世界传播开来。

──冬木市变成了‘无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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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第七日的下午。

魔术师、代行者与各路佣兵，明目张胆的部署着据点与魔术工房。

教会处理掉了几名拍摄到avenger的照片的普通人。销毁了照片。

时钟塔的其中一支魔术师小队，从间桐家的废墟里检测出火焰魔术曾经被使用过的痕迹。

远坂时臣擅长火焰魔术在时钟塔里也完全不是什么秘密。

最为多数人所接受的假说是：建构了圣杯系统的‘远坂家’与‘间桐家’出于某个原因，在大地震后撕破了脸。因此远坂时臣杀死了间桐家的家主。他本身也负了伤。心知无缘圣杯战争胜利的远坂时臣，就这么带回了过继到间桐家的次女，并且远离了越发混乱的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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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第七日的傍晚。

正当夕阳西下、太阳光即将掩埋在地平线后面的逢魔时刻……冬木市的局势迈向了失控！

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完全没有避讳普通人的目光，肉眼可见的笼罩住了整座城市！

魔术师杀手浑身僵硬。

事发当时，他与saber潜伏在深山町的某个小巷子里。

为的是躲避圣堂教会与时钟塔的耳目。

虽然时钟塔与圣堂教会那两群人，对于‘大地震’的成因、元凶、发生过程一概不清楚。各种关于地震的推测与假设，更是天花乱坠的传播开来。但是魔术师杀手可不是那些不明真相者之中的一员。

他全程目睹了‘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在未远川河岸边伤害爱丽丝菲尔的行为。

因此，他能分析出此刻冬木市天空之上、那个半透明的、隔绝了整个城市与外侧交通的球体、明显是‘平行世界卫宫切嗣’的特殊能力！

──但这个球体规模是怎么回事！？

──笼罩整座城市？！这样子还算是人类吗？！

──人类的魔力储量，怎么可能没有上限？！

──居然完全不在乎普通人……不！那个人不在乎的是与教会或时钟塔为敌吗──？！

“Master！”

魔术师杀手陷入思考。同一时间。在他身边，金发碧眼的阿尔托莉亚无预警抽出宝剑。

断钢剑，在少女手中猛然向前挡格，硬生生扛住了好几束魔法光束的冲撞。

“轰轰砰轰隆隆轰轰轰轰──！”

──对方目标是我们？！

魔术师杀手瞳孔一缩。在爆炸的巨响中咬牙，弯曲膝盖，放低重心。

原本百般厌恶的‘亚瑟王’其强悍的A 抗魔力，如今成为了他的保命符。

魔术师杀手暂时还不知道的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目标可不止是他一人！

短短一分钟之内，无数魔法光束从新都某处朝向整座冬木市各方人马迸射而出。

整整六十秒。

不多也没有少。

黑球所笼罩的范围之内。许多弱小的魔术师与修为尚浅的代行者被催眠的魔术命中，陷入长睡。

颜色各异的魔术光束到处乱窜。

就连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也察觉到周遭的状况有哪里不太对劲。

电力设备嘎然而止。仰赖照明生活的人们顿时只能依靠窗户外面夕阳余晖不愠不火的光线。

电磁波也被黑球阻隔。手机与收音机失去正常机能。普通人们很快就会注意到自己无法与冬木市外侧的任何地方进行联系。

更不用说，如果普通人们踏出屋外，也可以看见天空上方笼罩着一层黑雾状的东西。

平行世界‘卫宫切嗣’的黑球，就这样让某些猎奇电影的内容在冬木市的市区上演。

血腥的画面出现在大街上──因为大部分勉强算是有一点儿实力的魔术师或代行者，简单的睡眠魔术对他们无法产生作用。卫宫切嗣的金手指‘自动校正型全能补助’很快就补上了好几种等级越来越强悍的追踪型攻击魔术。

这些魔术重创了半数被判断是‘敌对势力’而睡眠魔术对他们不管用的魔术师或代行者。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过去。

魔术光线的攻击终于停止了。

冬木市内，尚能够行动的魔术师或代行者，仅剩下菁英中的菁英。

而自称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如此嚣张的行径，事实上，也暴露了他的所在位置。

光束的攻击停止后，阿尔托莉亚带着魔术师杀手远离了街道。跃上附近最高一栋大厦的顶层。

几公里之外、新都的半空中。

吉尔伽美什乘着宝具‘黄金之舟-维摩那’朝向具体的方向飞行。

宝具‘王之财宝’随之开启。

金色的光芒填满了大半个球体内部的天空。

形成对抗的是、一连串规模惊人的魔法波长凭空出现在吉尔伽美什面前。

震波高速回荡着、彼此挤压。

魔力集合成高密度的块状物，迎上了吉尔伽美什砰然射出的剑雨。

“砰隆隆隆隆──！”

双方交锋炸开来的声响，就像跨年晚会上接连不断的烟花。

数秒过后。

吉尔伽美什关闭‘王之财宝’召唤出一把钥匙般的锥状物。向上高举。

那正是传说中在‘剑’的概念诞生前就存在于世间的武器──‘乖离剑’。

剑的尖端，一束银红色的光束骤然探向高空。

光束形成树枝状。为了解析世界不断延伸、再延伸──

然后没有然后了。

因为，接下来，笼罩着整座城市百万人口的巨大黑色球体，内部掀起了一阵剧烈的震荡。

实际上，将当时的现象描述为‘震荡’其实并不准确。毕竟这股‘震荡’更像某种心因性的、只出现在人类大脑内部的一种幻觉。

至少，现实世界中的非生命体没有受到这一波‘震荡’的干扰。

唯有人类失去了平衡感跌倒在地。

倘若要解释的更为精确一点的话，‘魔术师杀手’会说自己当时陷入了‘知觉的失能’。

他突然什么画面也看不见了。

不只是视觉失灵。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他的手掌体会不到触觉。

脚底没能意识到地心引力的重量。

大脑的思考停止了。

魔术师杀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卧倒在地板上。

他眨眨眼睛。

知觉终于恢复后，魔术师杀手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正贴着冰凉的水泥地砖。

飞快的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只过去了整整30秒钟，不多也没有少。

魔术师杀手立刻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瞥见身边的saber正将宝剑从水泥地中拔出，仿佛她刚才也失去了平衡，需要有东西来支持自己娇小的身躯──不由得感到更加惊讶。

