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龙哥13年就转拜仁
和多特的比赛还没结束时,加迪尔已经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贴在后脖颈上的抑制胶带显然支撑不住两小时的折腾,已经开始变松了。为了防止在公众场合引起什么骚乱,终场的哨声才刚从裁判的哨子里飘了个颤音出来,加迪尔就已经发疯似的匆匆忙忙推开人群往更衣室跑。穆勒好像正在他后面叫他,但他实在是来不及回应,捂着脖子跑得气都快喘不上了,才终于在胶带脱落前把自己塞进了omega独立浴室。
说是omega独立浴室,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单间——拜仁算上青训队,上上下下近百个合同球员,只有他一个omega。
这还多亏了安联是他们的主场,加迪尔才能得到这种待遇,在外面踢球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球场更衣室里没有omega独立房间,他就只能等队友们都洗完了再洗,在浴室里就换上衣服再出来。明明大家都是男人,可第二性/别就是这么让人尴尬。
站在逼仄的房间里,他疲倦地扯下抑制胶带,从镜子里看到后脖颈被捂了两个小时的腺体可怜地红肿起来,金发上的汗水滑落在这块娇嫩至极的肌肤上,客观来说疼的程度超过伤口撒盐。小小的空间里信息素浓度超标,空气像海绵一样吸满了白巧克力的味道,像是在传达着巨大的委屈和不安。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这情形,准要报警抗议这是在虐待omega,可加迪尔却不得不这么对待自己。
他叹了口气,垂下睫毛,忍着剧痛打开花洒,用半大的冷水轻轻冲洗腺体。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冰冷的水流顺着还带着汗的脊背滑下去的感觉让他克制不住得浑身发抖,闭着眼睛用力抱紧自己贴着墙面滑下,强行克制逃跑的冲动。直到腺体彻底麻木了,他才颤抖着手跪在地上关掉了开关。
运气不错,他躲在浴室里等了两分钟、等味道散散后,外面才将将传来队友们说笑的声音。加迪尔的心脏提了起来,又过了一分钟,说笑依旧,没人提到他,没有alpha嚷嚷“什么味道”,他的心又重重地落了回去。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打开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而等到换好衣服打算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撑在空荡荡的抽屉上,神情完全凝固了:胶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完了。加迪尔以为还有,其实只剩空壳子来着,他算错了数量。
这可不是什么人手一个的东西,甚至连队医那里都不一定有备用的——和腺体抑制沾边的所有东西都是高度管制品,必须由本人定时定量去申请。现在问题真是大发了:他该怎么出去?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团体时间?
和多特的比赛毕竟算现在的“德国国家德比”级的,俱乐部早就安排好了庆祝活动。
明明只隔着一道门,加迪尔却感觉自己和热闹打闹的队友们隔了一个天堑。尽管通风扇一直在转,但蒸腾着信息素和水汽的狭小浴室依然让他感到一阵阵窒息,身上也一阵阵发烫。腺体在摧残和高温下变得仿佛无法感知,加迪尔都不敢看,担心它变成像被蜜蜂遮过似的可怕样子。在他手足无措靠在门上失神等待外面的人逐渐离开的时刻,门却忽然震了震,阿隆索低沉的声音靠着固体传播到了加迪尔的耳朵里:
“嘿,加迪尔——你还有抑制胶带吗?菲利普拜托我……”
他的声音在骤然拉开的门、加迪尔通红的脸和扑面而来的白巧克力味里的冲击下戛然而止。
阿隆索撑着手靠在门框上低头看加迪尔,他是个成熟英俊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向山一样压过来。松木的味道完全不刺激,却还像风油精一样立刻让omega被呛了,身体也又一次滚烫起来。加迪尔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克制住眩晕,向阿隆索道了谢,着急地试图接过抑制胶带往身上贴——然而他在天旋地转里被按住了手,按在了镜子前。
“加迪尔,这样不行。”
加迪尔几乎要站不住了。他抬头看到自己被年长的队友搂在怀里,这是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omega:如此柔软,如此靡/艳。
