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晚与回来送树枝的狱寺打了声招呼,把野菜拎走去清洗。
跟着山本走了几分钟就见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最后踩上一片草地,此时她已经能看见那个小水沟了。
原来这个小水沟就在那个小山坡下面,秋田晚把袋子里的蔬菜倒出来清洗。
此时一旁的山本开始脱鞋袜,把裤腿挽到膝盖处,慢慢下了水。
“你要去捉鱼?”秋田晚看着站在水中的山本道。
“哈哈哈……我之前来就看见里面居然有河蚌哎!你不是但心没锅吗?蚌壳应该能将就一下。”
秋田晚给他比了个大姆指:“观察能力不啊错啊!”
山本回她一个大姆指,慢慢往水中心走。
“你慢点!小心淤泥里的死河蚌的壳划脚。”
“好!”
秋田晚边洗菜边注意山本那边的动静,此时的水位已经漫过他的腰腹了。
只见他弯下腰,伸手往水中摸索,直起身时手里已经拿了个大河蚌,随手往岸上抛去,秋田晚走过去用比划了一下,个头还是挺大的。
山本又摸了两个就上了岸,拧了拧T恤的下摆,把水拧干,“先这样吧,明天再来,还要在这呆三天呢。”
说完主动清洗河蚌,费了些功夫把蚌壳打开,把蚌肉洗干净放袋子里,又把蚌壳内洗干净用另一个袋子装好。
此时秋田晚已经装了好些水袋了,把每个袋口扎紧,再找来草藤把两个袋口绑在一起,这样就能挂在树枝上了。
秋田晚和山本挂了两根树枝的水袋,慢慢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营地时,狱寺和阿纲已经把棚子的雏形搭起来了,用撕成条的袋子绑住固定。
他们选的是两个相距不远的松树,这棵树最底下的树枝高度正好,可以用来搭棚顶,而且这两棵松树松针茂密,就算下雨也能帮忙挡挡。
狱寺和阿纲正围着棚顶搭四周的“墙壁”,先把树枝插在泥里把范围确定好,因为他们人多,所以围的还挺大的。
把下面的插好,再慢慢用树枝往上接,接头就用塑料袋扎好。
“辛苦了。”秋田晚把东西放下,围着“篱笆”转了一圈。
山本抱来枯树叶愁道:“需要钻木取火吗?”
“不用,不是有狱寺吗,我看他点那些小烟花也没用到火柴。”
狱寺听到秋田晚的话翻了个白眼,认命过来点火。
火点了起来,秋田晚和山本手忙脚乱搭灶台,他们也没弄过这东西,业务也不熟练。
最后找了几根Y形树枝插在火堆两边,每两个中间横一根木棍,就这样摆了一排。
把装了水的大蚌壳放在上面,慢慢烧,秋田晚看火,山本去弄筷子。
可怜的蓝波好像已经饿过头了,在周围疯跑,不知道是不是被教训过,居然没来捣乱。
蚌壳还是比较好加热的,三个河蚌总共就能分六个壳,没烧多久里面的水就开了。
秋田晚瞥了眼睡在某棵树上的里包恩,从空间拿出一把小水果刀,其实她还有个配套的小砧板,但犹豫了一下没拿出来。
把蚌肉切丝,分装在六个蚌壳里,再切点野菜进去。
这就是他们的早餐加午餐了,狱寺和阿纲都看见秋田晚拿出水果刀,不约而同的偷偷看了一眼高高睡在树上的里包恩。
太好了,不用吃用手撕的蚌肉!
这时候山本拿着折好的翠嫩的树枝回来,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很努力选用粗细长短差不多的树枝当筷子用了。
秋田晚把水果刀递过去,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树上的里包恩。
山本点点头,表示明白,拿着小刀刮筷子上的毛刺和树皮。
躺在树上的里包恩勾起嘴角,全当作不知道。
秋田晚拿起山本弄好的一双筷子,夹起一个蚌壳里的野菜尝了一口。
秋田晚:……
啊,好难吃!
有股河蚌的奇怪味道,哪怕洗这玩意,山本费了半天劲,把不能吃的都弄掉了,泥沙也洗干净了。
但也改不了那股味道!
山本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味,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他家是做寿司的,吃过的各种海鲜河鲜不少,但没调料想去除腥味是不可能的。
秋田晚在空间里翻了一遍,把方便面拆开,拿出里面的味精。
山本:……
山本瞪大眼看着挨个给蚌壳放方便面调料的秋田晚,张了张嘴想问她面饼哪去了,又顾忌里包恩便放弃了。
看来,辛苦归辛苦些,有秋田在,他们应该饿不死。
等开饭了,阿纲拿着还散发着糖腌梅子酸甜气味的透明塑料罐子泪流满面,可怜兮兮的看了秋田晚一眼。
秋田晚:……
别看我啊!我也没得吃啊!这还是小狐狸放在她这里的零食。
里包恩拿着还沾着糖粒的“碗”什么也没说。
只有蓝波哭叽叽的不愿意吃,因为在闹腾的过程中差点打翻里包恩的小锅,被狠狠的镇压了。
“要……要忍耐……呜呜……”
蓝波可怜巴巴的抽泣着,看得的秋田晚心里难过,毕竟还是个5岁的小宝宝,早餐都没吃,中午就只有这些,他们还能接受,对他来说也太难了。
“要不,我……”
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里包恩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秋田晚就闭嘴了。
之后偷偷给蓝波塞两块巧克力吧!