──难道刚才的‘震荡’能够影响的对象、是包括整个‘黑球’内部所有可以思考的人类与动物？甚至包括英灵？

魔术师杀手暗自心悸。他观察到大楼下方的人们似乎也遭受到了一模一样的五感失灵的状况。正陆陆续续从柏油路面上爬了起来。

几公里外，新都的天空，早已不见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笼罩着整个冬木市的黑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力系统恢复了。

街灯亮了起来。

橘红色的夕阳静悄悄的西沈在天际线的一端。

就在魔术师杀手开始自我质疑‘过去的五分钟内，我所见所闻，有哪一些可能是幻觉，哪一些才是真实’的时刻、监视着每一处冬木灵脉的久宇舞弥，拨通了魔术师杀手腰际上的无线电对讲机。

“切嗣！你听的见吗？”

久宇舞弥压低声量，急促地说：“虽然不知道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携带着爱丽丝菲尔的代行者们在勘查‘冬木市民会馆’时失控了！”

“代行者的队伍、因为刚才持续一分钟强度的来源不明的魔术攻击损伤了一大半人……然后夫人她突然变成了‘小圣杯’！”

“就在会馆的表演厅舞台上！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黑红色的物质正在从杯口溢出──”

─ ─ ─ ─ ─ ─ ─ ─ ─ ─

久宇舞弥的无线电结束后。

圣杯战争第八日所发生的一切，对于魔术师杀手而言，堪称噩梦中的噩梦。

他自认为已经见识过无数战地烽火中的人间炼狱。

然而，时钟塔不同派系的势力纠葛、假借神之名义动用私行的代行者、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每一双贪婪的想要利用‘圣杯’这个奇迹来实践私欲的人们的眼睛，都正注视着建地面积4700平方公尺的‘冬木市民会馆’内部。

神秘与纯粹的暴力交错。惨况远超一般战争的室内争斗就此诞生。

魔术师杀手与其助手-久宇舞弥勉强在混乱中杀出重围。

糟糕的是，但凡他们想要保证自己的存活率，就接近不了‘小圣杯’所在的表演舞台。

因为saber-亚瑟王遭遇了avenger离开了他们的身边。于是武力值相比众多高手根本完全不够看魔术师杀手只能退而求其次。明明‘小圣杯’的魔力已经蓄满了、呈现出可以许愿的状态。魔术师杀手也只能放弃正面接触‘小圣杯’许愿的选项。

准备好炸-药与引线。

魔术师杀手与久宇舞弥前往表演大厅舞台正下方的道具仓库。

原本是计画制造一场足以重整建筑物内部秩序的爆破的。

可是好不容易杀光盘据在道具仓库内部的魔术师小队后，看准了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言峰神父却冒了出来。

神父直接扭断了久宇舞弥的脖子。

“啪唧。”

细微的颈骨被折断的声音如此刺耳。

换一个不是在战斗之中的场合，魔术师杀手必然会因为久宇舞弥的死情绪崩溃。

然而现在的‘冬木市民会馆’无疑是战场。

魔术师杀手处于战地之间，就如娜塔利亚-卡明斯基曾经说过的一样，有着面临极端状况时能够保持住全然镇静的天赋。

他抹杀了心中的哀恸。冷酷的利用了‘工具’久宇舞弥的死亡所换取的言峰神父上前杀人到放下尸体的动作足足耗费的2.8秒钟的时间。

“Time Alter！Double Accel！”

魔术师杀手掏出了爱枪Thompson Contender，对着言峰神父的脑袋射出了起源弹。

“砰──”

言峰神父只是往右侧一闪身，仰仗着高超的战斗反应回避了那一发子弹。

魔术师杀手的表情动也不动。

他的左手手指已经扣上了堪堪拿出的机关枪的扳机，就要扣下──

“──唰唰！”

然而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发被言峰神父错身而过的‘起源弹’戏剧性的来了个360度大转弯。

在言峰神父犀利的回避过程中，那一枚‘起源弹’竟是持续加速。

获得了追踪的功能，不断变快的子弹很快贯穿了言峰神父试图阻挡子弹的手臂与的心脏。

“啪。”

言峰神父就这么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手脚反射性抽搐几下，不再动弹了。大量的鲜血泼洒在地板上。他死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魔术师杀手空洞的目光底下。

来自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嘻皮笑脸的从道具仓库的入口后面挥挥手，探出头来。

“找到你啦！卫──宫──切──嗣──你──好──呀──！”

那个人拖着轻快的长音。脸上春风满面。

但是魔术师杀手头一次知道：原来这张脸有办法凭借笑容，就使人毛骨悚然。

每一个角色的经历与心境都有了变化。此时一对一的胜率如下：

麻婆神父与绮礼变成了四六开。绮礼略占上风。然而处于人生颠峰的四战麻婆依然有机会翻盘。而原作嗣对上穿越嗣的胜率因为穿越嗣找回了健康而且基于对原作嗣的厌恶已经不会再有大意的可能性了。所以原作嗣的胜率已经变成了零。毫无赢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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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11. 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