阿隆索的动作很轻,也很礼貌,身体和加迪尔之间体贴地保持着空气墙,只是omega绵软的腿和通红的脸让两人看起来有亿点糟糕。加迪尔挣扎了两下,试图夺过胶带,搞得西班牙人没办法,只好用了点力气,把人完全卡在自己怀里控制住行动。
“让我贴。”加迪尔太难受了,神情还绷着,可眼泪已经滚在眼眶里。这幅可怜模样看得阿隆索心头一颤,不自在地尽力收敛信息素,却还是没有松开手,而是耐心地教育他:
“你来过发q期吗?现在不能贴,会搞得腺体损伤的。”
要不是不会骂人,加迪尔现在绝对已经骂起来了——发q期太久不来,他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事情了。
“9月那次没来,我以为……”他的脑子像浆糊一样,极力勉强撑住自己。
“抑制剂不能老用,会影响生理周期。”阿隆索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把手里的抑制胶带塞进镜子上面的柜子里,确保加迪尔拿不到。
加迪尔眨了眨眼睛,视线涣散,眼睛对不上焦,呼吸像火山喷发一样烫,泪水也茫然滚落下来了,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揪着阿隆索的衣服,无意识地揪着在手里拽着,把对方的丝滑衬衫硬是拽出了皱痕。他没有伴侣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现在惊动满城风雨被送去医院然后明天被登上各大媒体头版头条“omega球员更衣室里忽然发q”……他死也不要。
那就只剩一个可行的办法了,最起码先把今晚糊弄过去再说。
加迪尔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就算是最脆弱状态下,他也依然手劲不小,扯得阿隆索不得不弯腰靠近了他。两人的脸贴得极近,信息素开始交融在一起。阿隆索安静地垂着睫毛,看着身下美丽的omega带着一种不自知的,玫瑰刺一般的傲慢吩咐着:“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他一只手放在加迪尔身侧支撑住自己,另一只手伸出来挑起了加迪尔柔软的金发,露出对方红肿的腺体。
“会有点疼。”他低声说道,用指尖在腺体周围的肌肤上抚摸了一圈。
“我不怕……啊!”
带着惊恐迷茫和泣音的尖叫从这个小隔间里响了起来,但只持续了一秒不到,就被阿隆索堵在了自己的掌心。加迪尔茫然地仰着头发抖,全靠身前人撑着才没跌到地上去,被从未有过的感觉支配了神志。汗水和泪水滑到了alpha的手掌上,被他温柔地抹去。
“别怕,乖。”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动听的琴弦:“已经结束了。”
“松开我。”加迪尔近乎是哽咽着抗拒。
阿隆索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起了衣服。等到他把抑制胶带牢牢覆盖在自己的牙印上时,加迪尔才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第一次?我该更温柔些的。”西班牙人叹了口气,已经退开几步离开了omega香到让人血脉偾张的身侧,临时标记带来的生理本能让他很不舒服,用尽了全力调动理性克制自己:
“加迪尔,我先上车——你过几分钟再来,让味道散一散。”
“啊,小巧克力,你闻起来怎么怪怪的!”
加迪尔在车上还没坐稳,就被从前座上探头过来的穆勒给贴了脸。穆勒是他见过最像beta的alpha,很少暴躁冲动或者露出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种神态。虽然是前辈,但是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那种瞧不起新人,特别是瞧不起omega的样子。可能是车内空间狭小,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过,当然实际上是因为处于易感期,加迪尔还是第一次捕捉到了穆勒的味道——确实很淡,像冬天开门时那种雪地的气味。
和别的alpha味完全不一样,既不会让人脸红,也不会让人头晕想吐,也不会让人恶心,仿佛只是洗衣剂残存的一点点余香,而不是alpha的化学武器。加迪尔面不改色地撒谎,满脸无辜地用美丽的蓝眼睛看着他问:“有吗?”
美丽永远是一种武器,omega的美丽更是,而加迪尔一直过于擅长使用它。尽管穆勒没什么心思,却还是被漂亮新人给刺了一下,捂着眼睛嚷嚷着哎呦不得了了别看我了坐了回去,被正在和他打牌的队友们一致嘲笑了起来。
“别管他,加迪尔,他就是皮痒。”队长拉姆的声音隔着座位懒洋洋地到达加迪尔的耳朵里,接着到来的还有拉姆拿卡片抽打穆勒的声音:“不要叫人家巧克力!这是x骚扰!”
