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飞快地过去了,我托着下巴看着窗边那三个空座位出神。某种意义上,成宫鸣真的没说错,虽然没有参加关东大赛,但真的没有时间约会了。
国友监督在五月安排了一份远征方案,从东京向北,经过琦玉和群马,然后到福岛和宫城。四支队伍都是精挑细选的全国级强队,作为练习赛的对手再合适不过了。远征过后大家就会留在东京备战夏季选拔,再打练习赛就基本只能和东京本地球队交手了。
春季大会后,监督针对比赛暴露的问题进一步做了安排,因此大家状态调整得很不错,远征的成绩也很好。虽然成宫鸣对某几位打者耿耿于怀了一阵,但卡尔罗斯只要过来夸他两句,他就立刻飘了。
不过成宫鸣明显又惦记上了别的事。
“我跟你说哦,一也他们队里来了一个超级新人,球速据说有150km耶,那不是比我还快了?”
“这么厉害吗?”
成宫鸣148km的球速在关东投手中已经是个中翘楚,但150km真的太惊人了。球速永远是衡量投手最直观的标准,虽然148和150好像也差不多,但过了150的门槛给人感觉便大不一样。一个新生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未来实在不可限量。
“你怎么不去问问御幸君?”
“一也的嘴就会唬人,问他也白搭。反正我们暑假之前会安排练习赛的,到时候我要看看,到底谁的球速更快一点。”
这位御幸一也真的和他们没有过节吗?
五月转瞬即逝,我们又见缝插针出去玩了几次。我发现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单身狗的问题,矢部也只是嘴上说得夸张而已。比起被喂狗粮,他们其实更乐意看到有人管教成宫鸣。
虽然这个幼稚鬼真的很爱秀就是了。
提前帮他们准备了考前抱佛脚的内容后,我的周末就悠闲起来。国中时排球部的主将夏树加入了东京的强队,今年总算有机会以副攻的身份上场了。她热情地问我要不要来看她比赛。万年不联系老朋友的我不禁有点心虚,想想成宫鸣忙着训练和比赛没时间玩,就答应了。
踏入久违的体育馆,我不禁有些怀念。夏树的队伍虽然实力不错,但半决赛的对手还是更胜一筹。比起意外更多、下克上也更多的棒球赛,排球赛的悬念还是少了一些。苦战三局后,夏树最终落败,无缘全国大赛。
“技不如人,真是不甘心啊。”
从更衣室出来的夏树忍不住抱怨着。她升高中后剪了辫子,此时正像男生一样豪放地把脑袋塞到水龙头下。我连忙给她递上毛巾。夏树用力揉着头发,似乎在发泄失利的郁闷。不过她还是老实擦干了头,跟着我出来了。
“接下来有安排吗?”
“没有。”
“难得见一次面,陪我看看接下来的男子半决赛怎么样?”
“好,我请你喝饮料吧,今天辛苦了。”
我买了一瓶宝矿力和一瓶乌龙茶,顺利地在看台上找到了位置。夏树利索地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瞥了我一眼:“你准备好给哪个队伍应援了吗?”
“什么意思?”
“今天半决赛可是枭谷和你们稻实啊。虽然你是稻实的,但枭谷还有我们一位老朋友呢?”
我淡定地坐下来拧开瓶盖:“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来陪你做观众的。”
夏树乐得眉开眼笑,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真是太感谢了。我还以为你会犹豫呢。”
我十分疑惑:“我有什么好犹豫的?”
“总觉得你好像有点在意赤苇嘛,但你现在又是稻实的,给哪边加油都很为难呢。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她仰头又灌了一口,得意地凑了过来:“你现在不会还是单身吧?我可是有男朋友了哦。”
“诶?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吗?今天没有来给你加油吗?”
“是啦,我们学校柔道部的,他们今天夏季集训,没时间过来了。”
“真巧,我男朋友今天也在集训。”
我们的话题迅速从眼前的比赛转移到个人情感生活上,又延伸到以前的同学。夏树的交际显然比我活跃得多,我不大联系的人她都略知一二,只能虚心听她一口气讲下去。
“你还记得爱理吗?就是杜中那个个子小小的动作特别灵活的自由人。”
“……记得。”
“她在附近的一个公立高中的排球部,但去年夏天以后比赛就没见过她了。我跟她们学校的人打听,据说她不仅退了部,也经常不来学校,出勤率岌岌可危啊。”
“是吗?”我冷淡地道,但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给什么反应好。“那真可惜。”
一点烦躁渐渐从心底升了上来,却又挥之不去。比赛结束后,我匆匆告别夏树就回去了。
第二天是夏季预选赛的抽签日,原田和部长一起去了,几个无聊的主力便开始预测起今年的对手。成宫鸣一看见我就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跟你说哦,我昨天练习赛没投完就被换下去了。”
白河和卡尔罗斯都是一脸牙疼兼嫌弃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作妖了。我懒洋洋挑下眉毛:“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我就是给他们看了一个变速球而已嘛,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那你活该。”
卡尔罗斯幸灾乐祸看着这个吃瘪的家伙,白河用关节轻轻顶着下巴:“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成宫鸣似乎哆嗦了一下,我看着这几个似乎在打哑谜的家伙一头雾水。不过这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隔壁班的人来传话,抽签结果出来了。成宫鸣嘴上说着不管遇到谁都要打爆,也不去看签表。结果另外两人回来就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白河故意不说话,最后还是成宫鸣先绷不住了:“你们倒是说啊!”
