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破律长夜 第6章 第五章 第二从者-错杂的命运

接下来律去了卫宫宅的正厅，果不其然看到了远坂和卫宫，美丽的蓝色Saber坐在正位上卫宫士郎的手边，垂首间尽是端庄秀丽之色，红衣的远坂凛张扬动人，在另一边完全脱去了乖乖女的伪装，宛如坏心眼的红色小恶魔。

哦豁，佳人在怀，冰火两重天啊。

卫宫依旧十分担心律的身体，远坂则是用了自己最激烈的言辞来责难律，但本质上仍是满满善意的提醒。Saber点了头表示问候，Archer站在远坂凛身后没有反应。

卫宫士郎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在远坂凛的普及下也大体明白了自己卷入什么样的纠纷，天真的少年好像还无法接受这场“异常”的战争——脱离了法律和社会束缚的丛林斗争，为了争夺“圣杯”这样珍贵又强大的魔法道具，七对魔术师和由他们召唤出来的从者之间展开的混战、自相残杀，甚至可能还会因此伤害到无关人员，这或许对少年来说是最大的“异常”了吧。

无法认可。

这是相对于纯正的魔术师远坂凛和不破律，卫宫士郎的观点。

“如果说魔术师抢夺圣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那前辈是为了什么？”

“前辈的愿望是什么呢？”

前辈也承认这种荒唐的行为吗？

非常失礼的问题。毕竟对于魔术师而言隐藏自己的情报可是基本原则之一呢，尤其是对于现在立场对立的他们来说，这个问题真的是非常敏感又**。可偏偏这个不解风情的门外汉就这么简单的说了出来……

远坂凛和Saber立即紧张起来，想要阻止也已然来不及。

“愿望吗……”

律笑起来，无神双眼看向对面的卫宫士郎，对着那个茫茫然的身影，笑的轻盈飘逸，毫不在意的道。

“与主观愿望无关，因为这是我的【意义】啊——”

有些事是没有理由的。与从小就当作御主培养的远坂不同，没有家族的义务，外界的诱导，身为没有野心隐居俗世的一族，不破律没有任何理由抢夺圣杯——但她却确确实实的回应了圣杯的选择，不是承认它的合适性，也不是渴望热血沸腾的战斗，只不过——

“我想要圣杯，我需要它。”

“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个魔术师对魔道极致的追求，也可以把它看成一个人类想要活命的手段。无论那一点，对余下寿命不足两年的魔术师来说都成立吧”

“余下寿命不足两年……是什么意思……？”

卫宫士郎征了怔，张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卫宫。”

远坂凛抱臂冷哼一声，严肃起来。

“如果说把魔术师的躯体当作容器，魔力比作内容物的话，一旦魔力增长到□□无法承受的结果，死亡不是必然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一直往气球里吹气，到最后肯定会爆炸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不破律是真正的魔道天才，造物者给她绝顶的皮囊，给了她头脑和魔术天赋，给了她很多很多身为女性、身为魔术师的令人艳羡的东西。

可是，唯独没有给她时间。

屋子里一下子沉默起来，律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摇了摇头。

“啊啦啊啦，真是让人感动呢，你们这么关心前辈我。但是不要忘记我还是敌人的存在比较好哦？”

“哈？谁会担心你这老女人啊少自恋了！”

远坂凛像猫一样喵的一下炸开了毛，连对律的别称都跳了出来。

“……”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低着头。

总觉得气氛更加糟糕了呢……所以说重点不应该是“我是敌人”这一条上吗？

正常·律·人陷入了沉思。

“咚咚—”

律身后的纸门被敲响。

“打搅了，我是Lancer”

“啊，请进”

细腻的灯光落在Lancer的身上，让他过分锐利的眼神和幽鬼般苍白的肌肤柔和不少，这样看去，男子的容颜绝对是绝世美男子级别的，可当他抬起眼，鹰目流连，眼角一抹红砂妖艳，屋内几人好像被那极富攻击力的目光刺穿了一般，不由的皱起眉来。

单纯·Lancer·找人：不知不觉间又拉了一波仇恨呢……

“Master，我取来了药箱。”

Lancer将药箱放在桌边。

“好慢～哦～”

律气呼呼的往Lancer的胸膛戳了一下。

Lancer神色不变。

“按照我的最快速度，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不许顶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道歉”

“……”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道歉就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饱的众人：……

指尖用力，Lancer立即扶起律借了旁边一间屋子给她疗伤。

“啊……Lancer和前辈的关系真好呢……嘛，御主和从者就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吧……”

卫宫士郎挠挠头，努力掩饰自己的酸涩。

“……”

不破律在外一向是宽厚温和的性子，就算是有着“神恶女”的称号，学校里大多数学生也都是敬多于畏的，这与律平时的待人之道分不开。

但是，从没见过前辈除了温和之外的表情，她永远是那么可靠、游刃有余。就算是偶尔与远坂凛斗嘴，也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原来前辈也是会……撒娇的啊。

一进门不破律就软了身子，皮肤滚烫，冷汗如雨。Lancer右臂一紧将她抱在怀里，眉毛紧皱。

“等等”

律抬手在纸门上留了个刻印，设了一个结界。

“小律……”

垂眸，迦尔纳撩开律的头发，露出纤细娇嫩的后颈，一个小小的铁孔嵌在皮肉中。

后牙槽咯咯发抖，整个身子想要被撕裂开来一样，痛楚和绝望扑天盖地中律死死抓住自己的双臂，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呜呜咽咽。

“迦……尔纳……”

“药箱”打开，魔术刻印随着少女不断产生和增殖的魔力自动铺开，数条拇指大小的魔力导管连接到女孩后颈……

迦尔纳撬开律的嘴，削弱了左手的防御。

鲜血淋漓。

迦尔纳神色不变。

……

律和Lancer出来时，远坂凛正打算带卫宫士郎去教会登记同时了解关于圣杯战争的更多情报，律想到那个阴郁黑暗的教父，到底还是告辞回家。

不破家外宅。

“Master，您没事吧？刚刚您的气息又弱下去了”

一回到家Caster（魔术师）就迎了上来，没有戴兜帽的美丽女性脸上挂满了担忧，尖尖的耳朵使她更添几分妖异动人。

“没关系的，王女姐姐。多亏了你的魔力链接分担了我不少能量呢”

“Master……”

职介为Caster的英灵怜惜、痛苦的蹙起纤细的眉毛。

“……请听我一言，您实在不应该亲自上阵的，有我和Lancer在前线就足够了不是吗？那么霸道又残缺的魔术回路……”

“即使是我……”

“我知道了，抱歉让你担心了，王女姐姐。但是身为御主可不能一直躲在后方啊，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Master间的战斗是必不可少的，美狄亚，作为从者你的能力有限，不要太自满了”

迦尔纳一针见血，气得美狄亚浑身发抖。

律明白迦尔纳只是在提醒美狄亚做好自己的本分，一旦越界不但会影响到自己更会连累御主，完全是出于Caster这个职介不足和美狄亚性格方面的考虑，从这个出发点来看很容易就能明白这个言辞刻薄的英灵是好心好意，只不过表达方式太过直接了，比起提醒更像是挑衅。

“作为Top Servant你还好意思说！Master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发现不对劲不是应该马上撤退吗？！Lancer，你是Master的枪！可要不是为了供应你那可怕的魔耗Master的身体会恶化得那么快吗？！”

“够了。”

律呵斥一声，又安慰了半响美狄亚。

这年头御主不好当·律·两个从者的御主更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