“哪有啊!”穆勒惨叫,车内众人都笑了起来,加迪尔也跟着笑了,但是没两秒钟他就把嘴角放了下去——今天也是被隔离在外的omega啊。同样是今年转会来的格策都已经很熟稔地和队友们混在一起了,加迪尔却还是经常像个蹭车的客人。不过加迪尔从不强求要和alpha们做朋友。他深知自己像现在这样,不被欺辱、不被排挤、不被打扰,就已经算是相当好的生活了,因为队友们毕竟切实分担了一个omega队友带来的种种麻烦。
要说谁不把他当omega看的话,那大概就只有克罗斯了,他对加迪尔的态度自然到像是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第二性/别这种概念——加迪尔下意识探出头去望他,立刻就被抓包了,被alpha的无感情眼神瞥得缩回了座位。
加迪尔无趣地撇了撇嘴:可是,偏偏克罗斯不喜欢他。
虽然不太能融入队友们,不过万幸教练和工作人员们还是很喜欢他的。非常看好他、一力主张把他买来的现任拜仁主帅瓜迪奥拉就非常照顾他。
尽管这种ao师徒关系让大部分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只有h谣,可随着时间推进,瓜迪奥拉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放下偏见,承认他是对的,承认他的眼光是对的,承认omega也有可能成为出色的足球运动员,可以和10个alpha队友一起踏上绿茵场对抗另外11个a。主教练总是强调人们应该把更多的赞美送给加迪尔本人,但加迪尔却并不希望得到太多夸奖,因为他知道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omega竟然也……”而不是因为他真的取得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
但他喜欢看别人夸赞瓜迪奥拉。和同龄人不太一样,加迪尔并不像omega一样迷恋alpha,也不像beta一样羡慕alpha,也不像alpha一样慕强又热爱互相攀比竞争,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持久也艰巨的努力就是遗忘三种第二性别带来的客观区别,假装这一切并不存在。而瓜迪奥拉像是另一个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他从来不被性别的刻板印象影响,在他的巴萨王朝里有那么多的beta球员,alpha们不够听话照样会被扔了卖掉……而现在,他一视同仁地给了一个omega踢球的机会。
加迪尔很敬佩他。可是瓜迪奥拉的公平只能保持在事业范围内,在场下,即使omega眼睛亮亮地渴望得到主教练的一个拥抱,他依然只能得到对方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揉揉头发。
只有他没有得到拥抱。
这可比什么车上没人和他坐一起要伤人得多。
“哦,佩普,你太狠心了。加迪尔看起来好沮丧。你总是这样的话,他会不喜欢你的。”助教有点不忍心,悄咪咪地和瓜迪奥拉说了一声。
主帅拒绝去看可能会让自己心软的画面,转着酒杯仰起头来喝了一大口:“如果他能学会讨厌alpha的话,那反而是好事。”
他不动声色地用视线扫了一圈人群。alpha最懂alpha,不管这些人装得有多不在乎的样子,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omega在旁边,心里没鬼才怪。瓜迪奥拉不希望任何不利于加迪尔的事情发生。
并不知道主教练对自己的保护情结的加迪尔依然有点受伤,孤独又蔫吧地乖乖坐在卡座里,看队友们纵情庆祝、放肆享乐。因为omega的感官相对没有那么敏锐,所以自认为是空气人的加迪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alpha队友们仗着偷看也不会被发现的本事在肆意打量他,他们不靠近他只是因为会互相抢起来,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安静下来时他能闻到后脖颈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松木味,阿隆索的信息素……然后一根手指按在了上面……嗯???
灯光暗下去的瞬间,穆勒笑从他身后翻沙发过来时,加迪尔今天第一次有被吓到。
“我就说感觉你闻起来怪怪的——”穆勒顿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大大咧咧地单膝跪到地上矮下身子,防止他们被人看到。他说话总是带笑,卷卷的头发散在额头上,脸上的酒窝若影若现,抬起头来看着加迪尔时眼睛透亮得像糖。加迪尔没来得及躲,就已经被隔着衣服握住了手腕。alpha偏高的体温传过来,omega克制住本能没有转动手腕,只是安静地低头看向穆勒的脸,用眼神询问他要干嘛。
“我真的会害羞的。”穆勒的笑里带着麦芽酒的香气。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认真闻了闻,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真是Xabi啊?好过分,明明菲利普是让他给你送抑制胶带的,他怎么——”
加迪尔知道他误会到x骚扰上去了,不得不出言解释:“不是的,是发q期忽然到了,所以请他帮忙临时标记一下……”
灯光又暗了下来,穆勒翻回去之前在加迪尔的耳廓边大胆地亲了一下,嘴唇里超级轻地滚出气流、小麦酒香和求/欢的话语:“下次找我。”
昨天做梦梦到的情节!没有后文,除非我今天还能梦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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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德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