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弗茨的行程安排得很满,俱乐部这边除了英超的比赛之外,还有欧冠资格赛。而国家队那边偶尔会有友谊赛和集训,他得在英德两边跑。欧洲虽然不大,但一旦有比赛,一个周末就消耗掉了。
谈书意和乔安娜,常橙坐在阳光房里,享受着雾都难得的阳光。黄瓜在她们身边飞来蹦去,叽叽喳喳地叫着,开心得不行。
“不是说牡丹鹦鹉是爱情鸟吗,怎么你们只养了一只啊?”常橙拿起一块胡萝卜,逗着黄瓜玩。
“我不是以前没养过嘛,没经验。不过这次等凯回来,我们就会去买第二只。”谈书意提到小鸟,脸上的笑容才真切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察觉了哈弗茨“刻意疏远”的信号之后,情绪一直不是很高。
不过哪怕是做好了和他“分手”的准备,她还是要去买第二只鸟儿。两只小鹦鹉而已,她养得起。
两天后,哈弗茨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一口大白牙即便在阴雨天也灿烂极了。换好衣服,他就和谈书意去了宠物店,真正凑齐一对爱情鸟。
“噢,看看这对爱情鸟。”店主手上站着两只牡丹鹦鹉,但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才进门来的两人。
面对店主的调侃,谈书意竟然一点没感觉到窘迫,她认为自己已经看淡了,所以才能坦然面对这些话语,“我今天来还想买一只,给家里的做伴。”
店主还是很专业,生意上门,立马就开始介绍店里的鸟儿了。
之前黄瓜验卡的结果也出来了,它是一个小女生。所以今天谈书意要给她买一个老公,回家结婚去。
比起对黄瓜的一见钟情,它的老公谈书意挑选了很久。牡丹鹦鹉的颜色繁多,每一种都很可爱,让她无法抉择。哈弗茨在一边也看得眼花缭乱,虽然他建议干脆多买几只一起养,但被谈书意否决了。
挑来选去,她看中一只紫伊莎。这是一只有着香芋色羽毛的小鸟,白色的脸庞,黑豆豆一般的大眼睛,配色非常温柔,品相也几近完美。除了价格有些高之外,没有其他的缺点。
“我想叫它芋头。”谈书意取名的时候倒是干脆,这种配色,不叫芋头都可惜了。
“嗯,好啊。不过什么是芋头?”哈弗茨没有吃过芋头,而且他的英语还在学习之中,有些单词是真不知道。
“跟土豆有点像,软软糯糯。就是这个颜色的,做甜品很好吃。”谈书意一边跟哈弗茨解释,一边就走出了宠物店。
哈弗茨仔细地听着,觉得跟土豆很像的话,那肯定也很好吃。但他想象不出土豆做甜品的味道,只有等哪天买到芋头了,才能尝到这种美味。
就在两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闪光。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闪光犹如闪电一般亮瞎人眼。笼子里的芋头受了惊吓,扑扇着翅膀在笼子里乱飞。它脆弱的身躯撞在铁丝之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谈书意连忙脱下了外套,盖住了笼子。炸笼对小型鸟类来说非常危险,轻则骨折,重则嗝屁。
哈弗茨眨了眨眼睛,他才看到前面有一个人。那人正是一直跟着他们的狗仔杰克,他一时疏忽,忘了关闪光灯,才有了这样一幕。
咬了咬腮帮子,哈弗茨将满腔怒火都憋了回去。如果在此刻将杰克拖出来打一顿的话,那不就正中安德鲁下怀了吗。
但哈弗茨是忍了,谈书意却忍不了。她觉得自己吃点苦无所谓,可这并不关芋头的事,它只是一只可爱的小鸟而已。这件事把哈弗茨拖进来她已经够愧疚的了,现在还要轮到她的小鸟吗?
迈开腿,她直接冲到了杰克面前,抡圆了自己的手臂,以最大的力气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巨响,清脆得好似春雷。
“咝……”杰克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倒是没想到啊,动手的居然会是女方。
哈弗茨见状立马将车钥匙丢给了谈书意,然后他一把扭住杰克的胳膊,将他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后排,控制住了这个狗仔。
谈书意拿着车钥匙愣了一秒,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将鸟笼上了上去。然后默默地走到后排,坐下了,“我不会开车。”
“呃……,没事,那就在这里审问吧。”哈弗茨差点吐血,他只是在心中祈祷,这个停车场的监控坏了。
“审问?审什么啊?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杰克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狗仔被揍是常态了,但被其他这样那样地虐待,似乎还是可以上头条新闻的。
见杰克有些恐慌,谈书意挑了挑眉,从包里摸出来今天在超市买的香皂,拆开了。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将香皂包进了其中,“在关塔那摩里,有一种折磨犯人,且不会留下痕迹的刑法。”
“等等,等等,你不是中国人吗?”杰克懵了,接着单生意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有生命危险啊。安德鲁明明说她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中国女孩,怎么现在跟关塔那摩扯上关系了呀!
“噢,这么说,你想试一下中国古代的刑法吗?有一种酷刑叫檀香刑,就是用特制的檀香木磨成弓形,然后从你的……”谈书意不是变态,也没什么背景,只不过各种各样的书读得多,为了学英语美剧看得多罢了。
“行,行,行,你们随便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真的只是一个有着三个孩子要养的摄影师而已,我没有恶意的!”杰克才不会为了一个月五千英镑受苦,而且他还接了别的活,明天要去偷拍一富商幽会小三呢。
安德鲁确实让他来激怒哈弗茨,最好动手打人,然后用这个丑闻来抹黑他。他球星的身份,有时候反而是拖累。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哈弗茨见他这么快就妥协了,反而警觉了起来。如果他是安德鲁挖的坑,他们肯定不会往下跳啊。按了按指关节,他故意弄出了一些可怕的骨头摩擦之声。
“虽然安德鲁那个家伙是一个月一万英镑雇佣了我来给你们两位拍照,但最近物价飞涨,我家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杰克可没有什么职业道德,他只认钱。面对八千万先生的威胁,他还能哄抬物价,将实际价格翻一倍。才二十出头,就能年薪两千万,想必是不在意这点毛毛雨的。
“一万英镑一个月?”谈书意惊呆了,她学费一年才一万两千英镑,每个月开销也不过五百英镑左右。突然间有些心动,要不不管这个中间商,自己拍照给安德鲁得了。打不过就加入,还能有收入呢。
“好,那我给你三倍的价钱。不过你要清楚一点,如果你还想要在安德鲁那边出卖我们的话,我保证以后至少你在足坛圈子里是无法立足了。我老板的保镖之中,可不缺前任克格勃成员。”哈弗茨也学着谈书意,开始瞎扯了。不过他的话显然更有威慑性,这还要感谢欧美媒体对俄罗斯一贯的抹黑政策。
杰克很爱钱,但他更爱这个美丽的世界。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之后,他还附赠了一个情报,“在伦敦权贵圈之中,安德鲁不过是暴发户的其中一个儿子罢了。他老子那个贵族头衔,根本不够看的。”
这也是他敢明目张胆做二五仔最重要的原因,要不然不劳哈弗茨出手,他早就收拾箱子,滚出伦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