众人安静如鸡,吃着方便面味儿的野菜煮河蚌肉。
说实话,怪难吃的。
阿纲的脸全程都是青的,像中毒一样。
狱寺大概吃多了碧洋琪的黑暗料理,对这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秋田晚和山本……自己做的饭,跪着也要吃下去!
……
吃完一顿味道一言难尽的午餐,秋田晚叫上蓝波去洗锅碗,剩下的人继续搭棚子。
小蓝波像棵焉了吧唧的花椰菜,无精打采的跟在叶小晚身后,秋田晚回头看了眼,已经见不到营地了,蹲下身在蓝波小手里塞了袋巧克力。
注视着蓝波骤然亮起的眼睛,秋田晚在唇前竖起手指:“偷偷吃掉,不要告诉里包恩哦!不然这三天你就吃不到了!”
蓝波举着巧克力兴高采烈的点头:“不说不说,不给他吃!”
“嘭!”
“啊!呜哇哇……”
秋田晚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里包恩一胶踹飞蓝波,还抢了他手里的巧克力。
秋田晚:……
她赶紧跑过去抱起崩溃大哭的蓝波,不可置信叫道:“里包恩你……”
“哼……”里包恩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把巧克力塞嘴里咬了一口,“还敢吃独食,问过我了吗?”
她一脸黑线,又掏了袋塞蓝波怀里无奈道:“蓝波还小嘛!”
里包恩冷冷道:“他已经是一名黑手党了。”
秋田晚心想你还是第一杀手呢,还不是抢了小孩的零食。
没办法,蓝波毕竟是阿纲未来的雷守,里包恩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真把蓝波怎么样,她只好告别两人,自己去洗餐具。
等她洗完餐具,爬上山坡转了一圈,居然看到一片粉粉白白的果子长在地上,她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片野草莓。
等她回去的时候,手里拎着大半袋洗过的野草莓,分给大家尝了尝鲜。
下午主要就是搭棚子,因为夜里会下雨,他们都有些担心上面盖的一层叶子防不了多少水。
“要不,我们先用烂泥在叶子上盖一层,然后再铺一层叶子?”秋田晚提意道。
“行……行吧。”阿纲犹豫着点头。
说干就干,秋田晚和阿纲去装水,山本挖土,狱寺黑着脸和稀泥。
其实他也想和十代目去拎水,但让秋田晚来和泥他又说不出口。
还能怎么办呢,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他只能多负担些了。
这一路让秋田晚大开眼界,平地都能摔跤的沢田纲吉,在这树林里已经摔破了两个水袋。
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她身后,红着耳朵不敢看她的脸。
秋田晚一脸平静,就像没看见一样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把水倒入泥坑,坑还是狱寺炸出来的,狱寺把袖子挽上去,用木棍一顿搅,然后装了一袋稀泥爬上树,把泥慢慢盖在顶棚铺好的树叶上,等稍微晾了会儿,又铺上一层树叶,用小树枝铺平。
可惜袋子不够,不然他还想在上面铺一层袋子。
秋田晚还有些后悔没装几卷垃圾袋在空间里。
栅栏做的四面墙麻烦了一点,烂泥也不好糊,山本用水果刀割了些野草,把缝隙塞满,狱寺再上泥。
今夜就下雨的话,泥也干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傍晚时秋田晚要去水边洗下午采来的野菜,里包恩让山本留下,换阿纲去摸河蚌。
阿纲听山本说水没有多深也就没拒绝,毕竟他不会游泳,水不深就不用担心了。
到了水沟边,他先在岸上观察了一会儿,等看到河蚌,就脱掉鞋袜小心翼翼下水了。
秋田晚蹲在一边洗菜,看他没出什么状况松了口气。
阿纲慢慢走到河蚌边,弯腰去拿,没想到刚碰到河蚌壳,河蚌就是一动,把他吓了一跳。
河蚌在水中奇异的舞动着,带着一片淤泥向水沟中心逃去。
阿纲赶紧追过去,要是丢了唯一的肉,他怕里包恩会给向一木仓。
虽然这东西吃起来味道不怎么样。
可没追两米远,他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掉进了暗沟里。
“救……咕噜噜……”
岸上的秋田晚:……
所以她提心吊胆半天,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