卡尔罗斯气定神闲:“说什么?”
成宫鸣急得要跳脚,白河这才开了尊口:“没有特别要注意的,青道和市大三一组,应该要在八强遇上,仙泉也在对面半区。八强赛和半决赛不出意外应该是西海和成孔,不算太难打。”
成宫鸣眼神灼灼,微勾的嘴角透着轻蔑:“我倒想早点和他们遇上。”
不过这仿佛神挡杀神的气势不过十秒就破功了。我还是不习惯他在平时露出这种表情,顺手拿书轻轻敲在他头上:“那你也要先保证西东京出线吧。”
“好痛哦!”成宫鸣夸张地捂住头,哀怨地盯着我:“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吗?”
“万一今年有黑马杀出来呢?”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回预言家。
棒球部的备战和复习都准备得很充分,几个二年级主力全部飘过考试,让队长雅桑倍感欣慰。我拿到了不错的期末成绩,也准备犒劳自己一番。成宫鸣拼命撒娇希望我去看他比赛,我看看室外蒸笼一般的环境,冷漠地表示只会去看半决赛和决赛,然后关掉手机无视他的骚扰。
大半年没上投手丘的晋二总算习惯了被迫养生的练习。时间十分充裕的他,正兴致勃勃准备去追比赛。我们一起整理了夏天的赛程,晋二把想看的比赛都圈了出来,然后看时间能不能兼顾。
“A区的青道和市大三肯定要重点关注,C区这边基本都是公立学校,感觉稻实应该会很轻松。到底先看哪一场好呢?”
我不理会他的纠结,回去睡美容觉了。
稻实果然势如破竹,一路顺风顺水,成宫鸣甚至差点创下无安打记录,结果七局过后被无情换下,气得晚上疯狂轰炸我。我威胁要将他拉黑后才消停下来。
比起成宫鸣的无安打,当日最大新闻还是春甲代表市大三被黑马打出再见安打下克上。这个消息无疑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晋二激动得两眼放光,当场决定放弃稻实的比赛,去看青道对药师了。
半决赛前夜,晋二跑来敲我房门,我放他进来。他笑嘻嘻地把明治神宫的门票掏出来。我瞥了一眼道:“你拿着吧,反正我们明天一起走。你没有约别的小伙伴吗?”
“没有。青道那个丹波桑真的没有受伤吗?鸣桑应该知道吧?”
“他没说,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没想到鸣桑还是很会保守秘密的人呢。稻实决赛对手大概率是青道。王牌受伤的话,对稻实是有利的。”
“你在幸灾乐祸吗?”
晋二俏皮地眨眨眼:“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很想揉一把他的脑袋,但晋二已经蹿到了178,踮着脚也很难摸到他头顶。我只能叹了口气:“在外面不要说这种话。”
“我知道,我只是在家跟你说说而已。”
我特意挑了一件红色系的上衣配短裤,以免出现去年的尴尬情况,还带了防晒喷雾、大草帽、三明治和淡盐水。晋二看着我不停往包里塞东西一脸牙酸:“饮料和吃的都可以去现场买吧?”
“万一看到精彩的地方,人又多,何必去贩售机那里排队呢。”我盘算着要带的东西,一边腹诽男生真是不会过日子:“你嫌麻烦就算了,我背着总可以吧。”
晋二买的门票在一垒侧,视线非常好。稻实的比赛在第二场,但门票包了一天的比赛,青道与仙泉两所老牌强队的比赛浪费也是可惜,因此我们九点半刚过就来到了明治神宫球场。由于前排坐的都是青道的蓝色系啦啦队,我们知趣地坐到了靠后的位置,就不附和对方的热情了。
青道这边终于将王牌丹波派出来先发,结果第三局率先丢了一分。身边的几个看起来很朴实的观众似乎是青道选手的亲友团,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眼看青道一时没法打破僵局,我站起来准备去趟洗手间,却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兴奋地大叫:“纱织!”
没营养的剧情杀,本来想一章搞定半决赛结果写多了,懒得删
成宫鸣之前的比赛是一场无安打一场只有一安打,牛X就完事了。
青道今年真的是时运不济加实力不济。仙泉都打得磕磕绊绊怎么打稻实。为什么身材娇小的亮桑冒着受伤风险也要去冲撞对面的捕手,因为青道一直打到第五局还是0比1落后啊!
稻实决赛的发挥其实很算烂了,下位打线全场只有一两只安打,完全在送人头。作为清垒打线的三棒也没有安打,到九局下半两出局,白河靠触身球给他争取了一个打席,他还是靠选到四坏球上的垒orz所以青道真的……认命吧
寺爹就是这样无情的后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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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